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泽维尔学院内。
“查尔斯。”
汉克抱着一叠FBI拿过来的文件,轻轻扣开校长室的门:“上次那个商场遇难的孩子的dna对比结果出来了。”
心情甚好的x教授正用左手撑着脸,把玩着桌子上盆栽的翠绿色叶子。见来者是自己好友,查尔斯挑了挑眉,招呼起来:“麦考伊,你来看,这花要开了。”
“教授!”
没有心情和校长一起玩闹的科学家一脸凝重。
见状查尔斯有些兴致缺缺的坐直了身子,双手交叠,办公桌后的身体微微前倾,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
汉克把这个有词典那么厚的文件摆在好友的面前,然后一言不发地看着对面的男人。查尔斯.泽维尔的表情从刚开始的玩味渐渐变得越来越严肃。
“好吧,汉克,说说看。”他摊了摊手。
“你还记得那个被九头蛇折磨死的鞋匠吧?”
汉克翻来了面前的文件夹,从里面找出一张泛黄的旧照片:“第一个有档案记录的精神系变种人,能力是心灵感应。”
鞋匠乔纳森.舒尔茨,是目前近代史历史上有记录的第一个能控制人类思维的变种人,他的dna和脑髓等给人类研究精神系变种人提供了十分有用的资料——可惜,这份资料是臭名昭著的九头蛇写的。
1912年,36岁的舒尔茨被九头蛇多次提取脑髓,骨髓以及抽取血液之后,无声无息地死在了位于德国柏林的一家地下实验室。
世界上的变种人的变异方向和能力千千万万。
九头蛇独独对精神系的变种人感兴趣。但是纯粹的精神系变种人是变种人中堪比熊猫的存在,心灵感应常常是附加品——比如白皇后艾玛。像查尔斯这样的变种人等同于九头蛇最渴望的实验对象——他们想从中发现去真正控制别人思想的秘密,而不是靠那些机器。
DNA的对比结果显示,在商场中“凑巧”遇难的小女孩是乔纳森.舒尔茨的女儿——和其父能力相仿,为九头蛇工作了50余年,专门从事洗脑工作臭名昭著的十三号——安娜.舒尔茨。
她在一场爆炸中消失匿迹,所有人都以为她应该随着迸射的火花消失了。
即使活着,安娜应该已经超过了100岁。虽然舒尔茨从没留下任何照片和影像,但是理论上她绝不可能是个孩童。
“我觉得我们应该保持警惕。”
汉克注视着自己好友像宝石一样的蓝色眼睛——这些年他们同生共死的经历了许多困难,有些话不必说就彼此已经心知肚明。
查尔斯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抬眼看向窗外。学生们正在享受愉快的课间时光——波比抱着他的足球向不小心误伤的斯科特疯狂道歉。
“也许战争就要来了,麦考伊。”
查尔斯.泽维尔看着自己面前翠绿色的盆栽,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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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纽约的天气很好,也许是快临近情人节的缘故,很多餐厅和超市门口都打出了情人节活动的广告。
不过星期一的上午这些地方都着实没什么人就是了。
水族馆里面的人也很少,检票台冷冷清清的样子,早上没有休息好的售票员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
“一张成人票。”
一个沉稳好听的男生。刚工作不久的女人立马坐直了身子。
来人身材高大,穿着一个深灰色看上去很名贵的风衣,带着上世纪风格的那种灰色帽子,里面是一个浅色的毛衣,围着一条咖啡色的围巾。
浅蓝色的眼睛透过售票厅的窗口静静的看着她。女人的脸不自觉的红了,伸手递过去一张票。
“谢谢。”男人礼貌地说。
今天艾瑞克.兰谢尔没有穿自己被查尔斯吐槽了很多次配色的披风和大衣,他甚至把头盔留在了兄弟会,出门前还顺手帮瑞雯浇了花。
虽然魔形女经常说,不要老是给她的仙人掌浇水。
艾瑞克.兰谢尔还被人叫做万磁王的时候,是个冷酷且非常高调的人——谁惹了他他就把人往金门大桥上挂。但是单纯的作为艾瑞克.兰谢尔的时候,他又好像变回了最初那个只是喜欢绷着脸,话不多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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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月都去水族馆是艾瑞克.兰谢尔保持了多年的习惯。
“妮娜,等爸爸攒够了钱,你想去哪里玩?”
他有点记不清女儿的脸了,太多年过去了,他只能记起那时他的女儿温热的小手摸着他满是胡茬的下巴,用稚嫩的童声说:“我想去水族馆,和爸爸一起。”
艾瑞克.兰谢尔自认衣品上他是比自己那个长着一张走到哪儿都被人说好看的精神系变种人好友好得多。
今天的这一身搭配是他在女儿的时尚杂志上看来的。
经常看些普通人的杂志或者报纸,有利于他紧跟时代的潮流。
他在水族馆的白鲸前面站住了脚——白鲸认识这个常来水族馆看他的男人,非常懂事的停了下来,用尾巴拍打些水族馆厚厚的玻璃。隔着玻璃艾瑞克能听见白鲸高亢但不刺耳的叫声,在对来者表示欢迎。
“快看!白鲸!”
艾瑞克身后响起一个清澈的少年人。
嗯?有点耳熟。
艾瑞克偏了偏头,身旁突然出现一个还穿着高中校服的少年,正兴奋的隔着玻璃,对里面的白鲸比着不同的手势。
“凯文.斯塔克?”
凯文听到有人叫他,偏头冲着声源方向眨了眨眼。
然后艾瑞克.兰谢尔发现少年人在看到自己的一瞬间,眼底浮现了一种叫做惊恐的情绪。
皮特罗!快跑!
此刻凯文很希望自己拥有x教授那样的心灵感应能力。
本来紧跟在凯文身后的科特身形猛然一顿。
科特围着围巾,带着口罩,还有凯文友情提供的斯塔克墨镜,让他第一眼看上去并不能看到蓝色的皮肤。艾瑞克.兰谢尔一时没认出来这是谁,只是觉得有点眼熟。
“和朋友来水族馆?”——在上学时间。
艾瑞克冲年轻的斯塔克点了点头,后半句没说出来。
此时没刹住车的波比和约翰已经双双撞了上来。冰火二人组和科特像叠罗汉一样撞上了水族馆的玻璃。彼得远远地跑在最后,手里举着一大瓶可乐,看到这个场景清醒自己躲过了一劫。
嗅到了一股不一样味道的艾瑞克.兰谢尔皱了皱眉,他已经认出来眼前这三个是泽维尔学院的学生。
查尔斯已经纵容学生到翘课都不管了吗。
他不相信自己那个知天知地知空气的好友不知道自己学生集体组队来水族馆了。
算了,查尔斯这种事一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也犯不着操心泽维尔学生的学业。
为什么艾瑞克.兰谢尔会来水族馆啊!
而凯文.斯塔克看着万磁王明显变黑的脸色在心中尖叫,但面上还是面色平静的露出一个标准的斯塔克笑容。
然后他跟跟在最后的彼得交换了一个眼神。
——皮特罗呢?
心领神会的彼得眼睛朝厕所方向挤了挤。
您可千万别出来啊,这里有恶鬼。
凯文在心中祈祷。
大概今天的耶稣不打算救赎翘课的孩子们,他心里刚比完十字架,视线越过万磁王的肩膀,他看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皮特罗站在厕所门口冲他热情的招手。
而且还在慢慢靠近。
凯文扫了一下眼前明显也不知所措的几个人,科特一紧张就想打喷嚏——他现在正努力忍着,以免自己一个喷嚏之后出现在大洋彼岸的某个地方。
彼得.帕克低着头抠自己的手指,这是年轻的蜘蛛侠无措的表现之一。波比就更明显了,他脚下站的地方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并且呈现蔓延的趋势。
最后他和几个人中还算冷静的约翰.帕若对视了。
“波比,你的袖口着火了!”
急中生智的凯文拉着波比就往万磁王身上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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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后彼得.帕克形容当时的场景,不住的赞叹那真的是一次绝妙的团队合作。
约翰.反应极快.帕若打开科特帮忙非法带进来的打火机,冒出了一个小小的火苗。在凯文大喊着扯过波比的瞬间,火苗就出现在了波比袖口上。
惊恐的波比颤抖着伸出手,试图把火花灭掉。晶莹剔透的冰花从波比的指尖蹦出,像电影里面的魔法一样,然后他没控制好一下子喷到了艾瑞克的头发上。
万磁王一个偏身躲过冰人指尖的冰雾的时候,科特瞬间消失,并且出现在了看清艾瑞克之后小脸煞白皮特罗的旁边,下一秒两个人就凭空蒸发了。科特紧急之下把皮特罗塞回了男厕所,电光火石的瞬间又闪了回来。
而彼得.帕克假装是被吓到了的样子,高高地跳了起来,挡住了艾瑞克.兰谢尔看向厕所方向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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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很懂得团结合作呢,比我们当初强得多。”
事后从自己学生的记忆里看到这段的查尔斯.泽维尔微笑着评价。
“尽管用处不大。”
泽维尔教授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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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钟后皮特罗就像被捏住了命运的后劲肉的猫咪,被面无表情的艾瑞克.兰谢尔从男厕所里提了出来。
“大家好,很高兴遇到你们。”
满脸写着开心的皮特罗挤出一个悲伤的微笑,对着自己的几个好友打招呼。
其实艾瑞克早在看见凯文的时候,他就感觉隐隐约约地嗅到了自己儿子的味道。
斯塔克表情管理学的很好,惊恐只有短短一瞬间,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但是艾瑞克自己觉得,斯塔克又没欠他钱,自己不过是用刀叉堵过人家,这也不是什么特别差的回忆不是吗。
“确实不是什么特别差的回忆,凯文先生只是大概有三天拒绝用刀叉吃饭。”
当事人之一的贾维斯回忆,“后来他发现他学不会用筷子,就放弃了。”
皮特罗.马克西莫夫被他老爹像提宠物一样提了出去,凯文挂了一上午的面条泪这次挂在了皮特罗脸上。
艾瑞克和他们“友好”告别,提着皮特罗越走越远。
凯文看着皮特罗在风中飘零的背影,庆幸托尼就永远不会这样,一是他不可能悄无声息的来水族馆,二是他跟贾维斯打听过,学校的一大半电话都被托尼.斯塔克当成了垃圾来电。
而科特显然被万磁王突然出现这件事吓得不轻,虽然查尔斯.泽维尔在逃课这件事上很少惩罚学生。但是如果艾瑞克带着鼻青脸肿的皮特罗跑去泽维尔学校,可能就是另一码事儿了。
剩下的三个变种人“幸存者”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几乎同时做了一样的决定——波比伸手帮彼得把他手里的可乐冰镇了一下,跟凯文和小蜘蛛告别后,就在厕所里原地蒸发了。
水族馆里面的白鲸看到刚刚自己前面还热热闹闹的,突然一下子没了人变得冷清起来,摇了摇尾巴游走了。
“嘿,凯文,你看报纸。”
想缓解一下气氛的小蜘蛛蹦蹦跳跳的跑到年轻的斯塔克的身边:“这不是你跟我说的昨天你去打工的游乐场嘛?”
报纸头条的照片是摩天轮的车厢坠落的瞬间,一个路过的路人想自拍却恰好拍到了这一幕。车厢着了火,照亮了夜幕的半边天。
“这不可能?!”
凯文瞪大了眼睛,手指紧紧的扣着报纸的一角,他咬着嘴唇看着报纸上“一对情侣遇难”的字样,直到舌尖感受到一股血腥味,他才意识到自己咬出了血。
【来这里怎么可以不去摩天轮呢?】
女孩满脸幸福的样子仿佛就在眼前。
彼得.帕克看到好友的眼眶泛红,突然意识到自己又把事情搞砸了。连忙把报纸从发愣的少年人手里抢了过来。
“我们要不回学校吧?”小蜘蛛凑到年轻的斯塔克旁边,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你是不是不舒服。”
凯文的嘴唇咬出了血,脸色惨白,一时间看上去好像憔悴了很多。
“你先回去吧,学校要是发现打电话给梅姨的话就不好了。”凯文伸手又把报纸拿了回来,他的声音听上去很沙哑,好像随时都要哭出来的样子。
“我要回家睡一觉,实在是头疼。”凯文想了想补充道。
“哦好吧,”彼得有点担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要是有什么事,记得给我发简讯。”
“都怪我。”
小蜘蛛看着凯文脑壳上的纱布,声音里满满的歉意。
“不是你的事。”
凯文伸手拍了拍好友的肩膀,一边看着手腕上的表,一边安慰的说。
他有点后悔刚刚没有让科特把他捎回泽维尔学院,这样可以顺道拜访下x教授——本来凯文以为这是个简单的心理问题。
凯文.斯塔克掏出手机,斯条慢理地在上面定位了斯塔克大厦。
突然男孩的脚步一滞,他回头看着刚刚彼得离开的方向。
好友已经不见了踪影,消失在纽约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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