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老郑不高兴，“干嘛不让我说话，我越想越觉得不对，这只小猴子肯定在打什么鬼主意，八成为了那一个亿想忽悠我们。”
“我生的人，还能比你不清楚。”何梦给他一记白眼，“她肯定是冲着那一个亿去的，可有什么关系呢，咱们当初不就是想让她和小段处处，发展发展，现在她自己肯去，管他为什么。”
郑国富：“这怎么行？一开始就动机不纯，怎么能处好？她肯定就走个过场，钱到手就走人。”
“所以我让他们处一年呀。”
郑国富：“就她这样，处十年也没用。”
“那可不一定。”何梦扬起下巴，“这谈恋爱又不是她一个人的事儿，她想随随便便谈一年，也得小段愿意。”
“你听她那口气，是小段追着她跑，现在咱们撮合撮合，她肯乖乖和人家谈，成的可能性很大。”
何梦：“反正我对小段有信心，只要咱家女儿肯给机会，他一定能搞定。”
郑国富想想，似乎是这么个道理，只是仍有点顾虑，“那万一小段和她一起胡闹，骗我们怎么办？”
何梦甩给他一个大大嫌弃的眼神，“亏你想得出来，人家日理万机的一个大老总，有那闲工夫陪你家闺女演戏？”
好像是不太可能！
这么说，他极大可能会成为小段的岳父？
一个亿换个乘龙快婿，值，很值，非常值！简直可以列为他一生最成功的投资了。
郑国富越想越高兴，咧着嘴只差没笑出声来，被何梦又是一顿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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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郑佳歆却很头疼，要怎么说服段衍陪自己演一年戏呢？
思来想去，她终于抓起手机给段衍发微信：【你上次说过我有需求尽管提，对吧？】
云衍总部，董事长办公室，正在做汇报的莫志明眼尖地发现老板桌上的手机亮了一下。
他不甚在意，继续刚才的话题：“AJ公司的代表已经到了北城，住在希尔顿，你看是不是……”
他收住话头，不可思议地看着老板居然在瞄了一眼屏幕后，拿起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看样子是在回微信。
老板什么时候开始用微信了？他不是一向嫌弃微信交流费时间，从来不用微信吗？
每次社交场合遇到别人想加他微信，他都异常淡定地表示没有微信号，更不要提用微信和人聊天了。
【想到要什么了吗？】段衍发完，稍抬眼皮，望着莫志明，“你继续说。”
莫志明忙敛神，“我们晚上要不要先去拜访下？”
郑佳歆：【见面告诉你，你晚上有空吗？一起吃饭吧，我请你。】
段衍回【可以】
然后对莫志明说，“晚上我有事，明天早上吧，帮我约他们吃早餐。”
莫志明记下，又继续道：“除了乾丰以外，惠仁也有意向想拿AJ这次的合作。”
郑佳歆：【想吃什么？】
段衍：【随你安排】
他把视线从屏幕上移开，缓声道：“好东西才有人抢，AJ这次愿意放开7项专利放到国内开发和商业化，这么大一块蛋糕，谁不想分一口。”
莫志明：“是呀，而且大家都知道，如果这次能拿下来，以后可能有机会参与到AJ的全球研发，这才是真正的大蛋糕。”
段衍语调平静，“良性竞争有利于行业发展。前两年，放眼全国，也就乾丰有资格跟我们争一争，现在惠仁也敢来，说明整个行业都在进步。”
屏幕上又跳出一条信息，段衍垂眸，看见是一个餐厅的定位，以及一条文字：【这个地方不错，我和闺蜜经常去吃，我先订个位置，晚上6点半可以吗？还是再迟点？】
“你说得对。”关于这点，莫志明打心底佩服段衍，别人做生意恨不得一家独大，垄断市场，而他则站在整个行业，整个国家、乃至生物工程发展的高度去友待同行的发展。
他总说，生物科技研发是一项投入巨大、周期长、见效慢、回本低的工程，只有让更多的公司在其中吃到红利，才能吸引越来越多的资源、资本进入，进而才能够推动整个行业往前走。
所以，云衍从来不恶意压制任何对手，相反，他们通过孵化、产研合作、项目对接等各种方式帮助新兴的小公司，在技术、资源、资金上给予极大的支持。
正因为此，云衍才会成为行业公认的龙头企业，被业内企业广泛认可、支持。
莫志明情不自禁地向面前的偶像投去仰慕的眼神，却发现他还在发信息。
段衍：【可以，就6点半，需要我接你吗？】
郑佳歆：【不用，我打车过去】
【好】
莫志明拧了下眉心，一种满腔热情错付的挫败感油然而生。
他搁这儿心潮澎湃，老大却忙着和人发微信。
不过，他伸长脖子瞄向段衍的手机，这谁呀？能让老大用微信，还工作时间发信息。不会是……脑子里闪过一个人影——郑小姐？
难道，早上听来的小道消息是真的？老大昨晚带郑小姐出席酒会，还官宣了身份。
不会吧！他一脸震惊地盯着段衍，蓦然觉着自己这个助理有点失败，居然没发现老板有女朋友。
可是，这几年，他绝大多数都跟在老板身边，没发现他有谈恋爱的迹象呀，这什么时候谈上的。
心思乱动间，耳边倏地传来段衍的声音，“下午的会提前半小时，我有事得提前走。另外，晚上我自己开车，让老张不用等我。”
提前下班？莫志明眨巴眨巴眼睛，心底有个声音说，这倒是像在谈恋爱。
**
华灯初上，城市更加热闹起来。
郑佳歆早早就来到餐厅，为了能安静谈事，她特地订了个包厢。
她坐在榻榻米上，心底打着腹稿，眼睛不时瞄向包厢的移门。
十分钟前，段衍发微信说已经到附近，在找车位停车，算算时间，估计也快到了。
正想着，包厢的门被拉开，一身卡其色风衣的男人闯进视线。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看他穿非黑色。
第一次见面，他穿了件黑色的Polo衫；后面几次，他都是黑色的西装，虽然他皮肤白，穿黑色显得精神又干练，与他沉稳内敛的气质相符，可不得不说，黑色还是沉闷严肃了些，今天换上卡其色，显得人更阳光一些。
而且，没想到他还是个衣架子，B家这款经典风衣非常挑人，个子不够高、肩膀不够宽、腿不够长的人穿起来就是“自杀”，就连不少男明星都在这款衣服上踩过雷，翻过车。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他弯身进来，坐在她对面。
“是我早到了，这边不好停车吧？”她随便找了个话题开场。
“是不太好停，兜了一圈才找到一个车位。”他拿起桌上的茶壶，先给她续了水，再给自己斟上一杯。
“忘记告诉你，对面写字楼下面有地下停车场，这个点空车位比较多，而且还便宜，我和闺蜜每次过来都是停那儿。”她抿了一口茶，把菜单递给他，“你看看，想吃什么？”
“你不是经常来吗，你点吧。”他没有接。
“那我就点了哦。”她摁下服务铃，“对了，刚想起来，你胃不好，刺身可以吃吗？”
“吃一点没事。”
“那还是不要点了。”她直接跳过餐单前面的刺身，看热食。
服务员很快进来，她开始点菜，合上菜单时，段衍突然问服务生，“你们这里，什么刺身比较好？”
“海胆、和牛都是我们家的招牌。”服务员答道，“另外，还有下午刚刚运到的龙虾，也很不错。”
段衍把目光投向郑佳歆，征询道：“每样来一份？”
“你没关系吗？”她问。
“没关系。”他答，然后吩咐服务员，“每样来一份。”
“好的。”服务生欢喜地着菜单出去，轻轻带上了包厢的门。
房间里又剩下他们两人，这一次，段衍先开了口，“你喜欢日料？”
“为什么这么问？”
“下午你不是说和朋友经常来这里。”
“一般吧，主要觉得这里环境不错，另外，这儿的老板我们认识，能打折。”
“我发现你挺会过日子。”段衍真心地赞道，这几次接触下来，他发现她一点都不像“富二代”，吃穿用度非但没有一丝奢靡，反而是精打细算。
“你想说我穷吧？”郑佳歆撇了撇嘴，“不过，我是挺穷的。”
段衍轻笑，想说一句，你怎么会穷，就听她说，“毕业到现在都是花爹妈的钱，我挣得那点钱还不够养活八喜。”
“八喜？”
“我养的狗。”她解释。
段衍微微点头，听着她继续说，“不过，我脸皮厚，啃啃老也没啥难为情。就是觉着都已经啃老了，好歹别乱花钱，老郑挣钱也不容易。”
段衍注视着她，发现自己似乎又认识了她新的一面。
说话间，服务生陆续送上菜来。
两人慢条斯理地吃着，不时聊几句。
段衍见她虽然在吃在聊，眼神却忽闪忽闪地飘来飘去，不禁问道：“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郑佳歆咬了咬筷子，慢慢放下来，深吸口气，“段衍，你可以不可以做我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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