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琛右手伸向空间戒指,精神波动在洞内荡开。姜甜甜扑过去拉住男人的手,死死按住,板起脸瞪视对方。
“不能动精神力。”精神海处于修复状态,现在动精神力简直是找死。她灵气送了大半,那不就白费了。
“白鹤拿不到蛋不会走,等会还有更多白鹤聚集过来。不趁现在冲出去,我们会很危险。”
白鹤啄向洞口上方,碎石哗啦掉在地上。祁琛皱起眉,脸上透出一丝凝重。
“它虽然熟了,也是一只蛋。”姜甜甜认真道。
祁琛:……
姜甜甜拿起树枝夹起火坑里的蛋,放到盒子里。覆在蛋壳上的灰融进水里,清澈的河水变得浑浊。
等了一会,她伸手从温水里捞起蛋。蛋壳只余一点点温热。捧在手中,转身面对祁琛,双眼亮晶晶,闪着光。
“用蛋吸引那只白鹤,我们就可以趁机跑。”姜甜甜扶住男人的左手。“慢一点,注意伤口。”
“……我伤得不重。”祁琛扫了眼手臂间的小手,眼角跳了跳。
“你的身体我最了解。”暗伤无数,精神海枯竭,都快残了好么。
“……”
姜甜甜扶着男人,贴着石壁轻手轻脚走到洞口边,小心翼翼探出头。
白鹤此刻看向另一侧,趁着对方注意力分散,她蹲下身吼了一声,绿色眼睛看过来,忙将手中的蛋向草丛方向抛去。
白鹤追着蛋而去。姜甜甜心头一喜,蹭一下站起身,伸手扶人没想到抓了个空。惊诧一愣,银色影子晃了一下,身体腾空被男人扛在了肩上。
男人一双大长腿,跑得很快。趴在男人身上,两旁的大树不停地后退,那只白鹤渐渐变小。
转了个弯,两人藏进大树后。一米高的杂草挡住两人的身型。
姜甜甜扒开男人衣服要查看伤口,刚伸手被对方按住。
“伤口没有崩开。”他边说边观察草丛外的情况。
姜甜甜瞪圆了眼,一脸不信。
“我不会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姜甜甜只好作罢,选择相信对方一次。
她扒开杂草,探出头。
白鹤用爪子抓住蛋,扔出草丛。手掌长的鸟喙碰了碰蛋壳,猛地戳下去。碎石、泥土飞溅,地面出现一个小坑。
它扬起头仰天啼鸣,鸟喙上挂着的蛋四分五裂掉落在地上。
姜甜甜倒抽一口气,头皮发紧,后背掀起阵阵凉意。摸着头顶心里一阵庆幸,好在跑得快。一嘴下去脑袋直接开瓢了。
腰间突然多了之手,她被男人抱着向后退了两步。
心里正奇怪,白鹤向这边跑来,身体不停撞向两旁的大树,似乎很愤怒。翅膀掀起,一阵风吹向两旁,绿油油的草整齐向后倒。
白鹤远去,姜甜甜松口气,回身一屁股坐到冰冷的地上,后怕的拍拍胸脯,抬手擦拭额间的冷汗。
树叶从头顶落下,膝盖一凉,下意识伸手,猛地顿住。
绿油油、肉嘟嘟的小肥虫直起上半身,圆溜溜的大眼盯着她。
姜甜甜全身血液凝固,四肢僵住。膝盖冰冰的,痒痒的。所有的触感似乎都集中在那一处。
咽了咽口水,屏住呼吸余光瞟向身旁的男人,语气中带着颤音。
“祁琛,帮帮我。”
祁琛以为出了大事,看到膝盖上绿色肉虫,闭了嘴。
面无表情拎起它,随手扔向远处。
“没有毒,不用怕。”
“……”
她不是怕……是肉肉的感觉让她头皮发麻。
姜甜甜爬起来,跑出草丛,跑出大树底下。拍拍头顶又拍拍衣服,确定再没有一片叶子才松口气。
搓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等着男人出来。
祁琛脱了外套,手臂上绿油油的布条染上了一抹鲜红。她不自觉的皱起眉,上前查看伤势。
“小伤不用在意。”话音一转,环视四周。“机甲在哪里?”
“我带你去。”
男人的伤口撕裂小部分,不严重。听他这样说也被转移了注意力。话音落下,银色外套披在了身上。
“我不冷。”白天的树林有些闷热。身上的连衣裙刚刚好。怔了一会,要脱下外套被男人按住。
她不解扬起头,
“你冷,不许脱。”祁琛左手虚握成拳,挡在唇边咳嗽几声,目光快速扫过姜甜甜身上快到大腿根的裙子,抿了抿唇。
“……”
男人的衣服穿在她身上有些长,遮住膝盖,只漏出一双细长的小腿。也有些大,空荡荡的就像穿了大了好几号的衣服。挽起过长的袖子,带着男人前往小河边。
清澈的河水细细流淌。微风拂过,绿叶在空中旋转、跳跃又落下。空荡荡的四周安静又祥和
“机……机甲呢?”
昨天还躺在河边的黑色机甲,不见了……
姜甜甜懵了一会,跑到小河边。眺望四周,绕着四周检查一圈,也没看到那架破烂不堪的黑色机甲。
“昨天,我就是在这里醒的。”
“我知道。”祁琛揉揉她的发顶。“我们来晚了,它被拖走了。”
四周廖无人烟,她以为落到了荒星,没想到有人居住。
“我们能追上吗?”没有机甲别说离开这颗星,出这片林子都需要时间。
“他们不可能还。”祁琛眼中蒙上一层冷光。“只能靠我们自己去拿。”
“人多吗?”听祁琛的话,对方似乎不好相与。
“一个城。”
“……”
姜甜甜拢了拢衣服,挽起衣袖,扬起笑。“你不能用精神力,拿不到武器,身上还带着伤。不如我们等何关来了,再去抢回机甲。”
“飞羽星没有塔基。”
“……啥意思?”
“联系不到他们,只能靠自己。”
“……”
姜甜甜一口血,哽在心头。
飞羽星也太落后了,建个塔基怎么了,方便你我他懂不懂?
回去的路上,祁琛认出几种能吃的水果。姜甜甜摘了不少红的、紫的果子。脱下外套装水果,被男人强行穿回身上。
祁琛走到旁边的树上找了一片大叶子,类似芭蕉叶。卷成圆锥型,水果放进去恰好装满。
姜甜甜还采了些药草。都丢给男人拿着。
“这也是药材?”祁琛捏着一根两片叶子的草,挑起眉梢。
“这叫玄霜草,去腐生肌。若是长到七片叶子,药效更强。”姜甜甜叹口气。“可惜这片林子只有两叶。”
“培育星的教学很广泛。”祁琛状似不经意夸奖。
“老师不教这些。”姜甜甜唇角勾起笑,脸上浮起一丝怀念。“我刚出生的两年身体不好,大半时间都呆在医疗室。徐教授教了我一点点。”
徐教授的确负责教导她,只不过教的是其他东西。去年年底病逝。祁琛就算想去核实也找不到人。
完美的挡箭牌。
“回吧,药草找齐了。”
“小心。”
姜甜甜还没反应过来,手腕被男人扣住。整个人抛向男人,后背乍的砰的一声。站稳身体回头,地上躺着一只五彩斑斓的鸟,有点像锦鸡,尾巴上拖着长长的羽毛。
黄色的爪子抽搐几下,鸟头支起。片刻后,倒回地上,白色的脖颈流出鲜红的血,染湿了地面。
天上掉鸟,她还是第一次见。
难道上天垂怜她几天没吃肉,特意送来的。
“这里危险,我们先——”祁琛的话未说完,身旁的姜甜甜小跑过去。拖着锦鸡的脚噗嗤噗嗤走回来。
“今晚我们有肉吃了。”她盯着地上死去的锦鸡,双眼放着光,不自觉咽了咽口水。饥肠辘辘的肚子实时发出一声肚鸣。
“……”
祁琛揉了揉眉心。默了片刻,手中的果子递到姜甜甜手中,提着锦鸡到小河边,洗干净后拎回山洞。
肉香弥漫山洞,火焰上锦鸡被烤全身焦黄,油脂在火光中炸的噼里啪啦不停响。
姜甜甜直直盯着它,不停吞咽分泌出的口水。转动木棍锦鸡后背朝下,烤了一会。激动端起盒子。
“我来吧。”
祁琛拿过盒子,将里面紫色的草汁淋在锦鸡上。锦鸡全身烤成焦紫色,他撕下一只腿,放在叶子上递给姜甜甜。
她盘膝而坐,咬下一块娇嫩的肉,嘴角沾满油渍。
“慢一点,没人跟你抢。”祁琛拿着手绢,替她擦掉嘴角的油脂。
姜甜甜没空理他,早上白鹤闹了一场,早饭都没吃。饿到现在,她觉得自己能吃完整只鸟。
吃完一只腿,肚子快撑圆了。骨头扔在叶子上,瘫坐一旁。
“早点休息,明天我们离开这里。”祁琛处理完骨头,走到火坑边坐下。手绢打湿,仔细擦拭姜甜甜油腻的双手。
“你身上的伤没好,精神力也不能用。先养几天再去拿机甲吧。”
“机甲不急。飞禽求偶期要到了,这里不安全。”
“他们求偶,我们养伤有冲突?”姜甜甜耸耸肩,互不打扰不就行了。
“……睡觉,明天走。”
姜甜甜被祁琛按倒地上,张嘴还要问,眼前被遮住。大手贴着眼皮,暖暖的很舒服。
火焰噼里啪啦的燃烧。洞内静下来。没多会,疲惫爬上来,她抓住男人的手睡了过去。
祁琛凝视姜甜甜的苍白的小脸,目光渐渐飘忽。
——
黑夜中,祁琛猛地睁开眼。大步走到洞口。侧耳凝听,眉梢皱起眼中滑过凝重。一脚推开石块。
跑回火坑边,扛起睡着的姜甜甜冲进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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