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和青蛙的对话, 何宴听明白了。
但何宴实在无法理解,天庭哪怕以前再厉害,说到底也只是一个组织, 掌权者制定了一些条例,或许当初有威慑力, 不过是因为有执行者和监督者震慑。
这点何宴哪怕从山上长大也明白,任何条例都要靠武力震慑维护,不然管不住刺头儿。
可当组织不在, 千万年后, 竟然还有当初组织的人,去遵守这些条例, 简直匪夷所思, 也确实显得太过顽固不化。
说实话,对青蛙的第一印象就不太好,对方从冰湖上将他卷起扔掉的东西就是那根舌头吧
此时那根舌头细长一条当空袭来, 舌苔上还带这些黏液,何宴只觉得想吐, 一想到之前自己就是被这玩意儿卷走的,身上都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他连忙躲开,胖乎乎的身体十足灵活,小氛围内规避开舌头还是轻而易举。
“别动舌头动脸的, 有话好好说”何宴把江雾推到身前。
青蛙本来是闭目抽人,但他总得有视野吧, 因此不是闭的特别紧,算是半眯缝着, 这也导致何宴跑到江雾身后, 青蛙的半眯缝眼, 又和江雾对上了。
“呱”青蛙大怒,这回也不用舌头了,一边闭目流泪,一边把大半个身体从棺壁上探出来。
这一幕实在诡异极了,再加上上空中那么多女子动作各异、恍若生前一样的经历,显得青蛙更加面目可憎起来,犹如一位混世魔王。
事实上青蛙也丝毫没留手,今天说什么也要把这两人包括那只兔子扔出去,可就在它身体窜出一半,扯起地上一根大叉子要放威胁的话时,身后突然“咔咔”两声,一只苍白如玉的手,从水晶棺内探了出来。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似乎那青蛙一离开水晶棺,棺内的禁锢力就会消失,这才使得棺内的人,清醒过来。
“呜呜呜呜主人”兔子也不待何宴头上了,双腿一蹬就往水晶棺里跳。
青蛙想白她一眼,没能真睁开眼,只能舌头把她抽飞,“翠花不得违反天庭制定的条例,你这兔子虽是广寒宫之主从凡间带上来的,可也算是天庭之兔,你是真不怕被天兵抓去惩戒”
原来兔子名叫翠花,只是她从不自称,何宴也是第一次听闻,顿时觉得这名字有点古星风,感觉加了个名字都骤然亲切了好多。
“还天兵,你出去找个天兵出来,我遵守你天庭条例又如何”兔子不甘示弱,“多少年了,天庭一日没人来解封,你就真不放我主人出来”
“你懂什么”青蛙气恼地又想冲出来打人,但到底估计着水晶棺,只能气的吐舌头,呼哧呼哧喘气,愣是没敢再离开棺内半步,“她不能出来。”
“别管它”兔子也气呼呼的,跳到江雾肩膀上,也不嫌他刺眼了,兔子还是能看出来的,论神异当然非何宴莫属,但旁边的江雾,身手应该极好,身体素质比何宴那胖子看上去靠谱多了,“把我扔过去,扔到它肚皮的位置,搞准点。”
江雾看了何宴一眼,见后者点点头,这才拎起兔子耳朵,轻而易举的将她扔到了青蛙半凸出来的肚皮上。
也没等青蛙反应,兔子挂件身上柔软的毛,突然跟跟树立起来,跟毛刷子一样扫过青蛙的白肚皮。
青蛙“哈哈哈哈哈哈”
何宴“”这一幕略有似曾相识,好像之前自己就是这么对兔子的,这兔子学坏了。
见有效果,兔子也不含糊,又半空卷成一团,哗啦啦的刷回来,来回两次,青蛙整个都痒到抽搐了,“住手哈哈哈哈哈”
也不用别人插手,没多久青蛙就抽搐的从水晶棺壁上滑下来,摔倒了地上,落地时还在头晕目眩的巨痒中,四仰八叉的仰躺在地上,两只铜铃般的眼睛里,眼黑已经成了一条线,右腿还一蹬一蹬的,完全是被玩坏了。
兔子挂件也摔了下来,就落在青蛙旁边,但她本身是个毛绒玩具,摔不疼的那种,只由于单枪匹马解决了青蛙过于激动,一时没翻身坐起,也是四仰八叉的在那边嘿嘿嘿个没完。
“他俩”江雾迟疑了下。
“小动物打打闹闹,过会儿就自己好了。”何宴还是以人类的视角看待事物,并没有因为桂树把自己当鸟,就自己也把自己当鸟了,所以口吻也是相当大气。
兔子和青蛙嘛,这两种动物古星上都有,哪怕两者都实力不凡,可身份代入一下都不觉得多么可怕了。
“这棺算是打开了里头就是广寒宫的主人”何宴好奇的走过去,探过头去,想要看一眼棺内的情况。
不过此时水晶棺还是有棺盖虚掩着,除了刚才被棺内一股气流移开了一块缝隙,另外伸出了一只手外,何宴探头过去,只能看到那只手,其他什么都见不到。
他避开那只手推了推,没推动,原地做了一番吸气运动后,何宴调动起全身的力气,把手放在棺盖上往前一推这一次却轻而易举推开了。
回头一看,是江雾在帮他推,对方不过单手过来,都比何宴两只手使全力的效果大
“呃”似乎也发现了不太对劲,江雾收回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又若有所思的看向何宴,只见这胖卡牌师又推不动了,在那里干使劲。
这一次,何宴也发现了不对,有些狐疑,“你来推。”
江雾点头,伸手又推开一点,可以看得出,根本没用力。
“怎么回事”何宴人傻了,“这水晶棺我好像不能推开,只有你”这纯属区别对待吧
江雾面色古怪“你不是说兔子才是江家祖宗,难道其实这广寒宫主人才是”有点松口气是真的,若真是那兔子,他还不知怎么对待对方可如果是这广寒宫主人,其实还是可以接受的。
毕竟本来江家人就觉得,这片遗迹的宫殿之主,和他们祖辈有关系。
何况广寒宫主人,还可能是个人类。
何宴也闹不明白了,认真的说“你家人是兔子的血脉应该没错,桂树应该不至于看错,或许你和兔子有关系,等同于你和广寒宫有关系,这才容易推开棺盖。”
江雾“”好吧说来说去还是兔子。
算了,何宴是只残疾的锦鲤,人家都没说什么,他这边虽然是兔子,可看起来脑子还不错,单独解决了青蛙救主,起码能力上得到了他的认同。
不再多说,江雾推开棺盖,入目是平躺在棺内的一位女子。
似乎刚醒来,那女子迷迷蒙蒙,从一片冰凉的雪白雾霭中睁开眼,她眼睛是纯黑色的,倒映着一道刺目的金光,可她并未眨眼,甚至还可以直视那片金光。
有那么一瞬间,她好像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不在月宫中居住,而是生活在人间界的那些日子有一日她在花丛中玩耍,突然见到远处父亲和另外一个身背黑色长盒的高大男子说话。
她快活的跑过去,那两人听到她脚步声,一同转过身来,只一片金灿灿的阳光下,她父亲的面目看不清,只记得他浑身金光闪烁,与身旁那个黑衣光华黯然的男子,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就正如眼前这一人,眉心是与父皇一致金光闪烁,身后是一片沉寂和黯然,正如当时的场景重现。
女子喃喃说“父皇”
她喊得不是天庭之主,而是在那之前的一位人族共主是他回来了
她想牵动嘴角,扬起笑容,却冰冻太久已做不到,等到思绪回笼,女子怔然的目光逐渐清晰,这才发现,那人不仅不是父皇,还是身背长盒的男子后裔那一脉的后人,终究还是延续下去了。
“你终于来报复了。”女子叹息,正要在说什么,突然见那人肩膀上被搭了一只胖胖的手臂,紧接着一张肥胖的小脸也贴了过来。
她本来只是随意一探知,辨别出对方的身份后,看看胖脸小子,又看看江雾,突然眼睛瞪大了一圈。
她是不是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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