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暴风雪过后门前的积雪都堆到了半人高，阿尔弗雷德早上差点没能打开门。大厅的壁炉不知道是不是被什么东西堵上了，今天一点着就朝外冒黑烟，他联系了维修人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上门。
烤箱里蛋挞的酥皮正在一点点膨胀起来，隐隐约约可以在空气里闻到一股甜香。菲娅趴在落地窗上眼巴巴地望着快比她高的雪地，满脸都是想要出去玩的样子。
“窗户凉，菲娅小姐。”把馅饼翻过个的阿尔弗雷德抱起小姑娘放回沙发上，“迪克少爷，介意在我准备早餐的时候稍微照顾一下菲娅小姐吗？”
换上了圣诞节特供红色毛衣的迪克比了个ok的手势，另一只手打游戏机的动作一点没停。他都准备好今年的圣诞礼物许愿卡了！他要最新款的那个星际探险游戏的光碟+卡片套装，感谢上帝贩售时间刚好在圣诞节，不然按照他一周五美金的零花钱等他攒够的时候估计也卖光了……
堂堂哥谭首富家的养子，一周零花钱只有五美金。父母留下来的遗产被布鲁斯一起做成了信托基金，在他成年之后才能每个月定期拿到分红……说真的他现在去问布鲁斯自己能不能当韦恩集团继承人还来得及吗？
被放在迪克旁边的菲娅手脚并用爬到了哥哥旁边，伸手想要去戳游戏机上的会动的小人。
“不行不行！”迪克灵活地躲过了小朋友的肉肉手还不忘飞快操作着，“等我打完这关给你玩好吧？”
他的游戏机上装载了几个3+的小游戏，打定主意从小培养小家伙打游戏的兴趣——等菲娅大一点他就可以用小家伙的名义让布鲁斯买游戏卡……想的甚美的迪克露出计划通的笑容。
没戳到的菲娅也不气馁，伸手啪啪地拍着哥哥那富有弹性的大腿：“好兄弟！一起玩！”
“谁教你喊好兄弟的？”顺利解决掉关底boss的迪克按住小姑娘的手，“你又看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迪克少爷你前天看的那部探险电影，”阿尔弗雷德端着两杯牛奶从厨房里走出来，“那部电影是PG-13，您应该邀请布鲁斯少爷或者您操碎心的老管家一起观看的。”
“别吧阿福我不马上就十三了嘛，”迪克讪讪地放下游戏机，“菲娅怎么看到的？”
“您把电影碟留在了DVD里没有收起来，迪克少爷。”老管家把牛奶递给迪克，“然后菲娅小姐打开电视机就是地下室里那段。”
菲娅抱着她超轻的牛奶杯咕嘟嘟喝着温牛奶，她已经有段时间不需要奶瓶了，比起奶嘴带来的慰籍，这小家伙还是更喜欢大人们的抱抱。
“呃……”迪克感觉背后有点凉，一抬头就发现刚刚走出卧室门的布鲁斯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下次一定！！！”
要死。
菲娅也同样得到了来自老管家的圣诞特别版毛线小裙子，不过比起她哥哥只有两圈白边的朴素毛衣，小家伙的裙子就复杂很多。阿尔弗雷德给她点缀了好几圈绒毛毛，衬的小个子看起来像个团团。同样是老管家手工制作的兔子发夹上镶嵌了一枚品相极佳的粉色海螺珠，周边点缀一圈亮晶晶的碎钻，和她人一样可可爱爱。
菲娅看见爸爸就特别兴奋，也顾不得和哥哥玩了，呲溜一下滑下沙发就往楼梯上跑：“爸爸抱抱！”
布鲁斯弯下腰接住扑进他怀里的小姑娘，轻松把孩子抄了起来：“阿福，壁炉不点吗？”
“壁炉好像是被堵上了，”老管家把剩下的餐点也端上桌，“我已经打过维修电话，他们说等路清出来就过来。”
老宅早就装上了暖气倒不至于靠壁炉取暖，但圣诞节不点燃壁炉总觉得缺点什么不是吗？
“等会儿吃完饭我去看看吧。”布鲁斯看了看外面的积雪，不觉得那些磨磨唧唧的维修人员今天真的能过来搞定，“所以我也许可以得到多一份的布朗尼？”
“如您所愿，布鲁斯少爷。”
小姑娘很喜欢吃阿福秘制的蛋挞心，特殊的芝士配比让软软糯糯的甜食一点腻的感觉都没有。菲娅拿着自己的小勺子一点点地往嘴里挖，她现在还挺讲究吃相，很少弄得自己一脸一身都是。阿尔弗雷德对此感到十分欣慰，觉得自己培养一个淑女小姐有望。
蛋挞是小家伙一个，迪克两个，布鲁斯三个这样的分配。吃完了自己那份的菲娅看着空空的蛋挞皮，拿着小叉子戳了戳塞进嘴里一小块，很快被酥皮的美妙口感征服，但鼓着小腮帮子嘴巴不停的时候也没忘记盯着对面迪克的盘子。
“甜食不能多吃。”
被盯得不好意思的迪克刚想要分小家伙一点就被布鲁斯制止了，好在小家伙解决掉蛋挞皮之后也饱的差不多，眼睛开开心心地眯成了两弯小月牙，没再盯着别人盘子里的东西。
圣诞前一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装饰圣诞树，今年的圣诞树也是阿尔弗雷德从后院砍下来的，韦恩家一直都有自己种圣诞树的习惯。尺寸刚好形状端正的冷杉树已经被放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下面堆了很多阿尔弗雷德采购回来的装饰物，还有一些特别定制的东西，比如金灿灿的蝙蝠——这是迪克要的，布鲁斯的否决老管家完全没听进去。
然后布鲁斯让老管家订做了一盒圆滚滚像团子的知更鸟。
吃完饭就被放下座位在地上乱跑的菲娅正趴在最大的一个盒子上，努力要掀开盖子，然后因为用力过猛抱着盖子一屁股坐到了地毯上。盒子里摆了两排十二个圆滚滚毛绒绒的黄色知更鸟挂饰，布鲁斯表示等会他要全部挂上圣诞树，最高的那一圈。
迪克不甘示弱，抱出了他拜托管家定做的超大号金色蝙蝠，不过真的有人会在圣诞树的顶端放一只蝙蝠吗？
“我查阅了东方国家的资料，”抱着金蝙蝠的迪克信誓旦旦地解释说，“蝙蝠在他们那里谐音“福”，是幸运和幸福的意思，我觉得放在树顶上没有问题！”
阿尔弗雷德还给菲娅订做了一版亮晶晶的拼图挂件，小家伙特别喜欢这份礼物，就是个子不够高跳起来也只能把她的小拼图挂在树下面那一圈。布鲁斯干脆直接把人抱了起来，让菲娅能够把最大的那一块拼图挂上树的顶层。
“东方国家不信上帝迪克，他们不过圣诞节。”布鲁斯嘴上这么说着，倒也没真阻止迪克把那个金灿灿的玩意儿按上圣诞树顶的行为。
真是个糟糕的不伦不类的圣诞树。
“我出去看看壁炉。”看着两个孩子绕着圣诞树忙上忙下，布鲁斯同阿尔弗雷德要了清理烟囱的工具后打开了大厅的门。
十二月的寒风卷入厅中，吹得迪克一个哆嗦。
菲娅看着抖了一下的哥哥，两只小胖手合力才包裹住迪克一只手：“捂捂！不冷！”
她手比自己的还凉。
迪克有些哭笑不得，单手把小家伙抱了起来，另一只手牵着她把红色的小苹果挂上了树枝。
外面的布鲁斯已经走背后的安全梯爬上了楼顶，大厅的壁炉外接着烟囱，他刚刚检查了室内的部分基本没什么问题，可能是顶上被鸟窝或者其它杂物堵了。大号的强光手电筒打进烟囱里，果不其然在很靠近出口的地方发现了一个废弃的鸟巢。
筑巢的鸟儿水平相当不错，鸟巢大到把烟囱口堵了大半。
把手电筒夹在颈间，布鲁斯上了钩子挂住了鸟巢的一边才用铲子工具一点点地把鸟巢与烟囱壁卡在一起的其他部位分开，保证不会有太多的碎片落下去堵住更多。
细小的雪花落在男人的头发上，很快融化成折射着微光的水珠，倒是在防水的羽绒服上留下了些许白色痕迹。布鲁斯把鸟巢完完整整地从烟囱里拿了出来，他抬头看了看烟囱上方的砖瓦顶，果然发现了筑巢的原始痕迹。
这个鸟巢还挺好看的，被他拿在手里的鸟巢中点缀了很多来自这个庄园的材料，布鲁斯甚至看到了后面花房那面瓷墙上剥落的碎片。
兴许是这连日的炉火青烟把它熏脆了才落了下来。
“菲娅！回来！”
正打算把鸟巢带下去找个树做个装饰品的布鲁斯还没踩上梯子就听见了养子的叫声，然后下一秒，一路蹭着壁炉灰把自己蹭成了个煤球的小家伙就从烟囱里冒了头。
“爸爸！”小朋友手上拿着个冬青花环，笑的像只小黑猫——满脸炉灰可不是只黑猫，“花花和果果！给爸爸！”
布鲁斯不得不把鸟巢放到一边先把熊孩子抱出来：“这条不是可以走的路，菲娅，”当你的孩子不光能满地乱跑还能上下乱窜的时候，你头疼的概率绝对不止线性增长，“不能走壁炉里面，懂吗？”
小丫头笑的全然是懵懂无知，挥舞着把同样占满炉灰的花环扣在了她爸爸头上。
布鲁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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