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昨天的凯特，她估计还会以为蝙蝠侠是都市传说，但是今天的凯特好巧不巧刚刚跟女朋友聊了几个小时的天，吃了一套来自芮妮的哥谭罪犯与义警补习大全。
所以她的花花公子表哥，就是传说中的哥谭义警蝙蝠侠——那些衣服你跟她说是表演服她肯定不信，更不要说明显很厉害的一大堆机械设备了。
“所以你是……蝙蝠侠？”凯特的手指落在储存蝙蝠战衣的舱门上，“这真是太酷了，你做这个多久了？”
“蒙托亚不是全都告诉你了？”布鲁斯随口回道。
“等等，你为什么知道芮妮？”
“阿福告诉我他的凯特小姐似乎是恋爱了，我知道你喜欢什么，今天能碰见的符合你爱好的只有芮妮·蒙托亚，需要思考吗？”
“哦拜托……我讨厌这个。”凯特叹了口气，在布鲁斯面前无所遁形的样子真的太糟糕了。
凯特走过蝙蝠战衣，在旁边看见了另外一套小一号的，花花绿绿的战斗服装，看配色都知道不可能是布鲁斯的。芮妮还提到了蝙蝠侠最近有了个叫罗宾的助手，身手很好是个年轻人，以凯特对布鲁斯的了解，那必然是放在身边熟悉的人。阿福年纪太大，菲娅年纪太小，战斗服在这也不用想了，肯定是楼上那个男孩子——只有周末会跟布鲁斯一样睡到很晚的养子迪克·格雷森。
但是……他只有十二岁啊！布鲁斯在想什么东西？那个孩子只有十二岁他居然带着人家去打击犯罪？
疯了吗？
蝙蝠侠很酷很OK，凯特甚至还想给布鲁斯吹个口哨，哪个在哥谭长大的家伙不想要一个守护者呢，就夜里能暴打那些贩毒的就已经很好了。但是把一个十二岁的男孩拖进义警的行列……她知道这个年纪的孩子会向往都市传说，可真变成这样……
“布鲁斯，”凯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罗宾是格雷森吗？”
“是。”
“他只有十二岁，布鲁斯。”凯特转过身，紧盯着她这位表哥的蓝眼睛，“如果你真的需要一个助手，我可以，他还是个孩子。”
“不是蝙蝠侠需要一个助手，”布鲁斯按了两下蝙蝠电脑，把这一次跑完的数据存入库中，“你看过新闻，知道我为什么会收养他，他很长一段时间内过度关注杀害格雷森夫妇的凶手，他需要引导。”
他很清楚那种感觉，那种……时刻会被仇恨吞噬的感觉，他没有，也不会让迪克走上那条路。
凯特张了张嘴，到底是没再提这件事情，谁又不知道那样的痛苦有多难以平复呢？
她还有父亲，但布鲁斯和小格雷森……
“我好久没练练了，”凯特平复了下心情，随手把散落的头发扎成马尾——她手上还套着属于芮妮的发圈，“来一场？”
“训练场在这边，”布鲁斯没拒绝凯特的提议，“如果你需要战斗训练也可以下来。”
“很信任我嘛。”把烦恼暂时抛到脑后的凯特笑嘻嘻地说。
布鲁斯回头看了她一眼。
大概这就是家人吧。
蝙蝠洞的训练场并没有凯特想的那么大，实际上一些常规的体能训练项目会放在健身房那边，这里主要用于战斗训练，加上蝙蝠洞的隐蔽性没有弄太大的必要。
机械大门在两个人进入之后被完全锁死，良好的隔音性能可以确保不会惊扰到地上庄园里的人，甚至不会影响到在蝙蝠洞小床里睡得正香的小家伙。
“攻击我。”
布鲁斯站定在凯特面前：“尽你所能。”
“那你要小心了，”对自己的体术非常有信心的凯特攥紧了拳，“我来了！”
……
饿了。
睁开眼的小姑娘麻溜地坐了起来。
在她的食谱进入正常三岁儿童时间段之后阿尔弗雷德就不赞同小丫头加餐这件事了，尤其是午夜的加餐。但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夜奶惯得，她经常夜里起来想要找吃的，一般都会被阿福哄回去睡觉。
然而今天她在蝙蝠洞。
身边还一个大人都没有。
菲娅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瘪着小嘴。
好饿哦。
被饥饿驱使的小家伙看了看儿童床的护栏，又瞅了瞅离地面的高度，壮起胆把自己的小魔爪伸向了护栏边缘。
目标是爬出去找吃的！
布鲁斯在蝙蝠洞里的时候阿尔弗雷德一般都会给准备一些补充能量的高热食物，菲娅的眼睛已经黏在了蝙蝠电脑旁边的小饼干上。小家伙的手抓住了小床的护栏顶端，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是硬生生把自己拉的两脚离地。
白萝卜似的小短腿在空气中蹬了几下，顺利落脚在栏杆上，要是非得形容一下她现在的姿态大概就是一个有点圆的三角形。
菲娅抬起自己的左腿试图一步登上栏杆边，奈何腿短够不到，只能慢慢往上挪。她自己可能都没有注意到，紧抓着栏杆的小胖手指尖下的木质已经微微下陷，若是此时拿开定然能看见一小排凹进去的指印。
一通连蹬带跳后，小家伙成功地把自己挂到了护栏上方，短短的小身躯趴在护栏上，小脑袋微微探出，小心翼翼地看着离她似乎有点远的地面。
明明刚刚看……没有那么高啊。
湛蓝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雾，莫名其妙的委屈包裹住了年幼的小姑娘，抱着栏杆的手也忍不住的收紧用力，然后——
连人抱着栏杆一起掉到了地上，万幸是屁股着地。
小家伙似乎是被摔懵了，傻乎乎地坐在地上半天没个反应，过了许久才松开抱着那块断掉栏杆的手。从地上翻爬起来的菲娅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小屁股，好像没有摔得很疼耶，还没爸爸打的那一下疼呢……没有被疼痛教做人的小家伙一溜烟地直奔电脑桌上的小饼干。
可能是一回生二回熟，这一次的菲娅已经能够非常利落地爬上她爸爸的椅子，再从椅子爬上桌子，眼见着离那盘小饼干只有几步之遥。
快乐的小脚丫在满是操作键的控制台上狂奔，一点儿都不意外地一脚踩在了警报按钮上。
蝙蝠洞的警报铃在训练场里响起，刚刚侧身躲过凯特一记直拳反手一掌排在她暴露出来的背后的布鲁斯神色一凝，直接按住了凯特还要攻击的手。他甚至没等到机械门全开就猛从缝隙里冲了出去，有些挫败的凯特抹掉额前的汗水连忙跟上。
“papa？”
因为警报触发急到一路从上层翻跳下来的布鲁斯落地就看见这熊孩子正坐在他的电脑控制台上，手里还抱着他的杯子，嘴边一圈奶渍就差没在脸上写她自己在偷吃东西了。
房间内同样接入了警报系统的阿尔弗雷德也火急火燎地赶了下来，后面跟着睡梦中被吵醒顶着个鸡窝头睡眼朦胧的迪克。
跟在布鲁斯后面跳下来的凯特忍不住捂脸。
“阿尔弗雷德，我觉得小孩子夜里加餐非常不好，你觉得呢？”
布鲁斯注视着一无所知的菲娅，非常“心平气和”地向他的老管家传达他的育儿理念。
“我不赞成夜间加餐，但是布鲁斯少爷，”老管家的目光停留在地上碎裂的木头栏杆上，“让幼儿脱离成人监控是非常不明智的行为。”
菲娅小姐夜里会饿他当然知道，平时都有他哄孩子回去睡觉。今天布鲁斯少爷要带小姑娘下来检查，最后居然让小姐自己弄坏了栏杆爬出来找吃的？
“好像没啥问题啊……”还在梦游的迪克瞅了瞅大人们，“我能回去睡觉了吗？”
他好困，早知道就不偷偷摸摸打游戏了，明天早上还有随堂考呢。
“回去休息吧迪克少爷。”阿尔弗雷德拍了拍迪克的肩，把人推上楼梯。
“这是小家伙搞的？”凯特弯下腰捡起地上的栏杆，断面七零八落，肯定是被蛮力掰断的，阿尔弗雷德定做的家具质量绝对没有问题，就是凯特自己说掰断这种实木型的家具都还有点吃力，现在跟她说她三岁半的小侄女可以轻轻松松做到？
她把断掉的栏杆拿近眼前，深陷下去的手指印进入了视线。
“菲娅她……”凯特把东西递给布鲁斯，欲言又止。
“我会尽快针对她的力量做安排。”布鲁斯握紧了那块木料，余光扫过被阿尔弗雷德抱起来擦嘴的小女儿，“在这之前把她留在蝙蝠洞，阿福你准备一下幼儿用品，近期不要让迪克靠近菲娅，还有凯特你也是。”
“布鲁斯少爷，”阿尔弗雷德完全不赞同这个安排，“我会在照顾菲娅小姐的时候注意一些……”
“阿尔弗雷德，”布鲁斯把栏杆残骸放在工作台上，从老管家手里接过了和平时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的小姑娘，吃饱喝足还被爸爸抱在怀里的菲娅小脑袋搭在爸爸肩上很快就睡了过去，“她还是个孩子，没有控制能力。”
可能会伤害到亲近的家人，也可能会伤害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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