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子刚被拉到山顶,我就看到胖子、黑瞎子和坎肩三个人,一边拉着绳子,一边兴高采烈地讨论着灵芝的事。张海盐故作高冷地呆在一边不搭理他们,耳朵却是竖的尖尖的,一直认真听着他们的讨论。
见我们上来了,小满哥“汪汪”地朝我奔过来,留在山顶上的几个人也马上围了过来,询问下面的情况。我简单地把经过说了一下,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也都对“兽骨秘籍”十分感兴趣。
我让他们隔着袋子看了一下,不要弄坏了本就已经处在灰飞烟灭边缘的碎骨头。具体内容还要等我们回到雨村,一切安定好之后再做处理。
此行的目的终于是达到了,大家的苦都没有白吃,所有人脸上都是喜气洋洋。张千军万马也是喜气洋洋,还真想就此留在“炎帝”的遗址里清修苦练,吸天地之灵气,取日月之精华。结果被张海盐揪着脖领子给拖走了。
既然麒麟芝也取到了,还白绕了一本“秘籍”,我们也不必多加停留,即刻就下了山往回走。
不知别人有没有这样的体会,回程总是比去程快很多的,一来是路熟了,二来是心情也轻松了。
为防节外生枝,我们准备严格地按照来路返回,确保能用最短的时间返回黑竹林,与接应部队会合。
回程的路上背包是轻了很多,食物基本告罄,子弹用了大半,lei管濒临耗光。但是我们也背上了不少“纪念品”,比如闷油瓶背着麒麟芝和还魂草,胖子背着普通灵芝,小花背着兽骨秘籍,黑瞎子背着羊皮,张千军万马和张海盐手里拎着断骨蛇。
回去这一路,食物问题主要靠闷油瓶+黑瞎子+张海盐+坎肩组成的偷猎队解决,每天都有无辜的食草动物被他们捕食,实在是残忍至极(说的好像我自己没吃一样?)。
为了防止上火,猎回羚羊山鸡之类的动物之后,闷油瓶一般会带着张千军万马出去辨认植物,摘一些可以食用的野果和野菜回来。野菜大部分都是苦的,野果更加酸爽,当醋用酸度都嫌过高。
等走到有小溪或者河流的地方,闷油瓶又会拎着黑金古刀去叉鱼。按理说水里的东西是有折射的,实际位置与看到的位置有偏差,可是闷油瓶不知道是有什么神力相助,就是一叉一个准。
大部分情况下(只要闷油瓶没给他安排别的活),张海盐都会跟着闷油瓶一起去。他嘴里那刀片也不是白给的,一枚飞出就能把鱼当场截成两半,然后……鱼的尸体就随着溪水漂走了。
这个时候闷油瓶就会停止叉鱼,回过头去冷冷地看着他。像我这种总是和老闷一个战队的人,是无法体会闷油瓶给人带来的压迫感的,但是在脑子里想象一下总是可以的。所以我特别佩服张海盐这种敢于站在闷油瓶对立面的男人,明明闷油瓶可以叉到的鱼,被你切碎了然后放跑了。闷油瓶给他的惩罚就是盯着他看几秒,仅仅几秒就把张海盐看得冷汗直冒。
鲜美的野生溪鱼叉回来之后,去了鳞,处理干净,身上用刀划几道,抹上我们带的复合调料包,再用一种和柠檬草近似的植物裹了,穿在树枝上烤,香味扑鼻。吃鱼没有吃肉那么燥,而且富含不饱和脂肪酸。当然缺点是提供的热量没有肉类大,吃完之后饿的快。
但是回程又不需要耗费太多体力,大麻烦在来的时候都被解决了,小麻烦不过就是一些野兽,闷油瓶就算一周不吃饭也可以轻松解决他们,更不要说我们还有“解决野生动物委员会”主席——黑瞎子同志,身背手qiang步qiang麻zui枪和各种管制刀具,就算来的是头狮子都得先好好掂量掂量。
后来我们就制定好了食谱,从健康的角度出发,晚上睡觉时要尽量减少胃部的负担,所以我们晚上主要吃烤鱼,配野菜和蔬菜汤,外加少许压缩饼干。中午是最主要的一顿,主要吃肉类,配闷油瓶采来的蘑菇和野果。坎肩表示,跟我们一起出来这一路,是他下斗生涯中吃的最讲究的一次,居然还体现着荤素搭配的精神。
偷猎队最喜欢打的就是山羊,个头大、肉多,又好吃,一顿饭能把8个人都喂饱,小满哥那份也有了。实在找不到羊的时候,他们就得打好几只山鸡和野兔才够吃。
还有一次他们遇到了一头野猪,因为野猪性子暴躁、攻击性强,大家都很紧张,不敢贸然发起攻击。
之前我们围绕“打了麻zui枪的肉还能不能吃”这个问题展开了激烈的讨论,黑瞎子和胖子认为“只是麻醉了有什么不能吃的”,我和小花认为“麻醉剂能麻动物就不能麻倒人类了?当然不能吃。”
在最后的投票环节,只有黑瞎子和胖子投了“可以吃”,闷油瓶、坎肩、我和小花都投了“不能吃”,张海盐和张千军万马在一旁吃瓜看戏,投了弃权票。
因为投票人数超过半数,投票结果有效,最终票数4:2,结论是打了麻zui枪的动物不能吃。具体到偷猎队的实施细则上,就是以后打猎的时候都不能用麻zui枪了。
面对一头野猪还不能用麻zui枪,这个问题有些棘手。后来就留下胖子照顾我和张千军万马,连小花都被调过去支援偷猎队了。
我在营地里一边烧水一边抠脚,心里对他们几个非常失望,堂堂八仙过海组合中最牛逼的5个人,连一头猪都搞不定,简直是猪狗不如。
正当我穿上鞋,准备过去看看这帮衰人被野猪耍的团团转的样子,他们居然抬着猪回来了。而且抬的方式还特别搞笑,黑瞎子提着头(可能因为他最高?),其他四个人一人提着一条腿。
我的天呢,这兴师动众的是干吗呢,一头野猪大概是2、300斤,闷油瓶或者黑瞎子一个人就能不费劲地拿起来,还要5个练家子一起抬,我真是服了他们这帮装腔作势的人了。
这头猪弄回来之后可把大家忙坏了,闷油瓶一声令下,又揪着张海盐去干最恶心的活——处理猪肉。
野猪不比家猪,肉有浓重的异味,所以要先放血,再剥皮,再处理内脏。野猪皮又厚又硬,非常难剥,纵然是闷油瓶+张海盐这样的魔鬼组合,也是费了一番力气。
看到张海盐弄的一身狼狈,我在一旁暗暗发笑。
黑瞎子和胖子那边也不轻松,他们俩合力放倒了一棵枯树,然后用刀把里面挖空,做成一口“大锅”。我从包里拿了锡纸把锅底包起来,然后放在火上开始烧水。
水烧开之后,野猪刚好处理的差不多了,和具有香料效果的植物一起下锅焯水。我实在不舍得看到小黑金被伸进猪肉锅里当铲子用,非常贴心地向闷油瓶献上了我的大白狗腿。
他把大白狗腿接过来,端详了片刻,说了一句“太轻”,就把它伸进锅里搅动肉块。
我看着挂满油渍的大白狗腿,内心泪流满面:又报废了一把。这闷油瓶子简直是大白狗腿的克星,在南海王墓里他把无辜的大白狗腿拧成麻花当了门闩,现在又把另一个无辜的大白狗腿用来搅野猪肉。
猪肉煮好之后,胖子把上面的血沫撇去,先拿出一部分喂给小满哥,然后把猪肉上撒了调料,穿到树枝上开始烤。
等终于吃上的时候,大概已经过去了1个多小时。野猪肉偏瘦,口感劲道,有点柴,尽管加了香料一起煮,还是能吃出一股野生动物的腥臊味,在城市里生活久了的人应该吃不惯。
这种偷猎生活虽然原始,但是我们8个在一块还真有点其乐融融的味道。有的时候我一边吃着烤鱼烤蘑菇,脑子里居然开始遐想如果我们8个流落到一个荒岛上,就像鲁滨逊漂流记那样,会发生什么。
我想我们至少不会饿死,我们有无所不能的闷油瓶,半无所不能的其他人,还有稍微能干点儿事的我,最起码可以建个木头房子,圈养一些野兽,种点野菜,过上自给自足的生活。
其中最苦的人应该是小花,亿万家产付之东流不说,荒岛上没有手机信号怕是他最大的噩梦。有时候想到这我忍不住哈哈笑出声,搞得大家都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我。小花有时候会帮我解释,说我因为吸取蛇的费洛蒙过多,精神有些失常,但属于可控范围之内,不影响正常生活。
妈的,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
我只好自己坦白自己脑洞中的一切,再次迎来众人关爱智障的目光。除了张海盐,特别当真地和我抬杠,说绝对不可能和我一起流落荒岛。和我一起困在荒岛上还不如自杀。
我晕,说的好像我稀罕和他一起流落荒岛似的,我有闷油瓶我还要你干啥,真是自作多情。
我们俩同时向对方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又埋头继续吃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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