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六十八章

小说:美貌是长久之计 作者:墨九言
    褚彦拉着温舒宜的手, 美人柔荑娇软无骨,小小一只,恰好可以放在掌心。

    褚彦从未像近日一样, 慈爱心泛滥。

    温舒宜没有得瘟疫之前,他多多少少对她还有所保留。他是大周帝王,不是寻常男子,不可能将真心交付给任何人。

    可自从温舒宜大病痊愈,褚彦就更加笃定, 这世间还有一个人值得他细心呵护。

    “娇娇,朕”

    褚彦正忍不住想要对心上人表露衷肠,白良媛带着两名宫婢疾步而来,她是京城第一美人, 容色自是上乘,但此刻她明显花容失色, 再无半点后宫妃嫔的端庄。

    温舒宜要看她的忠心, 她只能冒险行事。

    虽然背叛皇上,与人私通的人不是她, 但她要当场揭发王贵人,这无疑是在打皇上的脸。

    白良媛是个聪明人, 她不得皇上宠爱, 要想在后宫安稳待着, 就只能巴结温舒宜。

    何况,这是二叔交代给她的任务, 她只能硬着头皮了。

    白良媛行至中轴线, 看了一眼男席处的承恩伯, 这又望了望温舒宜, 她跪地道“皇上, 嫔妾方才瞧见了一桩事,非得禀报皇上不可。”

    褚彦的好兴致突然被人打扰,似是不悦,再一细看白良媛,才认出是自己后宫的妃嫔之一,他抓着温舒宜的手忽的一紧。

    不知为何,他可能并不太想让他曾经的那些女人们出现在温舒宜跟前。

    帝王的神情出现一瞬的尴尬,一旦想到后宫其他妃嫔,他对温舒宜的深情突然就变得没那么真挚无价了。

    “咳咳说。”帝王嗓音微沉。

    温舒宜涂着嫣红丹寇的唇微微动了动,笑意不甚明显,但便是这抹浅笑,亦是风情万种,娇妍百出。

    白良媛抖着胆子,一鼓作气,道“皇上,嫔妾方才路经御花园,亲眼瞧见王贵人在与外男私会嫔妾的宫婢亦可作证那男子正是王贵人的娘家表哥”

    刹那间,筵席上出现了一刻诡异的安静。

    众人,“”

    王贵人是皇上的女人,她却是与其他男人私会,这不是给皇上戴上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么

    而且

    在场所有人皆亲耳听见了。

    也就说是京城权贵,以及大周各州的辅政之臣,在今晚这样一个机缘巧合之下,皆知皇上被人撬了墙角。

    这

    大臣与权贵们纷纷垂眸,恨不能挖个坑将自己给埋了,在坐的诸位,无人想知道皇上的宫闱辛秘。

    此时,皇太后面色阴沉,低喝,“放肆白良媛,你可知污蔑后宫嫔妃是何等大罪”

    王家与宋家是姻亲,丞相夫人便是王家女。这王贵人没甚心智,容色一般,之所以能纳入后宫,也是太后出了力。

    到了这一刻,白良媛知道自己已无回头之路,“嫔妾所言绝无虚假,太后若是不信,即可命人去抓人,那男子现在还在御花园呢,即便他已与王贵人分开,可王贵人脖颈上的痕迹却是实打实的证据方才嫔妾还瞧见,那二人在花圃中好一番乱摸”

    皇太后老脸一白。

    此时此刻,筵席处再无任何动静,褚彦握着温舒宜小手的那只大掌忽的一紧。

    是颜面无存

    还是怒火中烧

    今日此事,若是无旁人知晓,王贵人与她那情郎必然是会被无声无息的灭口。可眼下所有人皆知,帝王不可能一声令下全场灭口。

    而更重要的是,褚彦最不想让温舒宜目睹今晚这一幕。

    他在她心目中,应是至高无上、毫无瑕疵、犹如神祗般的男人

    就在褚彦脑海中浮现出如何扭转困局、绝地翻盘时,户部王大人出席,一路抖着身子来到中轴线上,撩袍跪地,并未替王贵人求情,而是断尾求生、弃车保帅。

    王大人甚至连查都不想查了。

    王贵人出了这档子事,无论事情是否属实,她对家族也已经没有了任何价值。

    “皇上,是臣教女无方,臣恳请皇上从重发落,王家从今往后也再也没有那样的孽障”王大人匍匐在地,抬袖连连擦拭额头薄汗。

    褚彦的脸色阴沉到了极致,宛若能刮下一层冰渣子。

    温舒宜依着圈椅,冷眼旁观,看着好戏。

    而与此同时,承恩伯也是如此。温泽朝着他望过去时,承恩伯与他对视,之后举杯一饮而尽。

    温泽,“”

    在一阵诡异的安静之后,褚彦终于酝酿好情绪,他挥手示意李忠靠近,之后低语吩咐了几句。

    李忠会意,“是,皇上,老奴这就去办。”

    李忠带着几名宫人退下,就在众权贵们巴望着结束宴席时,帝王朗声笑道“今晚元宵,良辰美景,朕为诸位特意准备了歌舞。”

    他拍了拍手掌,歌舞姬身着绫罗裙,从一旁小道鱼贯而出。

    乐师们晃了晃神,这才收拢神智,遂开始演奏,一时间宴席又热闹了起来。

    白良媛与王大人依旧跪在原地,仿佛已被帝王遗忘。

    众权贵们不知是该表现出普天同庆的欢快,还是应该对王家横眉冷对,一个个如坐针毡

    温舒宜很好奇,她给褚彦倒了杯陈酿,“皇上放心,臣妾无论何时都会陪着皇上。”

    褚彦眉梢一挑,那种在心上人面前的不堪又涌上心头。

    他与美人对视,在美人悠悠目光之中,褚彦很想保住自己的颜面,解释道“娇娇,其实那王贵人入宫才一年,朕见她的次数五根手指都能数得清。”

    此前,帝王每逢初一十五才踏足后宫。

    按着顺序排,王贵人一年之多轮上一两次。

    温舒宜相信帝王所言。

    不过,帝王到底宠幸过哪些人,又曾对谁动过真心,她皆不在乎。

    让她欢快的是,帝王此刻无奈又可怜的神情。

    她没忍住,噗嗤一笑,眉眼弯弯,眸中如坠星子。

    褚彦更是不安了,“娇娇,你笑什么”

    温舒宜扯谎道“臣妾是太高兴了,臣妾是入宫最迟的,却最得皇上宠爱。今晚之事,皇上莫要放在心上,若实在憋不住,可与臣妾说说,臣妾开导皇上。”

    褚彦,“”不必开导了,只要娇娇不要再提此事即可。

    其实,王贵人究竟是何模样,褚彦当真记得不太清了。

    他在意的不是什么王贵人、张贵人之流的不忠,而是他在温舒宜心目中的高大完美形象有了稍许的崩塌。

    漫漫宫宴终于结束。

    众大臣与权贵们火速离宫,并不想给皇上留下任何印象。

    当晚,王家出现一场变故,王贵人的生母突然暴毙,连带着府内的几名婆子也一并消失。

    温舒宜回到了轩彩阁,帝王今晚并未留宿。

    温舒宜猜测,皇上大概是过不了他自己心里的那道坎。

    次日,温舒宜才悠悠转醒,徐嬷嬷即刻上前禀报

    “娘娘,王贵人昨个儿夜里暴毙身亡了。”

    温舒宜坐起身来,王贵人死的这样彻底,看来偷情一事是真的。

    徐嬷嬷又道“眼下后宫,除却娘娘您之外,就只剩下德妃、白良媛、曹容华、卫婕妤与宋婕妤,这五位嫔妃了。今日朝会,大臣们又在上书让皇上充盈后宫呢。”

    温舒宜一手捂着小腹,算着日子,她的孩子也快要来了。

    美人垂眸,神情忽然暗淡了下去上辈子是母妃无能,没能护住你,可这一世,母妃不仅要让你安然降世,还会将你送上大周皇位之上

    温舒宜收敛神色,又恢复了疲怠的娇软模样,问道“王家那边呢皇上是不是已将此事压制,并未向王家发难”

    徐嬷嬷闻言,稍稍震惊,她以为是因着温舒宜心思缜密,这才猜出了皇上的心思。

    徐嬷嬷如实禀报,“回娘娘,王夫人昨夜仙逝了,但除此之外,王家并无旁的事发生。”

    温舒宜陷入沉思。

    王家与宋家是一丘之貉,皇上这几年都在致力于铲除先帝留下的老臣。先帝临终之前,已知道晋王还在人世,他一定会替自己的亲生儿子着想,也一定给晋王留下了诸多可用之人。

    皇上是不可能放任这些人的存在。

    可为何皇上迟迟不下手

    为何

    “娘娘娘娘这是怎么了”徐嬷嬷见温舒宜失神,连唤了两声。

    温舒宜回过神,起榻穿衣洗漱,这之后在外面花厅悠闲的用了早膳,大病初愈之后,她格外仔细着自己的身子,每日早上必定食用羊乳杏仁茶。

    徐嬷嬷在一旁伺候着,温舒宜不紧不慢用了早膳,这才吩咐道“找一个信得过的人,将王贵人暴毙的消息,传到宋钰耳朵里去。”

    宋钰正当禁足之中。

    但仅仅禁足也太过便宜她了。

    温舒宜的手又抚在了小腹上,这一世她要替孩儿铲除一切存在的危机

    徐嬷嬷领命,“是,娘娘。对了,忠靖候府今日派人送了点心入宫,侯爷还让人传了口信,说是大婚之事已着手安排,让娘娘无需操心。”

    温舒宜面色清冷,有股绝艳的孤冷。

    上一世傅姐姐一尸两命,惨死在离京的路上,阿兄得知消息,竟是生生疯了,直接带人杀去了宋府。他虽是杀了宋相,但也毁了他自己。

    宋相是要杀,但若是拖上阿兄的性命和前程,着实不值当。

    所以,她这一世才冒险,无论如何也要成全了傅姐姐与阿兄。

    玉锦宫。

    被关了数日的宋钰有些神神叨叨。

    昔日奢华无度的玉锦宫,眼下帷幔低垂,殿内昏暗,从外面射入内的几缕光线显得弥足珍贵。

    宋钰站在光线下,已不知今夕是何夕。

    这时,外面有宫婢的声音传了进来。

    “王贵人死了”

    “是啊,听说是暴毙而亡,发现尸首时七窍流血,死相可怖。”

    “王贵人死前,还喊着要见宋婕妤呢”

    “”

    宋钰双手抱着脑袋,半句不想再继续听下去。寒意从四面八方涌来,她浑身在颤栗。

    “不是不是我”

    “王贵人不是我杀的”

    “甄梁玉也不是我杀的”

    “都不是我杀的都不是我”

    宋钰抱着头颅,蜷缩在内殿一角,脑中浑浑噩噩,她记得最清楚的一桩事,就是温舒宜是她最大的敌人,她最痛恨的人是温舒宜,之后便是惨死的嬷嬷、甄梁玉等人。王贵人是她的跟班,入宫以来,一惯以她马首是瞻,怎么突然就死了呢

    宋钰嘴里不停的喃喃自语。

    “别来找我”

    “你死了就死了,不要来找我”

    “你们都是没用的东西,死有余辜都别来找我”

    轩彩阁来了一位稀客。

    白良媛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害怕温舒宜。

    从一开始的嘲讽、轻视、嫉恨,到了今日,她一看见温舒宜就觉得胆寒,以至于压制了女子之间的嫉妒。

    温舒宜倚着美人靠晒太阳,她肤色极白,仿佛根本不受外界影响,一年四季,肤若凝脂,毫无瑕疵。

    白良媛站在她面前,气势上弱了太多。

    温舒宜浅浅一笑,外表怎么看都是纯真无害,宛如山间蔷薇花的模样。

    “良媛见本宫有何事”

    白良媛昨晚已经表过忠心,按着承恩伯的指示,她需要获得温舒宜的信任才行。

    白良媛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事无巨细告之了温舒宜。

    她以为,如此一来,起码可以得到温舒宜的“赏识”。

    可谁知美人却“呵呵呵”娇笑了几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良媛,你与本宫说的这些并不是什么新鲜事。本宫当然知道后宫嫔妃嫉恨本宫,本宫想要的可远不止这些。”

    白良媛为难了,她已经尽力表现出自身的价值,甚至牺牲了接近皇上的机会。

    经历昨晚宫宴一事,皇上是不可能再宠爱她。

    当然了,白良媛心里也很清楚一桩事,那便是皇上的宠爱,从未放在她身上。所以,她昨晚也同意按着二叔的指示办事。

    “那、那淑妃娘娘,您究竟想让嫔妾怎么做”

    温舒宜从美人靠上起身,她盯着白良媛眉心的淡粉色,知道白良媛的“投诚”的确属实,“你去接近德妃,并且告诉她,本宫打算对付她。”

    白良媛不解了,“可如此一来,德妃会不会事先准备。”

    温舒宜又笑了,“本宫就怕她不动作。”

    德妃太过谨慎,不像宋钰那般没脑子。

    白良媛怔在原地,看着温舒宜娇靥如花的脸,她顿时不敢不应下,“是,娘娘。”

    就在这时,白良媛忽然一怔,像是被吓到了,猛然跪地,“皇、皇上”

    温舒宜倒很镇定,甚至不怕被褚彦看出什么,因为她知道这人有多偏执,只要是他喜欢的人,哪怕是来自地狱的罗刹,他也会倍加呵护。

    在他眼中,没有善恶。

    温舒宜转过身来,娇嗔道“皇上怎的又悄悄的来了您瞧,白良媛都吓坏了。”

    褚彦一怔,他方才的确听见了温舒宜与白良媛之间的对话。

    他本无意偷听,无非是好奇使然。

    帝王走上前,拉起美人手,“是朕的不对,娇娇可吓到了”

    白良媛跪地垂首,感觉自己仿佛是个多余的。

    温舒宜娇笑一声,拉着帝王的手,搁在了软软的翘挺上,“是吓坏了呢,不信皇上听听,这里跳的多快。”

    褚彦耳根子一红,他与温舒宜私底下胡闹惯了,但还从未当着外人也如此,清了嗓音,沉声道“你退下吧。”

    白良媛很是自觉,并非没有争过宠,她只是开始认清现实了,“是,皇上。”

    白良媛一离开,褚彦也不过问温舒宜私底下的小动作,亦是不舍揭穿。人被逼到了一定境地,必会涅槃重生,若非身不由己,谁会一开始就浑身荆棘。

    褚彦不禁想起了幼时,当初母妃势弱,侧妃把持后宅,冰雪天他被人推下池塘,反而被污蔑是他要残害庶弟,那日被罚跪祠堂一宿 ,母妃为了救他,与侧妃争执,不过三日母妃突然恶疾,不治身亡。

    后来,他就学会了隐忍,更是学会了对仇人加倍报复。

    褚彦突然弯身,将温舒宜打横抱起。

    两人到了内殿,上了榻。

    温舒宜不仅不排斥,反而主动热情。她知道,是时候怀上龙嗣了。

    可褚彦躲过了她的唇,男人眸色微沉,胸膛起伏,分明也是动情了,却摁着美人捣乱的手,不让她乱动。

    两人盖好了被褥,褚彦的下巴抵着美人额头,喃喃道“你乖些,莫要闹,让朕好好睡一觉。”

    他一宿未免,整个皇宫,也就只有轩彩阁这里能让他感觉到舒服。

    温舒宜,“”他这是第一次盖着被子纯睡觉。

    暴君今天这是良心发现了还是昨晚刺激太大温舒宜宁愿相信是后者。

    转瞬到了温泽大婚之日。

    为方便迎亲,王家在三日之前就已经将花轿送到了京城,新娘子暂在京城客栈歇脚。

    这一日,忠靖候府高朋满座。朝中官员,以及此前与温家疏离的远亲也皆携贺礼登门。

    吉时到,温泽牵着新娘子在大厅拜堂。

    此时的新娘子,已经换了一人,观礼之人,不免有人惊叹,“这王氏的身段还真高挑。”

    温泽对傅生的个头、体型格外熟悉,自是知道与他拜堂的人是谁,他一袭大红色吉袍,时隔六载,难得发自内心的笑了。

    高堂之上摆放着温大将军与夫人的牌位,主管典礼的全福人高喊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新郎官与新娘子皆是身段高挑,对拜之际,恰好撞上了脑袋,还发出了骨头碰撞的声音,惊的在场观礼之人一愣一愣的,纷纷心道幸而新妇长的结实,寻常女子哪里经得住这样一撞。

    温泽有些难为情,只能笑了笑,这便牵着红绸,带着新娘子往后院婚房方向走。

    温家如今已彻底崛起,众人皆很好奇,这王家小娘子是何等的好命,区区岐黄世家的女子,也能高攀上忠靖候。

    新房这边,除却全福人之外,还有京城各家的妇人们。

    其中,明德伯府的夫人最是积极,“让开让开都给我让个道呀。”

    伯夫人面颊微红,一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模样。

    新郎新娘入内,喜婆将喜秤递给了温泽,“新郎官掀盖头吧。”

    温泽忍不住发笑,他从未见过傅生穿女装的样子,更别提上妆了,他抬称,轻而易举将大红绡金的盖头掀开,那一刹那间,喧闹的婚房出现了一刻怪异的安静。

    连带着温泽自己也怔住了。

    就仿佛有一道天光,忽的将新娘子笼罩。

    要如何形容众人眼前所见呢

    美人一身大红色新娘子的大妆,珠翠金绣。然而,衣裳和凤冠并不是重点。重点是新娘子本人的容貌。

    她唇色嫣红,鼻梁高挺且精致,桃花眼潋滟波光,眉心一朵描金玫瑰花钿熠熠生辉。不同于寻常美人的妩媚,而是美艳中还透着一丝飒气。

    是个顶级的美人。

    同时也是独一无二,令人一见难忘的美人。

    美的超脱凡尘,那种高冷绝艳的气度让她看上去,并不像普通人。

    伯夫人一瞧见女婿看呆的神情,不由得与有荣焉,在众人惊艳中,她欢喜道“新娘子真美啊”

    终于嫁出去了阿生总算是没耽搁在她手里

    伯夫人没有半点“嫁女”的悲伤,反而欢喜至极,唇角都快要笑出花儿来了。

    “郎君,你看够了没有”美人纤细的嗓子柔柔道。

    温泽一惊。

    这还是他头一次听见傅生真实的声音,不知是不是过分紧张,有些结巴了,“哦、哦我是我唐突了。”

    婚房内,众人一阵哄笑。

    温泽还需要应对外面宾客,一直到夜幕降临,宾客逐渐散去,他这才来到寝房。

    他饮了酒,面颊微烫,走在廊下,迎面吹着初春的冷风,但内心的燥火怎么都按耐不下去。

    “侯爷,您来了。”翠书笑道,“夫人已洗漱好。”

    温泽一听见这几个字,身子更是不由自主的热了起来,他沉着脸,哑声吩咐,“都出去吧,这里无需伺候了。”

    “是,侯爷。”翠书憋着笑意,带着婢女们退下。

    温泽进屋,关门。

    他行至内室,就看见傅生墨发倾泻散开,正坐在桌案边倒合卺酒,见他过来,她展颜一笑,眉心花钿仿佛就要化作真的一样,栩栩如生,“夫君,你又发什么呆”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
笔迷读 All Rights Reserved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