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Chapter17

    winter soldier 就是詹姆斯.巴恩斯,那个在漫画书和历史书上和史蒂夫一起并肩作战的好友。

    这听上去很荒诞,但是安娜的表情看上去不是在撒谎——其实凯文感觉得到女孩的真诚。因此他才感到惊讶,尽管他并不了解九头蛇和冬日战士。

    事实上,他和大部分纽约中学生并没有什么区别。托尼并不会跟他分享作为iron man的一切,凯文的意思是,或许他听到过这几个名词,并将其划分到坏人的阵营。

    尽管只有如此,他依旧十分清楚巴恩斯在美国队长心里的重量和史蒂夫独自在一个陌生的时代醒来的孤独。

    也许是因为经常看到史蒂夫一个人发呆的原因吧。

    凯文想。

    //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你可以预见未来,你要知道这个能力很特别。”

    回到复仇者基地的房间,凯文沉默着关上了灯,一片黑暗中他听见安娜轻声的询问。

    安娜从来没见过有人拥有预言能力,充其量是某些人对灾难有心灵感应而已。

    复仇者基地房间不仅足够容纳今日聚在这里的超级英雄们,并且还富余了很多。

    这里的房间是托尼一贯喜欢的装饰风格。凯文看着门口的花瓶有些出神。

    也许是夜幕已深的缘故,成年斯塔克没有选择回斯塔克大厦,而是和凯文一起在这儿留宿——反正左右都是他的地盘,爱去哪里去哪里便是。

    “安娜,”凯文在一片黑暗里面伸出了手,少年人的声音听上去闷闷的。他正对着窗子,能隐约地看到空军新生基地的一角,在漆黑的夜幕中,高高的围墙像是一把镰刀,“我不知道怎么解释,我不想让托尼担心。”

    他是从哪里知道这一切,他为什么能够看到未来发生的事。凯文不知道怎么跟托尼开口去讲。

    “游乐园的时候,我以为是我的错觉,”凯文靠着门,闭上眼轻声说,“我没有阻止他们去摩天轮,所以那晚他们死了。”

    “但是我预感到彼得会出事,我就找了他,他的未来就不一样了。”

    窗外的冷风吹了进来,凯文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如果我当时没跟彼得在一起,或者没有那种预感,我就失去他了。”

    “如果说我今天早一点来这里,或许也能阻止这场噩梦。那是许多无辜的人。”

    沉默了许久,黑暗的房间里,少年人发出一声叹息。一只麻雀飞到窗外光秃秃的枝丫上,像神的手指,挡住了空军新生基地的那一角。

    “我并不知道这种奇怪的能力意味着什么,我没有准备好。”

    他想起托尼受伤的模样,血沿着男人的额角止不住地往下滑落,声音有些迷茫而无助,男孩低着头,低声说。

    //

    三天后。

    凯文.斯塔克,曼恩中学的一名高二学生,成绩一般,体育不错。此刻正一脸痛苦地盯着自己面前有些陈旧的书,上面用非常专业的词汇写着《古生物学》。

    他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翻开了第一页。

    好家伙,光目录他就有十个单词不认识。

    “我为什么要来泽维尔学院读书?!”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给自家长辈打电话,想向托尼哭诉这些他丝毫没兴趣的课程,结果刚说一句话对方就无情地把电话挂断了。再打过去就是贾维斯冰冷的提示音,残忍告诉凯文他家成年斯塔克把他的电话拉黑了。

    “我诅咒你今天吃的甜甜圈没放糖!”小少爷脸上挂上了两行面条泪,远在实验室里的托尼打了个喷嚏。

    “贾维斯,把空调打开。”

    斯塔克搓了搓鼻子,面无表情地说。

    “这里挺好的呀,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变种人诶。”安娜的声音从凯文脑海里传来,显得有些兴奋。

    ——这一切都是布鲁斯的错,他不知道原来班纳博士这么不会保守秘密。好吧,虽然男孩承认班纳把自己的苦恼分享给托尼是为了自己好。他不得不被把担忧写在脸上但死活不承认的长辈拉到查尔斯教授面前,进行一场漫长的心理辅导。

    “又见面了。”查尔斯.泽维尔坐在一盆绿色的盆栽后面冲他友好的打招呼

    …

    这场心理辅导的结果经过了非常长时间的讨论——琴和查尔斯最后得出了一致结论:凯文或许是个拥有心灵感应的变种人。两个精神系变种人也都曾经不同程度得被偶尔看到的一些灾难的前段困扰货过。

    而这种能力其实并不属于凯文,属于安娜.舒尔茨。

    不过这显然不是个讨人喜欢的异能,因为泽维尔学院的大部分学生都绕着他走,毕竟像教授那样有礼貌的精神系变种人是少数,谁都不喜欢无缘无故被偷窥脑子。要知道,对新手来说,有的时候这并不受控制。

    除了——

    “怎么样凯文!”

    皮特罗从后面冷不丁的窜了出来,一把拍上凯文的肩膀,嘴里叼着一块切片面包:“第一天来这里适应吗!”

    马克西莫夫家的男孩一向有过人的活力。

    “挺好的,除了我看不懂你们的书。”年轻的斯塔克拍掉皮特罗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有些郁闷地趴在桌子上说。

    “这是很正常的。”

    波比.德雷克举着一叠笔记本在凯文身边坐下——他刚刚上完俄语课,现在都还感觉自己捋不直舌头,“我刚来的时候也不懂我们为什么要学……呃俄语,我对那种卷舌音实在是毫无天赋。”

    “而且我的房间就在教授和罗根中间。”凯文有些沮丧地补充道。

    小少爷一想到自己不能住斯塔克大厦那个温馨的大床了,不仅远离了自己心爱的成人奶粉罐,每天早晨还会看见罗根那张全世界欠他钱的俊脸,瞬间周围的颜色都单调了。“这还不如让我住波比和约翰中间,那句汉语怎么说的来着?”

    “冰火两重天?”皮特罗难得学霸了一次。

    “我和约翰又不住一张床。”波比反驳道。

    “你已经很幸运了,如果不是教授那层还有个空房间,你大概率要跟罗根直接拼房,据说他晚上一做噩梦就亮爪子。”皮特罗想起自己老爹昨晚回去说的话,有些同情地安慰好友。

    虽然艾瑞克.兰谢尔是在指责查尔斯竟然让学生住那种给非常重要的客人准备的套房,并不是对男孩的处境表示忧虑。

    “谢谢阿。尽管你这么说我并不能感到开心。”凯文把脸埋到臂弯里,声音听上去有些很失落。

    //

    彼得.帕克一上午至少给他发了四五条简讯,全是在询问在泽维尔学院上课是什么感觉。

    【生不如死。】

    凯文给好友回复了之后被正在讲课的汉克抓了个正着,晚上还要去帮忙打扫他的实验室。

    “你为什么不考虑找个女朋友快乐一点呢?”波比的一席话让凯文抬起了头,“我是说,你是斯塔克集团的公子哥,论长相也不差,至少我今天上午听到四五个女生谈论你,如果不是你这能力听上去太不友好,估计她们就来找你要电话号码了。”

    说到这里,皮特罗一拍大腿:“你是不是没交过女朋友,难道你喜欢男人?”最后一句话皮特罗是压低声音小声问的,他说完一把挡住自己的胸,有些故作夸张地说:“你可别打我的主意!”

    凯文看到波比默不作声地翻了个白眼的时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就算喜欢男人也不找你这型的。”年轻的斯塔克似笑非笑地瞪了一眼皮特罗,“我没钱谈恋爱。”

    “彼得说他没钱我信,你可是个斯塔克。”皮特罗一副“他不相信”的表情看着凯文,“承认吧,斯塔克家的小公子还是个没谈过恋爱的雏儿。”

    说完他和波比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同时露出一个坏笑。

    年轻的斯塔克听到安娜发出一声不屑一顾的笑声说:“你这个银毛朋友也没谈过恋爱,小时候还跟自己姐姐表白过呢。”

    ——安娜,偷窥别人记忆是不好的。凯文在心里无声地说。

    还没等小少爷开口反击自己好友,查尔斯.泽维尔的推着轮椅,手里拿着一叠书出现在他们身后,波比见状连忙站了起来给教授腾了个位置。

    “学校生活还适应吗?”查尔斯温柔地问。

    凯文把古生物学那本书翻了过来,名字正面朝下盖了个严严实实,然后冲泽维尔教授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说:“我觉得我不太适合泽维尔学院的课程。”

    “你需要时间。”教授笑着回复道。

    查尔斯.泽维尔有一双十分好看的蓝眼睛,凯文还记得自己小时候来泽维尔学院,第一次见到教授,那时候印象里他还不是现在这般坐着轮椅的模样。

    头发也比现在要长,发梢微微卷起。站在门廊里面抱着一叠试卷轻声地安慰一个考试考的很糟糕,哭的满脸鼻涕的小孩。

    就像童话书里面走出来的仙女,就是换了个性别。

    教授是个非常温柔的人。凯文想。

    //

    男孩眨了眨眼睛——奇怪而熟悉的感觉又出现了。查尔斯.泽维尔的样子慢慢发生了变化,场景变得越来越虚幻。

    刚刚还笑着跟他们说话的教授,此刻看上去有些狼狈的坐在轮椅上,穿着一件浅蓝色的T恤,胸口沾了一些血迹,但是看上去并不是他受的伤。

    “把孩子们放了,我跟你们走。”

    他的声音听上去很是平静,眼神却透露着危险的信号。

    查尔斯对面的男人戴着面具和像艾瑞克.兰谢尔那样的头盔,看不清脸,只有金属手臂在太阳光底下闪闪发亮。

    这金属手臂是冬日战士的标志。

    斯塔克家的男孩看到了一双浅绿色的眼睛,没有温度和感情,像北极常年不化的冰川。

    突然面前的一切又恢复了刚才的样子,现在的查尔斯教授的表情柔和而平静。

    //

    “教授,下午格蕾老师的数学课我可以请假吗?”

    少年人的眼神呆滞了一瞬间,又恢复了常态,“这些课程我在曼恩中学已经上过了。”凯文解释说。

    “当然,如果你认为你已经掌握了的话。”查尔斯看上去思索了一会儿,然后笑着点了点头。

    尽管他发现了男孩的一瞬间的不同,但是男人不是个喜欢打探别人秘密的人。

    ——除非万不得已。

    查尔斯.泽维尔推着轮椅离开后,波比和皮特罗也离开了——他们两个还有其他课程。凯文从本子撕下一张纸,思考了一会儿,在上面开始写下许多人的名字。

    “你在写什么?”看到凯文工工整整地写下十月的字样,安娜好奇地问。

    “时间。”凯文说。

    他发现了自己能力最大的问题,预言看上去是个十分bug的能力,但是不知道时间的预言除了让人担惊受怕并没有什么用。

    “昨天我看到的托尼,他手腕上的手表,”凯文吸了一口气,皱着眉头回忆,“那是托尼去年十二月在瑞士定制的,我认得上面的标志,一般要十个月左右才能到货,现在是二月,无论如何,直到九月之前,他都不应该带上这块表。”

    “还有刚刚,泽维尔教授,”凯文特意留心了刚刚幻觉出现的一瞬间周围的环境,幸好泽维尔学院到处都有绿植,“周围的玉兰全部都是开满深绿色的叶子,应该是夏天。”

    现在是二月。

    “冬日战士有一条金属的手臂,你和我说过。”

    凯文在纸上写了一个个人物名字,一条一条连成线,黑色的笔尖最后停留在巴恩斯的名字上,“我在未来看到了他。”

    凯文一边想一边撑着头,他又在纸上写上科特和皮特罗的名字,最后重重地画了个圈。

    最后,他又想起了那双没有感情和温度的眼睛。

    那是史蒂夫的挚友,原本也是个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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