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言从尾椎传上一阵酥麻,他无从分辨这种情绪的来源,只能强作镇定地问:“你刚刚叫我什么?”
对方承认得相当干脆,语气中带着理所当然:“上次我就说过了,我想跟你像朋友一样相处。”
普通朋友会在第二次见面就称呼对方名字吗?林墨言也不清楚,他贫瘠的人际交往经历让他无法得到任何参考。
偏在这时,对方又对他循循善诱:“所以你现在应该叫我什么?”
林墨言下意识接话:“清朔?”
顾清朔的笑肉眼可见地扩大了几分,alpha的信息素在面对面时格外明显,尽管alpha没有特意释放,但还是有细微的气味扩散出来。
林墨言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以一个不规律的频率鼓动,他想了想,决定把这归咎为酒精导致的过度兴奋,而症状之一就是心律不齐。
酒真是有弊无利的东西,他暗暗想。
只不过,哪怕感觉到了alpha的信息素,他的腺体也没有任何反应,仍然保持着沉寂的状态。
林墨言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已经是深夜两点多了,但顾清朔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他尽量把自己的话表达得委婉一些:“现在已经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休息了吧?”
话出口之后,顾清朔还没有接话,林墨言自己反而先感到了不适,这个逐客令的意思还是过于明显了,何况这个房间是顾清朔开的,要走也该是他走。
顾清朔像是知道他的内心想法,看了一眼表,把房卡放在他床头,相当自觉地表示:“确实,我该走了。房间开到了明天中午,你不用着急,安心休息。”
林墨言对他的感谢还没出口,突然想到刚刚他的道谢直接引发了两人互叫名字,又不敢往下说了。
反倒是顾清朔先开口,而后转身离开了:“晚安,好好休息。”
脚步声逐渐远去,门口传来房门开关的声音,林墨言躺回床上,已然了无睡意。
……
第二天,林墨言是被不断震动的手机吵醒的。
他昨晚半夜辗转反侧,一直在想重生后,顾清朔的各种反常行为,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地睡着,结果第二天一早,他的手机就像抽风一样疯狂震动起来。
这么早打电话来的必然不是他会想接到的电话,最开始林墨言没打算管,但手机仍然在坚持不懈地震动。
他拿起手机一看,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程世睿打来的。
就他拿起手机的几秒钟时间,对面又打过来一个新的通话,显示出了对方急躁迫切的心情。
睡是睡不着了,但林墨言也没打算直接接起来,把手机的震动关掉,丢在床上,自己进了浴室打算洗个澡。
宿醉的感觉并不好受,他能感觉到自己一身酒味,连脑子也混混沌沌的,这对他来说是相当危险的状态。
他不能以这个状态处理任何事情,尤其是应付程世睿。
不出意外的话,这件事将是他未来两年中的主要事项。
在冷水的刺激下,林墨言打了个寒战,脑子恢复了几分明晰,他趁着这个机会开始思考程世睿对他夺命连环call的原因。
程世睿的脾气他最了解,对方对他的态度一向是当成好用的免费助理,其他时候就当个没什么用的花瓶摆着。
何况上次他已经把话说绝了,他以为以程世睿的脾气,被他狠狠呛了一通,必然拉不下脸来找他。
事实上,那通电话后确实消停了半个月,程世睿连信息都没发来一条,林墨言就当他提出的分手对方已经同意了。
结果在林墨言快忘记这事的时候,程世睿又打电话来了,还是以这种催命连环call的形式。
以前向来只有他主动打电话过去的份,程世睿一年未必能给他打上五次电话,五次里还有四次半是兴师问罪。
这次电话必然也不例外。
程世睿知道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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