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怀疑是养子的红坦克之后,他们迎来了一小段平静的日子,因为剩下的那两名逃犯看上去并不急着出来显摆一下自己的能力。
是的,在史蒂夫和弗瑞的又一次争执之后,他们总算得知巨室越狱出来的犯人里,只有两名还处于逃逸状态。
虽然还是不知道这两个是何方神圣。
至于其他的事情,例如那些没有标识的直升机,被送错地方的犯人等,弗瑞依旧拒绝和他们分享调查进度。
他们默契的没有再提起这些。
对于艾什来说,虽然他的时间总是跟其他人不一样,但偶尔也会有休息时间上的交叉,总算没让他错过太多集体活动。
比如逐渐成为固定项目的顶楼烧烤,电影之夜什么的。
抛开兵荒马乱四处奔波的开头,对他们几个来说,集体生活确实是很新奇的体验。
史蒂夫住过战时的军营,不过那个时候虽然住在一起,其实大家都处于提心吊胆之中,说不定下一刻,隔壁就换了新人,于是对彼此的习惯也就没什么要求;娜塔莎出身于于红房,女孩子们要被当做原料饲养,通过训练来孵化一个又一个的黑寡妇,更谈不上什么舒适;更不必说克林特曾经呆过很多年的马戏团,大家的唯一共同目标就是骗人与偷窃,难道要指望他们彬彬有礼的对待彼此吗?
另外几个也是独来独往惯了的家伙,艾什从诞生起,就没尝试过两个人以上的共同生活,班纳则是因为有了浩克,被迫四处漂泊躲避罗斯的浩克捕捉队,而促成联盟同居生活的托尼·斯塔克——他的家里出现最频繁的是各色模特和女星,并且大部分都只有一晚的保质期。
这些人住在一起,最初的几天堪称灾难。
史蒂夫总想去纠正托尼和布鲁斯时不时昼夜颠倒的作息(本来艾什也在名单上,因此他不得不向史蒂夫解释MIB采用独特的计时方式来把自己从名单上弄下来),不睡觉反而纯靠咖啡保持清醒的做法更是被他视作排在第一位的待矫正恶习。
克林特则因为食物而总是和出现频率不高的浩克起冲突——他最爱的腌黄瓜和花生酱,只要浩克一出来,冰箱里绝对不会留下它们的踪影。
其实严格的说起来,浩克并不是针对克林特,毕竟当他觉得肚子饿的时候,冰箱里的食物什么都留不下。
托尼自认为是个成熟的男人,他甚至忍耐了史蒂夫对他的干涉(当然他没改,只是更小心的不让史蒂夫看见),但是在发现智能管家订购的甜甜圈总是等不到被他享用,就进了克林特——或者浩克,也有时候会是深夜结束工作回来的艾什,这完全取决于他们谁先发现冰箱里有美味甜甜圈——的肚子里之后,终于被气的吹胡子瞪眼。
娜塔莎不太参与男孩们的争执,也很少会因为这些奇奇怪怪的原因和其他人起冲突,但她很享受这样吵吵闹闹的氛围,甚至把看他们吵架当做一种余兴节目——钢铁侠和鹰眼合力对战浩克,打着打着又会因为托尼发现偷吃自己甜甜圈的人也有克林特而变成三方混战,全美青少年偶像美国队长则在旁边无奈的拉架,哪个电视台要是能拍一部这样的节目,收视率一定非常喜人。
也是和他们住在一起之后,艾什才发现自己原来这么随和,还好相处。
毕竟就算是经过几个月的磨合,浩克和克林特依然会因为冰箱里最后一瓶腌黄瓜究竟该属于谁而打起来。
好在要不了几个小时,他们两个就可以坐在一起快乐的打游戏——只是浩克有点费手柄。
一些生活上的摩擦,这样打打闹闹着反而更快的帮助他们增进感情,他们的集体生活也慢慢形成了新的习惯。
大厦里作息最规律的是史蒂夫,每天清晨的五点钟,他会准时起床,外出进行晨练——克林特和艾什都曾经尝试过跟他一起,最后被超级士兵的四倍精力打败,两个人决定再也不去羞辱自己了。
六点半左右他会回到大厦,然后为自己敲五个生鸡蛋喝掉,如果这时候大厦里有其他人醒着,史蒂夫也会为对方准备一份早餐。
美国队长牌爱心早餐味道不错,艾什偶尔会为了它而特意在那个时间醒过来,去史蒂夫面前晃一晃,成功的混到一份松饼又或者是煎蛋和培根后,再带着吃饱饭的幸福感回去接着睡。
虽然没办法亲眼看到,但艾什希望自己不是唯一一个做这种事情的人。
克林特和娜塔莎是早餐派对的半固定成员,除了在某些神盾局的外勤任务期间,他们基本不会错过这个活动。
至于班纳,那个时间他一般在做瑜伽,或者边做瑜伽边和浩克交流。
而托尼,通常来说,上午十点之前,名为托尼·斯塔克的生物不会出现在大厦里,除非他前一晚扎根实验室,根本没有睡觉。
“So,同居生活怎么样?”J问道。
“什么?”艾什隔着单向镜盯着正在接受审问的伊思加布人,凝神判断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时不时低头看看记录本上上一次她给出的说辞,也正是因为这样,他并没有听清J说了什么。
“你和斯塔克,”J从艾什手里拿过审讯记录放到一边,用肩膀推他,揶揄道,“你们不是住到一起了吗?已经好几个月了吧。”
艾什无语了片刻:“你成功让一件本来很普通的事情听起来怪怪的。”
“谢谢关心,虽然偶尔有些小矛盾,但已经走上正轨了,再说那不是我和托尼,是我和整个复联。”他伸手就要抢回审讯记录,未果,无奈道,“你现在该关心是里面的进度,而不是我住在哪里。”
“No,NO。”J摇摇手指,“‘住哪里’不是重点,‘和谁住’才是,至于里面——”
他看一眼单向镜,摇着头转回来:“我都快能把她说的那些东西背下来了,如果不是程序要求,完全可以省下一个记录的人。”
“我看不出这算哪门子重点。”艾什道,不过他也承认,J关于审讯室里的判断是对的,毕竟之前的多次询问并没有为他们带来有用的信息。
眼看着审讯室里已经接近尾声,他于是转过来,抱起双臂:“行吧,来说说你究竟在好奇些什么东西?”
“这不是很明显吗?”
艾什:“……到底哪里明显?”
“你,和托尼·斯塔克。”
J强调道:“不要告诉我你答应住进去只是为了什么保卫和平、方便行动一类的——你都能直接瞬移到外太空的不知名小星球上了,住哪里对你来说还有什么影响吗?”
八卦是人类的天性,J也不例外。
要说艾什心里一点想法都没有,那太不现实——他们在讨论的可是托尼,托尼·斯塔克!
托尼·斯塔克或许被很多人讨厌,但永远不会被他的朋友们这样对待,虽然他最大的天赋就是惹人生气。但他就是有一种独特的本事,让身边亲近的人生气却又不至于真正伤害到他们之间的感情。
换句话说,当你了解他是怎样的人,成为托尼·斯塔克的朋友,那么你再也没办法真正讨厌他了。
在马里布的那段时间,他们相处的很融洽,也让艾什见到了更多托尼的优点,聪明、偶尔尖刻的幽默感、隐藏在不羁下的那颗柔软的心,每一项都正戳在他的喜好上,更不用说托尼的眼睛。
被那样一双会说话眼睛看着,艾什愿意付出一切让他染上笑意,他早已发现,面对托尼·斯塔克的各种要求,他潜意识的会选择那个会让他高兴的答案。
比如住进大厦。
如果托尼希望这样,他很愿意去满足他的愿望,他珍惜托尼这个朋友。
艾什轻咳一声,心虚地辩解道:“我没想那么多,只是有一个不需要房租的住处,我觉得没什么必要拒绝他。”
J没有被他糊弄过去:“那你之前吓到许多实验员这件事又怎么说?”
“哪件事啊?”
“斯塔克中毒的时候,强行调用实验室为他研究血清,你知道那段时间因为这个K那里收到了多少投诉吗?”J冲他挤眉弄眼,“最后还是我去一个个安抚那些受惊又生气的家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所以你就不能满足一下我的八卦欲,分享一下呗。”
“我哪里吓人了?”艾什觉得他很莫名其妙,“我明明是很和善的向他们借用一些工具罢了,更何况也就一天而已,之后他们就接到了其他任务,结果实验室里还不是只有我自己。”
“‘如果血清没有进展探员A一定会迁怒于我们,搞不好还会杀掉我们泄愤’——这是他们在K那里哭诉说的话,现在你知道为什么他们会接到其他任务了吧?”
“……”艾什带着一种一言难尽的表情皱眉,“他们为什么会这么想,难道我很凶吗?”
“你看,这就是重点。”J道,他本来是抱着八卦朋友感情进展的心态,现在却发现自己不得不担当起恋爱导师的角色,“你当然不是面相凶狠的那类,不然H他们也不敢开关于性冷淡和时间领主生殖方式的玩笑(艾什翻个白眼,对这个似乎传遍整个MIB的谣言已经不想反驳了),但那段时间,你是不一样的。”
“对托尼·斯塔克的在意让你大失方寸,危机感让你变得暴躁,那已经不是看起来凶不凶的问题——我都好奇你从前是做什么的,从你身上显露出来的气息,会吓到那些敏感的研究员太正常了,K甚至要我时刻盯着你,就怕你会有什么过激举动。”
“至于到……这个程度?怪不得那几天我总觉得有人跟着我,但我从没有迁怒的意思,”艾什道,感觉自己很冤,“你看我什么时候迁怒过别人?”
J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你还是不懂我的意思,他让你不一样,A,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我很在意他,但说实话,托尼·斯塔克本来就是那种值得深交的人……”
“我不认为你当他是朋友。”J道。
艾什愣了一下,随后为他如此质疑自己和托尼的关系感觉有些生气:“他当然是我的朋友!”
J赶忙解释:“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你不止把他当做朋友。”
“你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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