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他们相遇的故事,蓝瑾已然确定,琇欣对兆安有好感,这两兄弟同时来找,琇欣应该会选择兆安吧?
诚如她所料,琇欣犹疑片刻,最终还是拐向兆安那边,毕竟她和兆惠不熟,也晓得他们两兄弟不睦,是以绝不会当着兆安的面儿与兆惠说话。
眼瞧着两人去往南边的竹林,兆惠不禁在想,这个兆安又在耍什么花招?他不是打算保南琦吗?现下来找琇欣,莫非是想狡辩?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远去的那两人身上,眉皱成川,好似很不高兴,蓝瑾见状,幸灾乐祸,
“啧啧!好酸呐!谁把醋瓶子打翻了?”
听出她意有所指,兆惠冷然否认,“我没吃醋。”
“我可没指名道姓说是你,不打自招了吧?”
“……”论狡辩,他是说不过她,兆惠认为清者自清,懒得费唇舌去解释。
难得占个上风,蓝瑾心情大好,“说吧!找我表妹何事,她没空听你讲,我可以帮你转告她。”
兆惠是想着跟谁说都一样,也就没较真,直接与蓝瑾坦白,“与蜜蜡有关……”
得知真相后,蓝瑾再一次感叹自己的直觉准得可怕,原来真的是兆安的表妹在捣鬼,
“这小姑娘年纪轻轻,心眼儿竟如此恶毒,她是不是喜欢兆安才会生出恶念?”
关于那些复杂的感情纠葛,兆惠不愿多讲,“我只负责道出实情,至于其他的,你们自个儿探究,是否追究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
八卦一下都不行,蓝瑾不悦撇嘴,心道他这个人也太无趣了吧!回回聊不上三句就突然安静,话题终结者!
这边厢,兆安亦选择主动坦白,说撞她之人其实是南琦。
琇欣早就说过有人撞她,但她没有证据,无法确定是谁,不敢胡乱指认,没想到兆安居然看到了!
“你既瞧见,当时为何不说出来?你……是在维护她吗?”
“姑娘误会了,”她的眸光明显黯淡,兆安猜到她会为此而生气,已然想好说辞,
“其实我并未亲眼目睹那一幕,只是看南琦表现异常,才骗她说我瞧见了,想诈一诈她,结果她居然承认了。没能及时帮你澄清,我很抱歉。”
原来如此,琇欣转悲为喜,没再怀疑什么,但还是不大理解,“我与南琦姑娘无冤无仇,她为何要害我?”
微低眉,兆安干咳一声,眼睫轻眨,说话的语速不再像之前那般利索,声低且缓,
“说来也怪我,她认为我喜欢你,为此而吃醋,才会对你心生嫉恨。”
琇欣闻言,心下一惊,没想到还真被蓝瑾给猜对了。面色微红的琇欣窘声劝道:“那你得尽快与她解释清楚,以免影响你们的感情。”
轻笑一声,兆安眼角微弯,“我与她只是兄妹之情,何谈影响一说?”
兄妹之情?真的没有其他吗?琇欣虽有疑惑,却始终不敢多问,好言劝道:“可她似乎很在乎你,你还是跟她澄清一下,别让她再误会。”
孰料他竟道:“其实她没有误会,我的确对你有好感。”
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这般随风入耳,轻易的在她心底掀起惊涛骇浪!琇欣还以为自个儿出现了幻听,疑惑抬首,满目讶然的望向他,
“你……才刚你说什么?”
凝着她的眸子,兆安毫不避讳的与她对视,“我说……我喜欢你,南琦没有猜错,这是事实。”
这告白来得猝不及防,琇欣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应对,窘得双颊酡红,舌头都打结,“你……你喝醉了吧?净说胡话!”
少女那娇柔羞赧的模样如云霞醉人眼,兆安看得入了神,轻笑道:“还没开宴呢!我滴酒未沾,很清醒,琇欣,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南琦做错了事,我会让她向你道歉。”
琇欣却道不必,“她本就对我有意见,你若让她道歉,她肯定会更恨我。”
“可她诬陷你,所有人都认为是你不小心甩丢了手串。”
此刻的琇欣已然六神无主,被兆安的那句话乱了芳心,哪儿还敢再去细究此事?
“手串已然找回来,高姑娘并未计较,我也不想再去追究,今日这番话我权当没听到,我该回去了。”
“哎---琇欣!”兆安还想再说,她却已仓惶逃离,根本不给他机会。
一路小风吹拂,她仍觉面颊火辣辣的烫,眼尖的蓝瑾一眼就看出她面色不对,坏笑打趣,
“他跟你说了什么悄悄话,瞧你脸红的。”
“没说什么,”羞怯的琇欣顾左右而言他,“兆惠呢?他不是找你吗?”
“我的好妹妹,你是不是傻了,他是来找你的,”兆惠说完便走,并未多做逗留,蓝瑾顾不得打趣,正事要紧,小声对她道:
“撞你之人逮到了,就是那位身着粉裳的姑娘,好像叫什么……南琦。”
眼瞅着她反应平平,面上毫无惊讶之色,蓝瑾已然猜到,“难道兆安找你也是为这件事?”
点了点头,琇欣道:“我已经知道内情,不打算再追究。”
“为何不追究?”蓝瑾一个旁观者都替她委屈,“既有人证,就得将她揪出来,才能还你清白,你可不能白白替人背黑锅。”
“她是兆安的表妹,兆安曾经帮过我,就当我还他一个恩情吧!”
这是什么逻辑?蓝瑾无法理解,怀疑是兆安从中作梗,“他要求你别再追究?”
摇了摇头,琇欣如实道:“他说要让南琦跟我道歉,是我自己不想再计较。”
怎么回事?蓝瑾那小小的脑袋充满了大大的疑惑,“这算什么?以德报怨?那种黑心的女人不会心存感激的,琇欣,你不该对她如此宽容。”
蓝瑾认为恶人必须严惩,奈何琇欣心太软,总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加之兆安的话令她方寸大乱,是以她不愿再追究,还特意交代蓝瑾,
“此事只有咱们知晓,万莫告诉其他人,就此了结吧!”
她真的要被这个傻表妹气坏了,怎么劝都不听,罢了罢了!她开心就好!
这会子宾客陆续到场,两姐妹不能再闲逛,一起回往前厅,帮着招呼前来贺寿的女眷们。
众人瞧见那座彩球架,皆眼前一亮,赞不绝口,纷纷询问这架子是如何做出来的。
鄂容安甚感意外,他瞧不上之物,怎的大伙儿都这般称赞?耐不住众人的问询,鄂容安干笑着如实道:
“实则此物乃是舍妹突发奇想所制,难登大雅之堂,让大家见笑了。”
“这彩球架美观大方,很适合节庆日,下个月是家母的寿宴,看来我得向瑾姑娘请教制作之法啊!”
被人认可的蓝瑾心下欢喜,歪头对她大哥低笑道:“大伙儿的眼光是雪亮的,事实证明,我的彩球架很成功吆!”
“人家那是恭维,你还当真了?”鄂容安不甘落下风,依旧不松口,高恒看不过去,摇头嗤道:
“容兄你就是嘴硬,承认你妹妹优秀很难吗?”
被揶揄的鄂容安不悦拧眉,“你怎的老帮着她说话,她说什么都是对的,她做什么都是好的,我说你能不能有点儿原则?”
“瑾姑娘本来就挺好的,梨涡浅浅,笑容甜美……”高恒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鄂容安给打断,
“相貌是没得挑剔,关键她太凶悍,一点儿都不温柔,你别被她的外表给欺骗了。”
蓝瑾气得咬牙切齿直跺脚,心道还是不是亲哥咯!居然这么嫌弃自家妹妹,正待与他理论,但听高恒又道:
“不论相貌,那就论人品,瑾姑娘直言不讳,不扭捏不矫揉造作,如此真性情的女子,实乃难得,容兄你眼拙,才瞧不出她的好。”
一番称赞说得蓝瑾心里美滋滋的,鼻翼轻哼,瞥她大哥一眼,“咱俩前世有仇,你整日的瞧我不顺眼,总爱训斥我,瞧瞧人家高恒多会说话,他才应该当我的哥哥,我就不必天天被训。”
高恒闻言,眸光一紧,立马表态,“我可不想当你的兄长!”
刚因他的夸赞而欢喜的蓝瑾一听这话,备受打击,“所以你刚才的话只是假意奉承?”
身为旁观者,鄂容安已经看透一切,偏头附耳低声对她道:“他想当你的夫君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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