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有时候我不知道你的脑袋里装的什么。”
玛丽跳过他的得寸进尺,转过身,但他并未错过她的脸红。
她的手臂压在青石制成的窗台上,从窗口向前稍稍探出,“你是个天才,这是公认的事。你的那些书,我看名字我都看不懂,还有你自己研究的那些——你是准备发表论文吗——哦,我跑题了,就是说,你看起来什么都懂,你会讨人欢心,只要你想,但你有时候对基本的感情,还有常识却一窍不通,你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怪得很。”
里德尔谈不上失望,毕竟,如果她一口答应,他会感觉一定是某个人对她下了咒。
他也倚靠在她旁边的窗户框的一边,默默注视着她,阳光漫不经心地铺在他大半个身躯上,使他苍白的面孔染上昏黄的色彩。
在这一刻,他皮肤细小的绒毛,下颚骨边缘上的一颗小痣都十分生动。
“你说的感情是……所谓的爱?”他缓缓开口,“还有常识,我明白你的意思,但很可惜,你说我不明白,恰好我懂这一点,就连魔药也懂——迷情剂就可以让人们的关系接近,变得狂热,黏糊地说些我爱你之词,然后就会昏天黑地地做/爱,还会导致怀孕等一系列麻烦透顶的事情。”
这也太偏激了,玛丽腹诽。
“不不,你的理论是错误的,汤姆。迷情剂产生的可不是爱情,是一种迷恋的感觉罢了。”玛丽订购的女巫杂志上经常有这些药剂售卖,但她认为十分不靠谱。
“哦,对,这次我承认你说的对。这根本不会产生爱情,”他说到此,额角上有青筋微露,明显已经在生气了,“魔药的效果结束了,迷恋自然也就消失了。”
“你在发什么脾气呢?”玛丽伸手想握住他的手腕,里德尔下意识地想甩开,但又停顿了一下,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思想斗争,就任她拉着。
玛丽不懂他的暗指,继续说道:“正巧我也不太懂这些啦,我们可以一起学。梅林在上,这简直是一场梦吧!你看,我们从小就认识,我们的关系很不好,结果到最后,你喜欢我,我选择了你!像命运一样!”
里德尔有点想反驳这种天真发言,什么学习爱,喜欢她,还像命运,逻辑简直可笑至极。
“你不许说话!”玛丽赶紧捂住他的嘴巴,“你肯定要说什么丧气话!”
里德尔面无表情地把玛丽的手掌拨拉下来,“接下来干什么?”
他倏地变得务实,“不能继续刚才的事吗?”
“你怎么还想着呢?你不是刚嫌弃性/爱没多久吗?都是从你自己嘴巴里说的那些话!”
“但从另一种层面上说,人类总会寻找伴侣,解决欲/望。”他又将她带入怀中,微微弯下腰,额头轻抵住她的,“好吗?”
“……不,汤姆,我还没准备好。”她的声音变小了,好似在回忆什么过去的事,过了约有半分钟,她又开口道:“你饿了吗?已经可以吃晚餐了,我们下楼吧。”
里德尔现在也觉得自己的解释过于烂了。
他们顺着木楼梯从客房走到前厅——作为一个出名的地方,破釜酒吧的装潢实在过于破烂,又小又黑。
酒吧的老板也叫汤姆,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只比玛丽打上一点,长得不高又驼着背,不过为人不错,这也是这里成为一个多数人逗留的酒吧的原因之一。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这里什么人都有。
侏儒、鬼怪、妖精甚至母夜叉。
但调查来客的身份不是他们的主要目的——
“要来一杯吗?”汤姆冲玛丽招了招手,“你和旁边那个男孩。”
“来点我经常点的,还有冰球威士忌,谢谢你了,汤姆!”玛丽回应着,又问里德尔:“你要什么?他这里的餐品还蛮好吃的。”
里德尔无论是因为这个酒吧老板称呼他为“男孩”,还是因为玛丽叫他“汤姆”,都让他心情万分郁结。
酒吧老板轻轻甩了一下魔杖,几盘颜色艳丽的食品就从后厨飞到了他们所坐的桌上。
被施了漂浮咒的酒杯慢悠悠地最后上来,一块冰在威士忌里自动滚成了圆形。
“我可以给你偷偷喝一点。”玛丽跟他开玩笑,“浓度高一点的酒还是不适合未成年人。”
“你是觉得我会觉得这个好笑吗?”里德尔冷哼一声,低头专心吃晚饭不理她。
“我只是想活跃一下氛围,”玛丽抿了一口酒,把杯子放在一旁,“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总是闷闷不乐,我想找到一个我们都感兴趣的话题,就算我把报纸读遍了,你也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而里德尔的回应只是深处手指敲了敲桌面,“吃你的。”
玛丽不满地叹了口气,拿起叉子开始搅拌食物,又听见对面传来他清冽的声音:“……魁地奇?”
“原来你喜欢魁地奇是吗?”玛丽的眼睛笑的像月牙状的弯角,“我也喜欢魁地奇!”
“一般。”里德尔后悔抛出这么个话题了。
“在我一年级的时候,我的愿望就是进校队了!”她的绿眸盈盈,在昏暗的小酒吧里也显得明亮,“可是我之后根本没有机会去接触魁地奇,我太忙了!”
“赫奇帕奇的校队。”里德尔轻蔑一笑,“你们学院还需要选拔?不是每次随便从观众席抽几个上场吗?”
“哦,汤姆,你这也太恶毒了,我们当然也想拿冠军啦,只是更享受快乐罢了。”玛丽哼了一声,“而且,我三年级的时候,赫奇帕奇可是赢过斯莱特林的,还是两次!”
里德尔哦了一声,“那真是……”他将熏肉送进嘴里,细嚼慢咽之后才开口,“刮目相看。”
“你就讽刺别人吧,要我看,你自己都不会打魁地奇。”玛丽翻了个白眼。
“别妄做断言,玛丽。”
“这么说你就是会打了?那太好了,开学我们就去打!我可以跟校队借一套简易的训练装置,你可以见识一下到底是斯莱特林厉害一些还是赫奇帕奇更胜一筹。”她自信满满地拍着胸脯,举起酒杯猛灌一口,又因为酒水的辛辣呛得咳嗽不止。
“那你会失望的。”里德尔发自内心觉得她好笑,一只胳膊置在桌面,另一只手捏着餐叉摇晃着,又插/入一块菜品中,低头等待着她的反对。
可那些预想的异议并没有到来,他发现玛丽有些醉了,她只是表情无辜地坐在对面,眼中的光全部汇聚在他身上。
紧接着,他看到玛丽站了起来,慢腾腾的、步履轻飘地挪到里德尔身旁,双手拟作喇叭状,靠近他的耳朵,悄悄说:“不可能。”
里德尔下意识地缩了一下,没人注意到他耳根泛红。
他垂下眼睑,抿着嘴不悦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小声说话?”
“因为……我也不知道呀,因为我的脑袋晕晕的。”她又用相同的姿势靠近他,可自己又想不出个所以然,神情颓废地呆坐在他旁边。
“你喝醉了。”里德尔从口袋里掏出几个硬币摊在桌上,“该回去了。”
为了以防她再做出什么奇怪的事,里德尔拽着她的胳膊往回走,一直到客房走廊的最深处停下来,摸索着她的裙摆口袋掏出钥匙,回到只剩二人安静的房间。
一旦远离了喧嚣,里德尔仿佛又重新变回了那个阴郁少年,他起先坐在床上,想一把把玛丽揽过来,但后者看来是真的不太清醒,傻乎乎地趴在床角看着他,似是在纠结什么。
“你想要干什么?”里德尔的双腿随意地搭在床边,伸手对她摆摆,“过来,玛丽。”
“……那你说一些好话,就对赫奇帕奇。”她的双手扣住床沿,目光炯炯,“你不能总是说那些话……”
他挑眉,果断完成了玛丽的小心愿,“赫奇帕奇,好心眼的、必不可少的、非常忠诚的学院……过来说话,玛丽。”
里德尔让玛丽坐在他的腿上,单手捧着她的脸吻她,一同在威士忌的浓度里发酵。他另一只手把她的衬衫从半身裙中掀出来,抚摸着松紧带匍匐在皮肤上的痕迹。
他的手逐渐向上,接触到那些原型的塑料纽扣,他马上就要扯开它们了。
正当这时,玛丽像突然清醒了一般,她从他的吻中离开了,并向被营救的溺水者一样猛吸一口气。
“不行!汤姆!你不能——”
“为什么?”他本以为现在的她会好对付一点。
“因为……我不能……”她翁里翁气地说,“我不可以这么做……”
“这不是理由,玛丽。”他死死地捁住她不让她走,但玛丽奋力地挣扎又使得自己摔在床上。
她的脸冲着被子哼哼几句,又像是沉浸在酒精里了。
他单腿曲着压在床上,毫不费力地将她翻转过来,轻拍她的脸,“说话,玛丽。”
“因为……因为,因为我太丑了……”
里德尔眉头的肌肉皱了一下,他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这个原因。
况且他见过,他觉得不丑。
“没人这么说过。”他戳了一下她的脸。
“你说过的!”玛丽声音大了起来,她愤恨地锤了一下里德尔的胸膛,“你说——‘你不会以为我要看你的身体吧?你脱光了都没人喜欢的’!这就是你说的!”
居然还是他的原因?
他想起那次在校医院看到的她的博格特,他知道她多年来都在小心甚微、如履薄冰地活着。
他应该是得有半分愧疚的,可不巧的是,这反倒让里德尔更快乐了。
梅林!玛丽可是永远记住了她的伤痛!爱是愚昧!但这确实真实的、永久存在的!
“那我得再次跟你道歉了,玛丽。”他表面如常,甚至面露一丁点可以捕捉到的愧色,“我变了。”
“而且我现在腰上有一块疤,我觉得它很丑,但我买的祛疤膏都不管用,跟黑魔法残留一样留在那里……”她细声细语的,“而且,我总是会想起这句话……那时我只有十五岁,你得为这句话负起责任。”
“那你要我怎么做才好呢?你当时打了我一巴掌,狠狠地骂了我。”里德尔觉得这种愉悦是发自内心的,唯一的就是自己涨的有些难受,“那时的我是十一岁的我,现在我们想的事情都不一样。”
“那说明我们总在互相伤害。”玛丽将头侧向一边,“不过,说出来我心里好多了。”
“忘了它吧,玛丽。”他握住她的手,再次诱导她向下探去,“我们总要向前看,是不是?你能感受到吗,你认为,它在为谁效忠?”
他卸下腰间的皮带。
“如今,我可是为你的身体疯狂着迷啊,玛丽。”
玛丽的脸再次红了,她支支吾吾地说:“可是我,还是很怕,觉得不对劲......这并不是很快能释然的问题。”
“没关系,玛丽,我会尊重你,你想什么时候都可以。你心中对我不满,大可以保留着这份不满,”他一向喜欢别人畏惧他,作用在玛丽的身上就更容易让他兴奋,她肯定是感受到了它的跳动,瞬间缩回了手。
“我在尝试善解人意。”他又拉回她的手,欺身过去,又与她重新吻在一起,而另一只手向下移动,覆盖在她身上隆起的那处,“玛丽,要知道,唔,没有你的帮助是不行的。”
他的手带着她的,用他喜欢的方式律动,此时房间里静的能听见他沉重的呼吸声。
里德尔支离破碎的记忆片段终于变成了现实。
他忍耐着,发泄的很慢,手掌死死扣住她的脑袋,全身肌肉颤抖,把喘/息压抑进吻里。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