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孟礼胥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态度依然很强硬:“你也说了当年的事我们都清楚,所以我选择赎罪,而你孟礼泽,呵,孟家的麒麟驹选择的却是逃避,好一个了尘,好一个国寺住持,身后背着这么多血海深仇你这主持当的还挺开心的,我忘不掉所以我选择了复仇,那些人一个也逃不掉,当年世人皆说你们我之间是,萤火岂能与日月争辉,可是谁能想到那萤火还存,那日月却早已湮灭,当真是可笑啊!可笑啊,哈哈哈,孟礼泽你说我说的可对?你的骨头是软的,你们读书人说的风骨去哪里了?怕不是被狗吃了吧?还是被你自己给吃了?”
孟礼泽看着面前的人笑的如此癫狂,袖子里的手握紧又松开最后还是回归于平静:“阿弥陀佛,这些年未见,你倒是越发疯狂了,你想做什么贫僧管不住,但是孟礼胥你别忘了还有三皇子,你得为三皇子着想。”
“呵,三皇子?你也配提他?孟礼泽你可知三皇子不是一次说过,他三舅早就和另外两个舅舅一起死了,他母亲那一脉早就绝户了。”
闻言孟礼泽猛然看向孟礼胥,刚好入眼就是孟礼胥那副嘲讽和鄙夷的脸色,孟礼泽险些表情失控,堪堪稳住情绪,就听到了下面这一句话。
孟礼胥拿起桌子上的茶壶,仰头就把壶里的水倒入口中,咽下早已冷却的茶水之后,才不急不慢的接着道:“前些年你可知三皇子为何会突然被陛下厌弃?这都得谢谢你啊!我们三皇子的好舅舅,若不是因为你我们三皇子怎么会遭此劫难,你说你是不是格外的惹人厌恶?我们孟家的麒麟驹?”
孟礼泽听着这话,眼眸微垂,嘴唇蠕动,张了张口声音有些颤抖又强行归于平静:“孟礼胥你莫要说笑了自从我皈依我佛之后,就不在过问俗世,你随意的给贫僧定罪我可不会认。”
孟礼胥眼神往孟礼泽那边撇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笑,嗤笑出声,他这一辈子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道貌岸然,不到黄河不死心,不管什么时候都想保持住自己仪态的这种酸臭读书人,还自认为这是稳重,呵,读书人的风骨?一群软骨头。
“怎么不信?不信就去打探打探,我记的后宫不是有个宠妃是你的红颜知己吗?哦对了,我若是没有记错她现在是贵妃了是吗?啧啧啧,真是你好情人不是,你姐姐死了,她还帮你占着你姐姐的位置,哈哈哈哈多么的姐妹情深,和你多么的情深意重啊!”
说着孟礼胥突然停下然后恶狠狠的盯着孟礼泽,最后咬牙切齿的接着说道:“情深意重到不知怎么就让陛下发现了你们之前的书信,还写着情诗,我们孟礼泽孟大人真是好文采啊!若不是三皇子为你说情,又怎么会雪上加霜,被陛下更加厌弃,你那好情人倒是有趣撒撒娇就过去了,你躲在你寺庙里享清福,只可怜我那三皇子被贬出京城许久,若不是得太后喜爱,还回不的那京城。”
孟礼泽最终还是未能忍住情绪,抬手指着孟礼胥怒道:“你莫要胡言乱语,我和表妹是清白的,我们之间坦坦荡荡,我亦未曾与表妹之间留过书信,我和表妹之间只有兄妹之情,我孟礼泽此生只......”孟礼泽突然想到他好像知道孟礼胥说的那封信是什么了,可是怎么会,那封信怎么会在表妹哪里,他明明,他明明让下人把那封信送到了他的手里啊!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孟礼胥挑眉看着孟礼泽从恼怒到失魂落魄,哟稀奇了,这厚脸皮的人居然还有这副样子,他不是从不知羞耻吗?不会这家伙真的和那个毒妇有点什么吧?不应该啊!那毒妇不是对孟礼斐念念不忘吗?甚至在当年孟家的事插上一脚就是为了得到孟礼斐,这些年偶偶还会对三皇子施以援手,还是因为三皇子和孟礼斐有五六分相像,而这个软骨头,他记得当年除了夸奖他是孟家麒麟驹,什么四大公子之一,温文儒雅探花郎,就是孟礼泽不近女色,莫非其实都是伪装,这是一个三角恋?
孟礼泽可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家伙脑补了什么,孟礼泽有些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也不在维持他那高僧的模样,抬头看了一眼孟礼胥,有气无力的道:“你到我这里来就是为了说这些?我还以为你是为了某些事情来的。”
说道正事孟礼胥也冷静下来了,神色冷漠的看向孟礼泽:“想来你也看出来了,那个孩子是三皇子的,也是如今唯一的独苗苗,京城现在十分混乱,我们皆不放心把他带回京城,如今是我在此地留守保护他,既然你认出来了,就给我们守口如瓶,若是泄露出去,我可不会管你是谁,定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
孟礼泽也已经回过神,不再像之前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也已经整理好了情绪,他用十分平静的语气道:“你放心我不会给你一个杀我的理由,不管你承认不承认,我始终是孟家人,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都希望这个孩子和三皇子好好的,不管你相信或者是不相信,我是绝对不会害他们的。”
孟礼胥直盯盯的看了孟礼泽许久,最后冷哼出声,也没有反驳孟礼泽刚刚说的话,而是转身往门外走去,孟礼泽看着孟礼胥离开的背影,然后又变成了一开始那个得道高僧的模样,双手合起,默念起来了佛教静心经。
而话题的中心殷砚并不知道在这两人面前发生的事,他现在在被母亲举高高,让他自己给自己的红绸挂在树上,前世殷砚并不相信这些,现如今他却有些信了,在努力的把红绸挂在树上之后,殷砚就学着其他人的样子,合起手掌闭上眼睛许下愿望,他希望家里的长辈能长命百岁,希望自己日后能考上秀才,也希望家里的表哥表姐身体健康。
等许下愿望之后,殷砚就跟着殷娟儿老李氏一行人,拿着自己家准备好的花灯去往忘忧路,殷砚有些好奇的看向殷娟儿:“娘亲你之前不是说需要把自己不想要的事情写成纸条放到花灯里面吗?”
殷娟儿伸手揉了揉殷砚的头之后,才温柔的说道:“花灯里面的纸条,你大外公已经写好给我们家了。”听完殷娟儿的解释之后,殷砚才知道原来他们村子每年每家每户的纸条都是大外公写的,一是大外公是族长也是村长,二是大外公识字,三就是基本上农家每年祈求的事情不过是风调雨顺,想丢掉的也是对田有害的,所以每年殷谷州都会统一写好,然后挨家挨户送上一份,当然你花灯里面如果想写一下私事的,那么只能花钱再外面找人写了,很显然殷砚他们一家并没有这个需求,所以他们只需要把花灯放到忘忧路就好。
等他们一行人到达忘忧路之后就发现大部分的地方已经摆满了花灯,可是很奇怪基本上越高的地方摆放的越满,反而是越低的地方花灯越少,很显然不止是殷砚很好奇,在他之前殷芷就忍不住问了家里的大人,原来在望州镇的习俗来看,花灯挂的越高,越能让上天听见,于是每次花灯节的花灯都是最上面的一层是最新满的,殷砚几人四处打量着,思考把花灯放在哪里,很显然他们运气不错,很快他们就找到了一个还没有被占领的第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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