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场秋雨过后骤降的气温标示着另一个季节的来临，阿尔弗雷德提前招来了韦恩家的中介人，给他的主人们定做秋冬季的衣裳。
“总感觉怪怪的，”和阿尔弗雷德一起翻款式册凯特摸了摸自己的短发，这些日子她头发都长长了不少，是时候修剪一下了，“我突然就过上这种生活感觉有点奇妙哎。”
她也就是个小富之家，偶尔买买奢侈品都了不得了，这会儿突然跟着过上了富豪生活还有点不习惯。就不说别的，这种翻一翻画册然后挑出喜欢的款式等人上门定做尺寸的模式就怪不适应的，不如……
“阿福，方便今天送我去下城中么？”
去逛个街吃吃喝喝啥的，凯特想了想说：“我能带着菲娅一起吗？”
虽然她自己对衣服其实要求没多高，但她可是很乐忠于打扮漂亮小姑娘的，小奶团子穿什么都太可爱了根本停不下来。
“当然可以，”阿尔弗雷德合上被凯特放下来的册子，“我会给您安排保镖和司机，不要拒绝，我相信您的能力，但是这样会更方便照顾菲娅小姐一些。”
“好的吧。”凯特想想觉得也是，她自己能照顾好自己不代表她能保证照顾好菲娅，更何况菲娅的身份又比较特殊，带着保镖确实会安全很多。
这糟糕的哥谭市。
阿尔弗雷德还得陪着布鲁斯去几个商务活动所以就不跟着凯特一起了，正好凯特帮忙照顾下菲娅也让他减轻了不少负担。因为布鲁斯的特殊夜间工作，韦恩宅很难保留固有的服务人员，导致了老管家每天都忙的团团转。
和菲娅一起选了一套亲子装的凯特，就她穿一个大的独角兽T恤小丫头穿一条小的独角兽裙子的那种，开开心心地带着小朋友出门了。
小菲娅除了那双眼睛其他都像极了她的父亲，布鲁斯又和玛莎夫人很相似，而凯特很像她的父亲——和姐妹玛莎很像的凯恩先生。
所以远看过去，这一大一小还挺有亲子相？
“您妹妹和您长得真是一样漂亮呢。”商场里，店员微笑着夸赞她的客人，“您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客人了。”
恭维之下还有几分真情实感，毕竟凯特和菲娅确实都是一等一的好样貌。
“这是我小侄女，”被当成姐姐的凯特半推半就地解释说，“我也觉得我们很像姐妹，来菲娅叫声姐姐？”
Sis的发音对于小朋友来说并不难，但已经知道姑姑和姐姐区别的菲娅才不会叫错呢：“是姑姑！不是姐姐！”
“她可真聪明。”店员有些惊讶，这个年纪的孩子能够坚持自己的想法可是了不得了。
凯特揉了揉小家伙的卷毛毛：“像她爸爸。”
布鲁斯那就是个标准的人精。
“谢啦。”
挑选了好几双运动鞋的凯特单手抱着小丫头走出了专卖店，同样收获颇丰的店员满面笑容地给她拉着门，这种慷慨的客人就是他们最好的朋友。
“鞋子也搞定了，”凯特看着保镖手上的大包小包沉思片刻，“陪姑姑去剪个头发怎么样？”
“头发？”菲娅咬着指尖，含含糊糊地重复着单词。
“就是剪头发啦，”凯特把她的手指掰下来，“把你的头发剪的跟我一样好不好？”
和姑姑一样？
菲娅看了看自己编成小麻花的辫子，再看看姑姑的短毛，猛地摇了摇头。
她不要被剪头发！！！
凯特当然不会剪小丫头的头发，不然老管家能念叨死她，而且菲娅那个卷卷的毛毛可爱的很为什么要剪。这孩子的母亲肯定也是个黑卷发的大美人……大美外星人？反正她没能从布鲁斯那边套到话。
事实上布鲁斯从未放弃过追查与菲娅来源相关的事情，但他也确实什么都没有查到，这个孩子就真的是凭空的出现的，现在他已经在考虑平行世界——这不是不可能。
令凯特没有想到的是，平时在家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家伙不知道是不是被她刚开的玩笑吓到了，看见理发师拿剪刀过来之后眼睛立马就变得水汪汪的，一个劲往凯特腿后面缩。
“她真的太可爱了！”来接待凯特的理发师是个年轻小伙，穿的很时尚前沿，发型也相当有特色，“是要给小天使做发型吗？我已经有了好多个绝佳的想法！”
“可惜不是，”凯特摊手，“是我来剪个头，她好像有点怕你的剪刀，能先收起来吗？”
“抱歉抱歉，”灰色头发的青年把剪刀插进随身的腰包，半弯下腰同菲娅打招呼，“嗨小可爱，我收起来了，不要害怕？”
菲娅探出了一点脑袋。
“你们这里有休息的地方吗？”
“有的，”理发师指了指进门旁边那片活动区，“是要让孩子在那里休息吗？我们不建议未成年人单独逗留，得有成年人监护。”
“没问题。”
凯特同保镖叮嘱了几句，又跟小家伙说了点什么才跟着理发师去洗头。
被留在休息区的菲娅被保镖先生放在了沙发上，非常乖巧地脱掉了小鞋子玩起凯特刚刚给她买的新积木。听说是英国某个知名景点的联名款，基本没有小配件也不用担心孩子吃进嘴里。
理发店在商场的里面，往来的客人并不多，大多是熟客。店长在玻璃门上挂着一一串金属风铃，在门被推开时就会叮叮当当的响起来。
新来的客人不高，熟悉的西装革履与不离身的长伞昭示着来人的身份。
正在前台后面和漂亮姑娘聊天的店长看见来客之后一蹦三尺高，火急火燎地放下了搭在台子上的腿关掉聊天窗口直奔门口就来：“您好，老板您怎么来了，有什么我能帮助您的吗？”
这家理发店是科波特旗下的产业，谁也不知道科波特家的理发店为什么会开进韦恩家的综合商场，反正他就是开进来了。
走起路一瘸一拐站着的时候却喜欢站的笔直的科波特先生拿掉他的帽子，很是礼貌地问道：“我听闻凯瑟琳·凯恩小姐来到了店里，就想来打个招呼。”
他一直都惦记着救了他酒店的那个年轻姑娘，他总得好好谢谢人家，可惜对方并没有接受他的工作邀请，后来才知道是韦恩家的表亲。今日碰巧听闻凯恩小姐来了他名下的店铺，就准备过来看看，看能不能有机会邀请对方共进晚餐。
“凯恩小姐……”店长翻了下记录，“凯恩小姐正在洗头，过一会儿应该就好了，老板你要不要先坐一会儿？”他狗腿地引着科波特往休息区的方向走，“凯恩小姐家的孩子就在那边玩，您看？”
沙发上的小姑娘坐的很乖巧，占据的不过一个成年人的位置，松软的布艺沙发上并不适合搭积木，但是小家伙一直在努力地把积木搭的整整齐齐。
她手上拿着一只小企鹅的积木组，拼的和宣传图上全然无差，正在试图让小企鹅稳稳站在不平整的沙发面上。
“这挺难的，”科波特坐到了小家伙的对面，轻声说着，“为什么要让他站起来呢？你可以让他坐在沙发上会更简单一些。”
一眼认出来人是谁的保镖很紧张，然而科波特对于这样的小孩子可没有一星半点的恶意。
菲娅两只手一起固定住了企鹅积木的小脚，过了好久才让它站稳在沙发上。
“它，可以，站稳呀，”小家伙眨着眼睛看着突然出现的叔叔，“可以的。”
“那你很棒，”科波特笑了笑，目光停留在那个积木上，“它也很棒。”
“棒！”
菲娅拍了拍小手，很高兴有新的人夸她的杰作。小孩子圆溜溜的眼睛看了看这个长相有些奇怪的叔叔，好奇地伸出手想要去触摸离她近了些的大鼻尖。
看到这一幕的店长倒吸了一口冷气，立马就要冲上去阻止小孩子这种令人窒息的行为。
小孩子的手很柔软，也很温暖。
眼睛里没有那些熟悉的嘲讽或是嫌弃，只有最单纯的好奇与惊叹。
阻止不及的保镖和店长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不到四岁的小孩摸了哥谭企鹅人的鼻子，顿时皆觉得世界一片灰暗。几个保镖对视一眼，已经准备好了随时拿出武器应对这个罪犯先生可能做出的行为。
头上还裹着毛巾的凯特一过来面对的就是一种凝滞到难受的氛围。
“姑姑！”菲娅看见了走过来的凯特，开心地拍了拍沙发，“叔叔！厉害！”
科波特有些怔愣。
那个只有他一半高的小孩子笑的阳光灿烂的，咧着一嘴小白牙跟短发姑娘炫耀似地夸赞着他为人诟病已久的鼻子。
“叔叔！鼻子！厉害！”
她是真的觉得很厉害。
这不是企鹅人吗？已经了解了哥谭反派的凯特瞬间戒备起来：“科波特先生这是？家里小孩不懂事，还望见谅。”
她飞快地走过去抱起了小丫头，生怕这个罪犯先生做出些什么。
“不，”身材矮小的男人握紧了雨伞的手柄，而后轻笑出声，“她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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