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甜甜眺望远处，漆黑的树林什么都看不清楚。冷风滑过脸颊，发丝在空中飞舞。拢了拢身上的外套，抱紧双臂缩在男人怀里。
“它……们走……走了吗？”她牙齿上下打颤，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
“没。”男人冷冷吐出个字。
姜甜甜欲哭无泪。白鹤也太记仇，大晚上组团搞偷袭。
智商高，做事也特别狠。
黑色中，脚步声踏踏踏的响。她双眼发亮，迫不及待开口。
“它们走了？”
“嗯。”
“走走走，我快冻死了。”姜甜甜起身要走又被男人按回去了。
“别急，他们没走远。”低沉的声音解释。
“它们还想杀个回马枪？”姜甜甜不可置信瞪大眼。
“可能。”
“……”
这群白鹤读过孙子兵法吧？
郁闷中，她的手被握住，冷风中男人的手很温暖。
“这么冰？”
清冷的声音刚落下，她的手被迫按在男人的胸膛上。皮肤滚烫就像一个小暖炉。原本失去感觉的双手，恢复了一点点热度。
“好点没？”
姜甜甜下意识抬头，黑暗中看不清男人的面孔。咬了咬唇瓣，鼓起勇气开口。“我的腿，能不能也放进去。”
夜色中骤然安静，姜甜甜心里忐忑，耳朵尖发烫。她知道这个要求有点羞耻，可她穿的是裙子，冷的实在受不了了。
等了半响，不见男人回应，叹口气收回目光。
不说话就是变相拒绝了。
“嗯。”
“？？？”
男人的声音很小，但还是被姜甜甜捕捉到。双眼放光，转身面对面坐到男人大腿，抬起双腿伸进他的衬衣里，贴着温暖的皮肤，满足的喟叹一声。
暖和，舒服！
风声在耳旁呼啸，如刀子般刮过脸颊。
她默了片刻，索性将整张脸埋进男人的的胸膛，感受的男人身体骤然僵住，指尖颤了颤，心头发虚，小声解释。
“风吹的脸疼。”
等了一会，不见男人推开她，唇角微微勾起。
——
灰色的云雾散去，天空翻起银白。
“回吧。”低哑的声音打破四周的宁静。
姜甜甜抬头，灰蒙蒙的天色，勉勉强强能看清前方的黑色树影。
她放下双腿，双手搭在男人的肩膀站起身。抱紧双臂，急吼吼跑向百米开外的山洞。
火坑已熄灭，洞内漆黑一片。这里不能继续住了。
姜甜甜摸黑走到角落拿回能源石。吸光石头里蕴藏的灵气，抱着剩下那一颗走出洞外，扯扯男人的衣角。
“走吧。”
两人并肩乡林子深处走去，路上摘了些水果果腹。
金灿灿的太阳升至空中。姜甜甜双腿发软跌坐地上，有气无力的后仰，后背靠着树干。
“我们要去哪儿？”
“主城。”祁琛走到大树旁蹲下身，接过她手上盘口大的能源石，从口袋里摸出一颗水嫩嫩的绿色果子递过去。
姜甜甜咬了一口，清甜的果汁淌进干涩的喉咙。舒坦的眯起眼。吃完果肉，随手将果核扔到草丛里。
她拍拍手，站起身眺望四周。
“今晚能到吗？”
“不清楚。”
“？？？”
我走了半天，你居然告诉我不知道？
“我没来过。”
“……”
说话间，两人斜上方啪的一声响。手臂粗的树干断裂，砸在地上。
下一秒，一只鸟从天上掉下来。三米长，全身长者黑色的羽毛，有点像她师门养的呆头鹅。
“我们吃饱再走吧？”姜甜甜看的双眼放光，挽起袖子走过去。
“别动。”祁琛抬头看了眼，脸色骤变拉住姜甜甜。
又是砰的一声响，姜甜甜前方一米掉下一只鸟。她愣住，还未反应过来，左后方又掉下一只。
接下来的两分钟，天上陆陆续续掉下十几只呆头鹅。
“小心。”祁琛抱住她的腰肢，跑到另一棵树下。
刚站定，五米长的呆头鹅掉下来，刚好落在姜甜甜之前所在的位置。
姜甜甜咽了咽口水，心里一阵后怕。刚刚，要是晚一步，她可能就成了人肉饼，扣不起来那种。
啼鸣乍起，头顶响起破空声。
姜甜甜仰头，透过树叶缝隙，看到一只黑鹅向她飞来。黑色的双眼泛着凶光，好似看到仇人不……是仇鹅。
她的双腿定在原地，无法动弹，慌的心肝怦怦跳。
“不好。”
祁琛抬头看了眼，脸色骤变。扛起姜甜甜就跑。黑鹅双脚着地，扑腾着翅膀紧追不舍。两人一鹅在树林里开启了追逐赛。
黑鹅鹅高马大，胖胖的身躯看着笨重，速度却不慢。姜甜甜眼睁睁看着那它将距离一点点拉近，对上坚硬的鸟喙，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这只怕是比白鹤凶残。被啄一下，脑袋估计能碎成几瓣。
“祁琛，能不能把我脑袋转道前面。”脑袋被啄一下那就是当场去世，屁股被啄一下，还能抢救一下。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严肃点。”
“……”
她那里不严谨了？
考虑过她面临凶鹅的心情吗？
半小时后，黑鹅脚下猛地刹车，笨重的身体撞上树干，树叶如雪花落下。
姜甜甜愣了一下，双眼放光。猛拍祁琛的后背。
“它停了……它停了。”
“我们可能进入了其他鸟类的领地。”祁琛回身观察对面的黑鹅，确定它不会追过来才放下她。
姜甜甜脸上的笑容僵住，警惕环视四周，寻找其它鸟类踪迹。
“不用担心，有些鸟类求偶期时间偏晚。”
“你可别骗我。”
她现在对这些鸟有阴影。不仅要防着被砸死，还要防着被暴躁的它们追杀。这片树林果然危险。
一不小心，别说小命了，尸体都不一定能保住。
两人继续向西南方向前进。姜甜甜学乖了，时不时抬头看看天，见到有鸟打架就躲到大树下走。
下午运气好，没再遇到处于求偶期的鸟类。
经历了紧张刺激的逃亡之路，姜甜甜早已精疲力竭。拉住祁琛的手臂，后背靠着树干，挥挥手。
“歇一会，我快走不动了。”
“我背你。”
“你身上的伤又崩裂了，别折腾。”她喘了口气。“我就歇息十分钟。”
“好。走不动别撑着，我背你。”
祁琛话音刚落下，两人斜上方砰的一声响。
又来？
姜甜甜站直身，紧张的抬头，碧蓝的天空飘着两朵白云，很祥和。眺望四周，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没发现危险，她心里松口气。
“我去看看。”
“我也去。”
姜甜甜拉着祁琛的手臂，走到声音传来的地方。
树后的泥坑躺着个男人，身上的黑色西装破破烂烂，右手边放着一把黑色的□□。露在外面的皮肤布满红点点，直挺挺的一动也不动，
姜甜甜以为是个死人，走近一看，对方睁着圆溜溜的双眼，眼中迸发欣喜。
“喂，你谁啊？”
男人眨了三下眼睛。
姜甜甜：？？？
“他中毒了。”祁琛拍拍手站起身，拿着枪扫了眼别在腰后。“我们走吧。”
“？？？”姜甜甜愣了一会，反应过来小跑上前，拉住祁琛的手臂，指向地上的男人。“这片树林很危险，留他一个人不太好吧？”
“你想我救他？”祁琛撩起眼皮，直视她。
“要不带着走一段？”姜甜甜试探性开口。若对方好手好脚、能动能跑，她肯定不会多事。
祁琛垂眸不说话。姜甜甜坚持摇摇他的手臂。
“救一下吧。他不能动，躺这儿无疑等死。”
“只此一次。”祁琛无奈叹口气，揉揉她的发顶。回身走回男人身旁，居高临下打量对方。“救你可以，从今以后你的命是我的。”
地上的男人疯狂眨眼，似乎怕祁琛不信，眼神变得格外真诚。
姜甜甜：……
不是说好带一段就扔吗？
祁琛面无表情将男人扛在肩上，牵着姜甜甜继续前行。
天色渐暗，三人找到个山洞栖息。
中途祁琛出去了一趟，二十分钟后，带回一只刚死去的呆头鹅。肉香弥漫在山洞，勾的姜甜甜不停咽口水。
鸟肉熟透，祁琛撕下一条腿递给姜甜甜。随后才轮到自己。
饿了一天，两人终于饱餐一顿。
吃饱喝足，姜甜甜后知后觉想起救下的男人。她站起身走到对方面前，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洞门口。
空荡荡，黑漆漆，什么都没有。
“你在看什么？”
男人疯狂眨眼睛，眼珠不停瞟向洞门口，两行泪水落下脸颊。
姜甜甜一头雾水，挠挠头再次看向洞口，挑挑眉。
“你想去嘘嘘？”
男人眨眨眼，眼泪流的更凶。
“他为什么哭啊？”姜甜甜为难看向祁琛。
“不必理会。过来休息。”祁琛向她招手。
姜甜甜看不懂男人眼色，只好放弃。走回火堆旁。捞起能源石吸了一口，蜷缩在祁琛的怀里，闭上眼。
山洞静下来，火光随风摇曳，偶尔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
中毒的男人后背靠着石壁，目光紧紧盯着黑漆漆的洞口。一片嫩绿的叶子，颤巍巍从一侧探出头。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十多根绿藤，争先恐后爬进山洞。
男人的双眼瞬间红了，眼珠左转盯着探上左肩的藤蔓，眼中满是恐惧。
藤蔓像有生命一般，从男人脚下向上缠。片刻间，将他裹成了草佣，只余憋红的脸露在外面。
藤蔓向后滑动，拖着男人前往洞口。
身体直直向后倒，安静的洞内乍起砰的一声。
火坑旁，祁琛猛地睁开双眼。扫了眼洞内，掏出枪打向爬到脚边的藤蔓，拉起怀中的人儿护在身后。
姜甜甜被突然弄醒，还没有搞清状况。迷蒙睁开双眼，整个洞内布满滑动的绿藤，瞌睡虫顿时吓飞了。
“什么情——”况。
她话没说完，手臂粗的藤蔓从她身后缠住她的双脚，快速向上爬。藤蔓勒得紧，藤身上的小刺扎进皮肤，针扎的刺痛密密麻麻从脚裸向上蔓延。
她倒吸一口气，额间冒出细密的冷汗。
绿藤碰触到她手中的能源石，刹那间，藤蔓上燃起紫色的火焰。藤蔓松开姜甜甜，疯狂怕打地面，似乎像扑灭火焰。
姜甜甜心头咯噔一下。
暴露了……祁琛会不会抓她进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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