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退亲后我带全村种田23

    稻谷晾晒结束收进仓库,地里的活计也就少了些。有那闲不住的或是拎着包袱去城里打短工,或是在冬日到来前翻整田地再种一季麦子,多攒点存粮总是好的。

    秦家却没这些事,一来他们有意让田养养,二来秋日里山上猎物正肥,秦武打猎的好本事正派得上用场。

    这日早饭后,秦武收拾好弓箭用具站在门口等桑枝,桑枝将院门锁上,跟他往山上去。

    枣树村一面靠山,群山绵延,不过约莫着是地理位置的原因,其实像野猪之类的大型野物并不多,所以上回秦武猎到一头才引起那么大的反应,村里老人也说好几年没见过了。

    这回带着桑枝,他更没往高处去,只在边上后角落里几座并不多高的山周围转悠。

    前几日秦武已在山上布置了陷阱,今日领着桑枝,先将几个陷阱都查看一遍。秋里野物果然多而肥,那坑里两只摔断腿的杂毛锦鸡,肥嘟嘟的,要是桑母看见,准又得说这东西炖汤吃最补。

    秦武将两只野鸡勾上来,绑了翅膀和腿扔进背篓中,手上拿着弓箭,让桑枝拉着他衣角,又朝小道往另一座山头去,这个陷阱便没那么好运,坑中只有几根羽毛。

    秦武将陷阱重新布置一番,拍拍手上的土站起来,一抬头,瞳孔一缩,身形顿住。桑枝疑惑地往前走了一步,他皱紧了眉头,“别动!”

    桑枝顺着他的视线,余光瞥了瞥左侧身后,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有野物的呼吸声,她僵着身子不敢再动。秦武慢慢抽出一支箭,突然搭弓射箭,箭朝着桑枝左侧飞去,紧接着便是“呦呦”两声尖利的叫声。

    秦武又是一箭过去,两步冲过来将桑枝拉到身后,桑枝这才看到,原来是一头野鹿,鹿角扬起,眼神可不像现代动物园里的温顺。

    这鹿也聪明,知道面前的人不怕它,长嘶一声,拔腿便跑。

    秦武眯起眼睛,又是一箭,打乱它的步伐,趁机追上去,桑枝忙跟上去。

    两人边追边赶,那鹿屁股上中了一箭,被秦武弓箭相逼,眼看着前方无路,它又是一阵叫,试图逃走,惊慌失措下,踏空栽进身后的断崖。

    “死......了?”桑枝自穿越过来头一回跑这么多路,捂着胸口直喘气。

    秦武提着棍子走到断崖处,朝下看看,回头朝桑枝招手,“来!”

    原来那断崖下是一处石台,边上一棵树从崖底长上来,那鹿不巧就卡在树与石台缝隙里。

    “以前说过要给你打头鹿,今日这话总算实现了。”秦武笑着,解开弓箭背篓,活动了两下胳膊,轻轻一跳落在石台上。

    那长宽不过一两米,看着实在吓人,桑枝趴在上面,担心道,“小心些,要不咱们不要那鹿了,太危险了!”

    秦武仰头冲她笑笑,“放心,晚上回去给你做鹿肉锅!”

    说完回过头来收拾那鹿,眼睛一瞥,脸上的笑慢慢收了,他放开鹿,手摸向腰间摸了个空,想起弓箭等物都丢在上头,脸色更严肃起来。

    桑枝伸头看着,见他忽然不动了,又朝崖壁去,不由屏气凝神,“怎......怎么了?”

    秦武身子消失了一瞬,桑枝还没来得及叫,就见他又出现在石台上,只是这回肩上却拖着个灰衣男人。

    片刻后,好不容易将人弄上来,桑枝才发现这人昏迷不醒,脸色十分不好,明明穿着一身粗布短打,却是面如冠玉,相貌堂堂,看起来十分违和。

    “看着不像普通人。”秦武盯着这人头上的银冠道,又试探地贴了贴他额头,“似乎在发烧?”

    “那就......带回去?总不能见死不救。”

    稳妥起见,两人抄小路从秦家院子后头将人带回去。路上看着趴在秦武背上的身影,桑枝突然想起一件事。

    原书里,苏兰的真命天子似乎就是她从枣树村附近的山上救回去的,难道是这人?

    楚远洲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处农家小屋里,他头疼得厉害,勉强撑起身子就听门吱呀一声,一个身材高大,额角有一道伤痕的男人推门进来,楚远洲提起戒备,这男人将一个粗瓷碗放在床边,道,“你醒了?有没有联系的人来接你?”

    听这话竟是巴不得他走?楚远洲面上作迷茫样,心里却是暗暗警惕。

    吴氏和楚远鸿那两人连自小跟着他的李叔都能收买,谁又知道眼前的一切不是另一个计划?

    秦武不在意他怎么想,他只想表明自家并不欢迎他的意思,这人最好能走赶紧走。

    毕竟这人身份不简单,外面套的粗布短打,里衣却是上好的丝绸,手指有粗茧,分明是习武的,可偏偏那副样子藏在山洞里,想必仇家也不是什么普通人,要是牵扯到自家或是村里,那就不好了!

    楚远洲也不想久留,无奈他中了药,使不上力,眼下与下属失散,李叔知道他的行程,若一个人出去,生面孔免不了引人注意,权衡之下,只能厚脸皮道,“在下袁州,北方人士,来常州寻亲,路遇匪徒受了些伤,这几日还望允我叨扰两日。”

    秦武眉头紧皱,对他的说法十分怀疑,可不想接收这个大麻烦,又不能将人扔出去,只好又说了几句“家小不便,可送他去熟人之处”之类的话。

    谁料这人权当没听见,就是不肯离开。

    他黑着脸出来,桑枝指指屋子,“怎么样?”

    秦武将两人谈话说了一遍,桑枝喃喃道,“袁洲?袁洲?”

    原书男主叫什么来着?袁州......远洲?楚远洲?还真是他!那个燕宁侯世子,未来的侯爷?怎么这么巧被他们捡来?

    她在这边疑惑,山上也有人一头雾水到处瞎撞。

    苏桃有些神经质道,“难道不是今天?”

    她记得上辈子就是这个时候苏兰捡回来一个人,说是在山上采药不小心受伤的朋友,那男人自称袁洲,来常州县寻亲,全身上下只有那身粗布衣服和头上的银冠。

    刚开始奶还觉得这人不像普通人,说不定是哪个富户家的,殷勤照顾着,后来半个月也不见人来找,袁洲在苏家白吃白住着,从爷奶到她弟弟都没个好脸色。

    谁知道,这人竟然是京城来的大官儿子?

    上辈子她自虐似的一遍遍打听着苏兰的消息,听说袁洲因为救命之恩,八抬大轿娶了她做夫人,苏兰一步登天,她却只能在常州县面朝黄土。

    这辈子能重新来过,她一定一定要在苏兰之前救回袁洲!一定!

    苏桃握紧了拳头,转身又朝旁边山头找。直到夜色将至,一场大雨突然落下,苏桃被淋成落汤鸡,抖着身子不甘心地离开。

    秋高气爽,热气渐消,院子里也没有那么热了,楚远洲养了一段时间,愈发惬意。

    他搬了张椅子坐在屋门外,半靠着身子视线不由飘向树下的两人。

    经过这一段时间,他基本能断定这两人确实是无意救了自己,虽将吴氏楚远鸿计划的怀疑抛诸脑后,可还是觉得这两人有些奇怪。

    就说这家的娘子,乡野之中生得一副好颜色,袅袅婷婷,楚楚可怜,仿若大家族里娇养的小姐,明明不过一个村妇,行事言语却仿佛读过书,十分少见。

    这样想着,他不免看得久了一点,那坐着的男人微微转头,目光如刀,楚远洲拱手笑笑,“失礼失礼!”

    桑枝不知他们打的什么官司,她将秦武头扶正,“别乱动,回头再给你划上一道。”

    秦武眼里露出几分笑意,他小声说了一句,“划了我也高兴。”

    桑枝一乐,缓了缓,左手扶着他的脸,右手持刀。秦武脸上的胡须硬,还得用上些力气。

    桑枝一边刮着一边又觉得奇怪,这里可没有刮胡刀,她拿的是一把菜刀,刀背厚且重,明明该很难用,可她一摸上,却好似十分轻而易举,不仅将他脸上的胡子刮得干干净净,还半点没伤着皮肉。

    真是……奇怪?

    桑枝摸着秦武的下巴不由想起上回她拿着镰刀赐伤三混子的事,难道自己还有习武天赋?

    “好了吗?”秦武问,伸手攥住在他脸上乱摸的手,又凑到她耳边说了一句。

    桑枝脸色一红,瞪他一眼,尽量忽视脸上的热意,收拾东西端着盆道,“我去换水!”

    秦武愉悦地勾起嘴角。

    楚远洲打量了半天,笑道,“恩公与娘子感情真好!”

    “那是自然!”

    没想到头一回得了个好脸色是因为这话,楚远洲失笑,心道这对小夫妇生活清贫,倒是恩爱非常,果然贫苦人家才有真情。

    他想到自家那个薄情寡义的亲爹,嗤笑一声,也不知吴氏是不是他的真爱?

    桑枝重新换了水出来,拧了帕子给秦武擦脸,两人闲聊着,茂栋却突然冲进来,面带急色,额上有汗,惊慌失措的样子。

    “姑姑,姑姑……姑姑,爷爷和爹被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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