“她是……”
“谁?”
“呜呜呜……”衣服被摔得破破烂烂的孩子缩在石堆里,满脸污血黑泥,揉着眼睛,因为害怕而浑身颤抖。
跟前响起轻缓稳重的脚步声,女孩抬起头,一身柔白的颜色猛然撞入眼帘,顺着洁白的和服向上望去,只见一位美丽的女子正温和地看着他。
“起得来吗?”她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清冷如许的声音里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小女孩摇摇头,眨眨眼睛,挤出几滴泪水。
她俯身搂住女孩小小的身子,朝一旁吓得神情呆滞的村民走去。
“这是你的孩子?”她把怀里女孩轻轻推过去,村民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一把抱住孩子便连忙后退。
桔梗并未在意,扭头,目光落在了遍体鳞伤的银发少年身上。
少年慢慢迎上她的视线,一黑一红的眸子叫对方怔了一怔。
“扉间……还是,泉奈……的后人?”少女似喃喃自语一般出声,朝他那边走了两步,身后传来男人诧异的惊呼。
“桔梗,大人?”
桔梗在少年身旁停下,在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的时候,下意识地回头看去,只见两个看起来差不多五六十岁的老人朝这边飞快地赶了过来。
志村团藏携猿飞日斩疾步走到桔梗面前。看着那张已经见过无数次的脸,真正睁开眼睛,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眼中,志村团藏有些激动地上前:“桔梗大人。”
见年纪都可以做爷爷的男人一脸恭敬地喊自己“大人”,桔梗不由狐疑地往后一退,就在这时脚下突兀地响起一阵夸张的喊叫:“啊,疼死我了。”
桔梗收回脚,一垂眸,就见银发少年捂着被踩的手臂,皱起脸,一副疼得不行的模样。
志村团藏:……他搞什么鬼?
猿飞日斩:咳咳咳,不好意思,被烟呛到了。
“怎么样?”桔梗蹲下身体,急忙伸手扶他起来,结果少年一个“不小心”就扑在了她怀里,还哼哼唧唧道:“不好意思,受伤了,没站稳。”说完,掀开懒散的死鱼眼,目光幽幽的在她的脸上转了一圈。
嘛,该不会真的要当众念“亲热天堂”吧。不知道她听到了自己说过的话没有?
桔梗不疑有他。现在卡卡西在她眼里很有可能就是千手扉间或者宇智波泉奈的后人,为此她对他极为看重和宽容。
“小心一点。”桔梗像对孩子一样温柔地摸摸他的头,勾起嘴角,“还站得起来吗?”
“站不起来了,需要桔梗大人亲亲抱抱才能起来。”猿飞日斩的脑海里诡异地浮现出这么一段话,登时咳得更加厉害了。惹得一旁的志村团藏看了他好几眼。
不不不,自己肯定是看小说看多了。唉,果然人老了,就不该和年轻人一样继续沉迷于有颜色的书刊了 。猿飞日斩心中一阵感慨。
显然卡卡西并没有如此“厚颜无耻”,“只是”说:“动不了了。 ”
他也的确是动不了了。但志村团藏不这么想,看桔梗二话不多就扶着他起身,少年整个人都靠在她身上,眼神顿时一厉。
“桔梗大人,旗木卡卡西他身为忍者……”
他才说了半句,便被后来的波风水门给打断了。
金发青年一踏入木叶,就发现了和自己想象中完全不一样的画风。原本应该在肆意破坏的九尾被高高地钉在树干上,九条尾巴耷拉下来,时不时动一动,以证明自己还活着。村民聚集在一起谈论着什么“从储藏室走出来的美人”“射杀九尾的少女”什么的。波风水门觉得自己只是离开半个小时就跟不上木叶信息的更新速度了。说不定再离开久一点就该被时代给淘汰了。
“猿飞大人,团藏大人,还有……诶,卡卡西你在干什么?”
波风水门穿过里三层外三层,被围得水泄不通的地方,然后就看到自己的弟子正靠在一位他曾经在棺材里见到过的“前辈”的怀里。
看到走来波风水门,卡卡西急忙自己站稳了身子。桔梗也没在意,而是侧首看向来人。
波风水门先是一怔,后是一惊,再是一惧,最后一惊疑。这是……诈尸了,不对啊。怎么突然就醒了,难道九尾的事……
“这位是……”
金色头发的英俊青年表情似乎有些不可思议。桔梗拂开对方指着她的手,毫不躲闪地对上青年怀疑的目光:“桔梗。”
“这个我知道,可是您不应该死了吗?”因为眼前的景象太过刺激,他一时没经过大脑思考就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一出口,便后悔地捂住了嘴,连忙像拍蚊子似的扇了扇手,补救道,“大概是二代火影大人的忍术的作用吧。”
“或许吧。”桔梗毫不犹豫便顺着对方的话走了。既然他都给找好理由了,不用白不用。
“那个,我该怎么称呼您呢?”青年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看起来还挺害羞的,如果忽略掉他眼里微微闪烁的疑虑的话,“那么……祖宗。”
噗——
这一声“祖宗”吓得三代火影的烟杆子都掉了,卡卡西正在抚护额,一时没扶稳,直接哐当砸在了地上。
所有人抬起头来,跟看傻子似的看着他。
波风水门:……我有喊错吗?
桔梗:……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就成祖宗了。
“水门啊。”三代火影大人上前一步,拍了拍波风水门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又不是宇智波和千手一族的后人,祖宗就免了,就叫……就叫什么?”猿飞日斩说着,也不知道该怎么喊了,直接把目光投向了桔梗。
还真别说,对于如何称呼桔梗的确是个难题。大人?小姐?果然还是……祖宗?这辈分太大了啊。
“叫我桔梗就好。”桔梗看他们纠结不已的样子,淡淡抛出一句。
“这不太好吧。”猿飞日斩很为难地看了眼桔梗。其实让他对着一个少女形象的人喊前辈或是大人,还真的是个残酷的考验。要知道他都是爷爷辈的人了啊。
“我不介意。”忽视周围灼热的视线,桔梗径直朝被钉在树干的九尾走去。
见状,金发青年在后面微微敛起了眸子。
九尾左右扇动着尾巴,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咕咕声,一双血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桔梗,在她走近时,猛的往前一撞,引长脖子,面目狰狞地嘶吼一声。
“别动。”桔梗拔出利箭,绯色的箭矢瞬间化作灵子消失在她的掌心。九尾狐狸眼一睁,舌头一吐,忽然觉得脚下空落落的,试着踩探了两脚后,尖叫着摔了下去。咚咚咚几下,滚成一个圆球,滚到了波风水门脚边。
波风水门(生无可恋脸):……这是……九尾,我打了这么久,就为了这么一个玩意儿。
猿飞日斩:“变小后,还挺可爱的。”
志村团藏:……
卡卡西:……
“啊啊!可恶的人类!”已经变成小狐狸的九尾一个跟头翻了起来,冲着桔梗哇哇大叫,“本大爷要吃了你!”
“嘘——”美丽的少女蹲在它面前,食指轻轻抵住嘴唇,另一只手伸出一根指头点了下它的脑门儿,无波无澜地瞳孔里倒映出它上下蹦跳的小巧身体,“你太暴躁了。”
九尾:……暴躁,我他妈……唔。
一个不留神,它就被少女抱在了怀里。埋在桔梗馨香的怀抱中,它狐狸脸一热,红了。
“咳咳。”看见这类似于奇迹般的变化,猿飞日斩觉得再这样放任下去,传到外面,被其他村的人知道就不妙了,于是忙撇开众人,走到桔梗身前道,“桔梗,桔梗小姐。可能您刚醒来,对木叶事情还不太清楚。所以还是先跟我们去火影办公室,也好让我解释一下近些年的情况吧。”
桔梗抱着狐狸起身,点点头:“好。”
火影办公室里,猿飞日斩详细地对她讲述了有关于木叶的成立,及其历史变迁,志村团藏则在旁边,时不时补充几句。至于本该当任其讲解义务的波风水门侧去救治刚刚生产不久的妻子去了。
在猿飞日斩的描述中,木叶是在桔梗死后不久就由宇智波和千手一族联合创建的。她的死,可以说是促进两族合并的关键原因。木叶创立后,第一任掌权者是千手柱间,也被称作一代目火影。二代目是千手扉间,三代目就是眼前的猿飞日斩,四代目是刚刚喊过她“祖宗”的波风水门,咳咳……桔梗很奇怪,为什么会没有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但对方似乎没打算说,她也就没有问。
结束了谈话,接下来就是桔梗归属问题。因为桔梗曾经是“千手一族”的族人,所以猿飞日斩本来是想让她见见纲手的,顺便干脆交给纲手照料算了,结果对方出门游历后就一直没回来。作为宇智波泉奈的“未婚妻”,桔梗和宇智波也算一家人。猿飞日斩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由宇智波一家来照顾这位“老祖宗”。
当宇智波富岳接到这个“重要的任务”时,他正在外面教训族人,结果木叶传信忍者的一句:“宇智波族长,你家祖宗要见你了!”顿时让他阴沉了脸,也成功让整个宇智波沸腾了起来。
“你最好说明白一点。”握紧拳头,一族之长面无表情地看着信使,那铺天盖地而来的威压叫那忍者差点撑不住摔倒。
知道自己故意的挑衅惹怒了对方,忍者低首,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将真正的来意交代了清楚。
傍晚,火影办公室。
宇智波富岳带着妻子宇智波美琴来到办公室门口,敲响了大门,准备见一见这位“死而复生”的“祖宗”。
“请进。”
里面的声音太过于年轻,宇智波富岳犹疑了一下,最后还是由自己的妻子推开了门。
透明的窗口,一身莹白和服的少女背对着他们站在办公桌后面,一头乌黑的长发在晚风中轻扬摆动。
“您就是……”黑发的少妇试探性地唤了一声,桔梗回过身来,对上看到了对方因为震惊而微微张开的嘴。
“祖宗。”唇部一张一合,女人愣愣地僵在了原地。
宇智波富岳当场黑了脸,握起拳头,别过眼,咬紧牙关,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儿:“祖宗。”
桔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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