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璀璨又绚烂的光芒交相辉映,太阳和月亮同时出现一东一西挂在繁星点缀墨蓝色天空之上。
传闻看到日月同辉的恋人,会相守一生。
江月兔脸颊上扬她抬起手玉莹的指尖指向天空,她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喜地说道:“何星烺你看月亮还没下班,太阳就上班了。”
姐姐温柔又甜的嗓音呼出她的名字时,何星烺跳动的心脏会短暂的心悸,手不知觉的抓紧姐姐的手肘处,怕她消失。
何星烺仰起头看向天空,月亮太阳缩小倒映藏在闪烁的眼瞳中,日月同辉的景象十分震撼眼晴,科普书上说这是一种自然现象每逢特定的节日就会出现。
莫名心底浮现强烈的不安感,何星烺害怕手上牵着的人只在特定的时间出现。
为什么她能在树下挖到那么多钱?她口中所说的来自未来是真假与否?
绿荫高大的树木长排种植在宽敞的马路上,辛勤的城市保洁工作人员穿着制服推着墨绿色铁漏斗垃圾车,她手上拿着枯枝捆起制成的巨型扫把清扫,枯枝刮过水泥地面发出摩擦的声音。
江月兔带着何星烺穿过马路来到家附加的商业街。
凌晨时分,商业街一连串商铺紧闭着大门。
独有一家开门营业,招牌用红布掩盖着等待吉时掀开,明亮的吊灯,新开张的包子店。
一对年轻的夫妻,妻子沧桑的手用力地揉搓松软的白面,先生卖力地搅拌猪肉白菜馅力求让馅肉变得筋道,熬制好的高汤放到急冻做成汤冻,成品的猪肉包子皮薄肉厚,白面的香甜一口咬开后先吃到高汤的鲜美,细细品尝富有嚼劲的白菜猪肉馅。
早餐店赚的钱都是辛苦钱,在凌晨的时候就要起锅上蒸炉,确保早上上课的学生来到就可以买到包子,中午十一点就闭门回家睡觉休息。
江月兔带着何星烺来到家附近的包子店,她信誓旦旦地说道:“这家店超级好吃的,你肯定会喜欢。”
何星烺挽着江月兔的手,白净又消瘦的脸蛋凝重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这家店之前一直在装修今天是她第一次见打开门。
江月兔并未发现何星烺神色凝重,她两眼盯着蒸笼片刻又打量五年前的包子铺老板娘一切是那么怀旧又新奇。
年轻的老板娘捂着嘴偷笑:“我们家包子铺才第一天开门,你这姑娘可真会说好话。”都没吃过就夸好吃。
老板娘的先生看着妻子笑嘴角也跟着弯起露出幸福的微笑。
蒸炉炊烟袅袅,竹藤编制成的蒸笼,掀开蒸笼盖子,白白胖胖的包子冒着白烟滚烫的水蒸气上升,第一炉包子正好出炉。
姑娘?真是新奇的喊法。
老板娘算看着她长大的,总是把她当成小朋友。
五年前的老板娘岁月还没爬上她的脸颊,她富有憧憬和冲劲盘下铺子与先生一同经营这家包子铺。
江月兔芳龄十八出落的亭亭玉立,两个站在一块年龄差缩小了十岁,她的确不能像小时候一样叫老板娘做阿姨。
江月兔从何星烺穿着的蓝白色校服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张红色百元大钞递给老板娘,甜甜说道:“漂亮老板娘,我们要五个包子。”
包子店老板娘双手接过钱,手捏着钱不知觉地在围裙处蹭了蹭擦干净手,她举起百元大钞对光透视反复看反光标记确定不是假/钞,喜不胜收的笑着拉开零钱柜台给江月兔找九十五块钱。
包子铺老板用竹制夹子钳起热气腾腾的白面肉包子利落的往厚实的牛皮纸袋子里面装,他拿着鼓鼓的纸袋子递给江月兔,热情爽朗道:“给您的五个大肉包子,谢谢老板们关顾我们小店。”
江月兔接过钱拎着包子,她转身把钱塞回何星烺校服口袋处,抬头正好瞧见小孩喉咙上下滑动吞咽口水。
何星烺冷俊的脸颊紧闭着嘴唇神色凝重,视线追踪着包子一副想吃又乖巧等着她来投喂的模样,让江月兔觉得可爱又好笑。
饥肠辘辘,清晰得感受到胃液在疯狂灼烧胃黏膜,饿得让人在漆黑的夜晚意志清醒。
何星烺忍饥挨饿,她有两天没吃过一口饭,思绪飘散。
残酷的现实让何星烺从饱受宠爱的孩子一夜间明白学校发的爱心纯牛奶其实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难喝,中午饭堂免费的例汤往下捞可以捞到骨头还有玉米胡萝卜,她可以喝很多碗这样子晚上就不会饿可以一觉睡到天明等学校发的爱心牛奶。
父母意外车祸离世,何星烺哭了很久,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鼓起来,目光呆愣空洞似活死人,嗓音嘶哑说不出任何话。
她像温室里面娇养的花蕾,含苞待放等待盛开意外却降临到她身上,保护着她的恒温光罩一夜之间被风暴袭击变得破碎不堪,只留她在寒风中屹立接受风暴的洗礼摧残。
外婆从舅舅家风尘仆仆得赶来,她以往慈祥的脸如今只有算计和沧桑,死了的女儿已经死了,活着的人还要生活,她听了儿子的劝急忙赶来何星烺家,势要昧下女婿和女儿的遗产,肇事者联系她但凡她和何星烺签写免责同意书会赔她家一大笔钱,五十万。
“何星烺别哭了,你在这里签名。”外婆拿着一张信纸还有红印油递到何星烺面前,她命令道:“签完用食指在名字上面按指纹。”语气带着不容拒绝,她连糊哄骗何星烺的念头都没有,十三岁的小孩懂什么意向免责书。
何星烺呆呆地看着那份免责书,她年纪虽小也明白这钱不能收,如同僵硬的死人复活疯魔了一般撕碎了外婆手写的免责要求同意书。
碎纸似雪花飘散在空中,猩红的眼剖心剔骨的恨意。
“我不签我不按指纹,我要他赔我爸妈,以命换命。”何星烺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外婆,她在学校被普法过,法律上一旦她签了这份家属强烈免责意向书,法官会看在家属意愿下轻判肇事者。
“我要我爸妈,呜呜呜你这个老虔婆。”何星烺如同狼崽子凶狠地盯着至亲仇人。
“哭哭哭,就知道哭,克父克母现在还骂长辈你这个小白眼狼。”以往慈祥的外婆并没有给予她丁点安慰和温暖,随着母亲的离世她对何星烺的爱意随之消逝,没了每年的孝敬钱谁还愿意对着一个赔钱货。
“丧门星,小克星。”老人家伸手用力地掐了一把何星烺胳膊,小孩白净娇嫩的肌肤立刻青紫一片。
“你滚出我家滚出我家。”何星烺面容狰狞歇斯底里地尖喊。
“赔钱货,丧门星,小克星你怎么不跟你爸一起去死。”外婆中气十足地在楼道里面骂她,她气何星烺不肯在免责同意书签名按手印。
附近的小孩都凑过来看,有模有样学舌骂她“小克星。”
外婆见有人一同叫骂她,同理心被认可的感觉强烈升起,她横眉怒目地瞪着何星烺:“听听,大家觉得你克死了你父母。”
杀人诛心,至亲的人伤你最深。
没有人觉得她可怜,外婆到来只是为了拿捏住父母的遗产不被父亲那边的亲戚一分一毫。
父亲那边的亲人连出现都没有出现,明明她什么都没做错,只要想为父母讨个公道,外婆干农活混身蛮力把她手腕捏着手掌之中往前一拽,人在地上拖着前行被拉进礼佛的小房间里面关着:“什么时候肯签你再出来。”
何星烺宁死不签,她跪在佛祖面前合十双掌祈祷,信女愿用生命来换肇事者的死亡以祭奠父母亡灵。
何星烺的倔强导致外婆没有签成免责同意书,何家值钱的东西被外婆搜刮一空,存折银行卡她通通带走,外婆拿着何星烺家中仅剩的现金头也不回的离开,丝毫没考虑过这个13岁的孩子无父无母怎么生活。
这样的人物比电视剧里面的恶毒角色更荒唐毫无逻辑,但现实中她就是存活且真实的存在。
周边的小朋友都喊她是小克星,克父克母。
“大家别跟她玩,和她做朋友我们都会被克死的。”大家一致认同挨着她身边就要倒霉。
江月兔急忙把包子放到嘴边吹吹,热气往外散开扑到何星烺面上打断了她的回忆。
牛皮纸袋子虽厚实当刚刚出炉的包子实住太烫热度隔着油纸传递到指尖,江月兔怕烫到小朋友自己拿着纸袋子凑到何星烺嘴边,叮嘱道:“小口吃,一开始有点烫。”
星光坠落到黑瞳上闪动泪花涌出,何星烺消瘦巴掌大的脸颊凑到包子处轻轻咬开白面包子皮,泪珠子滴落到江月兔手上。
江月兔手脚无措,着急又温柔地问道:“怎么哭了。”
久违的温暖,江月兔怀抱着何星烺桎梏圈住投喂她。
“别哭了,是不是生病很难受。”江月兔声音轻轻柔柔,手心抚到何星烺后脑勺抚摸安慰。
何星烺太久没有被哄了,她咪呜咪呜哭声像小猫似的勾人,低着头不让姐姐看见她狼吞的面容,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嘴狠狠地咬包子大口大口地吃。
何星烺真的饿坏了不到一分钟就吃完一整个大肉包子,嘴角处有汤冻的油迹,江月兔指腹轻轻地帮她擦掉。
何星烺抬起头水汪汪黑亮的眼睛看着姐姐,她摸着自己跳动的心脏,只有这样子才觉得自己还在人间存活,难受道:“嗯,我很难受。”
江月兔打开何星烺的五指把纸袋子挂到小孩手心上,她蹲下手往后拍了拍肩背处,细腻婉转道:“趴到我身上,我背你去医院。”
小孩瘦弱的身躯凑过来,江月兔毫无压力的站起往医院方向走去。
何星烺下巴靠在江月兔肩膀处,耳边是姐姐轻柔的嗓音:“何星烺。”
何星烺清冷地说:“嗯?”
江月兔随口找话题聊分散何星烺的注意力,感叹道:“你小时候怎么那么可爱啊。”
何星烺手臂抱着江月兔脖颈,“你真的是来自未来吗?”
“我长大不可爱吗?”何星烺委屈不已的声音,小声嘀咕:“你不喜欢我,你说我不可爱。”
江月兔求生欲突然强烈,“喜欢喜欢,可爱可爱。”小祖宗可别再哭了。
何星烺嘴唇凑到江月兔耳垂处,她被江月兔背着随着走动上下颠簸,柔软温热的嘴唇不时亲吻到姐姐冰凉的耳尖。
“我在未来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何星烺趴在姐姐背部,头挨着头她对着江月兔耳边讲悄悄话。
“我,江月兔是你老大。”
“你对我俯首称臣唯命是从。”
开局先胡说八道,江月兔吹捧完自己开始讲现实中的学霸。
“你成绩好清华北大随便你选,别看你现在比我还矮一个头哦,未来你能长到一米八。”
“现在的你虽然很萝莉,头发柔软。未来的你头发十分短,手摸上去还扎手,短发脸锐角分明攻气十足。”
何星烺疑问道:“姐姐,什么叫攻气十足?”
江月兔咳嗽两声,强行挽尊圆回话语:“就是说你看起来攻击性强,你总是冷着脸对别人爱答不理的,有时候又会莫名其妙的发脾气。”
何星烺眼眸中包含迷茫:“这样子都讨人喜欢吗?”
“强者,大家当然喜欢。”江月兔回忆起何星烺不帮她补习的时候,何星烺被一群小伙伴围绕着渴望得到强者的指点。
“未来的你学习很好很多人喜欢你,你辅导我特别严厉,而且你只辅导我。”江月兔把严厉两个字念得格外重,希望何星烺能明白她需要温柔又补充上了后半句,希望现在何星烺能领悟到学渣需要她的补习。
“你不喜欢喝牛奶喜欢喝豆浆喜欢吃刚才那家的包子。”
何星烺觉得江月兔讲的有些不对,她现在其实并不讨厌喝牛奶但也没反驳,万一未来的她真的不喜欢喝牛奶呢,人变得太快了“你那么了解我,我们两个的关系很要好?”
江月兔:.......
“我们关系与其他人不同,独一无二的。”死对头。
何星烺理解成她们两个是独一无二的好朋友
何星烺有些害羞,她脸颊粉扑扑,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般颤抖暗示她的忐忑不安,小声问:“那我以后那么优秀,你会最喜欢我吗?”
江月兔:.....
片刻的沉默,何星烺憋着嘴,她嗷呜了一声正想哭。
江月兔昧着良心咬牙切齿说道:“是,我最喜欢你。”
原来江月兔姐姐喜欢个子高,攻击性强,对人莫名其妙发脾气,总是冷着脸,严厉辅导她功课的未来何星烺。
何星烺记住了,她以后一定要按着姐姐说的性格长大
她,江月兔并不知道,她给未来的自己展示了什么叫自己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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