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的万圣节又来了,但今年不是我整别人,而是系统整我。
话也不该这么说,它一直通过让我整别人的方式达到整我的目的。
整件事要从上个月谈起。
去年我转手给邓布利多校长处理的黑色不知名笔记本出现在了有求必应屋,然后系统命令我把它带回来,甚至不满三年还不能随意丢弃。
虽然它摸起来给我的感觉像是三年没洗的袜子泡了发霉的奶酪汤又和鲱鱼罐头爆炒,但是为了生存点数,我忍了。
现在可好了,日记本里钻出一个男的怎么解释?
我误以为两脚踩进棺材板的汤姆·里德尔老先生,居然那么年轻!?
小说敢这么写吗?苍蝇腿都能在他的脸上打滑了。
这位看着彬彬有礼,长得也不错的斯莱特林前辈自称是日记本凝结出的记忆实体,可以帮助我解决各种学习和生活中的问题。
当自己阿拉丁灯神还是点读机呢?
综上所述,我忍气吞声地和他共处了一个月。
我在心中划了个十字,默念“生气就是给魔鬼留余地”三遍,尽量平和地对坐在沙发上的青年微笑,“里德尔先生,我准备起床了,您能避一下嫌吗?”
他正在看书,俨然从油画里走出的古老贵公子,似近非近、矛盾的气质在他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如您所愿,我的小姐。”
他摘下看书时专用的眼镜,捏了捏鼻梁,把我的黑魔法防御课本放到一边,用一种悲悯的语气感叹道,“现在的课程只是专门为了那些只会死记硬背的呆瓜……年轻巫师们设计的,动动笔杆,好像已经习得了真理。”
不要以为你说得很快就能掩盖“呆瓜”二字啊喂!你就是嘲笑我们啊混蛋!
面面不甘心地对我抱怨了两句,我把它捞到床上,“忍着点躺吧,在哪里不都是躺着。”
“她说什么?”
从他听到我能和面面聊天之后,我已经懒得遮遮掩掩会和动物说话的能力了。
说一个是说,一群也是。
我指着沙发,边咬着牙刷边单脚跳找拖鞋,一定又是被面面拖到哪个角落去了,“那是她的御用沙发,被你坐掉了,她不开心。”
“是吗,”他轻笑着,对小家伙摊开手心,“过来这儿,我不是有意的。”
“她又和你不熟,怎么会过去。”
我刚吐槽完,面面一秒跳到他怀里,呜喵地叫着,伸了个懒腰,团成球窝在他腿上开始打瞌睡。
整套动作太过熟练,我那柄沾着牙膏沫的牙刷“啪”一声掉到地毯上,里德尔还很有闲心地用我的魔杖施了个“清理一新”。
面啊,上次对斯内普教授喵喵叫,这回对一个记忆实体敞开怀抱,想换个主人直说行不行?
可惜她并听不到。
我只能愤恨地瞪了里德尔一眼,拿出金妮送我的香水对空气一顿狂喷,“你闻到了没有?”
他挑起眉毛,“你的香水?它的味道真可爱。”
“不是,”我恶声恶气地说,“好重一股绿茶味,你懂吗,绿茶!”
他微微一愣,略带纠结地皱起眉头,眼里的真情让那双黑山羊一样的眼睛忧郁而温驯,“我真的很抱歉扰乱了您的生活,也许早在……”
“停!打住!”
我刚捡起来的牙刷又砸到地毯上了,抖了抖鸡皮疙瘩,“好好说话,拜托您,给我的感觉就像小说里百般说情话讨好女主角的反派boss,其实只是想强占她的躯壳为了让自己活下去,所以拜托了,别这样。”
里德尔完美无缺的微笑面具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裂缝,“是吗?现在的作者想象力真丰富。”
哼,一看就知道你是嫉妒言情小说家的才华,因为你的套路我百分之九十九都看过!
我最后检查了一遍要带的东西都齐全了没有,然后嘱咐道,“记得把你的日记本放在抽屉里,我本来不想起那么早的,但它实在味儿太冲了。”
他尴尬不失礼貌的表情写满了“一点也不想知道那是什么味道”。
“那我出门了,好好看家,小甜心。”我背上双肩包。
“不客气,”里德尔对我抬起角度精准计算过的45°仰角,面庞染上炉火温润的暖光,“奥翡莉亚小姐,我——”
“边儿去,我在和面面说话。”
霍格沃茨后门的空地已经聚集了一大群学生等着去霍格莫德村,除了往届的学长学姐,还有我们这些新三年级。
这里面自然没有哈利,他的姨夫姨母不肯签字,求麦格教授顶替一下也以失败告终,因此他只能一肚子闷气地留在学校里。
给他多带点特产吧,这小孩今年像是进了水逆期。
我同时还肩负另一件大事,卢平教授说,他养的大黑狗可能溜到霍格莫德去玩了,如果看到就告诉他一声。
教授您心挺大的啊,就这么放他出去了。所以一群摄魂怪到底有什么用,这不是谁都没拦住么,食死徒如果有一天闯入霍格沃茨我都不会惊讶的。
霍格莫德名义上是一个村,商业化已经相当成熟了,比较有名的诸如蜂蜜公爵糖果店,风雅牌巫师服装店,佐科的魔法笑话店。
赫敏早在去之前就做好了完全攻略,势必把所有店在一天之内逛遍。
我没有她那么宏大的梦想,就想挑几种猫罐头,面面最近挑食很严重,赫敏说不喜欢的可以留给克鲁克山吃,反正她家的猫狸子混血儿对食物没有要求。
流下了羡慕的眼泪,可恶,明明大家都是猫咪。
几个小时后,我拎着满满一大袋的罐头坐到小树林后面的石头上,前面不远处矗立着尖叫棚屋,高大的铁丝网围了一圈,因此里面和外面草坪的稀疏度形成了鲜明对比。
听说当地人都觉得它闹鬼,所以没有人去过。
巫师的世界不是存在鬼魂和幽灵吗,你们到底是唯心主义还是唯物主义的啊。
一个生物突然从灌木丛里窸窸窣窣地钻了出来,第一印象就是比普通的犬类高大很多,毛色是暗夜般的黑,一双眼睛炯炯发亮。
我紧张得几乎不敢动弹,手悄悄摸向了口袋,生怕它发现我的动作后逃跑。
它一步步踱过来,步伐很是优雅,耳朵上的毛还抖了抖。
大黑狗在距离还有两三步的地方停下,舔了舔前爪上的毛,一副“我真的很好摸快来摸我”的样子。
“乖哦乖哦,不要动。”
我小心地拿出口袋里的贝壳梳——不要问我为什么随身会带着给梳毛的工具,如果你养过宠物就该理解,家里的宝贝再漂亮,也抵不过外面的莺莺燕燕。
他摸起来手感实在太棒了,油亮顺滑,挠挠下巴还会蹭手。
我想养狗很久了,尤其是大狗,往那儿一站就分外威风凛凛,冬天还能用来暖脚。
“你不能说话,”我有些遗憾地抚摸他的脊背,“我猜你一定是卢平教授养的,他是个好教授,宠物果然也很可爱。”
靠北,原来这就是面面不待见我的原因吗,因为我不是好人。
“你在这儿,奥翡!”
赫敏的声音从树林间传来,“我们准备走了!”
大黑狗犹如一尾鱼哧溜一下从我的掌心下滑走了,瞬间钻入灌木里不见踪影。
她和罗恩两个人怀里都抱着一大堆色彩艳丽的糖果,见到我的袋子瞬间松了一口气,把糖果和罐头放在一块儿。
赫敏给袋子扎了个结,丝毫不带犹豫地把一大包东西塞给罗恩抱着,然后牵起我的手,“我还打算叫你一起来喝黄油啤酒,看来得等下次了。”
“什么?”罗恩懵逼地抱着袋子,“至少你们帮我分担一点吧?一颗糖也行?”
“好啊。”她拿了一颗夹心软糖,剥开包装纸塞进我嘴里,“外面太冷了,你万一感冒了,之后的魁地奇比赛别想上场。”
“喂你们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再拿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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