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不是个容易活。
特别是向托尼·斯塔克道歉。
有钱有闲,什么都不缺,想要让他满意艾什的致歉可太难了。
“有没有可能告诉一下你的预期值,”艾什问,“就是大概要做到什么程度,才能让这件事过去?”
“如果只是完成我的要求,怎么能体现出道歉的诚意呢?”托尼道。
他好整以暇的接过艾什端来的咖啡,品尝一口后称赞道:“味道不错。”
为了表示诚意,这已经是艾什随叫随到的第不知道多少天。
或许还要庆幸托尼最近住在纽约,不然艾什想要做到随叫随到就太有难度了。
“你的那位秘书小姐,”艾什问,“最近怎么没见到她?”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托尼抬眼看过来,目光里明明白白的写着“我早就知道你们的那些来往”。
艾什摸摸鼻子:“好吧,我是知道的稍早了一点。”
“就那么一点点。”他用手指比出一小段距离,强调道。
“姑且相信你,小滑头。”托尼道,“神盾局把她回去了,尼克·弗瑞大概觉得让我当他们的顾问已经是一种恩赐,我这里已经不再重要,又给她安排了其他任务。”
“‘就像伽马射线事故、和变种人的破事还不够多一样,我们还要和一个不合群的熊孩子打交道’,”他模仿弗瑞的语气,说完后不屑的撇嘴,“根据这几天我看到的那些资料,恐怕神盾局才是那个经常惹事的熊孩子。”
这句话里已经透露出足够的信息:“你入侵了神盾局的系统?”
“入侵这个词未免有点过度,”托尼得意的挑眉,理直气壮道:“作为顾问,对我要工作的机构有所了解,这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神盾局到底不是自家的事情,艾什旁敲侧击道:“所以,你有没有对另一份外援工作,emm,了解一下?”
所谓的另一份外援工作,当然就是指MIB。当时为了能够保留下托尼的记忆,艾什特地为他申请了一个外援的身份。
艾什对MIB的信息安全保障还是有一定自信的,毕竟他曾参与过部分维护,但同样的,他也很相信托尼·斯塔克的本事。
当这两项碰到一起,他只能选择直接去问——要艾什就最好的矛能否击破最好的盾这一问题给出答案,实在是太难为人。
“你可以自己猜一猜。”托尼神秘一笑。
那就是已经入侵过了。
他一边附和着笑笑,一边把防御系统升级这件事记在了小本本上。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从托尼这里听神盾局的八卦:“我有个朋友,说想听一听神盾都惹了哪些事情?”
“朋友?”
艾什就心虚的笑:“对,一个朋友。”
尽管知道这位不存在的朋友就是艾什自己,托尼还是没有拆穿他:“要说起他们的事情,那可是太多了。”
“比如?”
托尼给他展示了照片:“比如那位四十年代的全民偶像。”
照片上是位英俊帅气的金发男士,闭着眼睛被封在冰块里——那是全美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孩子们心中的英雄,被称作美国队长的史蒂夫·罗杰斯。
但艾什作为一个来到地球十年的外星人,很是迷惑的问道:“这是?”
“我叫你来的原因。”
华盛顿,三曲翼大厦。
作为神盾局的标志性建筑,三曲翼大楼高耸入云,安静地伫立在河畔,和华盛顿纪念碑遥遥相望。而不远处则是林肯纪念堂,以及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很出名的水门大厦。
艾什停好车,率先下来,绕道另一侧去给托尼打开车门——哈皮现在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佩珀身上,而他又有那么大一个人情捏在托尼手里,因此不得不充当斯塔克的司机。
感谢MIB施行圣塔伦时间,艾什总能从三十七小时制和二十四小时制中拼凑出摸鱼的时间,勉强保证自己不被考勤员盯上。
迟到早退要扣工资这件事,恐怕所有地方都是一样的。
托尼和艾什刚进入大楼,就有一位金发女士快步迎上来,自我介绍后带着他们通过安检,上了电梯。
“说实话我不太懂,为什么你说美国队长会是神盾局惹出来的麻烦?”艾什靠近托尼耳边,小声地问:“他不是美国的战斗英雄吗?”
“他曾经是一个时代的梦。”托尼同样压低声音,“虽然我不觉得一个打扮起来像马戏团表演者的男人有什么好崇拜,但就连我老爹,霍华德·斯塔克,都时常把史蒂夫挂在嘴边。”
“不夸张的说,我很小的时候一度以为史蒂夫是他在外面的私生子。”托尼摸摸自己的胡子,“你能想象一个把唯一的儿子丢给保姆,年龄一到就迫不及待地把人扔进寄宿学校的男人,对一个大概只和他共事了几年——或者几个月?算了那不重要——异常的上心,斯塔克工业一直都在资助北冰洋的搜寻计划,几乎称得上不计代价。在我看来,霍华德如此锲而不舍的寻觅只有一个原因,美国队长身上有能让他获利的东西。”
就算托尼表现得毫不在意,但身为人子提及自己父亲时只有一个逐利的评价,想必这对父子间的矛盾不浅。
艾什观察着他脸色:“所以你认为这位美国队长身上的东西同样会引起其他的麻烦。”
“一半一半吧,”托尼耸肩,“霍华德的眼光不低,能让他看上并且花费了这么多人力物力去找的东西,怎么也得是核武器那个级别。那个级别的东西,自然会引起争夺——军方一直都没有放弃超级士兵计划,而这位美国队长,是个活标本。”
“至于另一半……”他目光向外面看过去,这座城市里数不尽的高楼大厦和街上络绎不绝的汽车,在现在这个高度看起来就像是积木搭出的繁华,似乎较之四十年代也没有多少变化,但广场上玩滑板和跳街舞的年轻人却又鲜明的昭示出二者的不同,“虽然我不是他的粉丝,却也知道那是个正直的军人,某些情况下确实忠诚,可不一定听话。”
“但七十多年过去了,仅仅自保显然已经满足不了某些人,这样一个超级士兵摆在这里,尼克·弗瑞如果真的认为自己得到了一杆指哪打哪的枪,那才是天真。”
“叮。”
电梯到了。
女特工面带微笑的回头:“跟我来,斯塔克先生。”
她表现得毫无异状,就好像根本没听到斯塔克在电梯上对国民偶像和她顶头上司的那一通评论一样,尽职尽责的把二人带到了实验室。
大概研究员们的装修口味都差不多,这间实验室和艾什见过的所有实验室也没什么两样,从头黑到脚的尼克弗瑞正站在观察窗前,背着手向里观察。
“啊哈,终于不用再每年花一大笔钱去打水漂了。”托尼走到窗前,看着里面穿着紧身制服正在被逐步解冻的金发男人,道:“这就是美国队长?啧,肌肉不错。”
*
“下周六的斯图克俱乐部。”
“八点整,不许迟到,记住了吗?”
“跳舞的事情我来教你,你只要到场就行……”
“史蒂夫……”
史蒂夫·罗杰斯睁开眼的时候,脸上带着明显茫然的神色。
阳光很好,暖融融的透过窗户挥洒进来,为整个房间披上了一层安宁,放在窗台上的广播正激情澎湃的转播着某一场棒球赛,史蒂夫听着解说员的滔滔不绝,一时有种荒唐的错乱感。
战争,结束了吗?
他记得自己最后的经历,施密特不知被魔方送往何处,而史蒂夫则为了不让那架飞机冲向纽约,选择在北极迫降。
最终告别时,无线电里传来佩姬强忍着的颤音着实让人心碎。
所以他是已经到了天堂吗?还是说,有人把他救了回来?
“道奇队以8-4领先!哦,道奇,今天的比赛真是精彩!”
听到这里,史蒂夫眉头一皱,恰好开门进来的女士就获得了他戒备的瞪视。
“我这是在哪?”史蒂夫问。
穿着军装的女士看一眼腕表,说道:“下午好,队长,这是纽约的一间医疗室……”
“不用骗我,女士。”史蒂夫打断道,“道奇队的那场比赛我就在现场,那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告诉我,我究竟在哪?”
他向前逼近那位女士,咬紧牙,显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就跟你说这办法行不通。”轻佻的声音突然自外部响起,“弗瑞,你这是彻底的画蛇添足,多此一举。”
“咳咳!”另一个稍年轻一些的声音忙不迭地咳嗽起来,似乎是想压一下这话里的挑衅意味。
史蒂夫警惕的抬头,却没能找到发出声音的地方,待他把目光转回那位女士身上,发现整个房间从天花板开始,随着男人的说话声而逐渐的消失,一点点显露出本来的模样——那位女士也不例外。
长期训练形成的肌肉记忆让史蒂夫迅速摆出防御的姿态,四下打量过周边环境后,看向观察窗后面的众人:“九头蛇?”
实在不怪他会有这种想法,乍一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第一个见到的人还在想办法要骗自己,不管换了是谁,恐怕都要以为自己落进了敌人手里。
而不管是美国队长,还是史蒂夫·罗杰斯,称得上是敌人的也就只有一个九头蛇,一个纳粹而已。
“抱歉,让你看了那出拙劣的表演,队长。”像海盗一样遮着一只眼睛的高大男人道,“只是你错过的事情实在太多,我们担心直接告诉你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冲击……”
“什么冲击?”
“很遗憾,你已经沉睡了差不多七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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