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道什么歉！”拍桌而起的是海王，正义联盟成立后在大厅开会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都成了惯例节目了。
这次是某东欧大国在海上做军事演练炸翻了亚特兰蒂斯的一个基地，然后因为亚瑟实在忙不过来又被放出来的亚特兰蒂斯亲王奥姆做主掀了那边两艘母舰。正联的基地在北美这边，本来就跟这边不对付的那边直接向北美发声追责。
母舰被掀之后还是超人救下来的。
克拉克习惯性地看往熟悉的方向，那边属于蝙蝠侠的位置却是空的。
会议室的投屏突然亮起，没有来参与会议的联盟顾问站在不知道什么地方，反正背后是漆黑一片：“这件事情交由新的负责人处理，以后和政府打交道的事情他都会接管。”
会议室的门适时被推开。
“嗨，”头发长及耳下的青年西装革履面带微笑，“你们好，我是莱克斯·卢瑟，以后将作为联络人协调你们和政府……政客们的问题。”
克拉克惊的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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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是提前录好的，设定了在莱克斯·卢瑟进入基地后播放，蝙蝠侠现在就是普普通通的布鲁斯·韦恩，正在会议上歪头歪脑地打着瞌睡。
技术部门还没放弃那什么兄弟眼计划，也不知道脑袋里都在想什么东西。
卢修斯知道他没兴趣看，去年的财报简化再简化，就剩下了两张纸。就这样，布鲁斯还是选择直接翻到财报的最后一段，看见韦恩集团去年也是赚钱的就完了。
然后继续托着腮帮子昏昏欲睡，他昨晚蹲黑面具的交易蹲到了快凌晨四点，早上八点就被阿尔弗雷德搞过来开会，不困才怪。
你很难在一个人身上看到如此对冲的特质：永远不想睡觉的蝙蝠侠和永远不想起床的布鲁斯·韦恩。
好不容易熬到散会，布鲁斯一看会议室墙上的挂钟，临近十二点，他想补觉也得等到午餐之后了。他吃不吃阿尔弗雷德虽然会念叨但问题也不大，可他需要带着小的去吃饭，要是让阿福知道他中午没管菲娅他明天早上怕是还得再早起二十分钟。
小姑娘背着小书包，乖巧地站在会议室这层的电梯门口。
“爸爸，”看见布鲁斯从会议室里出来的菲娅踮着小脚尖小跑到了她爸爸面前，她最近好像对芭蕾有些兴趣，阿尔弗雷德特地给她找了个打俄罗斯退休的芭蕾舞老师，“我今天没有乱跑喔。”
他们约好了他带她来公司，她乖乖待在他的办公室看书不许乱跑，小姑娘就恪守了约定一上午。因为布鲁斯的办公室有内置的配套设施，她连门都没出过。
下午菲娅会跟在卢修斯身边去研发部门学习，布鲁斯算是想明白了现在让她去小托班也融入不进去，还不如让她看看她喜欢的东西，能看进去多少便看她自己的小脑袋了。
韦恩集团的餐厅在中高层，全落地玻璃窗，可以看见整个哥谭的风景。
只有极佳的福利待遇才能让全美各地的人才不畏风险来到这座城市，餐厅当然不会差，甚至比外面很多昂贵的星级店都要好。菲娅拉着布鲁斯的手跟着爸爸一路走过点餐区，脚脚差点黏在开头的冰淇淋机那里——可以做巧克力脆皮的那种。
“爸爸~”小姑娘改成双手抱住了布鲁斯的手，来回摇晃着，“想吃一个，就一个！”
走在老板后面的几个年轻姑娘心肝都快化了，然而只能自己在心里尖叫两声，韦恩集团内部早有命令不可以拍老板家里人的照片，上一个拍小格雷森先生的姑娘至今还没找到新工作呢。
人资部的漂亮姐姐就差没冲上去自己给小朋友打冰淇淋了。
“就一个？”直面小朋友撒娇攻击的布鲁斯却是不为所动，好看的眉轻轻挑起，“回家不吃了？”
家里的巧克力冰淇淋是每天牧场航空直送的，比公司还要再上一个档次，布鲁斯可不觉得小家伙会放弃那一份。
菲娅果然纠结了起来，她现在也好想吃，可是和爸爸约好了一天只能吃一个……小姑娘的眼睛巴巴地黏在冰淇淋机上，几乎是被布鲁斯拖着走的。
一直到路过中餐窗口的时候，小姑娘的注意力才转移到红黄一片的那道菜上。
番茄炒蛋，菲娅知道这道菜，阿福爷爷做过，酸酸甜甜哒：“爸爸，番茄蛋！”
“一份番茄炒蛋。”布鲁斯跟里面的工作人员打了声招呼，不知道是看在哥谭宝贝的面子上还是看在哥谭宝贝的小宝贝儿的面子上，那一份番茄炒蛋都快溢出盘子了。
除了小朋友自己心心念念的烤鸡翅和番茄炒蛋，不是那么美好的蔬菜沙拉也被摆在了她的面前。员工餐厅没有准备儿童座椅，毕竟除了老板也不会有人带那么小的孩子来公司，就算来了也肯定在托育那边，布鲁斯索性把菲娅抱在了自己腿上。
哥谭首富那不沾阳春水的十指熟练地带着手套拆卸起烤翅。
有的时候投喂小朋友确实挺快乐的。
吃饱饭的小姑娘被送上楼去睡午觉，阿尔弗雷德向来不支持小小姐在床上学习，但是老管家不在的时候菲娅可是经常抱着她的书趴到松松软软的大床上。
床上多舒服了，坐着好累哦。
所以书铺了小半张床，剩下占不了十分之一地的小姑娘摊在爸爸的枕头上，美滋滋地闭上了眼睛。
……
等再醒过来就是两点了，菲娅是被爸爸办公室的内线电话吵醒的，小姑娘揉着眼睛半走半飘地抱起了爸爸书桌上的电话听筒：“喂喂？”
当然不是什么人都能接进韦恩家boss的办公室，这通电话来自卢修斯，他正要出发去往研发部门那边，让菲娅下楼去找他。
“哦对了，”一边打电话一边整理着资料的卢修斯看了看引用列表，习惯性地说，“能帮我去十六楼的图书馆里面找一下67年尤拉诺夫版的机械原论吗？应该在E-A区吧。”
他平日里因为实在忙不过来，时常会让要来找他的人帮忙带点东西，这会儿整理资料整理疯了就一路沿着惯性思维交代小朋友了。说完卢修斯才想起来电话那边的菲娅还没到上小学的年纪，一拍脑门就要说你别找了直接上来我自己去。
但是电话那头的小姑娘早就啪嗒挂断了通话，留给他一片忙音。
行吧，那他去图书馆接一下韦恩家的小姑娘顺道拿书好了。
哪怕是在自己家里的藏书室阿尔弗雷德也会要求少爷们和小姐不要喧哗大闹，尊重知识，所以小姑娘推开玻璃门的时候蹑手蹑脚的，不知道的看过去还以为是做贼的呢。
菲娅抬起头，上面有贴路标指引，E区的话是在左边。小姑娘轻轻踮起脚尖，不想打扰任何一个在这里读书的人。
比如坐在正对着入口那张桌子上的提姆。
不是他想坐在桌子上说实话这个姿势真的好但他如果坐在椅子上可能根本就没有办法够到桌面更别说把书放上面看了，地上灰不少，他不想坐地上。坐久了有点儿屁股疼的小德雷克少爷动了动身子，一不小心就踢到了他拿来爬上桌子的那张座椅。
木质的椅背撞上桌角，成了图书馆里最大的声音。
菲娅停在了半路上，充满好奇心的小脑袋不由自主地探向声音的来源。她对声音的敏感度当然是比普通人搞的，一眼就看到了因为弄出噪音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德雷克。
提姆飞快地从桌子上爬了下来，试图遮掩掉自己的行迹。然而他回头却看见韦恩家的那个小姑娘站在他的背后，一脸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不赞同的表情，只得其型，半分威慑力都没有。
比他还矮一点点的女孩子在他面前搬起了那个他之前挪动都觉得吃力的板凳，认认真真地放回了桌肚里面，轻拿轻放，听不得半点声响。
“这样才对，”菲娅说话带了些气音，比寻常更加软糯几分，然后学着平日里迪克的动作拍了拍眼前同龄人的肩，就是没人家高还得踮着脚，“搞定啦！”
呃。
提摩西·德雷克小先生还从未接触过这种能上来就做这种好像很熟的动作的人，但人家好像确实帮他擦掉了一些不太雅观的痕迹。
“……谢谢？”
两小只一本正经地用半气音在图书馆的桌子旁边嘀嘀咕咕，遥遥看过去就跟说悄悄话一样。卢修斯进来的时候还惊了一下，他当然认得德雷克家的少爷，要不是今天德雷克夫妇来谈合作也不会让孩子出现在这里。
照他看，德雷克夫妇似是有让孩子们认识一下的想法。
菲娅看见了卢修斯，小脸瞬间垮了下来，卢修斯叔叔都来了她还没有帮他找到那本书，她不是最棒的宝宝了。
“怎么了？”提姆发现刚刚还兴高采烈的同龄人突然就心情低落下来，好奇心也是蹭蹭上升。
“我答应，要帮卢修斯，找一本书，”菲娅瘪了瘪小嘴，“但是我还没找到。”她光顾着跑来这边放板凳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
“你要找哪本书，我帮你。”
“哎？”小姑娘的音量提高了些，一个音节出口她就迅速地捂住了自己的嘴，但露出来的那双蓝眼睛突然闪烁起了期待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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