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白色头发的和服男人是福泽谕吉,他是武装侦探社的社长,同时也是国木田的武道老师。
而另一个深棕色衣服的青年是江户川乱步————拥有侦探社首屈一指的头脑,只要让他面对事件就能看透真相。不仅是侦探社最顶尖的调查员,也是武装侦探社的核心和灵魂。
据说,侦探社成立一开始成立的初衷就是为了能够活用江户川乱步的推理。
而听见阿瑟的问题,福泽社长的表情略微吃惊的看向她,乱步则把眼镜戴上了,绿色的眼睛睁开,对她瞅了瞅。
阿瑟发现乱步的气势和戴眼镜前完全不一样了,心内隐隐有些激动,“眼镜果然是本体?”
然后她去看福泽谕吉,“武士?”
一直想追寻而不得的万事屋居然出现了。
虽然名字是武装侦探社,但侦探社从本质来看其实是万事屋才对!
————都需要接受委托,解决委托,偶尔和警方合作,时不时路见不平单挑boss,即使客户钱给的少、甚至没钱,也能帮的就帮。
“没有狗。”乱步看了她两秒就摘下了眼镜,然后一双大眼又回到了睡不醒的眯缝状态,“你刚刚说你要退社是吗?”
好不容易得偿所愿的阿瑟当然不可能承认,
“没有的事,我嘴瓢了,我说的是我要请假!”
她又转向国木田,给自己的行为打了个补丁:“国木田君,我明天需要动身去办一样很重要的事,所以得请几天事假。”
“跟人事报备一下就好,下回这种事记得提前两天说。”国木田道。
同时也暗暗放下心来————刚才听到她的话吓了他一大跳,新人入职不到一周就辞职什么的太糟糕了。“退社不干”那句他听得清清楚楚,绝对不是说错了,联想之前阿瑟那么生气,又是刚哭过的状态,肯定是太宰那个爱戏耍人的混蛋干的好事!
这么想着,他伸出手臂摆出介绍的姿势,“阿瑟,这是我们侦探社的福泽社长,那位是乱步先生,你加入的那天因为社长要陪乱步先生奔赴两个疑难案件的现场,所以很巧合地错开了和他们会面的机会,也一直没机会介绍给你认识。”
“社长先生,乱步先生。”阿瑟对他们鞠躬,虽然眼圈还微微发红,不过她还是努力摆出个乖巧的笑脸。
社长表面纹丝未动,对她这种“泪痕未干”的状态并没有表现出惊讶和关心的表情————这是尊重对方的一种体现。
他微微点头,“来社里还习惯吗?”
阿瑟诚实的道:“才来两天,不大习惯但可以接受。”
说完,轮到她认真看向对方:“社长你家住哪儿?今年多大?家里有院子吗?考虑养宠物吗?除了乱步先生还有别人一起住吗?家里几室几厅?旁边还有没有什么待租的便宜点的房子之类?”
社长:“............”
这话题跳的也太快了!
国木田在一边听傻了,见社长面部表情愕然又不知道怎么应付眼下的场面,就主动接过话茬:
“阿瑟你怎么突然对社长这么感兴趣?还问几室几厅你是想干嘛?不对,你怎么知道社长和乱步先生住在一起?他们虽然一起出现但是没证据证明是一起过来的吧?”
“我就是知道啊,很多事情冥冥之中自有注定。”阿瑟肯定的说,她注视着福泽,眼神像是找到了新的寄托。仿佛只要呆在对方身边,就灵魂安稳,生活安定,就有了家。
照片上,她渴望的温馨画面即将在她的人生的未来展现。
阿瑟这会儿已经一扫之前的沮丧,宣布:“从今往后,社长就是我在地球上的爸爸了!”
突然多出一个女儿的福泽谕吉:“!!!”
国木田:这该不会是被太宰给气疯了吧?
乱步把头仰在椅子背上,拖长声音抱怨:“啊啊,真是的,又来了一个笨蛋吗?”
然后往嘴里塞了一块零食,“既然你不退社,那我们就先小人后君子,我声明一下,社长最宠爱的永远是我,我们十一年的深厚感情,你是竞争不过的。”
阿瑟自以为她的小心思隐藏的很好,被人一语道破后,就有种心理被暴露于人前的不好意思:“你怎么知道?”
“哼,因为名侦探无所不能。”
阿瑟不服气:“是吗?那你能说出太宰现在在哪儿吗?”
“这个我当然知道,”乱步睁开眼睛,绿色的眸子露出几分洋洋得意,他颇有些孩子气的抱起胳膊,
“不过现在该换我考你了,‘如果爸爸和男友一起落水,你会先救谁?’ 答对我就告诉你你。 ”
↓
虽然不知道乱步为何有此一问,但在场的其余两人————福泽谕吉和国木田独步却下意识看向阿瑟,觉得这个问题当作茶余饭后的聊天也不错,毕竟是新人,听听她的回答也能加深对她的了结。
【这个问题改编自传说中一问必杀的经典送命题目:女友和妈妈一同落水先救谁。而且涉及了爱情观、价值观、世界观,数十年来一直困扰着无数广大脱离单身狗状态的同胞。】
侦探社在一次无聊的闲谈中也讨论过这个问题。
具体回答有:
一、谁离得近就先救谁;
二、谁问这个问题就救谁;
三、先救母亲,因为她体力差,女友更年轻有体力可以多坚持一会;
四、先救母亲,反正女友可以殉情;
五、顺序无所谓,反正濒死也能救活;
“我肯定谁都不救啊。”阿瑟随口答道。
这下不只是国木田和福泽谕吉,就连乱步也放下了零食,略微不可思议的看向阿瑟。
阿瑟理直气壮:“和我有关系的两个人都落水了,那摆明就是我推下去的!我还救?这问题傻不傻?”
乱步单手托着下巴,有些不高兴的抿了抿嘴巴,慢慢地,竖起一根手指向上:“他在镰仓市,你赶不过去的!死心吧。”
国木田:“......”
福泽谕吉:“......”
震惊了,听乱步也这个意思...这才是那个送命题的真相吗?
国木田怔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提出他的看法:
“等等,阿瑟,推男友下水这个勉强可以理解,比如因爱生恨之类的原因,但是连父亲也推下去就有点过分了吧?也不可能成立。你这思想很危险啊。”
阿瑟挠挠头,“哦,国木田先生可能不知道,这是我们家乡的一个习俗。”
国木田又愣了,他表情出现了触及知识盲区的茫然和谦逊,下意识翻开他的【理想】记事本,打算把这个科普记下来:“......哦,习俗吗,什么习俗?把父亲推到水里?”
“弑亲。”阿瑟说道,“不过现在已经不提倡了。”
国木田的钢笔崩断了笔尖。
“.........”
究竟是哪个地方居然有这么恐怖的习俗?!居然还没被报|导出来?!贤治经常提到的———也是他出身的———伊哈特伯村就已经很不可思议了,阿瑟的家乡竟然更加令人匪夷所思!
这个话题太沉重了,国木田赶紧换了一个。
“对了,你的眼睛有点红,没事吧?”
气氛逐渐回暖。
“啊,这个...之前眼睛就一直不舒服,每天滴眼药水来着,刚刚又被气的哭了一个小时......”
阿瑟倒是没什么顾忌,也不觉得有什么丢脸的,很轻松的就说出了‘经历痛哭’的事实。
乱步吃着零食插嘴道:“你为什么要对着表哭?”
“这是估算的,估算!”
国木田像是想起来什么,走到柜子边上,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印着英文的盒子。
“这是给办公室里对着电脑一直工作的事务员准备的,说是采用贝茨疗法的视力恢复器,跟着里面的光点看来看去,可以活动眼球,缓解疲劳。”
阿瑟接过来,从外包装的图片来看,这东西她在电视广告里见过,它还有个别称,叫眼保姆。
国木田继续:“这个你先拿去用,应该会有一些帮助,充电一次能用四个小时。”
阿瑟感动的接过来,想想之前她的所作所为给对方带来的一系列麻烦,又忍不住愧疚:“国木田君真是个好人啊,我以后会尽量不给大家带来困扰的。”
国木田表情有点欣慰:“能不能做到不说,你有这个意识也是好的……”
阿瑟捧着盒子,转头去看社长,语气讨好又希冀:“等阿瑟回来的时候,可以住进您家里吗?没有空余房间的话,睡在衣柜里也可以。”
还未等社长说些什么,国木田已经一巴掌拍上她的后脑勺:“你是出了什么问题啊?太宰给你吃毒蘑菇了吗?刚才还说尽量不给大家带来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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