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跟乔烬吃醋呢
易感期的aha简直就像是条狗, 恨不得撒泡尿圈地盘儿,用气味证明这片领地是他的。
薄行泽静静地开着车,按照导航到了山庄, 这里在早些时候已经被陆衔洲买下来了, 但里头的布置一点都没有变化过。
原主人也住在这里, 亲力亲为收拾着山庄里的一切。
“乔乔来了”他放下手里修枝的剪刀, 瞧见祝川和他身边那个“陌生人”时停了下, “这位是”
乔烬忙说, “这个是祝川哥哥的先生。”
“哦, 幸会幸会。”老爷子主动伸出手,薄行泽礼貌回握, 热情地招呼几人进屋,顺便问起来意。
乔烬大略说了,老爷子笑眯眯说“会疼人了, 成, 你需要什么东西列给我, 我让人送过来, 顺便找几个人帮着一块儿布置。”
乔烬连连道谢。
祝川大喇喇摊在沙发上毫无正形, 懒声说“老爷子,找两个人跟着乔乔, 别让磕着碰着什么的,不然陆衔洲能把这山庄拆了。”
老爷子瞪他一眼。“口无遮拦。”
祝川看他们一老一小认真讨论该怎么给陆衔洲庆生, 他也没兴趣便起身到外面去逛逛,山庄是老爷子与他亡妻的回忆承载。
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是他们亲手造就而成。
如今妻子去世, 老爷子管理这么大的山庄有心无力,也不希望自己去世之后沦为无主之地,便在重重考验之下卖给了相信会好好对待它的陆衔洲。
祝川也挺喜欢这里, 他当时找过老爷子要买,遭到了无情拒绝。
他伸手拂过一盆绿菊,花叶轻轻颤动,玩笑似的说给薄行泽听,问他知不知道为什么,他摇了摇头。
“老爷子说,我心里没爱。”
薄行泽不明白,买卖讲究银货两讫,这与爱有什么关系
祝川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不明白,伸手扯了一片菊花瓣放进嘴里,就着微涩的口感轻轻说“老爷子说,一树一草一砖一瓦都是有感情的。我心里没爱,所以它们在我眼里就是死物。陆衔洲不一样,他心里有爱,你说这多好笑,那种老东西心里有爱。”
祝川嗤笑。
薄行泽视线微偏,看到那个“傻乎乎”的乔烬,陆衔洲因为他变得心里有爱似乎是一件根本不可能,但又像是毫无疑问的。
“你羡慕陆衔洲,还是羡慕乔烬”
祝川笑意未减,随口“嗯”
“你羡慕心里有爱的,还是羡慕那个被爱的”薄行泽说着,长腿一迈走上前去,似乎迟疑了一下,只是静静站着。
祝川看着他放在身侧的手,指骨流畅修长,褪去了高中时期的锋利,如今沉淀下来的是更为深厚的魅力。
但无论是哪个,都让他心动不已。
祝川不否认,他爱薄行泽,无论八年前还是八年后,这人对于他来说,只需要一个眼神都能让他心脏砰砰跳。
“我啊。”
薄行泽等着,可他只说两个字就不开口了,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像是等待处刑一样,连后背都升起一丝紧张的汗渍。
祝川看他眉头轻拢,走上去拽住他的领子往下拉,随手扯了一片花瓣,“张嘴。”
薄行泽有轻微洁癖,却还是张口由着他把花瓣塞进嘴里,心跳声几近雷鸣,他一把握住祝川的手,却在同一瞬间那如游鱼般滑腻的手抽走。
他没抓住。
薄行泽呼吸发紧,这种从掌心里逃走的感觉令他非常不悦,刚想重新伸手就看见祝川向后退了一步,歪在青石板上冲他笑。
“我想要的东西会自己抓紧,所以被爱什么的不适合我。”祝川仰头,看着有些刺眼的烈日,伸手搭了个凉棚遮盖,声音浅淡含笑,“我小时候,我妈给我讲睡前故事。”
薄行泽有些不敢信,祝有思会讲睡前故事
“那小姑娘与她父亲说,他若是娶别人,那我也嫁别人。他心中只有我一个,那我心中也只有他一个。”
你喜欢我,我就喜欢你。
薄行泽蹙眉想从这段话里抽出他要紧的来,可还没理清祝川便转过了身,背对着他招手,“温泉一起要去吗”
“要。”
两人一前一后上山,初秋的山上已经很冷了,寒雾如丝绸般缠了一圈又一圈,缭绕似仙境。
温泉在半山,天然图画没有任何人工雕琢的痕迹,祝川嫌少来,但每次来都要多泡一会,这次多了个人。
他忽然想起这个人还在易感期。
糟了。
“你脸怎么这么红”薄行泽伸手摸了一下,有点烫,立即紧张地问他是不是生病了。
“没事。”祝川拨开他的手,咳了声说是因为温泉太热了,不动声色地离他远了一点,结果脚底一滑整个人往里栽下去。
一只坚硬有力的手臂将他捞回去,心有余悸地喘了口气,随即瞪大眼,“你不能再来了啊,我警告你最好管好它,不然”
薄行泽扣住他的腰,鼻尖蹭在细嫩的肩头汲取淡淡的依兰柑橘香气,嘴里答应但行为丝毫没有收敛,反而有更张扬的趋势。
“他不听我的。”薄行泽咬住他的肩膀,用牙齿轻轻碾磨,含糊着说“要不你管管它兴许它听你的。”
“放屁。”
祝川一句粗口骂出来,耳朵立即被人捏住,指尖微微用力像是惩罚似的弄得他倒抽冷气,“艹你妈轻点,捏坏了。”
“你邀请我来泡温泉,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吗嗯殊易。”
祝川恨不得踹他两脚,“我能有什么意思难不成勾引你”说着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真是这么想的。
“你不要总以为我亲你一下就是想被干,拉你手、叫你泡个温泉、跟你吃个饭都是想被”
祝川被按住嘴唇,立时感觉另一只手的手指到了相反的地方,薄行泽接替了剩下的话,“你好热,不要口是心非。”
“我口你大爷。”
薄行泽咬他的手指,用了十足十的力,把祝川咬的哆嗦才恶狠狠说了句,“除了我,谁也不准口。”
“”祝川恨不得一头栽进温泉里淹死算了,他怎么不知道这人开起黄哦他是知道的,只是来的次数太少,他忘了。
那时候刚在一起,他不知道从哪儿听了句喊爸爸非逼着薄行泽喊,结果让他按在床上,喊了大半夜的爸爸。
他都忘了这人可恶趣味着呢。
祝川和薄行泽下来的时候陆衔洲已经过来把人接走了,因为生日还有两天所以也不在这儿住,当天再过来。
老爷子朝两人打趣,“温泉都要冷掉了。”
“您也学坏了。”
老爷子给两人递了热茶,送上了一点亲手做的小点心,摆盘精致相得益彰,看得出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像是在怀念亡妻。
“手艺还是这么棒,老爷子宝刀未老啊,就是这茶不行。”
老爷子很紧张,“怎么了”
薄行泽也喝了茶感觉香浓回甘,唇齿留香,并不会觉得不行,是不过祝川嘴刁,他说不行就一定是哪儿有瑕疵。
“换成酒就好了。”
老爷子松了口气,随即瞪了他一眼,“少喝点酒吧你,我看你人都要被腌入味了。”
薄行泽的手机响,刚才泡温泉的时候就一直有电话,害得他都不敢发出声音,现在终于找到机会踹了他一脚,“滚楼上去处理公事。”
薄行泽放下茶杯,淡淡和老爷子颔首然后上了楼 。
老爷子看着他的眼神,笑眯眯地叹了口气,又转过头来给走到岛台的祝川送上一叠烤饼,“我当年说你眼里没爱,所以不卖给你还记不记得”
“记得啊。”祝川咬了口外层香脆馅料绵软的烤饼,含糊着应了声。
“现在你眼里,有爱了。”老爷子冲着空无一人的台阶看了眼,像是叹息又像是欣慰,“我看得出,你很喜欢他。人生真的很短很短,如果喜欢,就不要蹉跎了。”
祝川指尖点着杯壁,有一下没一下地吃烤饼。
“听进去没有”
祝川吓了一跳,差点把烤饼扔了,“听进去了听进去了,糟老头子真凶,哎你多烤几个,别放葱姜。”
“你能吃了这么多还有葱姜,哪儿来这么多毛病刚刚不也吃的很香,就会折腾人。”
祝川啃完手里的,舔了舔指尖然后端起杯子喝完茶,“我吃不了,我男人能吃了,赶紧烤啊他都饿了。”
“”
祝川端着烤饼上楼的时候,薄行泽还没处理完工作,用了山庄里的笔记本电脑在开视频会议,祝川伸手示意他不用管自己,然后把烤饼和茶放在他手边。
“一会忙完把它吃了,没放葱姜。”
薄行泽只分了一秒钟给他就继续说“分公司业绩不够,裁员是合理诉求,不是公司养不起废物,是公司不养废物。”
“工地占地有纠纷这不是红叶的责任,让上华那边处理好了再来跟我谈,处理不好合同终止。”
严弦迟疑了下,“可是合同终止我们的利益也要受损,这不是两败俱伤吗要不然再想想办法,争取一个双赢毕竟这是前总裁”
本朝的剑总要给前朝的官一点面子。
但这人是薄行泽,在工作上向来非常强硬,没有一丝商讨的余地,就是徐董事长本人来了也不会退让。
“没有两败俱伤,上华处理不好是他们的疏漏,如果不依不饶就告他一个商业欺诈。双赢应该是他去争取的,而不是我给他收拾烂摊子前总裁答应的,让他和前总裁去说。如果所有人都这么跟我合作,我不用活着。”
严弦点头,“那我立刻去办。”
薄行泽处理完所有事情,揉了揉肩膀准备起身,看得手边早已凉透了的烤饼和茶,一愣。
他给忘了。
抬起头才发现祝川居然没走,靠在沙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手臂交叉环抱自己,几乎缩在一起。
薄行泽起身朝他走去,准备抱回房间去睡,结果一摸额头发现烧得滚烫。
“殊易”
祝川睡得很不安稳,一直在哆嗦,呢喃着说话,“疼,好疼,薄行泽我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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