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48章

    皇帝急忙问道:“那证据呢?”

    “不知道,父亲没说从西藏在哪里。”云符玉淡定的说。

    皇帝要气死了,恼怒的再次抓起桌上的东西往他身上砸,“放肆!你在耍朕吗?!”

    大太监惊得直接跪了下来直呼:“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龙体要紧。”

    云符玉微微侧身,哗啦啦一堆折子砸到地上,根本没碰着他衣角。他抬眼看看皇帝,龙体?

    呵。

    凡人帝王若是天道所承认,必身负金色龙气,而他的神识扫去,这个挺着肚腩的皇帝身上不光没龙气护体,反而印堂发黑,看起来用不了多久就该倒霉了。

    云符玉心情愉悦不少。稍作安抚道:“我是不知道,当年我不过八岁,父亲自然不告诉我,但我几位兄长或许知道。”

    苏为鸣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他见过,就是那个在大街上喊他弟弟,横看竖看都与苏遥之死有关的女人。苏遥是小儿子,两位哥哥当年被判充军,假如没死,如今应该在南方边军中服役。

    皇帝闻言眼神闪烁。

    云符玉状似无意的说:“是与不是把他们召回京城便知。希望他们不要死在路上。否则岂不是让人怀疑账本中是否有这位公公一笔,因而被公公灭口。”

    大太监满脸懵逼,这里有他什么事?他忙不迭磕头:“陛下明鉴,奴才没有啊!奴才绝对没有贪污!”

    皇帝刷的沉下脸,“你什么意思?!”

    云符玉不说话,此时无声胜有声。

    这里就三个人在场,账本一事表面看就他们三知道,若是苏家公子被灭口,那动手的人不是大太监就是皇帝。

    云符玉一口黑锅直接扣到头上,听惯文官指桑骂槐口水仗的皇帝哪里听不出来,云符玉真正想扣黑锅的是他皇帝!

    “大胆!你这是威胁朕还是怀疑朕?!”皇帝压抑不住怒气,直愣愣把话挑明了。

    云符玉反是愣了下,没想到皇帝讲道理的水准这么差,跟修真界那些颠倒黑白、逼人堕魔的修士差远了。他忍不住极浅极短的笑了下,不知是嘲讽自己还是嘲讽皇帝。

    “草民不敢。”云符玉学着电视剧里的台词,低头叩首,然后重提旧事,“我要见江辞。”

    什么苏为鸣啊案子啊都是借口,账本更是子虚乌有信口开河。他真正的目的就是通过皇帝见到江辞。

    救江辞才是最重要的。

    皇帝怒拍桌子:“来人!”

    许久后,云符玉终于见到了江辞。

    三司的人与涉案人员一干人等全部齐聚御书房。江辞手脚上皆是镣铐,伴着哗啦哗啦的铁索碰撞声,仅着里衣、衣衫破落染血的江辞跨进殿门。

    江辞一眼便看见跪在殿中,玄衣红带的那人。是他放在心间,时刻担忧着的云符玉。他不由得加紧脚步,不必人说,自己跪到了云符玉身边,双目紧紧黏在那心心念念的人身上。

    云符玉同样目不转睛看着江辞。

    江辞还未进门他的神识已先一步看过了,也发现了江辞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霎时间一股怒气由心而生。

    那些人在他离开天牢后动刑了!

    他伸手握住江辞手腕,却被误会了的江辞反握住手。股股灵气顺着交握的手心悄然传递到江辞体内。

    似有所觉般,江辞疑惑的低头看向他们的手。

    云符玉蹙了下眉,只得切断灵气供应,转头瞥眼某个该倒大霉的皇帝。

    很好,这么油腻的大脑门上应该再添点黑。

    云符玉怒气冲冲向天道传音:“那群人对江辞动刑了!”

    天道听着他语气不对,忧心道:“他没事吧?你可千万别冲动啊!青天白日的杀人可不好,皇权社会讲究贼多,凡事讲理,不像修士那样单纯成王败寇。”

    云符玉:“太过分了!那些人居然在本座走后才用刑!本座竟没看见他受刑的倒霉样子!”

    天道:“……???”

    天道:“不是,魔君,你的重点是这个?”

    云符玉困惑:“不然呢?”

    天道想说你难道不是为了江辞受伤受屈而感到愤怒心疼等等等等吗……罢了,魔君的重点一向抓得比较歪。

    天道:“你开心就好。”

    云符玉觉得天道在嘲讽他,但他没有证据。

    江辞比起云符玉,对皇帝可尊敬多了,他握了握云符玉的手便俯身叩首:“参见陛下。”

    其他涉案者同样跪下见礼,皇帝沉怒的脸在除云符玉外所有人眼里都不是个好信号。

    刑部尚书捧着一沓口供和早朝前才整理好的卷宗如捧烫手山芋,战战兢兢上前一步,禀道:“陛下,这些都是案犯的口供和臣与几位大人审理出的内容记录。”

    大太监非常自觉的过来接东西,再转呈到皇帝面前。

    皇帝假模假样的拿起纸看了几眼,“嘭”的拍在桌子上,桌面堆叠的奏折颤了颤。单看皇帝脸色,谁也不知道他手疼不疼。

    皇帝斥问:“江辞,铁证如山你还不认罪?!”

    口供上江辞拒不认罪,皇帝看到满纸的不认怒气越加勃发。

    江辞眼里的某些东西渐渐黯淡下来,他微垂着头,吐出三个字:“臣无罪!”

    皇帝又重重拍下桌子:“江辞!”

    云符玉在皇帝的怒火中,稳如泰山般说:“我夫君是被冤枉的,薛文当时找的人是我,他已经给我了一封信。”他从袖中抽出一封信来,信封上没有字迹,模样瞧着与从薛文身上搜来的差不离。

    在场的人包括皇帝都懵了。

    咋还有封信呢?

    大太监从书桌边走下来,想要接过信件,谁料云符玉转手把新塞回袖里。

    江辞心脏一紧,一时竟分不清云符玉手上的信是真是假。薛文是封国细作的事又是真是假。

    他推测云符玉背后有人或势力,进入将军府或许是阴差阳错或许是刻意为之,他曾怀疑过,最后努力说服自己给予信任。然而此刻,他动摇了。

    他不知道云符玉会不会为了救自己而自爆,不知道云符玉到底是谁的人。

    他……害怕面对真相,害怕云符玉不是他的家人。

    在江辞的忐忑和愣怔中,云符玉说:“请陛下在百官面前审理此案,还我夫君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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