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阮辞不懂赌,但是他看了几部赌神电影,知道怎么作弊啊。

    他指着那青年荷官:“这一局,我要求换个荷官。”

    “……可以。”

    “为求公平,由我来指定你们赌场里的谁来摇骰子。”

    青年荷官摊手:“请小公子选。”

    他旁边的围观群众自动清出一个空地,赌场里二十几名打手,跟一名扫地的老大爷站成一排。

    打手们自然都正当壮年,身材高大,个个精气神很足,显然有武功底子。

    阮辞怕万一是那种会控制摇骰力道的高手怎么办?

    扫地的老大爷头发花白,满脸皱纹,拿着扫把的手还微微发抖。

    决定了,就是你了。

    阮辞信心满满。

    这个老大爷不可能会作弊吧。

    楚飞云问他:“你上桌还是我上桌?”

    阮辞:“你吧。”

    根据概率,一个人不会一直倒霉,楚飞云输一次,那么下一次很有可能会赢。

    老大爷慢慢地走来,用发抖的手开始摇骰子。

    这时满场寂静。

    楚飞云想起方才阮辞说的,可以用耳朵听大小,他闭目,尝试听了一下。

    按他的习惯是上把买大输了,那么第二把继续买大。

    这次,他根据听到的,觉得应该买小。

    “小。”

    骰筒掀开,赫然是三个六。

    青年荷官对扫地大爷恭敬作揖道:“师父,您还是宝刀不老。”

    阮辞两眼一黑,险些昏过去。

    狗日的,遇见赌场扫地僧了!!!

    楚飞云揪起阮辞胳膊就要闯出去,却被二十几个打手团团围住。

    “两位不要惊慌,我观小公子气质高贵,相貌出众,便想请小公子去见一见我们东家。”

    阮辞第一次被人夸气质高贵,虽然被坑了,竟有点飘飘然。

    那青年荷官又道。

    “我们东家乃一条件极好的乾君,相貌堂堂,事业有成,只是年近三十,竟未觅到心爱之人。”

    “只是相亲罢了,倘若与我们东家无缘,便奉还所有本金。”

    楚飞云冷笑:“呵呵,若你们土炮东家看上我家少爷,莫不是要强取豪夺?”

    他内劲催动,剑鞘猛然飞出,硬生生插.入墙壁三分。

    满场哗然,看戏的人都找角落躲起来了。

    楚飞云抱起阮辞的腰,贴着他耳朵说道:“殿下,我想了下,还是不报太傅名讳,以他脾气,事后知道,我们俩都讨不了好,你抱紧我。”

    阮辞立刻紧紧抱住他脖子,唯恐一丝不配合,就让他战力有损。

    楚飞云长剑舞动,瞬间击飞三名打手。

    阮辞很有信心,这可是全书武力值仅次于龙傲天厉时歌的人。

    楚飞云抱着他一步一步朝门口的长廊靠近。

    这些打手也是高手,只是比他逊色太多,什么流星锤,暗器都打不着楚飞云。

    他还十分的游刃有余,只是把人打飞,不让人重伤。

    他们闯到大厅门口,即将走入长廊,所有打手都躺在地上呻.吟,无人再敢上前拦阻。

    楚飞云跟阮辞一起朝那主事的青年荷官挥手:“拜拜啦您嘞。”

    两人转身走入长廊,轰隆一声,面前落下一道铁栅栏。

    转身,又是一道铁栅栏落下。

    两边是厚实的石墙。

    阮辞:“……”

    楚飞云:“……”

    阮辞:“你的剑应该削铁如泥吧,砍砍这铁栅栏,看能不能砍开?”

    楚飞云挥剑砍了下。

    薄薄的长剑,只在粗如儿臂的铁栅栏上只擦出点点火花。

    阮辞:“……你这剑质量不太好啊。”

    跟一般武侠小说里的宝剑不一个档次,差评。

    那青年荷官站在囚笼前,矜傲地说:“我们东家非一般人,未来他会拥有天下。”

    “小公子去见一见,不会后悔的。”

    “他放话了,此生只求一绝色美人共度,若找到了,便珍之惜之,终身只爱这一个人。”

    绝色美人……

    阮辞起鸡皮疙瘩了,狠狠tui道:“我看你也是绝色美人,你咋不去献菊花呢,呸。”

    那青年荷官笑着摇头:“我又不是坤君……”

    阮辞觉得坤君这词好像有点熟,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好像……书里有提过。

    等回皇宫再翻啦。

    他拧着楚飞云耳朵,凶狠地说:“事到如今,只有暴露我们的身份了。”

    “这位的身份说出来吓死你。”

    “他,就是当今太傅。”

    “宁!无!霜!”

    楚飞云配合地摆出德高望重的摸样,还似模似样地掏出一枚纹样复杂雕有盘龙的圆形金牌证明身份。

    阮辞小声问:“这是什么金牌?”

    他怕是楚家军的令牌,被这儿的人认出来。

    楚飞云小声回:“是今年京城流行的幸运龙牌,龙年嘛。”

    “放心,乡下人不认识。”

    阮辞:“……”

    赌场的人明显被镇住了,同时又觉得很合理。

    大越朝的太傅竟然这个鬼样子。

    难怪教出传说中的废物太子。

    忽而长廊入口处传来一阵兮兮索索的甲胄声,好像许多甲兵闯进来了。

    一个披甲武将出现在长廊拐角处,他惊叫道:“楚将军,您怎么在这?”

    楚飞云对这跟了自己十年的下属挤出一个尴尬而不失体面的笑容。

    “出来玩玩啦。”

    阮辞忽然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外面有人说道:“太傅,前方被铁门拦住,闯不进去。”

    全副披甲的禁卫军分列两边,身穿青衣的华贵男子缓缓走来,他慢条斯理道:“那就把铁门炸开。”

    “可是楚将军被关在前面。”

    宁无霜嘲讽道:“楚将军也来查抄聚众赌博?”

    他眼睛微眯,目光落在楚飞云背后那片白色衣角。

    阮辞探出脑袋,可怜兮兮地:“嗨,太傅。”

    ……

    宁无霜一路隐而不发,直到回魏王府才开始狂暴。

    “跪下。”

    阮辞啪一声跪下了。

    他扁着嘴,不敢反驳一个字。

    毕竟,宁无霜帮他把输的钱跟房契都抢回来了……

    那堆赌场的人也下了大牢。

    他才知道,原来大越朝禁止开设赌场。

    聚赌的人都要罚三天徭役。

    宁无霜随手在院里折下一根细藤条。

    “你究竟怎么想的?”

    “你是太子啊,千古帝业就在眼前,你居然出去赌钱。”

    “还在厉时歌的赌场赌。”

    “赌输了还赖账,让堂堂楚大将军打人。”

    “结果也打不赢,被人关笼子里,然后报我的名字吓唬人。”

    “你可真聪明,手摊开。”

    阮辞犹犹豫豫地摊开手掌。

    宁无霜狠下心,一藤条抽下去,白皙柔嫩的手掌顿时现出一条血痕。

    阮辞低声抽泣一下,那声音像小猫似的,挠得宁无霜心痒。

    可是,孩子不打不成器。

    他这几天殚精竭虑搜集厉时歌的小辫子,已经编出了厉时歌二十七条大罪,大者暗杀太子,小者随地吐痰。

    待仗打完就发难搞他。

    谁能明白他的苦心?

    他又是一藤条抽下去。

    阮辞咬着牙,没出声。

    宁无霜:“第一下,代陛下抽你。”

    “第二下,代百姓抽你。”

    “第三下,是我自己。”

    第三次的藤条只是在阮辞的手心轻轻拂过。

    然后少年瘦小的身子歪倒,重重倒地。

    他身上爆发出一股浓郁的花香味。

    宁无霜神色大变。

    ……

    阮辞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了。

    他觉得很疲倦,好像那个之后的感觉,空虚又无力。

    宁无霜背对着他,正在与太监头子交待:“等殿下醒来,先喂抑制的药,再喂米粥。”

    然后他出去了。

    阮辞浑身无力,起不来,太监头子出去送宁无霜了,屋里没其他人,他口好渴啊。

    眼前一晃,一股白影出现在眼前。

    幽燕池坐在他床前,一身白衣,散着长发,跟个鬼一样,那目光深邃又幽怨:“为什么总是他先。”

    “若早知道他来,我便不来了。”

    阮辞脑子还是迷糊状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本能的安慰这cos林妹妹的幽燕池。

    “你是说他先打我吗?”

    “你想打,也可以随便打,但是不能比太傅更重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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