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原喜助,你擅自进行虚化实验,甚至残害其他死神。实在是穷凶极恶,罪大恶极!”
“我没有,那些都是蓝染所为!”
“住嘴!我们已经派人在你的实验室进行了搜查,那些虚化实验的记录还需要摆到你眼前来吗!至于蓝染副队长,他昨晚一直待在瀞灵庭内,一百多名死神及一名队长可以作证!”
浦原喜助目光一滞,恍惚忆起了当年桔梗所说过的话。
「科学家的话,因为好奇心,很难控制自己不去研究一些被禁止的东西吧,这些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浦原队长也不需要躲藏藏的。只是现在没出事,那些高层还指望着你,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可如果一旦出了事情,他们便会毫不留情地舍弃你。」
原来,他被舍弃了啊。
昏暗的房间里,青年垂首默然,心如死灰般接受了来自四十六室的审判。
“浦原喜助擅自进行违规实验,杀害数十名死神。罪行滔天,现宣判剥夺其一身灵压,永远驱逐出尸魂界!至于受到无辜侵害的平子队长等人,则……以虚论处,尽快消灭斩杀。”
什么?浦原喜助登时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平子队长他们可是受害者,你们怎么能……”
“闭嘴!他们已经是废物了。”偌大的室内,回荡着四十六室那群人的无耻言论。他们振振有词道:“所有危害尸魂界安全的不定因素都必须全部清除!”
“还有樱庭桔梗。她无召回到瀞灵廷,虎狼之心,昭然若揭!且在现世时与浦原喜助交往密切,显然早与其狼狈为奸。其罪与浦原喜助同论。现派遣十三番队队长浮竹十四郎对在逃嫌疑犯樱庭桔梗进行搜捕追查!”
不受控制地向后一倒,浦原喜助跌坐在地,目光悄然暗去。
竟然一切都如蓝染所说的那样发展了啊,这可真是,哈哈,哈哈哈……
四十六室那些老家伙突然把浮竹十四郎叫了过去,搞得整个十三番队都人心惶惶的。所有人一时聚集在办公室外面,焦急等待着他们队长的回归。
“队长,你怎么呢!”
志波海燕眼尖地发现垂首回来的银发青年,抱着露琪亚快步赶到他的跟前,急切地询问道:“是……是桔梗出了什么事吗?”
露琪亚听罢,也紧张地抓紧了少年的衣领。
桔梗昨晚回到瀞灵廷的消息一早就传遍了十三番队。只是她迟迟没有现身,这不免让他们有些担忧和不解。
浮竹十四郎颓然抬首,无力地扯了扯嘴角,苍白的脸颊在冰冷的寒风中愈发透明。他弯下腰,抵唇狠命咳嗽了起来,照地咳出了一口血。
“队长!队长!”
一切发生的太过猝不及防,一夕之间,沧桑巨变。
因为不满四十六室的判决,十二番队的队长浦原喜助和二番队的队长四枫院夜一共同潜逃出了尸魂界。
五番队队长平子真子、十二番队副队长猿柿日世里、八番队副队长矢胴丸莉莎、鬼道众副队长有昭田钵玄、九番队正副对长的队长六车拳西与久南白、七番队队长爱川罗武、三番队队长凤桥楼十郎等八人,全部虚化,并和浦原喜助他们一起去了现世。至于桔梗,在外界的传言中,则是不知所踪。整个瀞灵廷面临着一次巨大的换血。
“姐姐?姐姐在哪里?我要姐姐……”
薄暮沉沉,小露琪亚坐在矮脚蹬上,双手搭着膝盖,紫汪汪的眸子一眨不眨望着天边舒卷的云层:“不是约定好了今年年底就会回来的吗?为什么大家都说姐姐再也不会回来了?”
“露露。”靠着门框,乱菊摸了摸眼角,俯身按住小女孩柔软的头发,起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安慰道,“会回来的,一定还会回来的。”
“你骗我!”露琪亚抹着眼泪就跑了出去。
“露琪亚!”
小萝莉在瀞灵廷的街道上跌跌撞撞地跑着,结果一头撞到巡逻的死神,猛然跌倒在地,索性捂住脸嚎啕大哭了起来。
“诶,小妹妹,你别哭啊。”
被撞的死神见状,连忙手足无措地低声轻哄着,看得周围的同伴不禁噗嗤一下,笑了出声。
“好了半岛君,你要不要干脆抱起来哄哄?”其他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起哄道。
“这个,我……”名叫半岛的死神立马涨红了脸,吞吞吐吐地说,“我不会啊。”
“诶,半岛,仔细看看这小姑娘有点眼熟啊。对了!这不是你女神的妹妹吗?听说桔梗三席叛逃了尸魂界,你要是有心,不如把她给领养了?”
众人表面上是这样说着,其实早已默默退后了好几步。明显不想和尸魂界“叛徒”的妹妹扯上任何关系。
“你们怎么……”见他们纷纷准备作势离开,把小女孩扔给他的模样,半岛少年一时慌了神,“领养什么的,我的父母是不会同意的吧。”
“你们在干什么?”
沉寂如水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正说笑的死神们渐渐住了嘴。
“这不是朽木家的大少爷吗?”
“别管了,我们快走快走。”
众人推推搡搡地离开了,只留下坐在地上哭鼻子的小萝莉,和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少年。
酡红的暮光下,碧瓦生辉,红云飘逸。少年立在斜阳之下,高高束起的马尾扫过挺拔的脊背,发出沙沙的衣料摩擦声。
银瞳微转,他目不转睛地观察着还在埋头痛哭的章鱼头小萝莉,嘴里嘟囔了一句:“长得一点都不像。”
“喂。”他俯身拍了拍萝莉的小脑袋,“想不想当我妹妹?”
“啪”!
露琪亚挥掌打掉对方的手,跳起来扭头就跑,头也不回地骂道:“白痴!”
朽木白哉:……
浮竹大宅中。
“咳咳咳。”
隔着大门,依稀能听到里头的咳嗽声。志波海燕犹豫着敲了两下门:“队长,你好些了吗?”
“咳咳,海燕吗?我好多了,这几天队里面有发生什么事情吗?咳咳……”
门外的人沉默了一会儿:“都挺好的,队长只管好好休息就行。”
“咳咳,麻烦你了海燕,我这身体估摸着还得再躺几天。”
“不麻烦,不麻烦。”少年挠挠头,咧开僵硬的嘴角强颜欢笑道,“就是大伙儿都挺想你的,尤其是露琪亚,她整天都问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露琪亚吗?咳咳,那孩子没事儿吧?桔梗的事情没有告诉她吧?”
“没说,我有分寸的。”
志波海燕幽幽暗下眸子。可惜那些流言蜚语就算有心也制止不了啊。
“那就好,你先回去吧。”
“那队长好好照顾自己,我就先走了。”
缓缓转身,少年抬头望了眼屋顶上红火的落日,无端叹了口气。
“唉。”
最近事情发生的太多。五番队的新队长蓝染惣右介及新副队长市丸银一同上任。其余各番队的空缺也在找人补齐。普通的升职降职倒也引不起别人的注意。最令尸魂界震惊的和值得八卦的,大约是朽木家收养桔梗的妹妹露琪亚这件事了吧。
众所周知,桔梗等人来自流魂街。对于自持血统和身份的贵族来说,去收养流魂街孩子的事情还是比较少的,当然也不排除那孩子的天分特别高,他们为了吸纳人才而去进行领养。
但朽木露琪亚还没经过灵压检测,天分高不高的,也不清楚。更重要的是,桔梗在他们的眼里是尸魂界的叛徒,收养叛徒的妹妹,实在比单纯的收养一个普通流魂街的孩子更加耐人寻味啊。
“意思是,露琪亚小妹,以后就是朽木家的大小姐了对吧?”
“诶?大小姐啊。我还一直以为队长会收养小露琪亚了,再不行,也是副队长啊。和朽木家,压根八竿子打不着吧?”
“谁知道呢?反正进入了朽木家的族谱之后,露琪亚小妹大概是不能经常来我们这里了吧。毕竟贵族的破规矩还是挺多的。”
“唉,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志波海燕一早上来到十三番队就听到这样的议论声。他提高音量,用力拍拍手吸引众人的注意力:“行了行了,大早上磨磨唧唧的干什么?都打起精神来,今天可轮到我们十三番队巡防了。不要给队长丢人,听到了没有!”
所有人扯着嗓子齐声应道:“听到了!”
“听到了就好,走吧。”
即使经历过这样的巨变,时间的车轮依旧日复一日的平淡前行着,将过往碾压在轮底,义无反顾地驶向遥远的未来。
虚圈。
呼呼——
风沙席卷大地,高耸的树木在狂风之中发出咔嚓咔嚓的断裂声,黄色的烟沙淹没了灰蒙蒙的天空,将所有生物的视线截断在几寸之内。倏然,风停沙止,乌云散去,一切恢复平静。
一抹纤细的身影在沙尘之下若隐若现。
“吭哧——”
雪白的豹子四肢灵活地越过连绵的沙丘,天蓝色的兽瞳在阳光下折射出玻璃的质感,十分精致漂亮,却又不失凶残和野性。
它似乎是在觅食,张嘴就能咬掉周围游荡的低级虚。可惜这些普通的虚已经无法满足它的需求,它必须找到力量更加强大的食物,为此它翻遍好几片沙地。
终于,豹子嗅到了一股诱人的香味。迅速往味道散发的地方狂奔而去。
“噗呲——”
埋头刨坑的时候,细沙吹进豹子的鼻腔里,它不禁打了个喷嚏,随即接着发动双足狂刨。
刨了好一会儿,它一口咬住露在外面的的衣服把人拉了出来。
乌黑的秀发遮住了“美食”的脸,它低头使劲儿嗅了嗅,然后张嘴,露出锋利的犬齿,一口咬下——哐锵!
牙……硌住了。
蓝色的眼睛瞬间冒出火来,白豹瞪着不知何时塞进嘴里的刀刃,往后退了一步,将它连同少女的手一起吐了出来。
就在它欲图发动第二轮攻击之时,突然感到呼吸十分困难,好像有什么东西狠狠扼住了它的脖子。
它挣扎着低头看去,径直对上少女那双黑如地狱深渊般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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