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已经被人围了起来,李员外也出现了。
他站在秀元的旁边,秀元指着陈二说道:“之前陈二是什么样子,你也看到了,现在可以肯定的话,这个女人身上肯定有好东西,若是能弄来,你儿子肯定有救。”
李员外闻言,双眼放光,看着凌摇的眼神充满了贪婪。
她知道,今日这个事情,不动用武力的话,是很难善了了。
“我知道道友有几分本事,但毕竟寡不敌众。若是你求我,说不定我能放你一马呢。”
凌摇将陈二推到了墙角处,此时院子里其他道人和尚也围了过来。
李员外对着众人说道:“此女假扮道姑,意图害死我儿,盗取我李府财物。今日被当场抓获,还请诸位助我一臂之力,李某自有重谢。”
“应该的,应该的。”
李员外便对府中的家丁们失了一个眼色,众人便一起围了上来。凌摇一个梯云纵,跳到了院子里最高的那棵树上。
秀元眼神一变,别的且不说,只凌摇这一身轻功,就比他好了不知道多少。
但是近日既然她落到了自己手上,他就不会轻易让她离开。
在李员外的示意下,弓箭手全部都准备起来,他们对着凌摇,原本还有些犹豫,只是在李员外一声令下,弓箭便都齐齐的朝着凌摇的方向射了过去。
只是,所有的箭支都无法靠近凌摇身边,在距离她一米远的地方,被凌摇周身的剑气阻挡了下来。
秀元冷笑了一声,“难怪敢这么嚣张,原来还是有点本事的。”
他拂了一下手里的浮尘,朝着凌摇甩去了一道劲风,里头藏着三根泛着盈盈幽光的银针。凌摇目力极好,心知这银针必然有毒,秀元面上有着的收的得意。
这是他炼制丹药时,无意中炼制出来的一种毒丹,附在银针上,只要擦破一点皮,就能够瞬间让人失去意识。他刚刚也用符箓干扰了凌摇,他不认为凌摇能够躲得过去。
就在刚刚那一瞬间,凌摇确实感觉到自己脑子有一阵恍惚,但她是习武修道之人,意志力本就惊人,寻常手段根本就蛊惑不了她。更何况,就凭着秀元那三脚猫的符箓手段,还真无法对她造成什么威胁。
纯阳宫以武学剑道立足,但这也并不代表他们就放弃了道家立足的根本。
面对这些花里胡哨的手段,凌摇只信奉一个真理:一剑破之!
一招碎星辰,接着便凌空出剑,一招八荒归元,秀元立刻连着吐了三口血出来。
秀元还在道门修行的时候,也曾听长辈们说起过外面的道观一些道人的手段。画符布阵都各有传承,还有那战斗力惊人的剑术高手,那些高门弟子,还真不是他们这种山中小门派能够比的。
这些话也愈发的点燃了秀元的野心,他想要学习那些手段,想要成为天下道门第一人,甚至做梦能够成为国师……只是,他所在的小道观,实在是没有什么厉害的传承,他修行十多年,自觉不会有什么进步,只他心性贪婪,最终走上了邪道。
邪道让他实力在短时间内就得到了爆发,而他也被人奉承的飘飘然起来,只觉得这么一个小地方,根本不会出现什么能人,算他的道法修为最高,就连曾经的师门长辈也是远不及他的,在这样的地方,还不是让他为所欲为?
他没有将凌摇放在眼里。
如今,他连凌摇的衣角都不曾碰到,就已经丢了半条命,秀元的脑子也终于清醒了一些。
凌摇的剑法这样好,指不定就是师门前辈口中的高门弟子,还是以剑术为基础的高门弟子。
凌摇可没给他时间多做思考,又从包裹当中摸出一根绳子来,将人给绑了。
“你们还以为自己被好吃好喝的供着,是占了多大的便宜不成?有点道法基础的,都该懂点儿医,给自己把把脉,瞧瞧自己体内生机还有多少。”
凌摇说完,又看向李员外,笑的十分嘲讽,“生死自有定数,偏你非要强求。这邪道士固然有剥夺人生机的法子,可你当他是什么真神了不成?真以为他会起死回生,跟地府抢人呢?你出钱出力,剥夺了这许多人的生机,却不想最终还是白白便宜了这邪道士!”
说完,也不管这些人是什么反应,凌摇提着陈二和秀元就出了李府。
路上,凌摇也不曾停留,直接带着人到了之前跟宋焘约好的地方——城隍庙。
此时正值夜班深更,城隍庙里安静无声,宋焘此时就在庙里等着。他每日都会来此,坐在城隍庙前,日日担忧愧疚着。
他自以为自己正直,却还是挟恩求报,让无辜的人卷入了这个事情当中。原来,他远没有自己所认为的那么正直无私。
甚至,他的内心已经隐约有所动摇,凭着自己现在的心性,他真的能够当好这个城隍吗?
一连等了几天,都不见凌摇过来,宋焘甚至想要闯入李府,一探究竟。偏偏,他又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现在根本没有这样的实力。
夜色深重,宋焘看着凌摇踏月而来,只她身后还拖着两个人,打破了这份美感。
不过看到凌摇完好无损,宋焘松了一口气。
“你无事便好。”
凌摇轻笑了一声。
宋焘有些尴尬,他知道自己这样的事情,做都做了,还偏要摆出担忧的架势来,多少都有些虚伪。
他看向凌摇身后被绑着的人,“陈二?”
他险些没有认出来,实在是如今这陈二的样子,跟从前相差太过巨大了些。
秀元这道人正昏迷着,宋焘也没有问太多,先将人迎进了城隍庙中。
当他们刚刚踏入城隍庙,庙里面便起了浓雾。不一会儿,张生这位代理城隍便出现了。他看了陈二一眼,而后又看向凌摇,张口想说些什么,但随后也不知道他想起了什么,最终还是作罢。
只对宋焘说道:“这个人,生机已经被掠夺一空,没救了。”
紧接着,一支判官笔出现在张生手里,凌摇十分惊奇,张生说道:“这不是真的判官笔,只是判官大人为了各地城隍办事方便,赏赐的类似判官笔的法器。有判官笔的一些作用,但跟真正的判官笔差远了。”
他说完,就提笔在秀元面前虚写了一个“判”字,而后城隍庙中浓雾消散,渐渐的一些人形凝聚,仿若戏剧一般,此事的前因后果也都一一在人前展现。
也是此时宋焘才发现,原来在二十年前,自己就跟这个叫秀元的邪道士见过,并且还闹过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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