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行回房没一会儿,就听到敲门声,打开门,姜瑟瑟献宝似的凑过来,“姐姐,给你呀!”
姜瑟瑟一路跑过来的,粉白的脸上薄汗涔涔,黑黢黢的眼里全是欢喜。
傅景行将人带进来,倒了盅茶递给她,目光才落到药包上。
姜瑟瑟道:“这是治姐姐嗓子的药,喝了姐姐就能说话啦!”
傅景行无语扶额。
从他到姜家后,姜瑟瑟就锲而不舍,为他寻找治哑疾的法子,不过以往都是汤药,今天怎么变药粉了?
傅景行蘸水写:哪儿来的?
“大夫开的呀!”虽然药是表哥给的,但药都是大夫开的,这样说,也不算撒谎!
姜瑟瑟将药粉倒进茶盅里,递给傅景行,“喏,快喝。”
傅景行扫了一眼,眼神十分抗拒。
“哎呀,快喝快喝,喝了就能说话啦!”姜瑟瑟端着茶盅,大有一副他要是不喝,她就要亲自喂他的架势。
傅景行无法,只好接过茶盅喝了。
姜瑟瑟这才松了一口气。
临走前,表哥再三叮嘱,说喝过药要好好休息,这药才能发挥药效。
姜瑟瑟道:“今晚春杏当值,姐姐你就好好休息吧!”
察觉到院内进了人,傅景行便轻轻颔首。
姜瑟瑟走远后,林山刚翻窗进来,就对上傅景行阴恻恻的目光,心尖儿一颤,脚下打滑,直直摔进屋里。
林山顿觉脑袋凉飕飕的,他也很冤枉啊!他没想打扰到将军的。
傅景行不耐烦道:“说!”
“属下是来汇报近况的,”林山狼狈爬起来,“不过,属下刚才过来时,发现齐孟在外面鬼鬼祟祟的。”
林山话刚落地,外面就传来齐孟的声音,“姐姐,美人姐姐……”
声音刻意压低,又带着明显的欣喜,活像是借着月黑风高,来与人幽会私通的。
傅景行脸瞬间黑成了锅底。
听那声音越来越近,林山在屋内扫了一圈,呲溜滑进床底,齐孟就撞门进来,猥琐笑道:“美人姐姐,长夜漫漫,一个人多无趣,我来陪你消解消解呐!”
扑面而来的香粉,熏的傅景行打了个喷嚏。
既然这齐孟三翻四次找死,那他也没必要手软了!
傅景行站在桌边,面无表情看着齐孟关上门,正要动手时,一阵晕眩突然袭来,堪堪扶住桌子才勉强站稳。
他这是怎么了?!
“哟,美人姐姐,你小心点!”
齐孟要过来扶他,傅景行冷冷扫过来,齐孟后背瞬间爬起一层冷汗,几乎是下意识就顿住了。
见鬼了!这个侍女刚才那个眼神,怎么比我爹都可怕!
“美人姐姐,你就别挣扎了,这药可是我费老大劲儿弄来的,平常人用一半,就要飘飘欲仙登极乐,但姐姐是神仙,”齐孟欠揍晃了晃手,“所以我特意给姐姐下了两倍的量,两倍哟!”
药?!
刚才姜瑟瑟拿来的……
傅景行眼底滑过一抹恼怒,是自己大意了!
“眼神再比我爹可怕,也不是我爹,我怕什么怕!”
齐孟给自己打气,兴奋的搓搓手,“姐姐,你就从了我吧!这样我们都舒服……”
说完,齐孟就猴急扑了过来。
傅景行瞬间动了杀意,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他现在站都站不稳,更别说动手了!
眼看着就能将美人搂入怀中,好好揉搓时,齐孟只觉脑袋一疼,整个人便栽了下去。
“将军,您没事吧?”林山迅速过来,扶住傅景行。
没事!他现在这样像没事吗!!!
傅景行牙关紧咬,他现在四肢无力,体内不断有热浪袭来,刚才那药,应该不是迷药那么简单!
林山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了句蠢话,“将军,您坚持下,属下带您出去!”
傅景行如今这样,只能先带他走了。
傅景行咬牙切齿道:“杀了他!
齐孟不杀,不足以泄愤!
林山虎躯一震,“将军三思啊!”
南州刺史齐鸣是□□,若他们杀了他的独子,这不是逼他投向林相那边吗?
但这齐孟着实可恶,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将军。
身体里的热度不断攀升,傅景行已经无暇再顾及齐孟,低喝道:“走!”
“好好好,走走走!”
林山来姜家已是轻车熟路,就算带个人,出去时也没惊动任何人。
林相私下一直在找傅景行,他带来的人不方便露面,便全躲在一处宅子里。
林淼坐在廊下守夜,看到林山扶住傅景行回来时,吓了一跳,“将军受伤了?”
“中药了,你让人去烧些水,再去找个姑娘来!”
交代完,林山便扶着傅景行进了屋。
林淼瞬间石化。
将军不近女色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他要是找个姑娘来,将军醒来后不得活剐了他!
可要是不找,将军刚才那样……
林淼头都要抓秃了,最后咬牙道:“算了,管不了那么多了,死就死了吧!”
过了大约半盏茶的工夫,林淼扛了一个被蒙住眼睛的花娘,恶狠狠道:“眼睛上的布不准摘下,不然我挖了你的眼睛!”
“爷,奴家,奴家……”话还没说完,一锭银子砸到她身上。
“服侍好屋内那位贵人,少不了你的好处!”
姑娘将银子拢入袖中,“好嘞!奴家包管贵人满意!”
林淼将人带到门口,一把推进去,又迅速将门阖上,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林山道:“你在这儿守着。”
“哎,你干什么去?”
“办事。”
林山说完,就迅速走了。
林淼在心里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扭头看了一眼屋内,听到那花娘甜腻腻唤着‘贵人’,身上迅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生怕自己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迅速躲远了。
齐孟下的药贼猛,傅景行拼尽全力克制,可意识还是逐渐被吞没,身体里的火破解想要找个人纾解。
隐约间,似乎有人进来了。
那花娘被蒙着眼睛,只能通过喘息声辨别位置,摸索着朝前走,冷不丁就被人一把拽住,压到床上。
“瑟瑟?”有人在她耳边,压抑克制喊道。
“是我,”那花娘迅速进入角色,手摸索着,朝傅景行的腰间探去,“奴家来服侍贵人呐!”
傅景行现在五官已经不灵敏,只隐隐听到对方说了声,‘是我’,当即就俯身下去,要有所动作时,猛的嗅到一股香粉味。
不对!
她不是瑟瑟!
傅景行混沌的意识,有短暂的清明,他一把将人扔出去,低吼了声,“滚!不然我杀了你!”
那花娘虽然爱财但更惜命,当即狼狈爬起来,跌跌撞撞跑了。
傅景行重新栽倒回床上,喉结滚动间,又想到了上次那个梦。
***
第二天一大早,姜瑟瑟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来找傅景行,他却不在房中。
“奇怪了,一大早的,姐姐去哪儿了?”姜瑟瑟小声嘀咕着,正欲转身走人时,猛的被人一把从身后抱住。
姜瑟瑟吓了一跳,侧头,就对上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
“呀!姐姐,你吓死我啦!”
姜瑟瑟想要侧身,傅景行却不肯松手,只是将头埋在她颈窝里,贪婪嗅着她身上的香味。
姜瑟瑟觉得有些奇怪,“发生什么事了吗?”
傅景行平息片刻,松开她,正要摇头时,喉间发痒,猛的咳了起来。
姜瑟瑟踮脚,一把拽下他的面纱,就发现他脸色惨白,整个人状态极差,姜瑟瑟想要去探他的额头,却被傅景行一把攥住。
傅景行摇头,示意他没事。
“不行的,生病就得请大夫!”姜瑟瑟坚持,正要唤人去请大夫时,春杏急匆匆跑进来,“小姐,您快去看看表少爷吧!”
“表哥?他怎么了?”
春杏支吾道:“您去看了就知道。”
傅景行刚好也不想看大夫,便示意姜瑟瑟去看看。
“那你记得要看大夫呀!我看完表哥,再回来看你!”
说完,姜瑟瑟跟着春杏跑了。
傅景行眼底浮上了一丝阴霾,以手握拳低咳着。
姜瑟瑟刚进去,齐孟就哭哭啼啼道:“瑟瑟,我怕是不举了。”
昨晚,他本来是万事俱备,就差霸王上弓了,可不知怎么的,等他醒来时,他却成了中药的那个。
不但如此,他还被人堵住嘴,绑了起来。
那时候,他中了药,浑身都涨的难受时,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插在他裆前,几乎是擦着他的命根子。
齐孟中了药,又被吓了一晚上,今晨逃回来,就发现他不举了。
他想去找傅景行算账,但昨晚的事情,又是他有错在先,再加上,他此行是来商量他和姜瑟瑟婚事的,要是闹大了,齐孟两家肯定给他来个混合双打。
“不举?”姜瑟瑟拉起齐孟的手,“你这不是举的好好么?”
齐孟:“!!!”
“不是这个不举!”
“那是什么呀?”姜瑟瑟撑着下巴,认真看着齐孟。
齐孟瞬间不知道怎么说。
他这个表妹,被保护的太好了,就像一张白纸一样,这以后要是他们成亲了,还怎么玩闺房之乐。
不行,得提前教教她。
齐孟道:“咳,瑟瑟,表哥晚上带你出门玩儿好不好?”
“好呀!我去告诉姐姐!”
齐孟一把拽住她,“告诉她干什么?”
“带姐姐一起去呀!”
齐孟差点一口血飙了出去,带那个带刺玫瑰去,他们还能出门么?
“不行!不能告诉她!”齐孟板着脸,“告诉她,我们就出不了门了,就我们俩偷偷去。”
偷偷去么?
姜瑟瑟有些心动,“可姐姐要是知道,生气了怎么办呀?”
齐孟道:“没事,我们偷偷去,她就不会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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