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薛迅整天忙的早出晚归,宝钗和薛蟠嫌麻烦,只买了两个婆子打扫卫生,丫鬟和小厮都还没买。
现在掐指一算,等到薛姨妈到京城已经入冬了,很多东西都得提前准备起来。
宝钗也不敢再懈怠了,在两位嬷嬷的指点下把缺的人都给买齐了。她找到都是那种口碑好的牙行,买的都是签了死契的那种。
她过了一遍还觉得不保险,让系统又给筛选了一回。只挑那种老实本分的,掐尖长得漂亮的一个都没选,不是宝钗挑剔,主要是怕她哥薛蟠意志不坚定。
在宝钗的怂恿下,薛蟠院子里除了一水的小厮,就只有几个孔武有力的婆子。丫鬟根本不存在的。
为了不让他成为贾宝玉那样的好色之徒,宝钗是煞费苦心。当然薛蟠一点儿都不感动,他院子里的那个婆子要多丑有多丑,也不知道宝钗从哪儿犄角旮旯给买的。
这回宝钗买了二十多个丫鬟,薛蟠搓了搓手,这么多,分到他院子里怎么着也不会没有吧。结果的确有,好几个呢,但他完全提不起兴趣。
丑是不丑,但真说不上好看。都说少年慕艾,谁不喜欢长得好看的小姑娘,就算是丫鬟,那也得看着顺眼吧。
他说一句,宝钗有十句等着他:“谁说丫鬟就必须得长得好看听话、本分就行,长得好看你舍得让她干活侍候你吗要是舍不得,那我花钱买的她们干嘛买回来养尊处优啊
哥,我跟你说,你千万别学贾石头那一套,你听听外面是怎么说的他院子里的那些丫鬟一个个娇养的跟副小姐似的。
搞了那么一群,养的都跟祖宗似的,一个比一个掐尖儿,看着就来气,咱们家不许有这么没规矩的事儿啊。
你要是真有能耐就娶个漂亮的媳妇,想怎么宠就怎么宠。”
薛蟠瘪瘪嘴一脸委屈,人家都说红袖添香,到了他这里为什么就那么难呢
等到薛迅和薛姨妈到京城,已经立冬了。船刚到通州,薛迅远远的看见在码头翘首以待的儿子女儿,顿时什么疲惫都没有了。
薛姨妈看见半年没见的闺女抱着舍不得撒手,宝钗乖乖倚在她怀里,讲着在京城的见闻。
薛姨妈笑的合不拢嘴,薛蟠凑过来:“妈,您咋就没问我一声呢”薛姨妈摸了摸他的脑袋:“蟠儿又长高了,有没有好好听妹妹的话”
薛蟠忙不迭的点头:“有有有,儿子什么时候敢不听妹妹的,外面冷,妈您赶紧上马车,爹,您这一路上身体可还好”
薛迅两个月没见俩孩子,想的很,抱了抱薛蟠和宝钗:“臭小子比我还高了,宝儿爹咋觉得你瘦了呢”
宝钗拉着薛迅的胳膊撒娇:“真没有,爹,嬷嬷都说我太能吃,让我减少食量。可不吃那么多,我饿。”
薛迅皱了皱眉:“还是个孩子呢,少吃怎么行这不是瞎胡闹嘛,回去让你娘好好跟两位嬷嬷说道说道,胖点儿健康好看。”
家里有男主人和女主人坐镇立马就不一样,那些丫鬟婆子小厮比以前更规矩了。
薛姨妈在俩嬷嬷的教导下已经是非昔日阿蒙,宝钗跟她商量着定下了家规。只认家规不认人,但凡谁犯了错,没有任何情面可讲,一律按家规办事。这样就避免了有些奴才仗着主子的势,为非作恶。
他们家的门禁非常严,丫鬟、婆子和小厮要出门必须经过管家的批准,说明出门的原因,出门要拿着腰牌登记,然后回来的时候销假。
宝钗是被贾家那套给膈应到了,家里就跟个筛子似的,在家说个什么,外面传的人尽皆知。
宝钗现在日子过得很有规律,早上起床先打一趟拳,然后洗漱去正院陪着薛迅和薛姨妈吃早饭。吃完饭薛姨妈要管家理账,宝钗就坐在旁边跟着学,看账本她比薛姨妈在行。
中午就她陪着薛姨妈吃午饭,薛迅忙的都是生意上的事,薛蟠现在天天被他带在身边学。用薛迅的话说,薛家的生意将来还是要交到他手上,多学一些总比将来被他败光强。
晚上一家人聚在一起热热闹闹,他们家人都有晚上小酌一杯的习惯,喝的是自家酿的葡萄酒。宝钗照着那张牛皮卷上的方子酿造的,加了灵泉水,每天晚上喝一杯,美容养颜。
薛姨妈这几年养尊处优,显得越发年轻娇嫩,宝钗都忍不住想等王夫人见到薛姨妈时,脸得有多好看。
年龄相差无几的姐妹,站在一起像是两代人,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王氏得有多尴尬。
等把从江南带回来的家当全部归置完,薛姨妈带着宝钗先是回了一趟王家。她跟王子腾夫妻俩多年未见,一聊聊大半天还意犹未尽。
薛姨妈现在夫妻恩爱、儿子争气、女儿贴心,日子过得红红火火,说话做事底气不要太足。
就像她今天回娘家,薛迅亲自把她们娘俩送回来,才领着薛蟠去了房山的庄子。拉了半车节礼,王子腾夫人跟她说话时态度特别好。
从王家出来,薛姨妈叹了口气:“一晃我都快二十年没有回过京城了。以前做梦都想着你舅舅他们,但回京后才发现,这里到底不是家了。物是人非”
宝钗挽住她的胳膊:“娘,您别难过,您有爹、有哥哥和我,我们在的地方才是家。”
薛姨妈揉了揉宝钗的脑袋:“娘知道,走,娘带你去逛逛,今天喜欢什么娘给买什么。”
宝钗笑的眼睛弯弯:“那今天不把娘兜里的银票花光,咱们就不回家。反正爹和哥哥都不在家,咱们中午去醉香楼吃饭怎么样他们家有几个招牌菜味道不错哦。”
她们娘俩还真是一路逛过去,看上什么买什么。薛姨妈今天回娘家本来是带了五万两银票,但跟王子腾夫妻俩聊着聊着,她反倒不愿意把银票送出去了。
她们家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这几年还好些,前些年薛迅天南地北的跑,若不是太辛苦,怎么可能会得了心疾
薛姨妈给宝钗买了一匣子各式的珠宝首饰,聚宝阁的掌柜高兴的合不拢嘴。薛姨妈挑完还有些意犹未尽:“你们店里就这些了还有更好的吗”
掌柜的一听:“有有有,夫人小姐稍等片刻,小的这就去给您二位拿。”
掌柜的进了内室,没一会儿功夫就端出来一托盘更精美的首饰。薛姨妈挑挑拣拣,大半都要了,掌柜的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宝钗眨眨眼:“掌柜的,我们买这么多,这个价格是不是能优惠点儿呢”
掌柜难得遇到这么财大气粗的顾客,就算是让利也得把这笔生意给做成。
他笑的特别诚恳:“小姐请放心,肯定给最低价。哎呦,十三爷,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四爷,老奴给四爷请安,四爷吉祥。”
宝钗和薛姨妈躬身给这两位皇子请安。十三阿哥认出来了宝钗:“原来是薛大嫂和薛侄女,前些日子还跟薛大哥说呢,嫂子进京了,小弟要找个时间去拜访,今儿巧了在这碰上了。这店是九哥的,嫂子看上什么尽管拿,记我的账。”
薛姨妈赶紧拒绝:“谢谢十三阿哥的好意,不过这账绝对不能让您付,要不然回家我没法跟老爷交代。”
宝钗把银票递给老掌柜:“今天还真不能让十三爷付银子,我娘说了,这些都是买来给小女当嫁妆的,当然得我爹付钱了。”
老掌柜为难的看了一眼四爷和十三爷,十三爷笑道:“那成,改天爷请客,侄女可不要推辞啊。”
宝钗福了福身道了谢,老掌柜收了银票把那些首饰全部都包起来。有十三爷这一出,他给的那是最低价,算下来给宝钗她们省了好几百两。跟着她们的两个小丫鬟,每个都抱了一摞子装首饰匣子。
母女俩走后,四爷瞥了十三阿哥一眼:“最近没少赚银子瞧把你财大气粗的,你知道人家买了多少你就记你账上”
十三阿哥不在乎的翻看着老掌柜拿出来的观音像:“左右就几件首饰,能值几个银子”
老掌柜赔着笑:“那位薛夫人几乎把店里最上等的首饰挑走完了,一共是一万八千两六百两,老奴给抹了零头。”
十三阿哥眼睛都快瞪成铜铃了:“一万八千两”
老掌柜弱弱的点点头:“那位夫人说难得遇上那么好的羊脂玉和翡翠,将来留着给她家姑娘当陪嫁是极好的。还说有好首饰还让给她留着。爷,这不稀奇,很多人家都是从小就给闺女攒嫁妆。”
十三阿哥扭头看了一眼四阿哥:“四哥,难怪九哥整天琢磨着挣银子,生那么多闺女,是得好好的攒嫁妆。”
刚踏进大门的九阿哥刚好听见他的话,气的差点没吐血:“十三,你个兔崽子胡诌什么乱七八糟的呢我打死你这个混蛋。”
十三阿哥一脸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九哥,你真是太不容易了,哎,也就是你财大气粗,换了其他人真不一定养得起那几个侄女”
九阿哥一脸麻木的把他的爪子给打落:“滚,爷没觉得有什么不容易的,爷好着呢。闺女怎么啦人家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爷五个闺女,两个半儿子呢八哥就弘旺一个独苗苗还不如爷呢。”
走的慢了几步落在后面的八阿哥,听了忍不住囧了囧,他就不该同情老九这个混蛋。他府里好歹还有一根独苗苗,怎么着也比老九五个闺女强得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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