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砚看着母亲比划的选着布料,旁边站着的是这家成衣铺的管事,和书肆管事不同,这家成衣铺的管事是一个女子,长相清秀大约三十多岁,除去这名管事店里还有两个杂役。
这件成衣铺明显没有书肆大,大约是书肆的三分之二,柜子和桌子上到处都摆满各色布料和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皮毛,和现代服装店有点相似,墙上钉了些许钉子,上面挂着一些成衣应该是作为样品的。
不过这个店铺后面好像还有一个院子,殷砚隐隐约约看见院子里面似乎养了一些鸽子,因为是隐隐约约的看见,所以殷砚也不是看的很清楚,但是好像数量还挺多的。
还不等殷砚看的仔细,嘎吱一下通往院子的门就被打开了,入目就是灰色的衣摆,殷砚顺着衣摆抬头看去,是一个身容消瘦的男子,看上去好像身体不是很好,面容无色,嘴唇还有些发紫,但是看上去很年轻。
殷娟儿也下意识的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看见来人熟练的打了一声招呼:“郑先生好久未见了,我刚刚还和你夫人说怎么没有看见你的。”
唉?殷砚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个郑先生和管事是一对夫妻,倒不是不搭配,就是很少在古代见到“老妻少夫”而且殷砚看着两人始终隔着半米的距离,总觉得两个人有点陌生,不像是夫妻的氛围,不过或许是因为两人关系不好的原因,殷砚也不在多想。
就在这时有个人背着一箩筐的东西进到了店里:“店家收货不?自家做的一些彩络子。”
郑思远用手帕捂住嘴轻咳一声:“主家我这边先带他去里面看看货,你继续看......”说完又转头看向殷砚,迟疑了一下从怀里拿出一个玉佩说道:“这是小公子吧,这是见面礼,还请小公子莫要嫌弃。”
殷砚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玉佩有些慌乱,寻求帮助似的看向殷娟儿,殷娟儿安抚朝自己儿子笑了笑:“郑先生既然送你了你就收下吧。”
殷砚双手接过玉佩,这玉佩入手殷砚就知道恐怕价格不便宜,在现代时殷砚也曾买过几块玉,勉强也算是有些了解,虽然说不出差异、优缺点,但是好坏还是能分清的。
殷砚打量着手上的玉佩,玉佩上的花纹好像是一种鸟,像是鸢鸟,鸢鸟其实就是老鹰,性情凶猛,嘴呈黄色,上嘴弯曲,脚强健有力,趾有锐利的爪,翼大善飞,鸢鸟也是殷砚现在所在的国家图腾。
和他之前的时空那些皇帝不同,那些掌权者都喜欢纹龙纹,在楚国因为他们的图腾是鸢鸟,所以皇帝和皇族的服饰上纹绘的则是鸢鸟,并且在经过艺术加工之后,身份不同形态和颜色都会有不同的差异。
殷砚把玩着玉佩,周围雕刻的是一群鸢鸟,中间则是字,字正反都有,一面是鹰,一面则是目,不过和龙纹不能乱用之外,他记得大外公有一节课说过,鸾鸟除了皇族之外外人皆不可用。
殷砚眼里闪过一丝趣味,这个郑先生看起来可不像一个傻子,那么这个玉佩来历就值得深究了,不过这和他现在都没有关系。
殷砚笑着陪母亲选好东西,几人就打算回到书店门口。毕竟,夜市很快就要来临。花灯节的夜市会很热闹,对于那些富人是一个玩闹的好日子,但是对于其他人,这也是一个挣钱的好时机。
很快一行五人很快回到了书店门口,再把布匹安置好之后,就开始了忙碌的时间,夜色开始渐渐昏暗,路上的灯笼也开始亮了起来,行人也逐渐变多。
如果说望州镇这个花灯节早上是要去寺庙里面祈福,去抛弃今年的霉运,那么晚上就是为了恭迎新的一年的福气,以及难得一次的娱乐。
对于望州镇来说,他们最注重的日子不是新年,而是花灯节。所以每一年的晚上,不管是家教再严的官家小姐,亦或是辛苦劳作的农家姑娘,都会在父母的陪同下或者是兄弟的陪伴下,看花灯,放河灯和守夜。
由于居住地和集市是分隔开来的,所以可以看见,一群一群的人从同一个方向过来,人们会在这个时候穿上自己最漂亮的衣服。拿着购买的花灯,或者是家里长辈做的花灯。
花灯节晚上的第一件事是需要拿着花灯去往河边,在那边拿自己准备好的花灯,去和寺庙的僧人换上一个河灯,然后在河的上面写下自己的心愿,再从一旁的僧人手上抽取自己要去往的地方。
望州镇周围一共有三条河,每条河都代表着不同的意义,一条河叫做相思,一条河叫做升,有一条河叫做牧神河,每条河都有自己的故事。
假如你抽中了一条和你想要的事情相符合的河,那么你的的愿望就会实现。
相思河自然是与爱情有关,传说有一对夫妻,丈夫出门打仗了,妻子一直在家苦苦等候,没有想到却等到了丈夫的死讯。于是那妻子就投死在了这条河里,后来人们发现只要在花灯节里,在这条河里放花灯,如果他能一直顺利的飘下去。
那么他就会得到妻子的祝福,那怕是相爱不能在一起的人,也会得到一个完美的结局,当然这也只是一个传说,是人们对于爱情美好的向往。
那条叫做升的河,其实是所有想要去考科举的人,都想要去的河,传说在某一个朝代,一个秀才意外的掉进了河里,却没有想到看见了传说中的河神,河神告诉他,既然相遇是一种缘分,那么他就赐这个秀才一个机缘。
果然自从秀才被人在河里救了出来,原本榆木的脑袋也变得聪慧,还遇见了一个很好的老师。甚至后来还考上了状元,尚了公主,最后官至宰相。
于是后来人们觉得在升这条河里面放河灯许愿。就会步步高升。
另外一条叫做牧神河的河,自然也有他的传说,传言牧神不忍人间百姓疾饥寒交迫,于是偷了天上的粮种下凡,虽然说这粮种不及在天上的时候,但是只要人们好好照料,那么就不会饿死。
后来牧神做的事情被天上的帝君知道了,于是就剥下了牧神的神骨,打下凡间,关押到了这条牧神河。
人们在此放河灯一是祈福,另外就是感谢牧神从天上带下粮种,虽然说这只是一些传说,但是望州镇的人们,为此坚持了数千年,对于他们而言这是不可剥抛弃的习俗以及对美好的向往。
再放完河灯之后,人们就要到另外一个地方灯市,这个灯市当然不是卖灯的灯市,而是摆放花灯的地方。之前和僧人交换的花灯都摆在这里。
人们需要在所有的花灯当中,找到自己之前的花灯,当然你找到花灯的时候,就证明上天已经听见了你的愿望。
等这件事情做完,花灯节的仪式就结束了,接下来的时间就是游玩的时间了,集市当中会有很多东西贩卖,有些人喜欢逛集市,也有些人喜欢到卖花灯的地方猜谜语。
有一些书生则喜欢坐在花船上,吟诗作对,欣赏景色。当然也有很多人会去望高台,看着忘忧路的花灯一个个亮起,自然也有像殷砚他们家这种卖上一晚上的东西,赚取家用。
殷砚好奇地打量着从未见过的场面,这些与他在现代看见过的,完全不一样,可以说他在现代从未见过如此热闹的场面。
就在此时殷砚突然看见了一个见过的人,殷砚有些不敢确认的看着那个人,毕竟这个人现在和他之前看到的模样差别有些太大。
殷砚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见这个换了一个样子模样,殷砚很清楚的记得之前在成衣铺,这个人穿着破旧的衣服,背着一个大大的竹筒箱,问着自己家店的管事是否收络子、香包这些东西。
可是现在这个人穿的人模狗样,虽然看起来不是多么富庶,但是看起来就是一个镇里面人的样子,甚至还穿着读书人才会穿的长袍,和他之前的模样相差甚大。
这让殷砚怀疑这个人是否和他之前见过的人是同一个人?很快殷砚看见了更加令他惊讶的事情。
殷砚惊讶地看到了自家书店的孟掌柜现在和那个人说话,两人站在县学门口,似乎在交谈着什么。
孟礼胥微皱眉头听着眼前的人说话,沉默半响才说道:“你是说陛下把纪将军派到这边来了?若是我没有记错,纪将军不是守在边关吗?怎么会突然把他调回来,并且派到这种苦寒之地?就不怕那些蛮番之人突然进攻我朝吗?真的是荒唐!”
廖房义嗤笑了一声,语气中带着嘲讽:“还能是什么?当然是后宫熹妃吹了床头风呗,现如今几位皇子权均力齐,皆在伯仲之间,这大皇子的橄榄枝,不知道递给了纪将军多少次,这纪将军,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保皇党,既然这人不愿投靠自己,加上母家本身就是武官中的人,这个大皇子自然是想换一个人坐纪将军的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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