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辞不懂赌,但是他看了几部赌神电影,知道怎么作弊啊。
他指着那青年荷官:“这一局,我要求换个荷官。”
“……可以。”
“为求公平,由我来指定你们赌场里的谁来摇骰子。”
青年荷官摊手:“请小公子选。”
他旁边的围观群众自动清出一个空地,赌场里二十几名打手,跟一名扫地的老大爷站成一排。
打手们自然都正当壮年,身材高大,个个精气神很足,显然有武功底子。
阮辞怕万一是那种会控制摇骰力道的高手怎么办?
扫地的老大爷头发花白,满脸皱纹,拿着扫把的手还微微发抖。
决定了,就是你了。
阮辞信心满满。
这个老大爷不可能会作弊吧。
楚飞云问他:“你上桌还是我上桌?”
阮辞:“你吧。”
根据概率,一个人不会一直倒霉,楚飞云输一次,那么下一次很有可能会赢。
老大爷慢慢地走来,用发抖的手开始摇骰子。
这时满场寂静。
楚飞云想起方才阮辞说的,可以用耳朵听大小,他闭目,尝试听了一下。
按他的习惯是上把买大输了,那么第二把继续买大。
这次,他根据听到的,觉得应该买小。
“小。”
骰筒掀开,赫然是三个六。
青年荷官对扫地大爷恭敬作揖道:“师父,您还是宝刀不老。”
阮辞两眼一黑,险些昏过去。
狗日的,遇见赌场扫地僧了!!!
楚飞云揪起阮辞胳膊就要闯出去,却被二十几个打手团团围住。
“两位不要惊慌,我观小公子气质高贵,相貌出众,便想请小公子去见一见我们东家。”
阮辞第一次被人夸气质高贵,虽然被坑了,竟有点飘飘然。
那青年荷官又道。
“我们东家乃一条件极好的乾君,相貌堂堂,事业有成,只是年近三十,竟未觅到心爱之人。”
“只是相亲罢了,倘若与我们东家无缘,便奉还所有本金。”
楚飞云冷笑:“呵呵,若你们土炮东家看上我家少爷,莫不是要强取豪夺?”
他内劲催动,剑鞘猛然飞出,硬生生插.入墙壁三分。
满场哗然,看戏的人都找角落躲起来了。
楚飞云抱起阮辞的腰,贴着他耳朵说道:“殿下,我想了下,还是不报太傅名讳,以他脾气,事后知道,我们俩都讨不了好,你抱紧我。”
阮辞立刻紧紧抱住他脖子,唯恐一丝不配合,就让他战力有损。
楚飞云长剑舞动,瞬间击飞三名打手。
阮辞很有信心,这可是全书武力值仅次于龙傲天厉时歌的人。
楚飞云抱着他一步一步朝门口的长廊靠近。
这些打手也是高手,只是比他逊色太多,什么流星锤,暗器都打不着楚飞云。
他还十分的游刃有余,只是把人打飞,不让人重伤。
他们闯到大厅门口,即将走入长廊,所有打手都躺在地上呻.吟,无人再敢上前拦阻。
楚飞云跟阮辞一起朝那主事的青年荷官挥手:“拜拜啦您嘞。”
两人转身走入长廊,轰隆一声,面前落下一道铁栅栏。
转身,又是一道铁栅栏落下。
两边是厚实的石墙。
阮辞:“……”
楚飞云:“……”
阮辞:“你的剑应该削铁如泥吧,砍砍这铁栅栏,看能不能砍开?”
楚飞云挥剑砍了下。
薄薄的长剑,只在粗如儿臂的铁栅栏上只擦出点点火花。
阮辞:“……你这剑质量不太好啊。”
跟一般武侠小说里的宝剑不一个档次,差评。
那青年荷官站在囚笼前,矜傲地说:“我们东家非一般人,未来他会拥有天下。”
“小公子去见一见,不会后悔的。”
“他放话了,此生只求一绝色美人共度,若找到了,便珍之惜之,终身只爱这一个人。”
绝色美人……
阮辞起鸡皮疙瘩了,狠狠tui道:“我看你也是绝色美人,你咋不去献菊花呢,呸。”
那青年荷官笑着摇头:“我又不是坤君……”
阮辞觉得坤君这词好像有点熟,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好像……书里有提过。
等回皇宫再翻啦。
他拧着楚飞云耳朵,凶狠地说:“事到如今,只有暴露我们的身份了。”
“这位的身份说出来吓死你。”
“他,就是当今太傅。”
“宁!无!霜!”
楚飞云配合地摆出德高望重的摸样,还似模似样地掏出一枚纹样复杂雕有盘龙的圆形金牌证明身份。
阮辞小声问:“这是什么金牌?”
他怕是楚家军的令牌,被这儿的人认出来。
楚飞云小声回:“是今年京城流行的幸运龙牌,龙年嘛。”
“放心,乡下人不认识。”
阮辞:“……”
赌场的人明显被镇住了,同时又觉得很合理。
大越朝的太傅竟然这个鬼样子。
难怪教出传说中的废物太子。
忽而长廊入口处传来一阵兮兮索索的甲胄声,好像许多甲兵闯进来了。
一个披甲武将出现在长廊拐角处,他惊叫道:“楚将军,您怎么在这?”
楚飞云对这跟了自己十年的下属挤出一个尴尬而不失体面的笑容。
“出来玩玩啦。”
阮辞忽然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外面有人说道:“太傅,前方被铁门拦住,闯不进去。”
全副披甲的禁卫军分列两边,身穿青衣的华贵男子缓缓走来,他慢条斯理道:“那就把铁门炸开。”
“可是楚将军被关在前面。”
宁无霜嘲讽道:“楚将军也来查抄聚众赌博?”
他眼睛微眯,目光落在楚飞云背后那片白色衣角。
阮辞探出脑袋,可怜兮兮地:“嗨,太傅。”
……
宁无霜一路隐而不发,直到回魏王府才开始狂暴。
“跪下。”
阮辞啪一声跪下了。
他扁着嘴,不敢反驳一个字。
毕竟,宁无霜帮他把输的钱跟房契都抢回来了……
那堆赌场的人也下了大牢。
他才知道,原来大越朝禁止开设赌场。
聚赌的人都要罚三天徭役。
宁无霜随手在院里折下一根细藤条。
“你究竟怎么想的?”
“你是太子啊,千古帝业就在眼前,你居然出去赌钱。”
“还在厉时歌的赌场赌。”
“赌输了还赖账,让堂堂楚大将军打人。”
“结果也打不赢,被人关笼子里,然后报我的名字吓唬人。”
“你可真聪明,手摊开。”
阮辞犹犹豫豫地摊开手掌。
宁无霜狠下心,一藤条抽下去,白皙柔嫩的手掌顿时现出一条血痕。
阮辞低声抽泣一下,那声音像小猫似的,挠得宁无霜心痒。
可是,孩子不打不成器。
他这几天殚精竭虑搜集厉时歌的小辫子,已经编出了厉时歌二十七条大罪,大者暗杀太子,小者随地吐痰。
待仗打完就发难搞他。
谁能明白他的苦心?
他又是一藤条抽下去。
阮辞咬着牙,没出声。
宁无霜:“第一下,代陛下抽你。”
“第二下,代百姓抽你。”
“第三下,是我自己。”
第三次的藤条只是在阮辞的手心轻轻拂过。
然后少年瘦小的身子歪倒,重重倒地。
他身上爆发出一股浓郁的花香味。
宁无霜神色大变。
……
阮辞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了。
他觉得很疲倦,好像那个之后的感觉,空虚又无力。
宁无霜背对着他,正在与太监头子交待:“等殿下醒来,先喂抑制的药,再喂米粥。”
然后他出去了。
阮辞浑身无力,起不来,太监头子出去送宁无霜了,屋里没其他人,他口好渴啊。
眼前一晃,一股白影出现在眼前。
幽燕池坐在他床前,一身白衣,散着长发,跟个鬼一样,那目光深邃又幽怨:“为什么总是他先。”
“若早知道他来,我便不来了。”
阮辞脑子还是迷糊状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本能的安慰这cos林妹妹的幽燕池。
“你是说他先打我吗?”
“你想打,也可以随便打,但是不能比太傅更重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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