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酒想要与班主谈一谈,她牵着小伍的手起身,却是后脑勺一痛,被人砸晕了过去。
苏酒醒来时,只觉脑袋一阵酸痛,坐起来环顾一圈,发现自己竟处在一间卧房。
苏酒一边揉着后脑勺,一边在房间里走动起来。
外面仍是漆黑一片,这房间的门窗皆从外面上了锁,且瞧着外面并没有人守着。
苏酒不屑,就这么个房间,还能将她困住不成?
苏酒站定在门口,活动活动手腕,又歪歪脑袋,抓着那门使力一推,咔嚓一声,门轰然倒地。
苏酒满意的拍拍小手,又忽的瞥到不远处的墙角后一双明亮的眸子。
苏酒忙过去查看,果真是小伍。
苏酒问道:“你怎的在这?”
小伍抿了下唇,“他们将姐姐打晕,我打不过他们,只能在后面偷偷的跟着。”
苏酒又忙问:“那你可知这处是什么地方。”
小伍点点头:“是王家镖局。”
苏酒了然,想来是那王宿对白日的事不死心,又挑在晚上下了手。
小伍催促道:“姐姐快些走吧,我方才瞧见几个黑衣人往主院去了,我们快些逃走。”
苏酒忙拉住小伍,那黑衣人十有八九是来救自己的男主,她怎么能辜负男主英雄救美的一番好心?自然是要去配合一番!
苏酒道:“小伍,姐姐还有些事情,你先自己偷偷回去,待我忙完,便去找你。”
苏酒又叮嘱几句,就往主院方向去。
一路上倒是安安稳稳,未曾见到一个王家的护卫。苏酒有些狐疑,难不成是仗着自家开镖局,不会有贼人入侵?
借着月色行至主院,苏酒总算瞧见贺渊的身影。
他立在房顶,对面是一身着中衣的年长者。
两人静立着,背后一轮圆月映出对峙的身影。
苏酒高高举起手来,正要与贺渊招呼着,眼见着贺渊就要转过头来,只觉后脑勺一痛,又晕了过去。
贺渊望了望远处的一片黑暗,平静的收回视线。
*
绝刃山上,一位戴着面具的男子将苏酒放置在床上。
他立在床头,静静的瞧了会苏酒沉睡的容颜。
忽的在胸前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教主!十年不开荤,一开荤就开个好的!”
他又负手而出,外面一名红衣女子静待着,见他出来,忙问道:“那是谁?你怎生就带进了教主房间?”
右护法望了望渊字牌匾,再回过头去眼里已是泪花闪现,紧紧握住红衣女子的手,“小烟同志,咱们教主的终身大事终于有望解决了!”
贺紫烟脸色立时沉了下来,“什么意思?”
右护法仍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嘴里胡乱念叨着,往远处走去,“伟大的华主席曾说过...”
贺紫烟双手握拳,侧首看向房内,这两日教主身边突然出现了个姑娘,右护法就天天念着教主的婚事,谁曾想他竟是直接将人给掳了回来。
贺紫烟猛地抬步,似要往里去,又在触及门槛时顿住,双唇紧抿着,快步离开了。
*
苏酒再次醒来时,仍是在一间卧房,只是这间卧房显然要比王家奢华许多。
苏酒从柔软的大床上坐起,穿过长长的垂地薄纱,面前豁然开阔起来。
这房间外面竟是腾空的崖壁,对面山石耸立,一束小小的瀑布自上而下。
若不是身上衣着未变,苏酒险些以为自己又一次穿越了。
不远处一长廊架在崖壁上,有侍女装扮的人走过,苏酒警惕的躲在柱子后面。
一男子唤住侍女,“教主可是回来了?”
苏酒一惊,教主,此处竟是魔教吗?
她这才与男主相识不久,魔教就想拿她要挟了?
侍女答:“回左护法的话,不曾。”
被称为左护法的人蹙了蹙眉,看一眼苏酒方向,“那房间里可是有人?”
侍女始终垂着眼,“是右护法送来的个女子。”
左护法讶异,“怎么会?”摆了摆手,叫侍女们退下,思索了片刻,抬步往苏酒方向走去。
苏酒敛气屏息,努力将自己缩在柱子后面,听着那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
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止住了左护法的脚步,“护法大人,先前您吩咐的药制成了。”
苏酒正要松一口气,又忽的一顿,右手握拳,猛地朝身后袭去。
身后贺渊蹙眉,竟生生的用掌接了去,纹丝不动。
苏酒大喜,忙将人也扯到柱子后面。
见他想要开口,苏酒又忙伸手捂着,左手食指伸出,放在嘴前嘘了声,又指指正交谈的护法与药医。
苏酒悄悄探出点头去偷听,手仍捂在贺渊嘴上,感受到手底光滑的皮肤,甚至无意识的揉捏两把。
贺渊额角跳了两下,忍无可忍的将她的手抓下。
苏酒回眸无奈的看他一眼,想牵手也不看看地方,行吧行吧,反正她也不吃亏。
苏酒反手主动与贺渊十指相扣。
护法与药医终是一同退去,苏酒松了口气,回过身子看向贺渊,不由得心里一跳。
贺渊面有不虞,盯着苏酒缓慢的将手抽出负在身后。那手背上此时竟有个五个小小的发白指印。
苏酒自是没意识到自己哪里不对,也不曾去注意贺渊的手,见他如此面色,思索了片刻才恍然。
这厮定是心里紧张她被魔教抓走。心上之人被抓走,还送到了敌对势力的卧房里去,心里有些气也正常。
但苏酒能让他占据主导?
苏酒垂眸酝酿,忽的抿嘴抽噎一下。
贺渊一怔。
苏酒上前一步,几乎要抵到贺渊怀里,手指戳了几下贺渊,委屈巴巴的抬头,“公子怎的现在才来救我,我自己一个人都快吓死了。”
贺渊垂眸,不动声色道,“哦?”
苏酒抓着他的手覆在脑后,“他们下手好狠,我现在后脑勺还痛着呢。”
贺渊沉默着,手上倒也顺遂的帮着揉起来。
苏酒心里暗喜,面上咬唇道:“还好公子来的及时,不然,不然,嘤。”
苏酒似是难以忍受一般的抽泣起来,小眼神却是不时的瞟着贺渊。
贺渊却始终不如她愿来安慰,苏酒只好自己止了抽泣,接着道:“不然我就要被那个丑教主收做第十八房小妾了。”
贺渊额角突突跳,“丑教主?第十八房小妾?”
苏酒趁机表白,羞涩道:“在我心里,没人能比子渊公子好看。且公子放心,我就算是死,也绝不会叫那人糟蹋了去。”
远处传来些动静,苏酒这才意识到此处不是个说话的好时机,忙又道,“不过我们还是赶紧想法子出去吧,此处都是魔教中人,你若是被发现了,可就不容易逃出了。”
贺渊收回手,往那处轻飘飘的扫了眼,一手环过苏酒,在她耳边低声道:“抓紧。”
耳边风声呼啸,刮得她睁不开眼,苏酒伸手死死的抱住贺渊腰身,还有心思暗叹,哥哥的腰不是腰,夺命三娘的弯刀。
脚下终于落了实,苏酒松开手,贺渊也不动声色的松口气。
此处是条下山的小道,苏酒往上看去,一巨大的石块耸立在路边,上边赫然书写着三个大字:绝刃洞。
苏酒忽的灵光一闪,压抑着内心的激动朝贺渊勾勾手指:“我有一个很好的报复魔教的法子!”
贺渊起了点兴趣,稍稍俯下身子:“什么?”
苏酒指着那巨石,道:“那就是魔教的门面,咱把那门面给砸了去如何?”想起什么,苏酒忙又补充,“我当然是砸不动的,还是得靠公子你。”
贺渊直起身子来,默默的瞧她一眼,转身往山下走去。
苏酒跟上去,尤不死心,“公子真的不考虑一下吗?其实应该也挺轻松的。”
两人行出段距离后,苏酒忽的捂肚弯腰哎呦一声。“嘤,公子,我怕是需要去方便一下。”
苏酒又羞涩道:“公子可莫要偷看。”
贺渊默然颔首,待她不见了身影,足间一点,便闪身跟了过去。
苏酒走到巨石底下,扶着石柱四下张望一圈,确定没人后,便后退几步,哼哼道:“你一个小小魔教,还想和正道白家争?”
苏酒活动几下,胳膊在空中划出个圈,猛地朝石头打去。
石头应声裂成两半,苏酒满意的伸伸胳膊,许久未这般痛快的使力,当真是舒坦。
苏酒又绕回到下方的小路上,远远的就瞧见贺渊站着,便笑嘻嘻的凑上去,“可是等急了?”
贺渊却是冷冷的看她一眼,转身往山下去。
苏酒摸摸鼻子,嘟囔道:“还真是等急了不成。”
*
两人回到玉辽镇时,天色还尚早。
只苏酒敏锐的察觉出些许不对来,这街道怎生比之当初安静这许多。
贺渊自然也察觉出不对劲来,与苏酒对视一眼,仍是先回了客栈。
客栈里冷修然正与他那师叔交谈着什么,见两人走进客栈,便主动迎上来。
“王家出事了,镖局失火,王氏人皆丧命于火海。”
苏酒大惊,那王家分明昨日还生龙活虎的绑架了她,怎生今个就出事了。
难不成昨夜男主寻遍王家未曾见她,便怒发冲冠为红颜,将王氏满门给屠了去。
苏酒很是感动,觉得自己的待遇已经是个合格的女主了,但一个娇软女主怎会同意男主为她而杀人?
思及此,苏酒立即欲言又止双眸微颤的看向贺渊。
这眼神里饱含着对杀戮的不赞成,又满满是对心上人的感动。
冷修然见状微微蹙眉,从怀里掏出个精致的小玉瓶来。
真诚道:“这是我派医师特制的明目丸,我先前眼睛干涩,用了之后就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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