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真假太监

    她撩开帐帘气恼道:“你给我过来!”在他心里,自己怕是被钱压得死死的。

    “奴才再不走得有事了。”

    不论梁绯絮多生气,魏栖只管系好衣带往外走,他要再留着,等皇上过来指不定会有什么下场。

    “混蛋混蛋混蛋!”

    见外头那人丝毫没回身的意思,梁绯絮当即抄起手边的枕头朝魏栖砸去,魏栖头一偏,反手抓住枕头,俯身恭恭敬敬地放在美人榻上。

    “等奴才去个地方,之后会将昨晚探听的消息详细告诉公主。”他说罢出了寝房。

    梁绯絮哼了声,鼓起脸往后重重一躺。他又一次把她气着了。

    春阳刚起,院子里还未被日光撒满。

    刚进前厅便有一团东西朝他砸来,魏栖接住后定睛一看,是太监服。

    “外头的御林军还在。”林琛斜靠椽枋,面无表情道:“穿夜行衣出去你想找死?”

    “谢了。”

    换好太监服,魏栖正大光明地从大门走出。此时灵素宫外围了不少人,神情略有萎靡,个个眼下黑晕,想来一夜未眠。

    “来人,将他拿下!”范铭半阖的双眼在看到魏栖时“腾”地亮了起来,人也精神了。

    御林军持刀正要上前捉拿魏栖,“哟,范统领这是做什么呢?”新晋一等太监李桑甩着拂尘朝几人走来,缓缓行至魏栖跟前,“魏公公,皇上召您过去。”

    闻言,范铭的脸整个黑了,一看李桑这态度,皇上多半不会处置魏栖。

    “嗯。”魏栖应了声,心头暗道,皇上这会儿召他过去定是要问昨晚之事。

    *

    御书房。

    魏栖推门而入,梁钊正坐在书案前,面前空荡,似乎在等他。他跪下身道:“奴才参见皇上。”

    “昨晚相宜宫内的刺客是你?”梁钊直视来人,开门见山道。

    既然梁钊这般问了,魏栖也不打算隐瞒,如实道:“是,奴才昨晚奉公主之命去雪海阁和相宜宫查一件事。”

    “雪海阁?”梁钊抬手按着眉心,从头到尾打量了眼魏栖,“你怕是有不少话要说,说吧。”

    魏栖直起身道:“奴才怀疑桦妃、朦妃、孟苟三人在前晚的酒席上给荣华公主下了药。”

    梁钊倏地站了起来,厉声问:“什么药?”

    这个时候必须实话实说。

    “……情迷。”话一出口,对上梁钊那似有杀意的目光,魏栖立马加了一句,“当晚是柳色陪着公主忍过去的。”

    梁钊不置一语,冷然瞧他,魏栖只觉脖子里凉飕飕的,怕不是又得命悬一线。

    “你可有证据?”

    “奴才没有,情迷这药无色无味,两个时辰过后便会消散,无从查起。”

    “你昨晚去瑶霜宫一趟可是找出证据了?”梁钊搭着书案坐下,顿感身心疲惫。

    怪不得絮儿昨晚会问媛儿的酒量,向来她也参与其中了。媛儿怎会做出这种事。

    魏栖回道:“奴才只是听到桦妃与朦妃的谈话,并未找到证据。”

    无力地默了一会儿,梁钊看着魏栖叹道:“或许,朕派你去荣华身边也不算坏事。下去吧,他们几个的事朕会查,你往后定要护她周全。”

    “是,奴才遵旨。”魏栖起身。

    “等等。”梁钊出声喊住即将出门的魏栖,沉声道:“朕再问你一句,你对荣华公主是否有意?”

    猜不透梁钊问这话的心思,魏栖只得挑他以为正确的答案说。

    “公主身份尊贵,奴才不敢肖想。”

    *

    学堂。

    梁淳身侧的位置一般人避如蛇蝎,然而近日与以往不同,他左右两侧都有人坐。一个孟苟,一个阮熙光。

    所谓不打不相识,白玉笔那事后,阮熙光与梁淳成了好友。说起来,梁淳原本对孟苟的印象还不错,然而有梁绯絮的提醒,他对他不免存了些芥蒂,再加上他这个人总问一些意有所指的话,他心头那点伶仃的好感便被磨没了。

    “铛”,午后下课铃响。

    孟苟有事提前走人,阮熙光揽着梁淳的肩头走出学堂,眉飞色舞道:“你看大学士那耳朵,必是被自家夫人拧的。”

    “何以见得?”梁淳面上带笑,这几日跟人交流多了,口齿也清晰不少。

    “我……”

    “二哥。”梁绯絮立在台阶上笑盈盈地看着两人。她是打心眼里替梁淳高兴,想不到他上次被陷害那事也不全是坏处。

    但愿二哥不会再走前世的路。

    “荣华公主。”阮熙光一见梁绯絮便自动松开了手。

    梁绯絮走近两人,柔声道:“阮世子要一道与我们用膳么?”

    年轻男子间也偶尔说些风流韵事,传闻荣华公主与魏公公……阮熙光别脸连连摆手道:“不用不用,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健步如飞,没一会儿便消失在人堆里。

    因着梁绯絮常来广阳宫与梁淳用膳,御书房为梁淳做的菜式日渐丰富,负责送饭的太监更是殷情。

    梁绯絮瞧也没瞧一桌子的菜,偏头问:“二哥,孟苟最近是不是总来找你搭话?”

    “不是!”梁淳误以为梁绯絮在试探他,赶忙摇头,“我们只,一起上课。”

    “他一般跟你说什么?”她追问。

    “说,我们都是,二皇子。”梁淳苦着脸,目光徒增一抹心虚,“他问我,这个位置,好不好。”

    眉间隆起,梁绯絮在心里冷笑,果然是那一套,他想从内部分裂他们梁家。“那你是如何回他的?”

    她如今倒觉得二哥不会被孟苟轻易蛊惑,至于轻鸢,出了那事后应该也不会了。

    不知宫里还有没有其他叛贼。

    忽地,梁淳抬手按住梁绯絮的双肩,郑重道:“现在的位置,很好,我信大哥,不会跟他抢。”

    “二哥……”梁绯絮瞥了眼肩头的手,轻声道:“其实你也很好。”

    *

    晚风习习,轻拂过绵绵柳枝,尽惹树影摇曳。

    有昨日之事在前,她今早便吩咐柳色收拾出偏殿让魏栖住下。想到这儿,梁绯絮踏入大门后不禁往偏殿看去。

    屋内点着烛光,不见人影。他不在?

    一忆晨起那事她心里头便闷得慌,恼人。他究竟是怎么看她的。

    “吱呀”,梁绯絮推开房门左右一瞧,见屏风后有人影晃动便跑了过去,“我……”

    面前的男人□□,肩宽腰细腿长,身材顶好。此时,一滴水珠顺着湿漉漉的发梢滴下,在昏暗的烛光下泛着光。

    水珠走过肌理清晰的胸膛往下滑,她的视线也跟着往下。

    魏栖刚沐浴完,跨出浴桶还没走两步,谁想这一抬头对上了目瞪口呆的梁绯絮。

    两人视线相触的刹那双双愣住,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你没切?”梁绯絮懵懂地眨眨眼。看光一个男人,她半点没像其他女子一般面露羞涩,也没惊叫。

    重点是这么?这好像确实是重点来着。

    “嘭”,魏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新跳入水中,一抹绯红色爬上了他的面庞,由浅及深,然而他出口的声音依旧平稳如常。

    “公主深夜来找奴才所谓何事?”梁绯絮不答,他飞快瞥了她一眼,加重语气道:“男女授受不亲,非礼勿视,公主该转身。”

    梁绯絮还没从方才的画面中回神,一听这话便被激起了脾气,“你让我转我就转,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你的身体,还挺好看的。”

    “你!”魏栖抬眸。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荤话之后,梁绯絮拔腿便跑,刚跑没几步发现自己没关门,于是她又折回去将房门关上。

    她背靠房门站着,双手按在胸腔前,那里头的东西正跳得厉害,跳得她快喘不上气了。

    他居然不是太监,不是太监……

    “啊!”梁绯絮娇呼一声跑回寝殿。

    “哐当”,寝房门被打开,柳色回身,见梁绯絮捂着脸进来很是不解。

    “快备水,我要沐浴。”梁绯絮上榻后赶忙将红透的面颊埋进锦被里。越想越觉得臊,她也不是不知事的姑娘,毕竟前不久还看完了一本精装的闺房秘戏。

    “是。”柳色应下。公主今晚好生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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