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涸泽之精

    除了喝醉之外, 祝川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可爱的表情,“噗嗤”一声笑出来,薄行泽也松了口气, “笑了”

    祝川一怔,他居然一直在哄他, 才故意将话题往另外一个地方引。

    薄行泽将他往怀里揽,几乎是把整个人想孩子一样圈住,抵着他的鼻尖温柔说“笑了就好, 我不喜欢看你哭。”

    “我没哭。”

    “好, 没哭。”

    祝川感觉心底里淌过一道暖流,将他整个人熨帖的舒服极了, 想了想朝他伸出手, “给我钱。”

    薄行泽不明白为什么,祝川说,“那时候我让我妈给了你十万说是嫖资, 你还给我。”

    “我花掉了。”

    “花掉了”祝川惊讶极了,仔仔细细地看着他的脸怎么都不敢相信, 他居然会把这个钱花掉,估计是真的缺钱,忍不住又心疼了。

    “嗯,买了点东西。”

    买了婚戒, 留在身边八年,现在找到了它的主人。

    祝川看他讳莫如深表情黯淡, 知道这笔“嫖资”伤害到了他,于是从他怀里抬起头, 双臂搁在他的肩膀两侧, 凑唇过去, “好了,抱完了该亲了,我们薄家的家训,喝醉酒要亲亲的。”

    薄行泽无奈,他们薄家什么时候有这一等等,我们薄家

    “你说什么”

    祝川眯眼笑,在他震惊无比的表情中吻了上去,咬着他的嘴唇含糊,“给你个机会,把八年前的愤怒都发泄出来,我不反抗。”

    薄行泽双手扶着他的背,低声笑了下,“我怕你会死。”

    “你有这么愤怒让我死在你手上。”祝川在他耳边呵笑,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要面对什么,肆无忌惮的拱火。

    薄行泽低头,在他耳边低语,下一秒祝川倒抽了口冷气猛地推开他,“我觉得这件事还有商量的余地,少量多次,开源节流好不好”

    薄行泽将人拽回来摁住,“不一次做,你不知道我到底有多爱你。”

    “我知道我知道,精神意会一下就行了不用身体力行了。薄总,薄爸爸。”祝川被他那句话说怕了,真要那么做了能死的透透的,他又不是活腻了。

    “不行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身体力行最可靠。”薄行泽勾住他衬衫下摆,“嗤啦”一声真丝衬衫寿终正寝。

    这一夜祝川所有求饶的话都搜肠刮肚地用出来了,清酒味将他彻底浸透,喂了水还是喉咙疼,但其他地方更疼,却又催发更多快意。

    他晕过去之前的最后一丝意识他要死了。

    事实上他没死,不过和死也差不多了,薄行泽像是解了禁的野兽一样将身体力行四个字实践的非常透彻,他感觉自己的皮肤都能渗出清酒味。

    后颈皮肉被咬的火辣辣疼,aha尤其是薄行泽这样的禁欲aha,一旦纵起欲来就像是冲毁堤坝的洪流,全无理智无人可挡。

    他里外都疼。

    精神先醒了,身体还没醒,艰难地睁了睁眼也只是睫毛微颤,不适的动动眉毛然后被人拥进怀里,昏昏沉沉再次睡了过去。

    梦里他被抱起来哄着喂了粥,他实在累极了根本不想吃,薄行泽好像又开始亲他,但又好像是尝到了香甜米粥。

    梦境散碎,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第二天早上八点半了。

    跟薄行泽结婚半年他作息差不多调整多来了,睡得早自然也起得早,下床的时候差点一头栽下去,哆嗦着从地上爬起来完全使不上力又坐回床上。

    鼠蹊两侧也疼得厉害,一看就是昨天被拉开过分的原因。

    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不知道怎么回来的,不过确定的是薄行泽肯定已经上班去了,无论什么事都不能影响他工作。

    “你妈的,说是嫖资,怎么觉得我才是那个被嫖的”

    祝川嘟囔着扯了件衬衫穿上才发现是薄行泽的,家里有暖气也不冷,索性就没再去套裤子,他现在疼得什么也不想穿。

    他真就是好好的畜生长了个人的身子,祝川骂着骂着又舍不得,“算了,还能离咋滴,凑活着过吧。”

    “嘶”祝川坐在马桶上,痛苦的掉了两滴眼泪。

    “我这金豆豆,出嫁的时候都没掉给我妈,奉献给马桶了。是不是得想办法把这人阉了,再来一次我非死他身上不可,自己什么尺寸不知道吗真觉得我什么都能吃得下。”

    祝川现在嗓子还疼,甚至还能感觉到那股腥气。

    不过这不是最难熬的,最让他羞窘到想逃走的,是那张禁欲冷漠的脸,真的用沉默寡言的那张嘴让他哭了出来,掐着床单的手指几乎抽筋。

    “嘴也应该缝上。”

    “你说什么”一道冷飕飕的嗓音传来,祝川差点从马桶上掉下去,“艹,你怎么还在家”

    “我今天休息。”

    祝川点点头表示认同,随即又,“不对啊,你不是常年不休息的吗你不上班红叶离了你能行的”

    薄行泽无奈看着他,“给人打工也需要偶尔休息的。”

    祝川上完卫生间准备洗漱,见薄行泽站在他身侧先拿起了牙膏挤好了递给他,然后挤自己的,默默站在他身侧刷牙。

    祝川还是第一次跟他一起洗漱,含着牙刷侧头问他,“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七点。”

    “七点起来现在才洗漱。”

    薄行泽默默刷牙,心道我想跟你一起洗漱,这些成对的洗漱用具是我亲自买的,都没有一起用过。

    祝川接了水洗脸,毛巾在离他比较远的地方便伸手“帮我拿一下毛巾。”等了一会还没接到,抬眼看他,下一秒腰被人揽了过去按在怀里。

    柔软毛巾一点点拭去脸上的水迹,祝川比他稍微矮一些,需要略微仰头,对上他敛下来的眉目只觉得喉咙发紧,莫名紧张。

    好像他这么多年只看着自己,眼里从无他人。

    他忽然想到八年前,那时候他身边的朋友很多,像易贤这样的狐朋狗友。

    有时候难免顾不上他,这个沉默寡言的冰山就会吃闷醋,他神经也粗根本没发现人在吃醋。

    有一次他出去玩,喝多了回来认错了人,拽着那人的手喊了声“哥哥”问他干嘛不理自己,结果被一把扯过去跌在一个人怀里,那天晚上他不知道叫了多少次薄行泽的名字,说自己再也不会认错人了。

    他这么多年果真没有再认错过人,没有一个人可以代替薄行泽。

    “那时候占有欲就那么强啊。”祝川回忆给他听,发现他耳朵有点红,又勾着桃花瓣似的微红眼角笑他,“说是我欺负你,其实那时候你不许的事我哪敢做,小气鬼。”

    薄行泽将小气鬼的名头认了。

    祝川又歪头想了想,“你还记不记得有次星期天上午没课,你一早爬起来去洗衣服。我问你干嘛去你理都不理我,我给你卡让你去用洗衣机,你还不理我。”

    薄行泽记得,关于他的每一件事,再微小都记得。

    “我第一次洗衣服就是那次,虽然还没谈恋爱你也不能对我那么冷漠。”

    薄行泽无奈,“还提那次,你根本不会洗衣服,拧个毛巾都不知道往哪个方向。”

    好吧,是他帮忙洗的。

    “那时候你洗我的内裤,有没有想过什么”祝川靠近他,伸出舌尖去蹭他最敏感的耳廓,“有没有幻想我你有没有想我自己弄过”

    薄行泽耳廓通红,“有。”

    “我跟你表白前就有还是之后”祝川就像是一只勾人心弦的狐狸,一脚一脚都踩在别人的心尖上,引人沉沦。

    “我欺负你,你还想着我自己弄,先生。”

    祝川已经二十六岁,可眼底含着的春意却像更添了一股轻浪,喊这句“先生”的时候比十八岁的时候喊“哥哥”更勾人。

    薄行泽感觉到自己有地方热了起来,嗓子也有些发硬,那时候他是幻想着能把这个骄傲的小少爷弄哭,让他变得很软,窝在自己怀里很乖很乖。

    他这辈子第一次就是想着他,那时候他看着掌心里的东西觉得无比羞愤,一边厌弃可一边又忍不住。

    后来的几千个日夜里,他也只能靠着回忆里他的样子,在每一个孤寂痛苦的夜里寻回一丝丝安慰。

    这些他都不知道。

    薄行泽压下紊乱的呼吸将毛巾挂好,松开他拨远了一些,俯身稍微洗了脸准备剃须,祝川伸手接过来,用指尖详细涂抹剃须泡沫,“我伺候你。”

    眼前人认认真真地拿着剃须刀,划过皮肤的每一下都让他战栗,那种臣服一般的认真,让他的信息素都活跃起来。

    可惜,右手的戒指他摘掉了。

    祝川拧干了毛巾将他下巴擦洗干净,抬头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好了,我的手艺怎么样”

    “很好。”

    薄行泽拉着他又洗了一遍手,连指缝里都仔仔细细洗了才罢休,“吃饭吧。”

    “哦。”

    薄行泽话少,祝川昨天根本没吃什么东西再加上大量的体力运动也饿坏了,默契的没说话吃完早餐。

    “你去洗碗。”

    “”祝川有点惊讶薄行泽居然支使自己去洗碗他舍得

    “行吧。”他做饭自己洗碗也挺公平,虽然他不爱做这些但总归两人要一起生活很久,总不能让他一个人把所有事都做了。

    他也应该承担一部分。

    祝川起身收拾了碗碟拿进厨房,刚准备挽袖子就被一只手拽到旁边,“算了我洗。”

    “”

    祝川看他洗碗,自觉地擦干放进橱柜,薄行泽明明左手递过来比较方便,可每次都侧过身用右手,还是反着拿将手背露出来,他都不好接。

    在接最后一个的时候忽然反应过来了。

    昨晚他揍易贤的时候怕血脏了戒指便取下来了,后来忘了戴上

    薄行泽不想提易贤所以不好明说戒指,只好这么有意无意地暗示他连让他去洗碗这种办法都想出来了。

    祝川忍笑,装作抱歉的表情故意逗他,“薄总,我跟你说件事能别生气吗”

    薄行泽手一顿,“嗯。”

    “确定不会生气说了也不揍我吗”

    “确定。”薄行泽耳朵莫名红了,他打过祝川,高中的时候打了他屁股,因为

    “我戒指丢了。”

    啪嚓

    盘子碎在了水池里,薄行泽倏地回头看他,几秒钟之后冷厉眸光才稍微放软,“没事,补一个就好,一会我带你去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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