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也会有点闹心的事情。
比如他好好一只罗宾鸟成了超人的粉丝，并且愈渐有沉迷于此的迹象。
得到了超人签名红披风的迪克乐呵呵地像收到什么宝贝一样抱得紧紧的，快赶上他拿到罗宾制服那会儿了——他曾提出过能不能把罗宾制服换个红的什么的，惨遭蝙蝠侠一口否决。
在正义联盟看红披风就够闹心的了，蝙蝠侠可不想他的哥谭上空也有一个小红披风，回头八卦小报就敢写成蝙蝠侠和超人或有不可告人的关系之类的。
“爹地~”小姑娘甜甜腻腻地叫唤着抱住了克拉克，小鼻子一耸一耸的，显然是闻到了克拉克身上属于苹果派的甜香，“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克拉克亲了亲小家伙的额头，转头看向庄园的主人，“不回去吗？”
一月份的哥谭吹着刀子似的冷风，不知道还有私人钟楼这种东西的克拉克有些疑惑地看着走在外面的韦恩一家。小格雷森裹的像个球球，阿尔弗雷德给他准备的大衣鼓鼓囊囊地，手再抱到胸前的话就更圆了。布鲁斯只是披了件大衣，耳罩都还是阿尔弗雷德强制给他少爷戴上的。
菲娅倒是还好，老管家已经接受了小朋友体质惊人的设定。
“稍等片刻。”布鲁斯抬手看了看腕表。
烟花在庄园后的空气砰然炸开，换来满空星火。
小姑娘伸手去够遥远的火花，脸上全是惊艳的模样，她年纪小不假，可还是能够欣赏这种惊心动魄的美的。
迪克拿手机拍了张照，发到他们几个男孩子的小群里。沃利也在中心城观看政府安排的烟花表演，罗伊则是无奈地发了张满地酒瓶的照片——又一次表白失败的奥利弗·奎恩先生大过年的抱着养子哭唧唧了好久。
焰火的光忽明忽暗，克拉克微微侧过头，明暗交织下的哥谭公子有一瞬间和这漫天星火一样美的惊心动魄。
……
新年的第一天，克拉克打扮的整整齐齐来到了莱克斯大厦的楼下，怀里还抱着一大箱玛莎准备的新年礼物。玛莎对照顾了克拉克许多的莱克斯还是很有好感的，之前常说小卢瑟先生是个好人——大卢瑟先生在斯莫威尔的名声可就不太好了。
偌大的莱克斯集团当然不会放假放的干干净净，饶是新年第一天也有些加班值守的工作人员。前台小姐是放假了，坐在访客接待那里的就变成了保安大叔，跟克拉克还挺熟的，毕竟这可是吃下了莱克斯总裁一整年专访的神人。
——最近还拿到了布鲁斯·韦恩的专访权，星球日报已经有把克拉克彻底调到经济版的意思了。
“麻烦您了。”小记者礼貌地向给他按好电梯按钮的保安大叔道了谢，头发有些花白的保安挥了挥手，潇洒地坐回门口那一亩三分地。
莱克斯的办公室在顶层，这也是唯一一个通往顶层的电梯，克拉克等电梯到达刚想要往外走，就见此间主人一脚迈了进来。
“哎？”小记者有些不解，“莱克斯我们不进去吗？”
被箱子遮住了小半张脸的记者先生落在莱克斯眼里，莱克斯本来停留在地下那层按钮的手指动了下，按在了开门键上：“先去把东西放下来，我们下楼。”
“好嘞，”超人就是超人，放个东西两分钟都不到，他甚至已经把需要进冰箱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我们要出去吗？”
“不，我给你看的东西在地下。”莱克斯不急不慢地按了最下面一层的按钮，屏幕上跳出虹膜识别的提示，这是只有特定人员才能进入的片区，“你过来一下。”他之前一直没有录入克拉克的身份，现在也该录进入了。
“身份认证：克拉克·肯特，授权人：莱克斯·卢瑟。”
“下面是实验室，有不少关于氪星的实验在进行，”莱克斯并不怕他的大部分工作暴露在克拉克的视线里，之前大都会一役残骸收集处理的事情本来就是他和克拉克沟通过的，一个折中的让国会不要盯着超人的方法，“你以后可以直接进来。”
至于那些不方便让超人见到的东西，已经全部在处理的路上了。
电梯门打开，还有一道防盗措施在认证过莱克斯的身份之后收起。
“你不会想搞个飞船吧？”想到莱克斯昨天没否认他是个大家伙的说法，克拉克的脑洞瞬间蔓延开来，“我有自己的……”
他话还没说完，莱克斯就摆了摆手：“残骸不够复原一个氪星飞艇的，我只整理出来了一部分舱体。”
那就好那就好，克拉克松了口气，如果莱克斯真要给他搞个飞船的话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呢。
进门的大厅里摆放着佐德那艘船的外壳残骸，克拉克看见了工具切割的痕迹，莱克斯跟他说过有在研究这些材料，他之前想要提供一些信息帮助的时候被拒绝了。莱克斯表示材料研究纯粹是为了跟那些政客打交道，不需要什么亮眼的进度。
穿过大厅后的长廊则细分了很多，超级视力让克拉克可以清楚地看到每个门上的标识，有材料研究室I - XVI，辐射隔离研究室，机械研究室……分类繁多，可能是因为过年的缘故并没有几个人在这里，偶尔有研究员也是在自己的研究室里埋头苦干。
克拉克都看见有一个人的身体处于长期高强度劳作下的亚健康状况了。
他跟莱克斯说起这事，对方也是一脸无奈：“不是我要求他们加班的，搞研究的有什么瓶颈劝他们休息都没用。”
想起以前莱克斯搞实验室时候的强度，再想想布鲁斯处理黄灯那次留下的外星材料时候埋头搞了两天，小记者心有戚戚。
他们的目的地在长廊的尽头，克拉克很意外地发现这间房子用上了铅隔板，莱克斯一直都知道铅对他的阻隔作用，这是？
“我只是希望给你一个惊喜，被提前看见可就算不上惊喜了。”莱克斯在密码锁上输入一长串字母数字符号，这个锁是指纹和密码共同认证的，错一个都会直接把访客关在门口这方寸之地。
克拉克耸耸肩，那他就只能期待一下惊喜了。
莱克斯是希望克拉克会喜欢这份惊喜的，说来有趣，佐德入侵之后他就忙于这件事情，再加上蝙蝠侠在背后出的力抹掉的消息，竟是到现在他都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遗孤”好友已经有了另外一个血脉同源的亲人。
惊喜就不免变成了……惊吓。
入眼的房间并不大，像是个普普通通的起居室，唯一不同的就是躺在起居室床上的那个大男孩，他一只手臂枕在脑袋下面，另一只手无聊地抛接着弹力球。
男孩听见有人进来后直接从床上翻坐了起来，像是只小野兽一样警惕地盯着来人。
那张脸和克拉克有差不多六分相似，不尽相同的部分也有些眼熟。
“不要紧张，孩子，”莱克斯比克拉克先一步进入了室内，已经见过自己的“父亲”的男孩稍微收敛了些提防，但依旧全身肌肉都紧绷着，显然另外一位拜访者让敏感的新生儿察觉到了危险的意味，“还记得我们昨天说好的吗，这就是我要让你见的人。”
克拉克有种相当不祥的预感。
只见那男孩站在原地没有动，不情不愿地朝他开口道：“父亲。”
？？？
？？？？？？
？？？？？？？？？
小记者真的是被问号砸懵了，手足无措地看向在场的明白人莱克斯，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会突然冒出来一个孩子叫他父亲，而且那么大一只！看起来至少有十四五岁了，他今年才二十多，十四五年前他自己都还是个孩子！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儿子啊！！！
男孩看出了他被告知的另外一位父亲并不喜欢他，或者说并不能够接受他，神情瞬间变得有些急躁——他没有过去，不是正常出生的孩子，从有意识就被告知了自己的身份，他知道了很多关于他这个父亲，超人的事情，他……是向往他的。
可超人似乎并不想要接受他。
莱克斯还以为克拉克是没弄清楚情况，飞快地展示了相关的资料给自己的挚友，他知道氪星人的阅读理解能力，不担心克拉克会来不及看。
快速消化了一切的克拉克：……
通过实验手段创造一个孩子对于超人而言是完全没有办法理解的事情，菲娅的存在让他和蝙蝠侠追踪那个不知名的幕后黑手追踪到现在，只是因为可能涉及到更高层面世界才暂时搁置，而莱克斯……
他不光创造了一个基因造物，甚至还用了特殊手段让这个孩子快速成长到了他不该有的年纪。
一年，莱克斯利用他的信任给他制造了一个十五岁的男孩，一个为他而诞生的男孩。
克拉克不知道该如何接受这件事情。
“莱克斯，”他有些痛苦地看着自己的挚友，“这是错误的，我不需要一个安慰剂，你该知道我的。”
笑容扭曲在了脸上。
莱克斯知道克拉克可能会有些接受不了，但没想到会否定的那么彻底。
他是为了什么这么做的？
他上百个日日夜夜的忙碌，在你这里就是一句不需要吗？
男孩的心情更加低落了，他是不被需要的存在，不被他为之诞生的那个人需要的存在。
然而令莱克斯和男孩都没有想到的是，即使是这样，超人依旧选择了承担起这份责任，他走到了男孩的面前。
他已经诞生，被催生成现在这幅模样，即使并非他的错误也是因他而起。克拉克不认为莱克斯能够照顾好这个孩子，尤其是现在这种情况下。
“克拉克，你听我解释，你当时的情况……”
“我觉得都需要冷静一下，莱克斯。”克拉克制止了莱克斯的话语，“至少给我点时间好吗？”
克拉克的眼睛里有不解，有不赞同，甚至有点委屈，但是独独没有对他的厌恶。
莱克斯突然就冷静了。
他目送着克拉克带着那个孩子离开，握紧的指尖已经快要掐进肉里。
没事的，莱克斯，克拉克迟早会理解的。他想，但是他得弄明白是什么让事情超出了他的预料——克拉克的反应不对，就好像，经历过类似的事情一样。
……
地下更深的地方，销毁前暂时存放待销毁“材料”的仓库里，有一个密封舱突然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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