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鸣跟几个同学约好了今晚出来放松,正巧前段时间提了一辆新跑车迈凯轮720S,是他十八岁生日别人送的礼物,那个人的礼物对他来说意义非凡,本着想试试新车的手感,再加上刚刚拿下驾照没多久,想开车的心思更浓了,却没成想与蕴酒撞到。
蕴酒坐在一辆欧陆敞篷车,正打着电话跟别人聊天,就这么个功夫车屁股被撞了,导致他手机没拿稳摔了出去不说,整个人往前坐倾,他和司机都吓了一跳。
原本心情就不佳,车好好的停在路边又无缘无故让人追了尾,蕴酒这一点就炸的脾气绝对忍不了,二话不说直接下车看看是哪个罪魁祸首。
追尾的白一鸣也吓到了,刚刚方向盘打滑直接拐了过来,在看到从欧陆下来的人是蕴酒更加激动了,双手再次打滑,明明想倒退却偏偏往蕴酒的方向行驶。
然后,在蕴酒异常震惊的眼神中,白一鸣及时踩了刹车,不过蕴酒还是没能幸免的被撞倒在地,半个身子都是火辣辣的疼,耳边还有跑车的油门声震慑四周。
一时间周围所有的人都围了过来,肇事者白一鸣战战兢兢的下车,急忙走过来拉住蕴酒左右观察,激动的语无伦次:“蕴酒,你没事吧?我真不是故意的!你为什么要下车?抱歉,我...我就是想试试手感,真不是故意的。”
蕴酒动了动胳膊,立刻传来一阵撕痛,那是皮开肉绽的感觉,他端详着身上被划伤的伤口,以及沾了一身灰的衣服,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他盯着白一鸣那无辜的双眼,不得不咬牙问:“你是故意的?”
白一鸣不停的摇头,急道:“没有,蕴酒你不要误会,是我操作失误,我送你去医院。”
说着,周围的同学也都纷纷表示帮助,有几个人高马大的体育生吆喝着要把人抬起来。
蕴酒立刻拒绝:“不需要,都别碰我。”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似没什么大碍的利落起身,转头瞅着被撞变形的欧陆车屁股,一时有些头疼。
白一鸣是不差钱的主,现在最关心的不是赔偿问题,而是蕴酒的身体状况:“蕴酒,你放心,都是我的错,一切损失由我负责,那个......你先跟我去医院吧。”
蕴酒斜了他一眼:“不去!”
蕴酒不是担心车子的赔偿问题,而是担心今晚的事被蕴玉龙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被父亲知道,一定逼着他回家认错,那个冷血无情的家,蕴酒是不想回的。
出神的功夫,白一鸣已经给白佐尧打了电话,结束通话后,他说:“蕴酒,你等一等,我二哥马上到。”
“你二哥?”蕴酒忍不住的拔高声调,“白佐尧吗?”
“对,你身上的伤口需要处理。”
“神经!我不想见他!”
蕴酒怒气值爆表,也顾不得身上的狼狈,开了车门坐到副驾驶位,对着司机吩咐道:“开车。”
司机看着他胳膊的伤痕,紧张地问:“蕴少爷,我送你去医院?”
“不去,”蕴酒摇头,“送我回泛海国际。”
“你不能走!”
白一鸣忽然挡在车前面,张开双臂看样子有耗到底的架势。
蕴酒忍着疼大骂道:“滚开!别挡路!”
“蕴酒,”白一鸣语气放软,带着一丝恳求,“别这样,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不要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如果你出了什么意外,那我......”
“闭嘴!”蕴酒冷声打断,眼里闪过一丝狠绝,转头对司机说,“开车!快一点。”
“啊?这...”司机一脸为难,这些富二代作天作地,他可不想惹上官司。
蕴酒气的头顶冒烟:“白一鸣,快让开!”
白一鸣依旧摇头:“我答应二哥,要把你留住。”
就在此时,一旁结伴的同学也都围了过来,把车子堵的严严实实,说什么也不肯让人走。
蕴酒又气又无奈,想到上次在麦当劳也是这种情况,被白一鸣这几个人围在中间,想喊救命都喊不了。
双方僵持片刻,自带闪光灯的白医生终于登场,他很快认出人群中的白一鸣,紧接着就看到坐在车里气鼓鼓的蕴酒。
“一鸣。”
白佐尧好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蕴酒的身体明显一僵。
为什么每次在最狼狈的时候,都能被白佐尧看见呢?
“二哥!”白一鸣见到熟人满脸欣喜,“你来了!”
救星一来,同学们很有眼力见的纷纷让路,只有蕴酒低着头,看侧脸也猜不出心情好坏。
白佐尧冲白一鸣点头,然后来到蕴酒的车门边,打量了青年身上显眼的伤口,不自觉的皱起眉头:“到底怎么回事?”
白一鸣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低声解释道:“不小心撞到,不是故意的。”
白佐尧眼神忽暗忽明,似乎在酝酿着什么,果然下一秒不悦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白佐尧还是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跟白一鸣说话,后者不免一愣,立即道歉:“我知道错了...”
白佐尧压下心里奇怪的情绪,最终化为叹息:“这么晚了,以后不要来这种地方飙车,你爸爸知道会很担心。”
白一鸣急忙解释道:“没有飙车,就是上手试试,二哥,你千万别告诉我爸爸。”
白佐尧敷衍的点头,转身看着车里一言不发的蕴酒,对方还埋着头思索,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白佐尧打心底里担心青年的伤势,他很自然的摸上对方细软的头发,语气温和道:“转过来我看看,有没有伤到要害。”
只要他一靠近,蕴酒便克制不住的失去心率:“没有,别碰我。”
“我是医生。”白佐尧再次强调,态度也变的略微坚决,“出来到我车上,我为你处理伤口。”
蕴酒哪能如他意,想到前段时间被人压在沙发上羞辱,这会儿可不想在重蹈覆辙,立刻卷着身子往后躲,“我没事,不需要你处理。”
白佐尧啧了一声,有些不耐烦,干脆直接打开车门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人打横抱起。
“你...你干什么!”
蕴酒不知是气的还是紧张的,居然暂时忘记了疼痛。
这是白佐尧第二次当着同学的面抱他,看到白一鸣和其他几名同学诧异的目光,蕴酒恨不得原地自杀。
“神经病!快放我下来!”蕴酒不顾伤口挣扎着,他是个成年人了,干嘛要像小姑娘一样总被人公主抱。
白佐尧不以为然,抱着人不急不缓的往自家车子的方向走,他微微低头,用只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别多想,我又不会吃了你。”
蕴酒脸色爆红,当即不反抗了,窝在对方的胸前咒骂道:“衣冠禽兽,不得好死...”
“......”白佐尧哭笑不得,“没有别的形容词吗?”
“斯文败类!伪君子!真小人!”蕴酒咬牙切齿,似乎能预料到同学们背地里会怎样扯老婆舌。
一定会说:快看,蕴酒不仅男生女相,还会像小姑娘一样被人公主抱,哈哈哈哈哈哈哈!
只要联想到那个画面,蕴酒就气的不轻,“你跟你弟弟一样,都是伪装者,人面兽心。”
白佐尧道:“一鸣很乖,多跟他接触,你们会成为好朋友的。”
“放屁!”蕴酒当即反驳,“我就算跟乞丐成为朋友,跟他也绝对不会!”
殊不知,蕴酒以后会为自己说过的狠话啪啪打脸。
白佐尧继续为弟弟辩解:“一鸣从小就懂事,学习成绩也好......”
蕴酒直接打断他:“懂事吗?他开车撞了我!”
闻言,白医生脸色一变,语气也变的认真:“嗯,我会教训他的。”
蕴酒微微张嘴愣住了,没想到白佐尧会说出这种维护他的话。
到了车跟前,白佐尧冲着身后提高了嗓音:“一鸣,过来开车门。”
“好嘞!”白一鸣巴不得将功赎罪,兴冲冲的小跑过来。
蕴酒十分窘迫,手脚又开始不老实的动起来:“你快放我下来...”
“别乱动,”白佐尧低声警告,“不然亲你了。”
“......”蕴酒木若呆鸡瞬间老实了,脸皮又上升一个温度,他有些紧张地盯着白佐尧观察,似乎在揣测对方话里有几分认真。
白佐尧只是浅笑,对着小跑过来的白一鸣道:“辛苦了,一鸣。”
白一鸣边开车门边摇头:“不辛苦,我应该的,毕竟是我伤了蕴酒,那个......咦?蕴酒你怎么了?脸怎么红成这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二哥你快给看看,千万别伤到哪里。”
蕴酒把头缩的更低,忍无可忍的小声骂一句:“傻子一样...”
白佐尧低头扫一眼怀里的青年,笑的云淡风轻:“放心,不会有事的,可能是伤口发炎导致发热,我会帮他降温的。”
白一鸣松了口气,拍拍胸脯:“没事就好,我真的很抱歉。”
白佐尧将伤号安置在后座,对弟弟说:“我要给他处理伤口,你先去忙吧,结束以后我会送他回家。”
白一鸣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蕴酒,犹豫不决道:“二哥,我这样走...不太好吧?”
白佐尧勾起唇角:“别担心,我会照顾他,你留下也帮不上什么忙。”
白一鸣赞同的点头,他留下确实没什么作用,何况蕴酒不喜欢他。
等白一鸣走后,白佐尧上了车,他打开车内的暖光灯,熟练地取出医药箱,头也不抬地说:“衣服脱了。”
“什...什么?”蕴酒自然反应的往后缩,在这一方狭小的空间内,只有他和白佐尧两个人,这使他原本就紧张的情绪更加忐忑不安,
“想什么呢?”白佐尧抬眸,别有深意的笑了笑,“我要检查你的伤口,就当这里是医院,别不好意思。”
“谁不好意思了?”蕴酒死要面子的反驳,“别以为我怕你...”
“那还等什么?”白医生语气淡然,似乎是真的没有其他念想,“衣服脱了,我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犹豫了一会儿,在白医生“你是不是不敢”的激将眼神中,蕴酒认命般的脱掉上衣,露出青年独有的纤细身材。
白佐尧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手伸到青年的胸部轻轻按了两下,问:“这里疼吗?”
蕴酒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摇头道:“不疼。”
白医生的手往下移,摸着胃部又问:“这里呢?会有胸闷气短的感觉吗?”
蕴酒想说:你把手拿开我就能正常呼吸了!
“没有...”
“这里呢?”
“没...”
“那这里会痛吗?”
“不...你...你干嘛!手放哪里呢!?”
“......”
白佐尧讪讪地收了手,拿起消毒水和医用棉签开始处理皮外伤,手不闲着,白医生的嘴也不甘寂寞,他说:“一鸣打电话给我的时候,你知道我在做什么吗?”
“鬼才知道...”蕴酒嘀咕一句。
白佐尧轻笑:“因为你,我可能错过了美好的一夜。”
蕴酒歪着头,一脸不解:“你在加班工作?”
“没有,我在和一个叫言言的男孩聊天。”说完,白佐尧忽略掉蕴酒眼神中的疑惑和质问,继续道,“裤子脱了。”
“裤...裤子脱了?”蕴酒不可置信的重复一边,然后自然反应地拽住裤腰带,“不需要,我下面没有受伤。”
“有没有受伤,是由我来断定。”白佐尧的语气颇为正经,反倒显的蕴酒像不听话的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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