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佳生得到消息以后第一时间去了君家检查君陌白的病情,原本他就有些自闭症的状况,不爱与人交流,将自己封锁在自己的世界里。
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但如果是有人侵犯他的领域,他会毫不留情地攻击对方,有时候甚至会拳打脚踢,撕叫吼闹。
可是现在,对于突然出现在他房间里的赵医生,他不仅完全没有防备,简直就像是没有看见这个人似的。
“赵医生,陌白他还好吧?”秦瑶已经准备好推掉谭家的聚会,当是她水约也好,现在她根本没有心思去管别人家的死活。
赵佳生是君家从别市请来的高级心理医生,据说曾经还留过学,是瑞士心理界的神话。
曾经用催眠的方法治愈了一个精神濒临坍塌,整天寻死觅活的人。
这种人,一身才华而又不缺钱,压根不是随随便便可以请得动的。
君家花了好大的功夫才说服他来帝都给自己儿子看病,充当君陌白的私人医生。
君陌白此刻相比平时,算是少有的乖觉,就连赵佳生拉开他的四肢打量研究,他都没有反应。
浑身上下充满了死寂的味道,死气沉沉,没有一点生机。
“他的精神世界,好像……再次关闭了。”赵佳生眉头紧锁,半拉的胡渣深深浅浅地戳在下巴上。
从岚市离开以后,他就答应了君家的请求,来了这里给君陌白做私人医生。
关闭了诊所,也丢掉了从前的电话卡。
君陌白算是他如今唯一的一个患者,他道:“这衣服他遇到了什么事情?”
秦瑶第一时间想到了安书墨。
“他遇到了一个小女生!”怕赵佳生不以为意,她还特意强调地说道:“他很喜欢和这个小女孩在一起。”
赵佳生有些惊讶,抬头看了君陌白一眼,收回自己的设备,装好放进医药箱里。
“君夫人,你该庆幸的。”赵佳生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君陌白,嘴角微微扬起,他说道:“这孩子,从今以后,有了自己的精神支柱了!”
所有人活在世界上都是有目的的,不管是为自己还是为他人,总归都有自己想要守护或者想要得到的东西。
君陌白之前,就是没有目的,活的像一个行尸走肉。
患他这种病症的孩子不多,大多长到他这个年龄,心理已经变得畸形,再也接受不了外界的任何事物了。
每天只知道呆呆地坐在一旁,生活毫无自理能力。
等哪一天没有人管了,也就和死了没两样了。
原以为君陌白会和别人一样,至多也不过是一个养在君家这个金丝笼里面的雀鸟,浑浑噩噩终此一生。
却没想到,居然迎来了一个转机。
“赵医生,你是说……”秦瑶简直不敢相信,他的意思是,陌白从今以后,会一步一步地变成正常人?
赵佳生点头肯定,不过有一点他还是要解释清楚——
“再怎么恢复,也不可能和正常人完全一样,正常人有自我调节情绪的能力,而他,他的喜怒哀乐估计自此一生都会围绕着那一个人,是悲剧或是幸福,真的说不清楚。”
毕竟关于那一个人的一句话,就可以轻易摧毁他的整个精神世界。
“太好了!”不管怎么样,也算是有了好转。
赵佳生点点头,提起自己的东西推开门,临行前特意回头看了君陌白一眼。
窗外阳光正好,微风不燥,君陌白睁着眼睛看着这一切,心里或许也是有点思念那个女孩的吧!
—
谭夫人一心将希望放在君家身上,司家虎视眈眈,君家如果真的不管他们死活,那谭家偌大的家业,就算是完了。
还好,从今天拜访君夫人的态度来看,她应该是不会为难自家的。
入驻君家商城的事情也算是十拿九稳了。
看着在宴会厅里乱窜的谭易诺,谭夫人笑着嗔骂,自己心里其实也有几分欢喜。
“易诺,你不要乱跑,小心弄坏了蛋糕!”
谭夫人手里拿着上好的一瓶干红,打算等君家的人来了再喝。
“你叫女儿做什么,易诺爱玩就让她玩儿,只要不受伤,怎么样都好!”
谭文龙坐在一旁,红光满面,连日来的阴霾一扫而光,这些天被司家逼得险些走投无路,还好有君家这层关系在。
司家再无法无天,也不过一个十三岁小孩子把持朝政,他那个入赘的父亲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顺?
“你还说,如果不是你儿子在学校乱说话,咱们家会有这无妄之灾?”
一提到丈夫前妻生的这个儿子谭夫人就来气,什么都没用,也就生了一个带把的,偏偏让重男轻女的一家人这么捧在掌心里。
她生了一个这么乖巧的女儿,愣是没人多看一眼。
“好端端的,说这个做什么,易林有错,不也罚过了吗!”谭文龙白了谭夫人一眼,好整以暇地坐在高位上,看着满厅的鲜花美酒,“一会儿君大哥来了,不许提这个。”
谭文龙嘱咐道,毕竟自己儿子在学校乱说话,以至得罪了司家也不是什么光彩事。
混到了这个地步,如果连自己儿子的家教都要被人拿来说事,那才是真正的失败。
谭夫人狠狠地挖了他一眼,看向自己女儿,嘴里还忍不住碎碎念。
“如果不是易诺招人喜欢,你当君家夫人闲的没事干来你家听你求情?”
君家虽家大业大,可司家也不是好欺负的,君家犯得着为了他们和司家成对立面?
猪脑袋都能想明白的事情,偏偏她这个二愣子老公想不明白。
“行行行,易诺最可爱!”好歹也是他的亲生女儿,谭文龙也是真的疼爱这个小女儿。
听见夫人这么念叨,他也就顺着台阶走了下来。
“最好心里也是这么想的!”谭夫人一脸傲娇,将酒放好,周围起了冰块降温。
厅外突然来了好几个人,管家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人端着一早就准备好的新鲜食材。
管家一脸着急,几乎是小跑到了她们夫妇面前。
谭文龙心底惴惴不安,没等管家站好就问道:“出什么事情了,这么慌张当心我炒你鱿鱼?”
管家咽下一口唾沫,深吸几口气,脸色惨白一片——
“先生,夫人,君家刚才来电,说今天来不了了!”
“什么?”
谭文龙惊吼一声,双脚软绵,君家来不了,那不就是说,谭家……要完了?
谭夫人眉心紧蹙,一脸嫌弃地看了一眼已经快要站不住脚的老公,再看向管家,问道:“出了什么事情,你说清楚。”
管家擦了擦自己的汗水,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好像是君小少爷的事,君家消息封锁得很严格,消息打听不出来!”
老管家也是费劲了心思才知道原来是君陌白出了事情。
听说还叫了他的私人医生去治疗,但是赵医生并没有待多久,病情到底怎么样没人知道呀。
估计除了君家自己的人,其他人压根无从探听。
“君小少爷出事了?”谭文龙心里有了一点安慰,只要不是君大哥有意避开他们,那就还有一线生机。
“那君夫人还来得及过来吗?”谭文龙自始至终只关心这个。
谭夫人“……”
“不来就算了,等过段时间我再去君家看看。”
谭夫人吩咐人将满厅的东西撤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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