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我对即将到来的拉文克劳的比赛越发焦虑,金妮决定给我开一场野餐散散心。
只有三个人,我、她,还有一个她在鹰院交的朋友。
地点定在了上魔法生物课附近的一片空地。
那儿分散着一群高大的类似黑马的生物,浑身漆黑,看上去非常凶狠。
“……为什么要选在这么凶险的地方?”
黑湖它不香吗?还有一只大章鱼可以rua,它们看上去分明时刻会吃掉我的样子。
“凶险?”金妮惊讶地重复了一遍,“你是指哪个,这片几乎秃光了的草坪,还是周围的树,或者花?”
不是啊金妮宝贝,你眼前一大坨一大坨黑色的物种还打着响鼻撅蹄子呢,是我终于疯到出现幻觉了吗。
“没事的,你和我一样清醒,我们都能看到。”
坐在了午餐垫上的女孩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她的头发松松卷卷,颜色像是白黄相间的玉米粒,她的眼睛很圆,形成一种随时很惊讶的表情,最惹人注目的是巫师袍之下露出了一双光着的小脚。
不由得令人rap兴大发,想大喊“淡黄的头发,蓬松的长裙”。
“哦我想或许先该介绍彼此,这是卢娜,卢娜·洛夫古德。”
金妮又把手指移向我,“奥翡,奥翡莉亚·维瑟米尔·艾哈特。”
“Yes,我知道你的名字,”卢娜笑了起来,她的嗓音有一种独特的空灵感,“你可以听见他们,所有的,那很好,至少你知道蝻钩在哪里躲藏着。”
蝻钩是啥,我从来没在书里读到过?
金妮看出了我的一脸懵逼,她咳嗽了一声,“咱们边吃边聊吧,随便什么都好。”
本来有一匹黑色的生物靠近我们的垫子,他绅士地对我弯了一下脖子,“你看起来很害怕,不用担心,我们会尽量远离的。”
被他这么一说我也不好意思了,连忙摆手,“犯不着,本来也是我们擅自闯入你们的领地。”
“他们被叫做夜骐,”卢娜对我和魔法生物聊天没有展现一丝质疑,“性格温顺,并不会伤害人类,但是人类不喜欢。”
她端着梦幻般的笑容拿起一个芝士汉堡,打开上面的小圆面包,然后把我引以为傲的汉堡肉扔了出去。
那块双面煎到焦糖色,肉饼的纹理都是我亲手拍出来的,可以和蟹黄堡并驾齐驱的肉饼在空中划过优美的曲线,滚到了一只小夜骐身前。
肉肉啊啊啊啊————
卢娜似乎没有意会到我的悲伤,她把手里没有灵魂的汉堡对半掰开分给我,“给你。”
“…谢谢。”
金妮:“你想说就说吧。”
“不,我不想,”我嚼着只有沙拉酱生菜和番茄片做夹心的面包片,面无表情,“我要默默地哭泣,给死去的汉堡肉举行哀悼礼。”
小夜骐吃完了肉,慢慢踱过来,卢娜摸了摸她的脑袋,我有些心痒,也rua了一把,被轻柔地舔了脸颊。
好可爱,原谅了。
“感谢您的好意,年轻的小姐们。”小家伙的声音还稚嫩着,已经学会她的家人说敬语了。
“她说什么?”卢娜问我。
“感谢我们,还称呼我们‘小姐’。”
她弯起浅浅的眉毛,目视小夜骐奔回父母的身边,“生命多么美丽。”
“你们都能看到,”金妮忍不住羡慕地说,“这是有什么限制吗?”
“我的母亲在我小时候去世了。”
卢娜对着热腾腾的花草茶吹了一口气,清澈的茶汤泛起波纹,白雾氤氲着淡香,她明亮圆溜溜的蓝眼睛里倒着一片朦胧。
“她是个了不起的巫师,热爱做实验,但是一个咒语错误——那时我九岁,但我还有父亲,不是吗?”
我们俩只能说上一句“对不起”。
“只有见过死亡的人才能看到他们,”她歪过头看着我,“偶尔想起来是很悲伤,你也忘不了,对吗?”
是的,我忘不了。
两年前,“白霜”的军队攻打凯尔莫罕城堡。
他们留下了一地的尸体,带走了维瑟米尔的生命。
那个古板又固执的老猎魔人死去了,就在我的眼前,以英雄的姿态。
为了保护我。
死亡是最大的诅咒和苦痛,是生者对于往生者的无能为力,是新的轮回,生复死,死复生。
“忘记太难了,我做不到,现在就很好。”
我扔出去半个苹果,另外一半递给卢娜,“吃吗?”
她毫不犹豫地也扔了出去。
“你们再这样扔下去,野餐还吃什么。”金妮半开玩笑地说。
“亲爱的,别那么多讲究!”我笑着倒在她大腿上,“如果扔一个苹果可以解决一个烦恼,我会扔到邓布利多校长抡起魔杖揍我!”
“你太累了,都开始说梦话了。”
“我觉得也是。”
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枕在她腿上,“我就睡一小会儿,记得叫我起来。”
【系统温馨提示,默念“阿兹卡班”,奖励生存点数1,不做将扣除一半积分系统】
好吧一回生,二回熟,哪怕分院帽改变心意把我送进阿兹卡班我都不会害怕了。
……不,这flag还是不能立的。
我睁开眼睛。
“新室友?哈,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阿兹卡班会有这样人性化的配置。”
窗外一道闪电劈过。
一名着实羸弱的男性,他的头发杂乱地卷着,胡子很明显没修过,瘦得有些脱相了。他穿着破破烂烂的囚服,沾着看不清楚是什么的污渍。
“好家伙,他们找了个没有脑袋的幽灵给我作伴,”他百无聊赖地屈起膝盖,“还是个小女孩。”
谁没有脑袋??
【系统温馨提示,和他聊天,奖励生存点数1】
好家伙,霍格沃茨未成年巫师不远万里来到监狱,只为和囚犯聊天,真是让魔法部为之动容,连夜赶制出几万条“囚犯也需要人性化的尊重”法规。
“我见过你,小天狼星·布莱克,罪名很严重。”
我飘在空中,想学他那样抱膝盖,然后表演了一个360°空中前滚翻。
他并没有对我的滑稽表演发表任何看法,只是沉默着,久到我以为他睡着了。
“我会证明他们是错的,只是需要一个契机,”他说,“我记起来了,你混在一群记者和魔法部的人之间……那时候你还有脑袋,如果我没记错。”
我本来也有脑袋,只是你看不到!
“也许是年代太久远了,”我想着反正以后也不会见面,干脆胡扯一通,“毕竟我是个幽灵,并不是所有幽灵都喜欢在人间待上几百年,那也很无聊的,所以我最近考虑投胎了,身体某一部分消失也很正常。”
他耸耸肩,“好吧,真是小女孩的想法,那你想过以后做投胎干什么吗。”
“我想在霍格沃茨种很多种颜色的绣球花,如果成功了,我会写一张卡片挂着,祝您早日出去,”我又翻了个滚,“该您了,最想做什么呢?逃狱?”
“做我应该做的,讨回应该讨回的,保护承诺保护的。”
又一道闪电劈过,照亮了他灼灼的双眼。
“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我迷迷糊糊地揉眼睛醒来,映入眼帘的是金妮小鹿一样的水瞳。
“看你睡这么香,就不舍得叫你起床了,要喝点水吗?”
我润过嗓子之后,感慨地说:“我啊,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到了帅哥吗?”她打趣道。
“嗯,很帅。”
虽然他胡子拉碴,乱蓬蓬的头发疏于打理,身形消瘦,但是风霜和时光没有压垮傲骨。
也抹不去生来的骄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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