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在那里的？”
GCPD里，芮妮坐在凯特旁边，满心满眼都是好奇。
因为小侄女的“异常”而有些精神恍惚的凯特又不能说出真相，只能推脱说是看见了灯坏了就猜是不是有什么线索。
炸弹拆除以后当时还在质问她的那位科波特老板立即就找她道了谢，不光免去了灯的赔偿费用还给了她一大笔谢礼并表示随时欢迎她来冰山餐厅工作，被芮妮科普了企鹅人光荣战绩的凯特果断推辞了这份高薪工作。
疑似与此案相关的死亡射手一点儿交情都不管地卖掉了他的雇主，今日刚刚被保释的谜语人先生——他们原本的计划是威胁那个连环杀手营造一个爆炸假象以逼迫企鹅人把谜语人保释出来，对方能够顺利进入冰山餐厅搞这一出也是走了谜语人的关系安排的。本来并没有真的打算搞爆炸这一套，三楼那个房间就是谜语人最后会解释给企鹅人的“惊喜”。但是没想到计划有变，那个胆子特别大的连环杀手真的搞出了炸弹，要不是凯特横插一脚今天的冰山餐厅就要变成冰山废墟了。
所以当被保释的谜语人和他弄出来的死射一起被打包送去贝尔里夫的时候，企鹅人，我们友好的企业家科波特先生发誓这一次绝对不要再去管那个混蛋了！
他居然要炸他的酒店！
同时被小侄女和哥谭现在背后奇怪的世界刺激到的凯特一直到上车都有些懵逼，布鲁斯坐在副驾驶，小家伙被儿童椅上的双重安全带捆的严严实实，以及……车换了一辆。
“布鲁斯……”凯特不是很确定自己的表哥知不知道小侄女的事情，只能试探性地询问道，“菲娅她平时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比如说听力特别好之类的，我今天在老远喊她名字她都……”
“什么都没有，凯特。”布鲁斯平静地说道，“她和普通孩子一样。”
至于这话到底是说给谁听，想来两个人心里都有个数。
一路骑回家累的要死的迪克等到的就是三个面无表情的大人和一个被凯特牵着走的小家伙。
要知道平时小家伙没人抱随时能哭给你看。
“她已经能自由活动了，不能一直被抱着。”下车的时候对着伸手要抱抱的小女儿，布鲁斯残酷地宣告了她以后的命运，“这个年纪的孩子需要多运动，阿福，不能总惯着她。”
“好的，布鲁斯少爷。”
“你惨了呀小东西，”凯特看着布鲁斯大步走开的身影，伸手戳了戳小家伙的鼻头，“以后没抱抱了吧，叫你乱跑。”
菲娅依旧什么都不知道。
晚餐有些沉闷，试图发起话题失败第N次的迪克见势不妙，吃完饭洗了碗就跑，反正今天还是个工作日晚上也没他什么事。
后知后觉意识到大人们好像都不开心的菲娅还不知道自己才是罪魁祸首，拿着小勺子吃完饭吃的开开心心，就是在爸爸看自己的时候莫名地想缩缩她那点小脖子。
“阿福，明天给凯特安排一份工作，适合她的，我先带菲娅上楼了，你们早点休息。”吃饭比平时快上几分的布鲁斯依旧平静的很，像极了狂风暴雨前的哥谭港，让凯特看小家伙的眼神里更多了几分同情。
这孩子今天要遭殃。
不过从阿福那边听说了她自己跑路的光荣战绩的凯特表示确实得收拾，至少得让她知道一个人出去会带来的后果。
吃饱饭被爸爸牵着走的小家伙屁颠屁颠地跟上了爸爸并不快的脚步，她的身高去够布鲁斯的手还有点远，布鲁斯微微侧倾了身体，好拉住这个熊孩子避免她摔跤。
在布鲁斯的强烈要求下被拆掉的那扇门上装了个小帘子，但是这不重要，因为他暂时也没打算放小家伙回自己的房间。
“菲娅，”布鲁斯半蹲在小家伙面前，保证自己是平视着这个孩子的，“你知道你做错了什么吗？”
他在后怕。
这里是哥谭。
因为这个孩子一直没有再次表现出不同寻常之处，他放松了自己的警惕，甚至把她当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孩，没有任何针对她特殊之处的预防，才让她能够轻松离开车子消失在他们的视野里。
她可能会被绑架，贩卖，或者像今天一样，如果没有遇上凯特没有发现炸弹，她甚至有可能死在爆炸里。
他在问她，也在问自己。
年幼的小姑娘不理解爸爸的意思，只能够感受到来自男人身上的压抑，她伸手想要去够爸爸的脸：“papa？”
“为什么要离开车？”布鲁斯看着她，慢慢地，一字字地问着她。
“卡？”
菲娅歪过头，什么是卡？
“就是你坐的那个地方。”布鲁斯感觉脑袋有点痛，他到底在做什么，问一个三岁小孩问题？能回答他才见鬼！
他拿出了小汽车的那张识字卡，干脆打算趁这个时间把这个单词教了。
卡就是车车啊……菲娅很快接受了这个新单词，小脑袋里也开始转了起来，爸爸好像是在问她为什么要去找他？
“papa！”菲娅伸出两只手，“papa，baba！”
她是想要被爸爸抱抱呀。
“没有抱抱。”布鲁斯无情拒绝了这个要求，刚犯错，没有抱抱。
咦？菲娅的小脑袋里塞满了问号，爸爸问她为什么要找他，又不抱抱……是不知道她说什么吗？小家伙绞尽脑汁想要表达自己的意思，最后只能扯着那张识字卡片嗷嗷叫：“卡卡！Baba！Papa！Ba！”
她一直在指那张卡片，又喊着抱抱，布鲁斯居然真的理解了她的意思。
菲娅是在说，她离开车是想要他抱抱。
得到了这个答案的布鲁斯突然有些僵硬。
他的作息同这孩子相差甚远，一般也只有傍晚的时间能陪着她，白天基本上全靠阿尔弗雷德来照顾，而每次跟菲娅在一起的时候小家伙都喜欢腻在他的怀里不离开……布鲁斯叹了口气，伸手把小丫头抱了起来放在自己腿上。
终于得到爸爸抱抱的小家伙又咧开了灿烂的笑容，然后在下一秒瞪大了眼睛。
“啪——”
她的爸爸一巴掌拍在了她肉肉的小屁股上。
菲娅张开了小嘴，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屁股上传来的轻微疼痛感让小家伙条件反射地湿了眼眶，泪珠子在蓝眼睛里疯狂打转。
爸爸打她！
爸爸为什么要打她QAQ
“以后再离开车，”布鲁斯拿起那张卡片，指了指小家伙，又指了指上面的车，摆出一个走开的姿势，“还要挨打。”
脑回路转不过来的菲娅揪着爸爸的衬衫把脑袋埋在了布鲁斯的胸口，低声呜咽着。
感觉到腿上突然加重的质量，布鲁斯原本有些好笑的表情缓慢收敛起来。
她的体重在增加，完全不正常的增加。
.
布鲁斯和菲娅上去以后就再也没下来，同样充满疑惑的凯特帮着阿尔弗雷德做完了家务后决定先上去睡一觉，她这生活太刺激了她得缓缓。
对于小丫头的异常阿尔弗雷德也是说的不知道，躺在床上的凯特左翻翻右翻翻，总觉得哪里不对头，想不明白好难入睡啊……在床上滚了整整一个小时的凯特拿着手机又跟芮妮聊了三个多小时的天，一直聊到加班的警察小姐表示要先去睡觉才消停。
此时的天已经全然落入黑幕，没有拉上窗帘的凯特看着窗外漆黑一片的庄园，最终还是决定去看看小家伙，当然前提是如果小家伙还没睡，睡了她就明天再说。
凯特的客房在一楼，去小丫头的房间也就是以前玛莎姨妈的房间要走过整个长廊。夜里的韦恩庄园看起来有些阴森，这些老派的房屋建筑都是这样，整个哥谭也都是差不多的风格。凯特走在安静的长廊里，隐约听见了些奇怪的，属于机器的声音。
起初她以为是幻听，但是仔细听的话是真实的有从墙里传来的细微声响，如果不是经年累月的训练，她也不会注意到这种声音的存在。
为什么夜里会有这种奇怪的声音？
脑袋里增加了新的疑惑的凯特循着断断续续的声音往最响的那个方向靠，绩优的军校生有良好的躲避与潜行能力，愣是没被监控捕捉到一星半点儿的身影。
她离声音越来越近，这一次除了机械的声音，还多出了一阵脚步声。
脚步声？
缩到柱子后面的凯特探出一点视线，正好看见了从地下室里走出来的阿尔弗雷德。
在这座庄园待过很长一段时间，也没少冒险的凯特用她的记忆发誓，以前从来没有过这么一间在这个位置上的地下室，从来没有。
她的表哥，侄女，慈祥的老管家，甚至那个被收养的大侄子，到底有什么样的秘密？
……
蝙蝠洞里的布鲁斯刚刚做完菲娅的又一轮血液检测，很明显这个孩子在受到外界刺激哪怕是他轻轻一下拍打的时候，体内另一半基因的活性会大幅度上升，也就是说他之前没有发现这个孩子的异常是因为没有触发到她的可以称之为“保护”机制的存在。
凯特提到的关于听力……
现在在不能伤害菲娅的前提下想要弄明白她的基因效果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布鲁斯揉了揉太阳穴，他还得想别的办法。
有人进来了，不是阿福的脚步声。
背对着入口的布鲁斯猛地转过身，蝙蝠镖脱手而出。
“哇哦……”一个侧翻滚才躲过突如其来的袭击的凯特惊呼出声，“布鲁斯？这是什么？”
这糟糕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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