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人在这个世界上有了属于自己的第二份超详细档案，反正不管他想不想，大部分关于氪星人的秘密都已经被哥谭骑士扒的干干净净。
“超人频繁出现在韦恩庄园对谁都不好，”临别的时候，布鲁斯提了一句，“你可以用克拉克·肯特的身份过来。”
这样这个外星人就不会突然出现在他的窗户外面了。
……
于是两天后的星期日，兴高采烈的小记者一大早就按响了韦恩家的门铃，手里还拿着带给菲娅的礼物——他昨天去纽约出差时玩游戏赢了块球赛赞助商提供的小金币，上面印着兔子队的队徽，送给小朋友刚刚合适。
脱去人间之神那层身份的青年有着堪萨斯人最热烈的天性，阿尔弗雷德很喜欢这样的客人：“您稍等一下，布鲁斯少爷很快就下来。”老管家给克拉克端上了奶和糖加的恰到好处的咖啡，旁边摆着早上刚出炉的曲奇饼干。
克拉克连忙道谢。
大都会博物馆这周末开放了一个希腊神话相关的特殊展馆，据说和地球诸神时代有关。已公布的展品大多来自神秘的海岛遗迹，还会有来自法国巴黎的艺术学大家普林斯女士到场。克拉克有幸拿到了媒体邀请票就想着带菲娅去玩玩，结果小朋友眼巴巴地问她爸爸会不会一起去，然后……
出行人员从一大一小变成了两大一小。
依旧没有名字的迪克决定邀请沃利和罗伊来家里过他们的快乐男孩日。
哥谭宝贝儿带孩子出门玩也要打扮的光鲜亮丽，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休闲款的西装解开了一个扣子，让本就好看的喉结看起来更加充满某种张力。
被布鲁斯牵着的小姑娘穿了她爸爸同款花色的小洋装，灰调的童装一点儿都不显得沉闷，就是一下子拉开了和克拉克印象里普通孩子之间的距离。小姑娘还戴着一顶点缀了立体刺绣的圆顶小帽，和她那双小皮鞋上的装饰花藤格外相衬。
“爹地！”看见克拉克的小姑娘开开心心地和她爹地打起了招呼，经过克拉克这几日的不懈努力，终于把父亲这种听起来一点都不亲近的称呼换成了爹地。自从那日蝙蝠侠当着他的面使完坏之后，他再怎么忽悠小朋友喊爸爸都没成功过，可恶！
放开菲娅由着她去跟那个外星人玩的布鲁斯接过了阿尔弗雷德递过来的手表扣在腕上，他的腕骨很漂亮，依稀能看见很久以前的伤害留下的疤痕。
小姑娘每次看见爸爸露出来的疤痕都会跑上去吹吹，就好像能够吹散那些过往和伤痛一样，这一次也不例外。
克拉克看着抱着布鲁斯·韦恩手的菲娅，突然有些郁闷为什么氪星人的躯壳那么坚硬。
注意到整装待发的布鲁斯，克拉克突然就理解了为什么会有女同事喊着不给钱也想和这位哥谭首富睡一觉了……但是！
“你要这样带菲娅出去吗？”
他们如果这样去博物馆，明天大都会和哥谭的日报头条就要变成“布鲁斯·韦恩性向大洗盘，什么样的男人能够俘获花花公子真心”这种了好吗！！！
布鲁斯·花花公子·韦恩抬眼看向那只氪星救难犬：“？”
“你等等！”
克拉克三步两步消失在了大门外，几分钟后又很快回到了大厅。因为高速运动而有些凌乱的头发竖起了几根呆毛，他的手上拿着和他自己戴着的一模一样的眼镜：“你试试这个！”
如果说对氪星科技的哪一部分更感兴趣的话，超人用来遮掩身份的那个黑框眼镜绝对在蝙蝠侠的列表高位，而现在这个氪星人自己把这东西送到了他手里。
布鲁斯不动声色地接过了那副眼镜，徒手没有检查到任何的机关，看起来和Best Buy 9.99美金学生促销价的廉销品并没什么区别。
他戴上了眼镜，从阿尔弗雷德略显惊讶的眼神中体会到了这副眼镜的作用。
“我想您会需要这个，布鲁斯少爷。”阿尔弗雷德拿来了小片的镜子，让布鲁斯看到了别人眼中的自己。
五官或者形态没有太大的变化，组合在一起的气质却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模样，哥谭首富在这一刻变成了一个看起来似乎人生有了巨大事故，中年落魄的男人。
“布鲁斯我能不能把你之前收掉的那套拿出来沃利说他——”想玩。
迪克的话语在看到大厅里布鲁斯的时候戛然而止，他只是刚刚收拾东西想到上次熬夜打游戏被布鲁斯没收的游戏碟沃利想玩就来问一下，谁来给他解释一下为什么布鲁斯一下子看起来就像韦恩集团破产八百年了的模样啊！
“迪基！”小朋友看见哥哥就飞快朝对方扑了过去，迪克习惯性地弯下腰接住这个小炮弹，最近她好像又抽条了不少，而且肉肉似乎褪了些，不像以前那么团了。
看样子眼镜的适用范围还是有限，不会影响到亲近之人的分辨，不过依旧有影响。布鲁斯把这一笔记下，朝拿脸蹭迪克的菲娅招了招手：“过来菲娅，我们该出门了。”
克拉克见布鲁斯没有拿掉眼镜的意思很是松了口气，他还不想因为和哥谭首富的八卦登上星球日报的头条，那会被办公室里的女士们杀掉的。
不过他们这样好像坐韦恩家的豪车去大都会不太方便？
小镇青年摸了摸自己的脑壳，在对方蝙蝠侠的凝视当中提议道：“那个，我知道哥谭到大都会有大巴，十五分钟一班……”
菲娅还没有坐过大巴车。
这还是她第一次坐有那么多人的交通工具呢！
小丫头的年龄和个头都没到单独买票的标准所以只能被她爸爸抱在腿上，充满好奇心的小眼神满世界的乱飘，想要伸手去够前面座位后的兜网，拉开又弹回去的松紧绳让小朋友张大了嘴巴，不断地拉起来松开玩的特别开心。
结果在大巴急刹车的时候撞到了头。
虽然并不怎么疼，但是莫名其妙被撞了一下的小朋友还是瘪了瘪嘴不跟网兜玩了，股扭着转过身把自己埋进了布鲁斯的怀里。
成年以后就很少坐这种公共交通的布鲁斯一直看着车窗外，明明只是一海之隔，从哥谭到大都会的这座跨海大桥却好像连接着两个世界。
大巴车的终点站就在大都会博物馆旁边一条街，他们下车的时候司机还感慨了句今天好运居然安然从哥谭跑过来了，要知道隔三差五遇见点抢劫拦路的都已经是这条线路上司机们的可以下酒的家常便饭了。
“需不需要我抱她一会儿？”手痒痒的克拉克看着他女儿，非常友善且好心地想要为哥谭首富先生提供一点帮助。
菲娅不重但是也算不上轻，抱了她一整路的布鲁斯弯下腰把小姑娘放了下来：“她已经四岁多了。”言下之意孩子要学会好好走路，不能老抱着惯着。
可惜熊孩子一点都不配合她蝙蝠爸爸，被放下来之后屁颠屁颠地就奔向了克拉克的怀抱，如果这父女俩有尾巴的话，那现在大概已经双双摇出螺旋桨效果了。
“这里人多，”略胜一筹的克拉克心满意足地笑，“抱着比较安全。”
真的会有人在超人和蝙蝠侠面前抢孩子吗？
特殊展馆已经开放，克拉克拿着邀请函进去的时候查验邀请函的安检人员看他的目光有些奇奇怪怪的，布鲁斯注意到了这一点，本来放松着的肌肉开始紧绷起来。
他们对待克拉克·肯特的态度不同，而以肯特的身份他不应该和这个展览有交集，为什么会有媒体邀请函送到他那里？举办展览的，或者展览上的某个人又有什么目的？针对克拉克·肯特，还是针对超人？
被放下来的菲娅乖巧地由着布鲁斯牵着她，一点儿都不像其他客人带来的那些小孩子。孩子们对各种各样的展览品充满了探索欲望，不免就会在展厅里乱窜，克拉克已经看到有孩子试图踩过油画的安全线了：“嗨男孩，”他伸手按住了那个可能比菲娅还要小一点的男孩的肩，“看画的时候不能越过这里哦。”
不知道是来自于孩子天生的敏感又或是幼小生命体的本能恐惧，男孩吓得一溜儿烟地消失在了他们的视野里。
布鲁斯看向那副画，奥林匹斯山的众神正在将恩赐给予他们最忠实的信徒，按照当时的宗教观念，很少有众神画像上的男性信徒数量会低于女性信徒，尤其是在这种神明赐予场合的画上。
而这幅画上，只有最角落里有一只男人的靴子，就连靴子的主人都被挡在阴影里不得窥见。
克拉克又把菲娅抱了起来，方便她看那个有些高的首饰展台。
小姑娘特别喜欢里面那颗红艳艳的宝石，伸手想要去摸却被钢化玻璃挡了个正着，克拉克连忙握住她的小手生怕她不小心把人家展厅的玻璃搞碎了。
“被眷顾者与被抛弃者，”有人站到了布鲁斯的身边，“他可不太喜欢这幅画。”
是个女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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