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他以翘班为荣，以开会为耻的老板的福，卢修斯还没到退休年龄就已经有了退休老员工的发际线。他一直镇守哥谭总部很少会来分部，就是今天这边的负责人大有再没人来管管她就要现场表演辞职的意思，闹得卢修斯不得不代替老板来一趟，结果还多了个临时加班的任务。
小姑娘被放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傻乎乎地看着老爷爷和阿姨争论。
“……这次大都会的世贸博览会非常重要！我需要布鲁斯韦恩亲自出现在会展现场！你们知不知道入侵事件以后我们在大都会已经寸步难行！这个城市是莱克斯·卢瑟的地盘，他布鲁斯·韦恩要是还想做这里的生意就给我自己去参加展会！！！”
韦恩集团大都会分部之前的负责人老杰克在上次外星人入侵过程中受到惊吓过度突发了心脏病，从医院出来以后就正式退休静养去了。现在接任的负责人是从哥谭升调过来的班尼迪克女士，也是卢修斯最不想打交道的人之一。
她有一部分股份，对韦恩集团也是真的尽心尽力，但是从未看布鲁斯·韦恩顺眼过——事实上如果不是知道内情，卢修斯觉得自己也很难心平气和地去看“绯闻缠身”，“极限运动爱好者”，“想一出是一出”，“能不上班绝对不上班”，“两脚吞金兽”的“纨绔子弟”老板。
“我知道，班尼迪克女士，”卢修斯看见了刚刚收到的消息，“我还有位很重要的客人，我们改日再聊如何？你的意见我会全部转告韦恩先生，之后再给你回复。”
“他最好脑袋清醒一点！”有些胖的女士放下狠话摔门离去。
世界上还有谁的脑袋比蝙蝠侠更清醒呢。
卢修斯收拾好桌面上的文件，替他的小客人开了一路通行。
卢卡斯·“卢克”·福克斯，韦恩集团首席执行官，天才科学家和发明家卢修斯·福克斯的亲生儿子，从小就表现出了极佳的学习天赋。卢修斯坚信着自己的孩子以后也会成为韦恩集团的顶梁柱，不过儿子本身好像并不喜欢这个占据了爸爸太多时间的公司。
“妈妈带姐姐出门了，”放学了的小卢卡斯一个人坐车从哥谭来了大都会，“让我来找你。”也不知道福克斯夫人是不是心大，一个不过六岁的孩子她敢让他自己在哥谭里找到车站再去大都会找父亲。
不过比起儿子这种听起来像是母亲不负责任的言论，卢修斯更清楚其中真相，十有八九是这个熊孩子仗着自己聪明主动跑来的：“有告诉你妈妈吗？”
皮肤黝黑的小男孩抿了抿嘴，有些不开心地点了点头。
姐姐蒂芙尼喜欢和母亲在一起，他就特别喜欢很厉害的，可以弄出好多超级棒的东西的爸爸。但是爸爸每天都要加班，都快住在韦恩集团了，他讨厌布鲁斯·韦恩。
“你先写作业，”卢修斯把桌子空出来给了儿子，“我还有点事情。”大都会的设备需要检修了，他得去保险室里一趟，“不要乱跑，帮我照顾下她，可以吗？”
卢克这才注意到沙发上的小妹妹。
菲娅在大人们有事的时候一向很乖，这会儿正在给自己带来的小娃娃编头发，也不知道是继承自谁的毛病，小姑娘一定要把每一根头发都编的整整齐齐的，如果乱了就要重新来过。
相信儿子的卢修斯交代完后就离开办公室了，卢克凑到了小朋友的跟前：“嗨？你好？”
有人跟你打招呼的时候要礼貌。还记得阿尔弗雷德教过她什么的菲娅抬起头，湛蓝色的狗狗眼注视着小哥哥和她不一样颜色的面孔：“你好。”
卢克的人生里只有一个和他其实有那么点不对盘的姐姐，还是第一次接触到软软香香的小妹妹，瞬间就被俘获了男孩的小心脏：“我叫卢克，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你今年几岁了？”
“我叫，菲娅，今年四岁！”自我介绍这块儿小姑娘可是熟练地很，甜甜地告诉了小哥哥自己的名字。
“菲娅，菲娅，”卢克的心都快化了，他突然也好想要个妹妹，“我今年六岁了，比你大，所以我是哥哥哦。”
在没有妹妹之前先过把瘾应该也没有问题吧……
小姑娘特别乖巧地喊了声卢克。
六岁大的男孩瞅了一圈也没找到能哄小妹妹的零食或者玩具，心一横决定要带小姑娘去找东西玩。人家那么乖他怎么能为了写作业把她撂在沙发上发呆，正好让他看看这个韦恩集团到底有什么让爸爸流连忘返天天很晚才回家。
男孩子打开了办公室的门，牵着小姑娘就往外跑。抱着娃娃的菲娅有些好奇地看着小哥哥，奶声奶气地问：“我们，是去，找爸爸吗？”
连小家伙爸爸是谁都不知道的卢克：……
“你爸爸是谁呀？”卢克低下头看向小姑娘，总觉得她有些眼熟，但是又想不起来像谁。
“爸爸，布鲁斯，”小姑娘记得迪基和阿尔弗雷德爷爷都是这么叫爸爸的，然后她思考了一下，虽然爸爸说不能都叫爸爸会搞不清楚，但是玛莎奶奶说她有两个爸爸的，于是菲娅又说，“克拉克也是爸爸，是爹地。”
卢克认识的叫布鲁斯的只有一个人，能把孩子送来给卢修斯照顾的也只有那一个人，再结合之前哥谭的报纸，所以这个孩子的父亲只能是布鲁斯·韦恩。
然后这个孩子还有另外一个爸爸。
小天才的脑袋瓜子转的特别快，轻松地走进了一个剧毒的死胡同。
已知布鲁斯·韦恩有一个女儿，然后这个女儿还有另外一个爸爸叫克拉克，请问可以得出什么结论？
小卢克遭了一记惊天霹雳。
他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起的秘密。
倒吸了一口凉气的卢克决定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万一要是被布鲁斯·韦恩知道了他知道那个大秘密他岂不是要被灭口，而且说不定还会牵连到爸爸……不行，绝对不行！小男孩猛地摇了摇头。
回答了小哥哥问题没有得到回复的菲娅就盯着卢克看，看的心里本来就慌张的卢克毛毛的：“不是，我们不是去找你爸爸，我们是去找好玩的东西哦。”
“好玩的，东西？”菲娅歪过头。
“对，你跟我走就好了。”男孩牵紧了小朋友的手，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据他所知爸爸研究的东西好像都挺厉害的，而且妈妈和爸爸吵过架说爸爸的研究有危险，所以在地下的可能性远高于在其他楼层。电梯在进入地下三层的时候有密码，爸爸惯用的密码应该是……
男孩脑袋转了几个弯，顺利拉着小朋友进入了韦恩集团大都会分部的加密楼层。
不同于上面的繁华热闹，下面基本上没有人，空荡荡的走廊里只有零零散散几个房间。第一个房间的门是开着的，也是卢克的第一目标。
里面的东西并不多，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机械材料室，但是沿墙边摆着的几个机器人完全吸引了卢克的注意力。
这个年纪的孩子对机器人往往有种强烈的，特殊的爱好，毕竟他们还没有到沉迷汽车飞机的年纪，活在儿童文学里机器人当然吸引力更大一些。
上手去摸机器人的卢克就这么松开了拉住小菲娅的手。
被遗忘的小姑娘也在看着这个房间，不同于男孩子对于机器人的热爱，反倒是工作台上的零件引起了小家伙的注意。
要知道就连工作台配套的椅子对于四岁的孩子来说都有些高，如果卢克这会儿回头的话就能看见他以为乖乖巧巧的小妹妹正漂浮在半空中，手脚并用地把自己扒在了工作台上。
坐到台面上的菲娅从桌子上拿起来一个大齿轮，这和她一直以来玩的玩具完全不一样，更精密更复杂，也更漂亮。
小姑娘又拿起了另外一个零件。
……
布鲁斯和克拉克处理完那边的事情已经是傍晚时分，两个父亲惦记着被拜托给了别人的女儿，火急火燎地赶回了韦恩大厦。
被一个电话call出来的卢修斯回到楼上就发现儿子和韦恩家小姑娘双双不见，连忙调监控找到了两个孩子的去向，看完一时间想不到该怎么说自己儿子。他并不惊讶于儿子能够搞明白密码什么的，他一向为他的天赋自豪，但是对于这种带妹妹乱跑的行为，卢修斯觉得得好好教育他了。
“非常抱歉，”卢修斯直接带急着找人的布鲁斯去了楼下，也没有注意布鲁斯默许了同行人进入加密楼层的行为，“卢克他不懂事……”
他们走进了这一层最普通的那个房间。
卢修斯看见自己的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一个机器人的后盖，正在试图修改机器人的代码——这孩子只跟他学过一点基础编程居然就敢挑战这么危险的事情。
而更令三个大人惊讶的是，坐在工作台上的小姑娘手里抱着个有些不伦不类的迷你版机器人，但是不管是以卢修斯的经验，布鲁斯的观察力，还是直接作弊的氪星人的X视线，都可以发现那个小机器人的构造是完全可行的。
她用七零八落的零件，以另外一种全新的方式构造了出了一个成型的机械作品。
“布鲁斯，”卢修斯有点按捺不住自己的洪荒之力，“我觉得我可以收一个学生……”
“不，”哥谭宝贝儿冷静地否决了这个提议，在孩子能够完全控制自己能力之前他不会同意这么冒险的事情，“她还小。”
“但是她有天赋！”
“这个，福克斯先生，”克拉克是知道这位天才科学家的，“小朋友都需要一个快乐童年的对吧，我这个年纪还在玉米地里打滚呢。”
……不是，你又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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