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鸥外,Mafia界信誉良好的地下医生。表面上主中立立场,实际通过患者收集横滨各大组织的情报,其掌握的信息足以击溃一个中型组织。
医术高超,武力值高,做事雷厉风行凡事以最优解为标准。
而就是这么一个称得上心狠手辣的男人,在提着排长队才买到的甜点打开自家诊所门后,却是愣了片刻,随后真情实意地叹了口气,冷酷的眉眼间硬生生浮涌了一层无奈。
人型异能【爱丽丝】奇怪于男人开门却止步不前,着急享用可口甜点的红裙幼女提着裙摆几步上前,一个探头便明白了林太郎叹气的原因。
入目,是满地狼藉。
这并不是有不知好歹的Mafia试图入侵偷窃情报触发机关所导致的血肉横飞,而是由零食袋、啤酒瓶以及各类缤纷的糖果纸所构成的狼藉。
森寒冷酷如它的主人的诊所,愣是平添几分生活的气息,显得不伦不类。
金发幼女耸肩,迅速的知道了答案,并由衷地感到沮丧。
能让森鸥外这样的男人止步不前,并在目睹自己的领地被践踏后还能只是生出无奈的情绪,而不是将罪魁祸首就地正法的理由只有一个。
【他】来了。
爱丽丝的甜点保不住了。
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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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目带着风流的倜傥,纤长的眼睫扑闪,眼尾泛红,举手投足端的是一派端庄秀雅。
这样的男人,任谁第一眼过去都会觉得此人应不食人间烟火。他的指尖应弹奏古琴乐器,不染人间万千尘埃。
眼含明月,唇带笑意。
积雪成川,塞外孤鸿。
凡是见过浅川绯世的人,都会暗自赞叹其过于夺目的面容。
而拥有这具秀丽皮囊的男人,此刻正躺在别人的床上一边灌着啤酒,一边兴致勃勃地看着三流肥皂剧。他手边还放了一袋开了口子的原味薯片。
可即使是这般死宅的动作,于他而言也像是海棠春卧,自带风骨。
原本好端端披着的雪色羽织被它的主人毫不在意地扔到地上,甚至被踩了几脚成了一坨。
森鸥外辛辛苦苦地处理完诊所的垃圾,打开客房的门后看到这一幕,连叹气的欲望都没有了。
还是有进步的,之前没有跟上次一样躺在他的主卧里。
还没有成为港黑首领的森.诊所医生.对某人没办法.鸥外,今天也在自我安慰。
伴随着“你们不要再打了” “论美貌你是比不过我的”等奇奇怪怪的台词声,黑发男人仰头饮下最后一口酒水,几滴液体因他堪称狂放地姿态顺着唇角下滑,途经下巴、喉结、锁骨最后没入衣领大开的胸膛,不见踪迹。
他不言不语,也没有对此地之主的到来做出什么表示,只是头也不回地将空罐头随手一掷,正好丢进森鸥外敞口的垃圾袋内。
随后,便是一个打滚将那张过分秀丽的脸埋于柔软的枕头里,一副慵懒和肆无忌惮的样子。
黑发医生倚门不语,他静静地等待着来者登堂入室的理由。
“……我要吃甜点,林太郎。”
不请自来的客人相当坦然地发话了。
因为其没有改变的姿势和低落的心情,导致话语间不免带着模糊和颤音。
“不行哟,这可是爱丽丝酱的。”
言语拒绝的男人,手上却是提着甜品纸袋放在室内的茶几上,一副随便你的态度。
“我就要去受苦了,临行前也不让你的朋友吃顿好的。”
像是终于结束了颓废,名为浅川绯世的男人勉强挣扎起来,将自己与床铺撕开起身。他甚至没有穿鞋袜,就这样赤足着地,捡了摊在地上的羽织用力抖了抖,随意地披在了身上。
直起身子的男人身姿相当高挑,与房间内的另一个人对上了视线。
那静如沁凉湖泊的蓝眸,一点点的渲染上属于森鸥外的血色,两者相映照,却是浑然一体又泾渭分明。
他的黑发偏长,一只栩栩如生的镂空金蝶将发丝别在了耳后。那是华国一位打首饰的老匠人为报答恩情送给他的,附带着不为人知的能力。
一个男人别金蝶或许会奇怪,但浅川绯世愣是能凹出别样风采。
简而言之,就是颜好。
森鸥外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和爆炸有关,是夏目老师的要求?”
五小时前,横滨的一处军方秘密基地发生爆炸,其威力使大地生成了一个直径千米的天坑。由于余震不断,能量场扭曲严重,导致官方没有第一时间维护现场进行考察。
毕竟人都是惜命的。
但不出意外的话,异能特务科马上就要采取行动了。
“嘛,反正和你们那个三刻构想没有关系。” 浅川绯世耸肩,自我嘲讽道:“这样的大业,他怎么可能把我扯在里面。”
“我可配不上。”
夏目漱石是森鸥外所敬重的人,而浅川绯世也是其难得的至交好友。当他发现这两人之间产生纠缠,甚至矛盾颇深时,森鸥外也不是没有办法缓和。
但他只是笑笑不语,然后心脏的将这个难题遗留给银狼大人。
二十出头的浅川绯世,顶着副秀丽端方的皮子,芯子里却是十足的狂放不羁。他不请自来的拜访了友人的诊所,并狂风入境席卷了森鸥外的冰箱和客房。
那开门入目的垃圾狼藉,其实是他对友人加入夏目漱石计划小小的泄愤。
但森鸥外并不意外,甚至有些好笑。作为友人,包容对方的幼稚也是可以的。
“我还是喜欢猫。”
黑发蓝眼的友人带着酒气抱怨,是青年与少年交织的幼稚感。这么一个人,很难想象他与地下医生森鸥外的交好。
“那种白棕黑的三花猫,特别可爱。”
他伸手勾过甜品袋,一摇一晃地与森鸥外擦肩而过,拄着不知何时出现的油纸伞出了门。
伞顶与地面的触碰产生钝钝的碰撞声,回响在幽深的走廊。收束的伞面流淌着黑红交织的色块,旋转出令人神往的神秘纹路。
“下次再见的话,让爱丽丝试试猫耳怎么样。”
黑发的男人带着微醺,在森鸥外的注视里一步一步的向外走去。
像是赴往一场奢靡的宴会,一次命中预定的邂逅。
浅川绯世知道自己要去寻找什么,也知道他将面对什么。
他也想见见,值得那个意大利凤梨头折了一身傲骨请求的人,会是个什么样子。
生命对他而言是一次过于刻板的旅行,在他意识到枯燥乏味之后,浅川绯世便偏离了世俗中正常成长的路线,操纵着生命列车驶往世界的边界。
翻越三千雪山,徒步奔赴沙漠,控制帆船穿梭于几人高的浪涛之间……
浪到飞起。
他乐于将自己的游历经历以最浪漫缱绻的文字化作书信,连带着当地特产寄到他远在横滨的两位友人手中。
固守着一座城市,以一己之力试图拯救它。这种伟光正的事情浅川绯世光想想就脑壳疼,可他的两位友人偏偏都一头栽进了这坑。
当得知这个消息时,正在世界之巅的绯世打了个寒战,随后哼哧哼哧地套上了装备,准备等上珠穆朗玛峰征服这位高冷美人。
……然后在山顶插上喵喵旗。
对于森鸥外和福泽谕吉的选择,他无法赞同亦无法理解。
但是到了最后,名为浅川绯世的浪子还是回归到最初诞生的土地,此刻正提着甜品纸袋往那处新鲜出炉的天坑走去。
没人知道他想什么,也没人知道他回到这座城市的理由。
不过森鸥外倒是觉得,对方有很大可能是意识到只有横滨的猫才让他撸而回来的。
身为猫奴却被猫讨厌什么的,也是很无奈了。
***
虽说荒霸吐暴走这么大的动静,当地管理者不派人来是不可能的。
但我也确实没料到,会在拉扯着中原中也出坑的下一秒,就遇到当地人。
入目,是远处的高楼林立。虽是清晨,但也有点点灯光从建筑物的窗户里溢出,给人以生活的气息。
我还来不及对这明显是现代社会的环境做出感慨,庆幸自己不必上演荒野求生,那人就来了。
这座城市的尽头是一抹与带着云絮的湛蓝截然不同的亮橙色,那暖与冷色调的冲突带来强烈的视觉冲击感和美感。
可与那人相比,这美景终究成了他的背景。
裹挟着清风与酒香,那个使我命运灵车漂移的男人,慢悠悠地拄着伞走来。
作为一个大老爷们,他好看的有些过分了。
黑发蓝眸的男人温吞地打量了我一眼,毫无顾忌地掏了掏裤子口袋,从中抽出垃圾若干。那随意披在身上的雪色金边羽织,被其主人大幅度的动作搞得摇摇欲坠。
若不是之前为了安抚【荒霸吐】榨干了我的异能力,我会直接带着中也离开。
在我即使被美色糊了一脸也依旧警惕的目光下,他老老实实地停在了离我五六米的地方,从那坨被掏出的玻璃糖纸中抽出了张泛黄的纸片,然后对照着纸片上的内容,一边看一边瞟我。
这个奇怪的男人像是确定着什么似的,目光在我与纸片之间游走,却连一丝一毫的注意都没有分给被我护在身后的中原中也。
这不正常。
任谁面前站了两个大活人,都会下意识看一眼吧。
中也明显不明白我的警惕,但在感觉到我紧绷的身躯后,也下意识的使用了小部分污浊,一副'你说打谁就打谁'的乖巧模样。他的顺从与不安占据了我的另一半大脑,以一种不容许被忽略的霸道姿态。
像是此间最凶恶的力量掌握于我手,只要我想,便可摧毁一切阻拦。
……真是过于乖巧了。
“嘛,就是你了。”
磨磨唧唧老久的男人终于确定,艳色的唇瓣勾出了个善意的弧度。
他摇了摇手中散发着香甜味道的纸袋,一脸无辜的模样。
“我是浅川绯世,这是见面礼。”
自称浅川绯世的男人一边打开密封的纸袋,一边不留痕迹的靠近。他取出了一个芝士小蛋糕,在我懵逼的一瞬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相当粗暴地直接硬塞进我嘴里。
脸上温柔的笑意与手上的粗暴硬塞,起了相当大的对比。
“吃了,你就归我了。”
我:???
中也:!!!
这年头拐孩子的前戏这么多的吗?
等一下,中也你不要开污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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