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小修)

    幽燕池只深深看他一眼,那眼神里的涵义让阮辞险些以为自己是个渣男。

    可他又什么都不说,只默默从袖子里掏出针盒,取出金针,一根一根在微弱的烛火上消毒。

    阮辞看见那粗金针,就很慌:“你要干什么?!”

    幽燕池:“帮你调理身体。”

    “你今天的情况不正常。”

    寻常坤君第一次发q不会这么突然,除非是情绪有大起伏,受了大刺激,或是……被乾君诱导的。

    阮辞回想了下,他今天好像是被宁无霜打,心里又委屈又气就突然昏死过去。

    其实打的也不怎么痛,这个身体真是太虚了!

    针灸保养一下也不错。

    “那你轻点儿扎。”

    幽燕池:“你转过来。”

    白皙可爱的少年听话地转过身,背朝他,屋里生着炭火,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月白丝绸睡衣。

    发丝全搭在身前,雪白的脖颈一览无余。

    颈后一处微微发红的小凸起处,嵌了一排浅浅的牙印。

    那是乾君的临时标记。

    幽燕池自嘲一笑。将金针扎入腺体周围的穴位。

    这粗粗的金针,倒是只看着吓人,扎进去不太痛。

    阮辞没力气,勉强撑起来一会儿,又浑身发软。“幽相,我可以趴着吗?”

    “嗯。”

    阮辞趴下去,他侧头看着幽燕池:“幽相这两天忙什么?”

    “学北蛮语。”

    “哦,你快陪厉时歌去见北蛮人了……”

    阮辞很期待,幽燕池跟厉时歌会擦怎样的火花呢?

    他尽力压制着自己窃喜的表情,转移话题。

    “幽相现在学北蛮语,会不会太急了,直接带个翻译吧。”

    幽燕池轻描淡写地说:“学了两天,已经会了。”

    阮辞:“……”

    两天,是人吗?

    他也是学语言的,他学了好多年啊!

    “手抬起来。”

    阮辞听话地抬起手。

    幽燕池在他手腕处扎下一针,然后迟疑了下,掀起阮辞的小衣,露出细细的一截小腰。

    他伸手摸上去,比他自己体温更高一些,温暖又柔韧。

    如果两只手都去握住这截细腰,似乎很容易把它折断……

    “好痒,你别挠我呀。”阮辞猛地弹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腰这么敏感。

    幽燕池轻轻咳嗽:“你别动。”

    他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一针狠狠扎进阮辞腰眼。

    阮辞嗷地嚎一声,像条死鱼一样趴着不动了。

    说来也奇怪。

    幽燕池的针扎完之后,他身上那种无力感就消失了。

    空气里有股幽幽的绿茶味。

    阮辞鼻子皱了皱。

    “幽相,你喝的什么茶?香味居然留身上了。”

    “我也想喝诶。”

    幽燕池嘴角浮起细不可察的弧度。

    “再等一会儿就闻不见了。”

    “这套针法可以再压制半年……”

    阮辞一头雾水。

    “压制什么?

    压制我热爱自由与浪漫的天性吗?

    不需要压制!

    我要解放自己!”

    幽燕池忍了半晌,才说:“你从此可都改了罢。”

    “噗。”

    阮辞实在憋不住,趴在床上,笑出一溜口水。

    他真的控制不住啦。

    幽燕池默默从怀里一张绿茶味的手帕,温柔地给他擦干净口水,那温柔劲儿,活像伺候瘫痪患者。

    “我错了,你有话好好说。”

    阮辞十分愧疚,知道他身为臣子,其实是在规劝自己像个好太子一点。

    幽燕池不像宁无霜那样与他系在一根藤上。

    出言相劝,定是觉得他做的很过分了。

    可幽燕池只是柔声道:“你没错,你是太子,喜怒不须看臣子眼色。”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他顿了顿,开始上眼药:“似宁太傅者,就太过僭越了。”

    “他竟将你逼得这般容易低头认错。”

    阮辞:“太傅也是为我好呀,他想让我当好皇帝,可我不是那块料。”

    “幽相你也很好。”

    “其实我倒希望,太傅像你这样,知道我是什么斤两,也不逼我当皇帝,就视我如无物,还挺好的。”

    幽燕池被堵的说不出话。

    只觉得一颗心碎成七八瓣。

    窗外有响动,幽燕池闪电般把所有针拔了,还给阮辞把被子盖好,然后闪身躲进床侧阴影处。

    “小殿下,我来看看你,听说你被打了?”楚飞云从窗户那儿吊儿郎当地爬进来。

    他捂着鼻子:“味道好冲。”

    两个强势乾君的信息素,让他也觉得不舒服。

    看来他并不是唯一一个惦记这个小坤君的人。

    阮辞疑心是自己两天没洗澡的汗臭味,有点点自卑。

    这边晚上好冷哦,他就不想洗澡了。

    但是想想楚飞云,他觉得可恨,活该臭死他。

    楚飞云拿出一油纸包,在他鼻间一晃。

    阮辞顿时被勾了魂。

    好香的烧烤!

    “外面夜市的烤羊肉串,我特意给你买的。”

    “想不想吃?”

    阮辞恨恨地看着他。

    楚飞云:“你不想吃,那我就拿走了哦。”

    阮辞:“我要!”

    楚飞云又把那包羊肉串递给他。

    阮辞爬起来,侧坐着,吃羊肉串。

    肉质鲜嫩,毫无腥膻味儿,这个时代的调料也比后世少,吃起来都是肉本来的鲜味。

    真的好好吃啊。

    楚飞云蹲地上瞅他。看他吃得高兴,才小心翼翼地说:“好吃吧?”

    阮辞吃完,还舔了舔手指头,傲慢地说:“还行。”

    “那殿下原谅我呗,就当没今天那回事。”

    楚飞云蹲着,像条吐舌头的大型犬。

    阮辞:“……”

    如果不是遇到楚飞云,他至于损失那么多吗?

    然后还被带去赌场!

    然后被宁无霜当众打。

    然后被这桩桩件件的事,气得直接昏过去!

    他不要面子的吗!

    一切都是楚飞云的锅!

    可惜他吃人嘴短,而且也没办法把楚飞云怎么样。

    只能撅着嘴说一句:“我以后不跟你一道玩了。”

    楚飞云叹气:“我也不敢来找你玩了。”

    他也是痛心,“今天太傅可真狠啊,刮了我十万两白银加京城一座庄子。”

    “我也没什么钱出去玩了。”

    “本来订了张三万两的红木床,现在没钱付尾款,只能勉强买张八千两的黄杨木床将就睡,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贫穷的阮辞:“……”

    他感觉又要气昏死过去了,眼睛都要变成血红啦。

    楚飞云蹲了一会儿,刮刮他的鼻子。

    “我先走了,明天再来偷偷看你。”

    说完,他爬窗户出去了。

    幽燕池从暗处走出来,目光还是那么幽怨。

    他自己出身寒门,身后势力是众多寒门官员,是没法像出身世家的太傅与将军那样,跟太子这般亲昵相处。

    阮辞看见贫穷的他便觉得亲切极了,对他展颜一笑。

    幽燕池黯然道:“明日我再来为殿下施针。”

    说完,他又从另一边窗户爬出去了。

    那方绿茶味的白帕子遗落在阮辞床上,阮辞捡起帕子使劲嗅嗅,这味道真是好闻。

    他鬼使神差地藏起来了。

    太监头子端了碗药进来,看见他醒来,很是高兴。

    阮辞不知道是什么药,闻着还挺香甜,也就一口闷了,反正现在宁无霜不会给他下毒药滴。

    第二天,他又是生龙活虎的阮小辞!

    可惜宁无霜没给他展示生龙活虎的机会。

    派了个侍从传话,要他抄二十张大字。

    阮辞:“……”

    三个笔替都在京城,没带出来……

    他又要气昏死了……

    不知道这次,宁无霜会不会跟他一样气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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