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学没什么作业，就是老师和同学们认识一下，很快就结束了。菲娅带来的文具都放在了教室给他们准备的小柜子里面，小书包空荡荡的，她跑起来的时候都快要飞了起来。阿尔弗雷德在学校门口等着，有些认出来这是韦恩家管家的也知道对方大概率并不想寒暄些什么，知趣儿的只是看几眼。
老师送孩子们到了校门口，菲娅像撒欢的小鸟儿一样冲进了阿尔弗雷德的怀抱。
“哎呦，”被小姑娘撞了一下的阿尔弗雷德接过她的书包，开玩笑说，“我可经不起菲娅小姐这么撞啊。”
明明没有用力气的菲娅陷入了疑惑之中，然后像模像样的摸了摸老管家的腰：“摸摸，不痛。”
布鲁斯就在车上等他们，本来就不喜欢在公司坐班的哥谭阔少可算是找到了迟到早退的理由，就是溜号时候秘书小姐的那个眼神乖乖的，像是在说你布鲁斯·韦恩变性做个好家长了？
“爸爸！爸爸！”菲娅一上车就扑到了布鲁斯的身上，“抱抱！”
布鲁斯虚虚揽住了撒起欢来和家里两只大狗狗有八分像的小家伙：“今天怎么样？”
“可棒啦！”菲娅心满意足地在爸爸胸口蹭了蹭，“大家都特别好！”这次学校里没有讨人厌的家伙扯她的小辫子啦。
今天的小辫子是她自己编的呢，阿福说她编的可好看了。
“布鲁斯少爷，”阿尔弗雷德在前面调了调后视镜，“请给菲娅小姐系上安全带，我们该去接迪克少爷了。”
“我自己来。”菲娅乖乖地从爸爸身上爬到旁边，认认真真地扣好了安全带，还瞅了瞅爸爸那边，“爸爸也要系安全带！”
平时坐在阿尔弗雷德后座从来都懒得用那玩意儿嫌难受的布鲁斯在一老一少的注视下，认命地乖乖扣上了安全带的锁扣：“系上了，出发吧。”
……
回到家以后放下书包菲娅就跟阿尔弗雷德说要去隔壁看好朋友，连每天下午的小点心都顾不上吃。她手里拿着的是老师打印给他们的小合照，老师说提姆没有来的话她可以先介绍同学们给他认识。
阿尔弗雷德给小朋友打包了一大份点心，新鲜水果偏多，奶油和糖分都很少，生病的小朋友并不适合吃太过甜腻的东西。装点心的盒子被精致的牛皮纸包裹着，老管家在丝带扎成的蝴蝶结上挂了只小马挂件——和瑞瑞长得一模一样，还是圣诞节时候阿尔弗雷德特地在波兰工坊定做的呢。
从韦恩庄园到德雷克家要走挺长一段路的，不过对于精力充沛的半氪星崽崽来说根本不算事情。菲娅穿着上学的小皮鞋换成了运动鞋，鞋带是之前迪克买球鞋鞋带的时候一起给她带回来的，上面印着好多小星星。
来给菲娅开门的是德雷克夫人，提姆这次感冒严重的很，当妈妈的女人都顾不得和丈夫忙生意上的事情了，这两天都在家里陪伴她的小心肝，看上去略有些憔悴。
“菲娅来了呀，”德雷克夫人露出了惊喜的笑容，儿子心心念念要和小伙伴一起去上学，现在这孩子过来探病真是太好了，只是她有些担心要是不小心传染了菲娅……“我去跟提姆说一声，在这里等我好不好？”她牵着菲娅坐在了沙发上，大厅的两个沙发离得挺远，隔了得有四五米的距离，等会儿让儿子坐在另外一边，应该不至于再传染韦恩家的小姑娘了。
“阿姨好，”菲娅把手上的点心捧给提姆的妈妈，就像是教堂壁画上的小天使一样，看的德雷克夫人心痒痒的，又想再要一个女孩子了，“阿福让我带来的。”
“好好好。”
女仆很快过来接走了点心，德雷克夫人提着裙摆往楼上孩子的房间走去。
德雷克庄园的入口离住宅不远，白天的时候一般也不会像韦恩庄园那样关着大门，尤其是确定会有客人上门的日子。菲娅抱着女仆姐姐给她倒的果汁，在沙发上坐了没多久就听见门铃响了。
女仆打开门，来人是为穿着白大褂的金发姐姐，戴着眼镜，手里拎着常见的医疗箱。
刚巧德雷克夫人从楼梯上下来，看见新的客人有些意外：“您是？”
“巴特雷医生今天有些事情，”金发女医师推了推眼镜，羞涩地笑着说，“我是他的同事，他拜托我来提小德雷克先生复检。”
这样吗？德雷克夫人半信半疑的，只是让女仆先给对方准备些喝的，自己则是走到一边给家庭医生打了电话。那位人过中年的巴特雷医生听起来有些气喘吁吁的，但一口咬定这位金发女医师，“我姓奎泽尔。”奎泽尔医师确实是他的同事，而且医术也不错。
“孩子在上面洗漱换衣服，”德雷克夫人这才放下心，热情地招待医生，“马上就下来。”
“不急不急。”奎泽尔医师摆了摆手，然后像是很喜欢孩子一样，腼腆地同坐在她旁边的菲娅搭起了话，“你也是德雷克家的孩子吗？”
“不是不是，”德雷克夫人笑了笑，“这是隔壁韦恩家的小公主，我可没那么好运气有这么漂亮一个小姑娘。”
“是很漂亮呢，”金发女郎把落下的碎发别到耳后，脸颊上的红云中依稀可见零星的小雀斑，“你多大了呀。”
菲娅觉得这个奎泽尔医生有那么一点眼熟。
小朋友显然没把自己见过的人或事往这上面联想，而且她知道的那个人这个时间可应该是在阿卡姆里，只知道爸爸把坏人抓紧去的菲娅并不了解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行为叫做越狱。
哈莉·奎泽尔，或许现在称其为哈莉·奎因更合适一些，因为某个人的一时兴起，前来带一位小朋友出去玩一玩。
“我六岁啦，”菲娅看着漂亮姐姐，脱口而出，“姐姐好好看喔。”
哪有女人不喜欢被夸好看的，哈莉立马连笑容都真实了许多，这个小崽子挺可爱的，也许可以让布丁留下她，以后天天让她夸自己好看也不错。
“啊对啦，”闲聊没两句，哈莉一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的样子，连忙从包里摸出来一盒药，跟德雷克夫人说，“这个得在打针之前吃，要不我现在拿上去给小德雷克先生？”
“不用，我来就好。”未能梳洗整理完之前不宜见客，德雷克夫人还是比较在意这些的，“您告诉我怎么用？一次几片？”
“两片就好，”哈莉把药盒，其实里面装的是可乐糖的东西递给了德雷克夫人，“是咀嚼片。”
“好的。”德雷克夫人接过药盒往楼上走，女仆替客人们换了一波茶水，菲娅又得到了一杯甜甜的橙子汁。
“哎呀糟糕，”哈莉翻了翻包，像是遭遇了什么问题，“我忘记把器械包拿下来了。”她凑近了菲娅一些，皱着眉头询问道，“你可以帮我拿一下吗？我得先给小德雷克先生配药了，不然药物静置时间会不太够。就在门口的小轿车上，副驾驶上的包包里，小朋友你会开车门吗？”
她手里晃悠着挂了个水晶坠子的车钥匙。
一下，又一下。
菲娅就这么迷迷瞪瞪地跑出去帮奎泽尔医生拿器械包了。
汽车的鸣笛声一直响到了庄园里，德雷克夫人匆匆从楼上小跑着下来。坐在沙发上的女医师哪里还有方才那副腼腆的样子，一只手推着注射器，液体一点点从针头顶端溢出，另一只手上则拿着一把对于女士来说可能不是那么友好的武器。
提姆刚刚走出卧室就看见母亲在身后给他打着手势，让他不要出来，可是显然德雷克夫人的小算盘落了个空。
“这就是那个需要打针的男孩吧？”哈莉转了下手上的武器，笑眯眯地跟德雷克夫人说，“快来吧，打针可不能迟了，对吧？”
女仆已经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打晕，倒在了地毯上，万幸没看见血迹可能暂时还不会出人命。德雷克夫人有些僵硬，她哪知道这个人针管里是什么东西，又怎么敢让这个疯女人给她的宝贝儿子打针，还有韦恩家的小姑娘！
“你把菲娅怎么了？”
“不要急，我们就是想带她出去玩一圈，小孩子被困在这点儿地方多不好了，就只能看到一半虚伪……算了说了你们也不懂，”哈莉继续盯着只露了个头的提姆，“来我这儿，男孩，过来，该打针了。”
德雷克夫人只觉得手脚冰冰凉的。
与此同时，正在家里跟迪克对练的布鲁斯也接到了来自戈登的电话，甚至都没来得及走蝙蝠洞的路线，而是直接给他私人号码打了通讯：“小丑……小丑越狱了！”
蝙蝠洞的警铃大作。
有不知名……或者说不太想公布身份的黑客接入了蝙蝠洞的通讯，匆匆下来的布鲁斯和迪克都看见了被播放的监控录像。
驶过哥谭大桥的小轿车上，可以看见属于菲娅的那张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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