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东西都收拾好,夏程又带了可以补网的针线,这才上路,后山距离别墅很近,几分钟的时间就到了,但如果想要深入到水池那里,上山还需要等一段时间。
他们组有三个年轻人,爬山并不算吃力,稍微年纪大点也只有三十五岁的田易,因为不经常运动体力差了点,三人全程一直扶着她,一边聊天,这段没什么意思,自然也不会被剪辑到正片里,所以说话都没顾及。
田易问:“夏程最近都有什么活动啊?感觉你不太活跃。没拍戏吗?”
“有接戏。”夏程说话从来都挺大方,承认自己境况并不是很好:“但我口碑不是很好,全年大部分时间也都闲着。”
田易应了一声,停顿了半晌,琢磨自己的话应该怎么说:“我看你很聪明,合适游戏类的综艺的,有没有考虑过去那种求生或者挑战综艺上试一试?最近有很多很有潜力新型节目。”
夏程当然相信田易的眼光,被她带出来的艺人就没有不红的,甚至于她自己都已经走到了可以单独参加综艺,有热度的程度,可见这人提出意见,他觉得完全可以接受。
“我愿意,可没什么机会,公司那边好像没有这方面的意向。”
田易又沉默了,机会她是能拉到,可她还没想好要不要带这个新人,毕竟自己已经从幕后转台前了,经纪人已经不是她的工作,对夏程的了解也都浮于表面,这人究竟值不值得她重新带人,还没有想好。
后山的河是人工挖的,最深处到小腰,很宽很广,有些地方还有景观小瀑布,夏程过去的时候已经有人在那边冲凉了,虽然是人造景色,地方却辽阔又安静,让人心情很好。
他们组来的很晚,到这的时候其他两队已经抓住了三四条鱼,放在水桶里扑腾,尤其是乔季周剩下的队友,童宇和另外一个男生在一队,两人都是反应快的,没一会儿就抓了五条鱼。
而乔季周一到此处,就像脱了缰的二哈,在别人抓鱼拿网的氛围中,他愉快地玩起了水,东踩两下西踩两下,这人从小在城里长大,很少有这种机会,不过他玩也有他玩的作用,其他组身边围着的鱼群都被吓跑了。
没过一会儿,乔季周就被夏程灰溜溜地提了回来。
“呜大家都不喜欢我。”
夏程无奈:“你把人家鱼都吓跑了。”
“那你给我分配点工作吧,我也想干点什么。”乔季周眼睛亮晶晶看着夏程,还没等夏程说话呢,就被权安从背后拽着脖颈从夏程身边拉开,往手里塞了把铲子:“你去刨坑吧,一会儿放鱼。”
乔季周默默看了权安一眼,去岸边挖坑玩泥巴了,他长得高,蹲在那里占地也大,特别显眼,虽然夏程总觉得应付他有点累,但不得不说这人确实很会给自己找镜头,他一定很知道粉丝喜欢什么人设。
夏程和另外两人去放置了渔网,将网的四周埋进土里,中间压一块石头,然后一人拽着网,另外两人负责把鱼都驱赶到放网的区域,不过一会儿,就有七八条鱼被赶了进来,夏程抓紧时机往上一兜,他第一次不够熟练,其中有两条半路游走了,剩余的六条都抓了进去。
“这办法真有用。”田易忍不住赞道:“这样又省力气抓得又快。”
因为这组的操作与众不同,摄像机也在跟拍,另外两组虽然也有渔网,但都没有夏程这个大,都有点看愣了。
一开始找网的时候,大家还都在笑夏程这一组要完蛋了,毕竟童宇他们一组找到了三块,把夏程他们组的分量也抢走了。
节目组从一开始就六块小网,预先给了权安一个,剩余五块,要分给三个组,如果再被夏程他们找到两块,其余组就必然有不够用的,大家都挺紧张的,所以当发现夏程他们后续一块都没找到的时候,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他们一致认为,今天吃不上晚饭的会是夏程这一组了。
所以在看到他们一下子抓到六条鱼,其余两组不仅是目瞪口呆,几乎同时都感觉到了不妙。
童宇切了一声:“他就会耍小聪明,上不了台面的贱东西。”
他同队还有个男生,也是他们组合的,平时都和童宇玩在一起,他是想不到什么镜头分量的,眼光短浅,只记得晚上的晚饭:“宇哥,那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童宇想了想,停顿了很久才开口:“给他点教训看看。”
不管是在水里赶鱼还是蹲下拉网,衣服裤子都湿了一大片,夏程他们一组三个人准备到节目组安排的更衣室换衣服,乔季周因为还没玩够,没跟着一起。
深山里路很乱,很多时候都得靠着指示牌去找地方,当然这三人中间只有夏程是稍微记路的,在察觉到有点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
指示牌被人换了位置。
他和权安两人同时踩空,一起都掉进了一口枯井,身后离得稍微远点的田易幸免没掉下去,她吓了一跳,立刻发出了短促的尖叫,井下虽然不深,但却很黑,因此上方的人并不能确定两人是不是还活着。
田易虽在娱乐圈里能力出众,却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闹人命的事情,完全慌了神。
井壁光滑爬不上去,但也不至于直接把人摔懵了,夏程估计自己身上擦伤了几处,身体像散了架似得疼,他从听见外头田易一直在喊两人的名字,赶紧先回应了一声:“田易姐,我们没事,下头并不算很深。”
上面的人才勉强把心放下了,不过随即又想到问题:“我要怎么救你们出来?”
她环顾四周,是慌了:“我看你背包里有绳子,我把它拴树上,拉你们上来吧?”
“别乱走!”夏程叫了一声:“如果这时候你也掉下来,咱们就彻底完蛋了,背包里有手机,但不一定有信号,姐,你往咱们过来的方向走几步找信号,没走过的地方千万不要乱动,然后等待救援。”
田易按照夏程说得做了,很快就听不见了声音,只剩下他和权安两个人,他这才注意到旁边的人有点安静的过分。
夏程推了这人两下,听见权安开口,还是没有多大波动:“怎么了?”
“你为什么一直不说话?受伤了吗?”要不是这井浅摔不死人,他都有点怀疑权安脑袋摔麻了。
黑暗之中,他好像听见权安轻轻笑了一声:“你过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语气就不像好心,夏程才不会听他话,坐在一边沉默了,田易离开了半天都没回来,他忍不住有点担心,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十多分钟过去,一点消息都没有。
旁边的权安却突然闷哼了一声。
在黑暗的环境里时间长了,对于声音都异常敏感,夏程立刻怀疑他出了什么事,井下空间不大,声音很清楚:“你怎么了?”
“好像有东西。”这人声音听起来可怜兮兮的,好像时隔很久终于又把他的白莲人设捡了起来,不过夏程这时候早已经管不上那么多了,这样的深井里有个蛇虫的都不稀奇,如果万一碰见有毒的,他们俩人都活不了。
他立刻摸索了过去,用脚在地面上踹了几次,没碰到东西,一回头的功夫,夏程突然感觉到脸颊旁湿漉漉的,像什么软体动物,几乎想也没想,他立刻往后躲,准备一巴掌拍过去,还没等碰到,又听见权安开口了,他声音里有点温柔,又虚弱:“别打,是我。”
那软乎乎的吻,原本在夏程脸侧。
两人靠的那么近,好像呼吸的距离都能感觉到,他凉凉的指间碰了碰夏程的脖子,似乎以此来证明真的是自己:“没有东西,我骗你的。”
“开这种玩笑有意思吗?”即便好脾气如夏程,也忍不住有点生气,这种时候神经紧绷着,权安又做这种没意义的事情,他立刻想回到自己的位置,没想到背后的人突然有了动作,他手臂轻轻环在夏程身上,把人重新拖了回来,声音带了点委屈:“谁让你完全不理我,我脚都受伤了,扭到了。”
“别走开,我很怕黑。”
权安声音带着适当的虚弱和颤抖,一点撒谎的痕迹都没有,夏程停顿了一下,似乎还在犹豫,他才想起来原著里这人好像确实有点怕黑的设定,可又觉得不应该和权安太亲密。
那人完全没有松开他的意思:“你不是喜欢我吗?为什么不能陪陪我。”
夏程安抚地拍了两下权安的手:“你受伤了,咱们先坐下吧。”
“你在骗我。”那人温柔之中带了点俏皮和可怜:“你根本不喜欢我这样对你,所以才一直想办法拒绝。”
“你还是喜欢卫行修对不对?”权安虽然嘴上这样说,但还是听话地坐在地上,夏程才发现他可能真的受伤了,他出了点汗,好像很累的样子:“我都看得出来,你看他眼神都不一样。”
那也是装的,夏程心想,他看卫行修和别人都一样,只不过在卫行修面前表演的更卖力一点罢了,反正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你先好好休息吧,别想那么多。”都这种情况了还有心情说废话。
权安靠在井壁上,手放在一旁,轻轻捏着夏程的指尖,力道柔和又舒服:“我不会成全你们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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