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实说,我这辈子还没进过校长办公室。
上一个进校长办公室的正在作为爱抖露为了不废校而努力发光发热中。
而且我每次见邓布利多校长只有开学和结业式上,又因为每次只专注于食物,对他老人家的印象定格在巧克力蛙的收集卡牌。
办公室坐落于小塔楼,麦格教授已经等在入口的石兽旁边了,她塞给我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蟑螂堆”。
虽然我知道这个零食是用花生做的,但是您的密码设置得未免太惊悚了……
我对石兽念出口令,它展开翅膀背过去,后面是自动旋转楼梯。
最后进去之后还得经过一道闪闪发亮的栎木门,上面是一个狮身鹰首兽形状的黄铜门环。
我拍了拍门环,“打扰了,邓布利多教授,我是艾哈特。”
“进来吧孩子,门没锁。”
室内是个圆形的明亮空间,墙上挂满了历任老校长的肖像油画,画中人全在打瞌睡。
一看就知道当校长的时候被魔法部压榨生活质量以至于被做成画之后只想弥补失去的睡眠。
邓布利多教授身着一身漆红袍子,配上他的红帽子和白胡子,越看越像麻瓜世界里圣诞老人的形象。
他递来一盒子滋滋蜂蜜糖,“要来一些吗?”像极了种花家逢年过节塞把糖给兜瓜子的慈祥爷爷。
我意思意思拿了一颗,“教授,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说不上大事,只是需要你出席而已,”老人家慢悠悠地走下台阶,“你还记得那头挠伤你的鹰头马身有翼兽吗?”
啊,就那尾巴摇得比狗狗还欢的玛卡巴卡(划去)巴克比克。
“但是他只是不小心伤到我的!”我怕他出事,赶紧辩解道,作势要撩起袖子管,“擦伤而已!”
“哦不不不,”他摁住我,“一件事仅有一个人的证词是不完整的,有人给校董会送了投诉信,明年五月将会对巴克比克进行审判。”
“所以我也必须出场……可是,只有我一个人也证明不了什么啊?”
邓布利多教授像在暗示我一样,他的眼睛里闪过睿智的光芒,微笑道,“你当然可以邀请在场的同学作证,毕竟你们都不希望他离开。”
他……?我因为能听懂动植物的关系,对他们的性别也一向用“he”或“she”称呼,而不是普通的“it”。
“好啦,该到老家伙睡觉的时间了,早点回去吧,艾哈特小姐。”
“也祝您晚安,教授。”我压下满腹疑虑离开办公室。
应该只是指代巴克比克吧。
学期结束前的一个星期,天空久违地放晴了,走廊上也不再沾满了黑乎乎的雪脚印子,到处洋溢着圣诞节来临的快乐氛围。
有哈利被摄魂怪被袭击做前提,它们的活动范围只限制在大门口,所以他更加不能出校门到霍格莫德玩去了,穿隐形衣溜出去那是绝无可能。
“奥翡,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赫敏看我没打算和去霍格莫德的大部队一起走,“你还说要买圣诞礼物。”
“我晚一点再跟过来,有点事儿要做。”
罗恩捏了捏我脑袋上的熊耳朵耳罩,“不要告诉我你裹成这样了还怕冷吧。”
我一掌揉到他肚子上的肉肉,“你把你的脂肪给我就不冷了。”
他有些不服气,“很快就没有了!”
怎么的,它是酒精易挥发?说没就没啊。
也不知道哈利这会儿在哪,我抬头望了一眼钟楼,他每次都出不去怪孤单的,就算要动点手脚让他姨夫舍得签字,至少也得等到明年。
救世主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呀。
我抱着礼物蹬蹬蹬跑上台阶,敲响了卢平教授办公室的门,屋内回应似的响起两声狗吠。
“提前的圣诞快乐!”
他显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再我又一次把包装盒举高高并且说了句“很重的”才接到手里。
卢平教授把两份礼物转移到桌上,“谢谢,奥翡,你还以为你跟着其他人去霍格莫德了。”
“就是挑这个时候才合适,”我对手心呵了一口气,看来还得回寝取一次手套,笑意盈盈地看向卢平教授和大黑狗,“或者应该称呼L先生和布莱克先生,不是吗?”
……
哈利拿到韦斯莱双胞胎送的活点地图后的确是打算迅速赶往霍格莫德,但他鬼使神差地突然想知道奥翡莉亚在哪儿。
只是看一眼,他对自己说,我只想知道她在做什么。
泛黄的羊皮纸拉出一串墨水线,密密麻麻的脚印消失在地图的边缘,但在那堆名字里,他没有看到奥翡莉亚的名字,照理来说,她的全名比其他人长出那么多,不可能没发现。
然后他在卢平的办公室里看到了三个名字,两个鞋印,一双梅花脚印,随后梅花动了,变成了其他人一模一样的鞋印,那下面写着。
西里斯·布莱克。
这个名字像是一道闪电狠狠地劈下,没有思考的,他拽着隐形衣在走廊上疯了似的跑起来,或许还有哪个级长喊了他的名字,不过都被选择性无视了,全身每个细胞都叫嚣着再快点,再快点。
他一边跑一边焦虑地反复看羊皮纸,布莱克朝着奥翡走过去了,他要做什么,杀了她?卢平呢?他为什么在旁边看着,难道早就合起伙要……不,如果已经潜入学校,他们为什么还蛰伏着,可是奥翡又说她每周都去学习……
数九寒冬,哈利惊出一身冷汗,不可思议的猜测慢慢浮现。
除非她早就知道。
说来滑稽,他居然在回忆分院帽首次指的方向是斯莱特林,否则他该一鼓作气跑到办公室给两个人各来一发恶咒,而不是分心思去想奥翡骗他。
不,哈利,你已经质疑过她一次了。
脑海里再次浮现那双不起波澜的浅蓝色眼睛,他也曾是因为谣言疏远过奥翡莉亚的一员,午夜梦回时分,直到现在他还是后悔。
如果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相信她说的话,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会不会她不再习惯性的藏起被伤害的情绪,假装熟视无睹,会不会她被流言蜚语攻击的时候,多心疼自己一点,而不是来问他难不难过,会不会他的关系比罗恩和赫敏更特殊一点。
铁三角多了一个顶点仍然是最稳定的正四面体,点与点之间的距离增长与缩减皆是一视同仁。
理智和情感来回拉扯,灵魂要被撕成两半,奇异的,他并不因为奥翡的隐瞒感到痛苦,反而有一种自食恶果终于被惩罚了的扭曲畅快。
去他见鬼的谁对谁错吧,哈利下定了最终决心。
他的立场就是奥翡莉亚。
……
办公室的门被大力推开,木栓撞到墙上发出巨响,闯进来的人让我意想不到,西里斯先生放下抱着我的手,前几分钟他还亲昵地喊我“小幽灵”,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们两人脸上都表现出明显的错愕。
哈利摔下隐形衣,汗水把额发打湿了,水珠沿着下巴滴落。
“哈利?”
“离她远点!”他厉声呵道,手里一直攥着魔杖,尖端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神情有一种堕入无尽深渊的窒息和绝望感,把鲜少示人的尖锐化作了瞬息间闪烁脑海而过的数个恶咒,痛苦的怒火烧进了心底,焦灼不安。
就像是抱着不愿意醒来的梦,哈利对我扮出一个自欺欺人的笑,“那里不安全,快过来。”
“不等等,这并不是你想的——”我呐呐道。
他像是为了证明什么而急切地打断我,“奥翡,我相信你不知道,我不在意。”
我怔住了,看着他淬了火光的绿色眼眸,那里晃动着哀求,如鲠在喉,竟一个字再说不出。
这句话并不难懂,可汹涌的情绪向我用力包围过来,产生溺水不可自拔的错觉。
他根据仅有的线索拼凑出并不完整的真相,但无论如何,正误与否,种种迹象只避不开一个确凿的事实——我知道他们的身份,并且帮他们隐瞒了。
哪怕哈利亲口告诉过我小天狼星在追杀他,哪怕我也心知肚明他一直遭受性命被不知名的暗处人时刻惦记的心灵折磨。
可他宁愿选择相信我不知道。
哪怕他已经发现,我从最开始就瞒着他。
哈利用近乎憎恶的目光直直盯着布莱克先生,连手指头都在哆嗦,脸上呈现出过于冷静的可怖,“你这个刽子手,小天狼星……害死我父母之后,你怎么还敢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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