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际露出鱼肚白,晨鸡报晓。
温酒如往常一般从睡梦中醒过来,由于宿醉,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有些头疼。
温酒从床头的桌子上拿过一个瓷白的药瓶,倒出药丸吞下。
药丸入口即化,温酒感觉到胸口传来一阵清爽的凉意,很快就恢复了状态。
神清气爽!
她舒服的坐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忽的瞟见手上带血的手帕,疑惑的端详着自己的手,脑海中闪过些许记忆的碎片。
昨天晚上...春风楼...司凤..亲上了....还有六师兄....
温酒呆住了,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伤口,又使劲捏了一把大腿,
嘶——
不是梦!
昨晚发生的事都是真的!
温酒猛地一下翻身下床,急急忙忙的把外衣穿上,一路小跑到阿福的屋子前,使劲敲门。
“咚咚咚——”
大力敲了好久,阿福终于揉着眼睛走出来开门了。
他打了个呵欠,没精打采的问温酒,
“温姐姐...这么一大早的,你还让不让人睡了......”
温酒把人推回屋子里,按在凳子上,直直的看着他详细的询问他昨晚的情况。
阿福摸摸脑袋,回答到,
“昨天晚上我去茅厕了,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屋里出了事,等我走进去的时候,你正好晕过去。那三位少侠自称是你的朋友,我问了他们几个关于你的问题,他们都对上了,然后我就把他们都带回来了。”
“人呢?全都带回来了吗?”
“没有,只带回来了仨个人,一男两女,他们说是你的师兄妹,都安置在客房了。”
“其他人呢?”温酒追问。
“走了啊。要我说也真是的,温姐姐,你是不是和人闹矛盾了,我看着有个带着面具的俊俏小哥执意要走,谁说话都不好使........还自称是你朋友呢,天色都这么晚了,说什么都不愿意来咱家留宿,你到底怎么得罪人家了?”
阿福问着这话,一脸不怀好意的八卦。
温酒白了他一眼,反手就给人一个记暴栗。
阿福吃痛的揉了揉脑袋,嘴里嘟囔着,“不说就不说怎么还打人了......”
温酒顾不得每日晨间的练功,来到客房的院子里,绕了一圈,玲珑她们都没有起来。
温酒回想起昨晚出格的行为,心里一阵懊恼,也不知道六师兄他们会怎么“教育”她。不行!她要赶紧想办法补救。
温酒来到厨房,接过了厨娘手中的汤勺,认认真真的做了一顿早餐。
豆沙包,荷包蛋,奶黄包,茶叶蛋,小白粥,八宝粥,蒸蛋羹,小蛋糕......摆满了一桌。
见小丫鬟来报信,说客房里的人起了。
温酒赶紧来到演武场,赶紧练功。
见到六师兄玲珑和璇玑三人停在边上观看,温酒手中的剑舞得更认真了,那叫一个虎虎生威!
一套剑法过后,温酒把剑背过身后,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走向三人。
三个人站在演武场边上,两个人双手抱胸,一脸玩味,好像是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就只有璇玑给温酒好脸色,给她拍手捧场,
“平安!这么多年不见,你的剑法舞得愈发卓越了!”
温酒客气的笑了笑,心虚的讨好的看着另外两人,两人没有理会她,玲珑更是“哼”了一声,甩手就走了。
温酒低下了高贵的头颅,默默跟在了队伍最后边。
..........
小丫鬟在前边领路,很快,几人就来到了大堂。
在用早饭时,温酒殷勤的给几位师兄师妹夹菜,嘴里不断念叨道,
“这一桌子菜都是我亲手做的,你们好久没尝过我的手艺了吧,来,多吃点!”
璇玑发出了个致命的疑问:
“平安,你今早不是在演武堂练功吗?这菜还是热的,怎么会是你做的呢?”
听到这话,玲珑和六师兄顿下了筷子,看着温酒,听她解释。
温酒一瞬间反应了过来,冷汗直冒,硬着头皮答道。
“这早饭确实是我亲手做的!我也有练功了,只是今早没练多长时间罢了.....但是我之前的每一天早晨都练满两个时辰的!这不是....你们来了吗...”
玲珑白了温酒一眼,咬着筷子,说:
“那感情是我们影响了你修炼不成?”
“不敢不敢,不是不是,哪有!你们能来看我,我很高兴,欢迎欢迎!”温酒陪着笑脸说道。
几个人吃完了早饭,开始了正式的三堂会审。
“温酒!”
“在!”
“你跟我们好好说说,这几年,你在外面都干了些什么?你看看你,都变成什么样了!”
“我也没干什么呀....就开了几家店,还给我们少阳派带了回去许多财帛呢.....”温酒嘀咕着,心里有些发虚。
“那个不学无术,欺男霸女的温九又是怎么回事!”
死亡审判,终于来了!温酒认命的垂下脑袋,不知如何作答。
“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说你的!你到底做了什么,这名声都臭得烂大街了!要是师父知道你下山历练是这样的情况,早就把你带回去关禁闭了!还有昨天,你知道我们是从什么地方把你带回来的吗?你一个姑娘家,那种地方你都敢进!........”
六师兄像是训女儿一样,怒斥温酒,真像个望女成凤的老父亲。
温酒蔫着脑袋,不敢反驳,听着六师兄的斥责。
看到六师兄骂得差不多了,温酒扯了扯他的衣袖,把茶水端给他,
“累了吧,消消气,喝口水再接着骂。”
见温酒如此冥顽不灵,六师兄甩开她的手,把脸别到一边。
与六师兄不一样的是,玲珑生气的点,角度清奇。
“温酒!你这四年来居然自己一个人在山下吃喝玩乐,留下我们几个在山中没日没夜的苦修,你没良心!亏我在少阳还整天担心你历练会遇到危险,你简直...简直丧心病狂!令人发指!...........”
温酒继续赔笑,继续听着小姑奶奶的训话....
等到这两个人把情绪发泄得差不多了,该到了三堂会审的最后一堂。
玲珑推了推璇玑,轻抬下巴,示意她继续。
璇玑接过命令,小胸膛一挺,清了清嗓子,
“我觉得....平安没做错什么呀.......”
璇玑摸摸脑袋,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
温酒眼睛一亮,点了点头,然而,面对着六师兄和玲珑的死亡射线,又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平安,你怎么能让那个叫阿福的人随便背你呢?”六师兄的点了点温酒的脑袋,继续说道。
温酒一时间没意识到六师兄什么意思,顿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他还是个小孩,再说了,我把他当弟弟.....”
“十六七岁了,不小了,你要注意分寸!”六师兄点了点温酒的额头,声音警告意味浓重。
“哦——好吧。”
昨天晚上,在春风楼里,眼见着阿福下意识的想要背起温酒,三个人都抬手阻止,恶狠狠的瞪着阿福,阿福吓得手一松,温酒又摔回了地上。
最后是六师兄带温酒回的住所。
...............
晨间早饭的对话就这样结束了。
上午,温酒带着几人在定州城随意参观了一下,还是套着温九的马甲出的门,这样方便一些。
路过自家的店面门口,温酒带着几人走进店里,大手一挥,
“这家店是我们家的产业,喜欢什么,随便拿!”
整条街上都布满了温酒的产业,首饰店,书局,当铺,成衣铺子,茶楼,戏园子.....
几人在一条街上就逛了一个上午。
璇玑和玲珑两个女孩子克服不了天性,在不同的店里穿梭着,挑选着衣服首饰礼物。
温酒对这些物品早就见怪不怪了,慢悠悠摇着折扇,跟着六师兄,落在了后面。
“平安,你昨晚......”六师兄欲言又止,声音有些吞吞吐吐。
“嗯?”温酒疑惑的侧过头看他。
“司凤....”六师兄艰难的吐出两个字。
听到司凤的名字,温酒手上的折扇顿了一下才继续,她咽了咽口水,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好了,不用在意。”
见温酒如此淡定坦然,尴尬的便成了六师兄。
六师兄叹了口气,终究是没再说什么。
温酒垂下了眼眸,眼神有些复杂,夹杂了悲伤和不安。
他就这样走了吗.....
也许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她吧....
罢了,反正她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司凤。
温酒心里正想着,门口一个叫声拉回了她的心绪,
“温九!”人来人往的脂粉铺子门口,有个读书人模样的男子激动的叫了她的名字。
温酒回头一看,这是她这几年在茶楼认识的朋友,是个考功名的举人,常在茶楼里与朋友聚会,两人一来二去也就熟悉了。
那读书人的叫唤声引起了屋内所有人的注意,六师兄他们都追随着温酒的视线看向门外。
那男子一脸笑意,挥着手中一张榜单,朝温九喊道,
“温九!你曾经答应过我,要是我考到状元,就让我去你家给你妹妹提亲!这话还作数吗?”
温酒眼中泛着些迷茫,好一会儿才想起似乎是随口说过这么句话。
随着众人的眼刀子刷刷的朝她飞过来,温酒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苦笑着,身上冒出了冷汗.......
........
几天过后,温酒叹了一口气,从自己充满铜臭气息的富贵生活中被拉出来,随着六师兄玲珑和璇玑出去历练,除妖降魔,不知前路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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