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二人很快回到公司楼下，和其他两人会和一起回到宿舍。晚上又是一顿丰盛的晚餐，郑浩锡直呼忙内脆骨打。

    “吃肉。”

    姜予礼碗里多了一块排骨，他有些意外地看向闵允其，对方表情毫无变化的继续吃饭，仿佛刚才给他夹菜的人不是他一样。

    不过看了看这哥的吃相…是我做的饭太难吃吗，怎么看起来这么痛苦呢…

    日子过得很快，一个多月后，宿舍在新年的一年开年迎来了新人，97年的釜山弟弟田柾果。

    彼时的四人还不知道，这个现在看起来瘦瘦弱弱还有些害羞的弟弟/哥哥将来会变成肌肉男。

    五人互相介绍后没多久，因为年纪相差不大，而姜予礼又比自己小，田柾果很快对他亲近起来：“哎一古，是忙内呢。”

    眼前的“哥哥”眼神看起来干净纯粹，完全是对他的好感，姜予礼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自从加入了这个公司之后就逐渐放飞自我，也没有再过分管理自己的情绪，两个人很快玩到一起去，练习后有时还会结伴去打游戏机。

    没过几天宿舍紧随而来的是几人在楼上演艺部见过的演员预备役92年的果川大哥金烁珍。

    这位哥看起来是一副贵公子的长相，其实架子在端了三天后就和两个小忙内玩到一起去了，爱讲大叔笑话，不擅长跳舞，发出笑声时被称为擦玻璃笑声。金楠俊万万没想到，这么帅的人跳起舞来的搞笑程度和自己差不多，两个人组成的双翼line在之后的日子里给两位编舞line——郑浩锡和姜予礼带来了不少挑战。

    很快，新的试镜又要开始了，公司里聚集了零零散散的练习生，没办法，虽然bighit挂靠于三大之一的jyp，但是名气太小，公司资金又不足，很少有练习生的第一志愿会是这里。

    方石赫很快注意到角落里的一个男生，他似乎是在给身旁的朋友加油打气，虽然五官还未完全张开，但是凭他毒辣的眼光已经可以预见到这张脸将来会在饭圈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来这里的练习生多是从三大刷了三轮下来的，要么年龄太大，要么实力和颜值不济，方石赫叹了口气，安排手下人联系了今天在角落里注意到的男生，毕竟实力可以培养，颜值是天生的优势。

    男生那边很快给了回复，说是要先回大邱征求父母的同意再回来，没过几天，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说是下午就会乘大巴回到首尔。

    那天刚好姜予礼刚刚结束训练，就见经纪人宋浩泛神色匆匆从楼上跑了下来，还不小心撞了他一下：“哦…予礼啊，抱歉…”他顿了一下，眼睛一亮道，“我们予礼能帮我去车站接个人吗？是今天新来的练习生，直接带到宿舍去可以吗？哥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忙。”

    “…好的。”姜予礼看了看被塞到手里的资料，看着经纪人的背影不觉好笑，哥啊，你让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去接人也不怕双双走丢吗。

    不过也不怪经纪人，最近公司在做新女团出道筹备，所有人都恨不得一分钟掰成两分钟用，姜予礼这个孩子平时很稳重，完全都让人忘记他是个十二岁的孩子了，如果站在这的是田柾果，他可能还不一定放心交给他呢。

    姜予礼把手揣进羽绒服的口袋里，靠在车站牌边等人，脑子里想的是刚才的舞蹈怎么改会更好看，正发着呆，突然感觉到鼻尖一凉。

    “哦，下雪了呢。”他抬起头看了看天空，抬起手臂用手试图去接雪花。

    雪花没接到，手里塞进了一只手：“啊你好，你是经纪公司来接我的吗！”

    ？这孩子怎么这么大嗓门。姜予礼眨了眨眼看向来人，虽然还带着点婴儿肥，但丝毫藏不住那精致的五官。

    “你好，我是bighit的练习生，98年生姜予礼，经纪人哥吩咐我带你去宿舍。”正式介绍了自己，姜予礼抽回了自己的手有些拘谨的挠了挠脸。

    “啊，我是金太亨，来自大邱！95年的，所以是哥哦！”金太亨挠了挠头发似乎没意识到刚才的行为有什么奇怪之处，还很得意一下多了个弟弟，长得还很好看。

    “……”姜予礼此生最招架不住热情款的天然系，他摸了摸鼻子帮金太亨提了其中一个行李，“我们走吧，哥哥们在宿舍等了。”

    “哇，宿舍里有几个人啊。”金太亨提起剩下一个行李箱吧嗒吧嗒跟在后面兴奋地问到。

    “…算我有六个人。”

    “我们宿舍怎么样啊？”

    “有点小…”

    “哥哥们会不会都很凶啊？”

    “不会…”

    一路上都是金太亨兴奋的问话和姜予礼略显无奈的回答，穿过了首尔冬季的寒风。

    性格开朗的金太亨很快和田柾果打成一片，过了几日也逐渐软化了几位哥哥，很快宿舍里一片和气。

    由于来宿舍时姜予礼就带了几件衣服，也懒得回家去拿，哥哥们总是悄悄把自己的衣服也塞进他的衣柜专属格里，好让弟弟多几件衣服穿。姜予礼数不清第几次从自己的小格子里发现不是自己的衣服了，这个小格都快被填满了。

    他无奈的笑了笑，看着一旁上下铺睡得正香的几个人，走出门准备今天的早餐去了。

    很快到了二月，因为练习生们（姜予礼：不包括我哦）条件艰苦，郑浩锡和姜予礼的生日没差几天，为了节省经费所以大家拍版决定两个人一起过生日。两个寿星都挺佛系的，也不觉得一起过生日有什么不好，遂从善如流的答应了。

    二月十四日当天，最早睁开眼的还是姜予礼，像往常一样，他洗漱晨练后做起了早餐，如今他已经习惯了做七人份的早餐了，制作时间从一开始的四十多分钟逐渐缩减到半个小时，今天不太一样，按照韩国人的传统生日要喝海带汤，姜予礼只做了一锅汤，然后他把火调小，下楼去拿昨天和家里保姆预约好的宴席饭。

    最早起床的是金烁珍，厨房里没有人，灶台上却炖着汤，他打开锅盖看了一下，是海带汤，火候差不多了，他顺便帮忙内把火关掉，洗漱去了。

    因为今天过生日，加上上个月拼命三郎们都没有休息，公司刚好给大家一起放了两天假，让孩子们休息一下。

    几人陆陆续续地起床已经是八点多了，难得不用去公司，所以除了大哥和忙内，几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多赖了会床。

    因为是小少爷的生日，又和朋友一起过，操碎了心的保姆和厨师们宴席饭准备的相当丰盛，大概是寻常人家过年也吃不到的水平，甚至是历史剧里皇帝吃的御膳水平了。

    姜予礼看着保姆和司机一盒一盒的把食物从车上搬下来不由挠了挠头，他都开始怀疑宿舍的桌子放不放得下了。

    等他一趟一趟搬完东西，一样一样摆好之后，陆续起床洗漱完的几人不由揉了揉眼睛，退回自己的房间，又来到客厅。

    看错了？穿越了？这是宫廷御宴吗？

    “哇——大发……”金太亨走到桌前被毫无缝隙甚至还叠着放起来的菜们表示惊异，掏出经纪人借的相机拍了几张照片。

    这个任务是前几天安排下来的，相机是公司统一发的，希望他们记录一下生活小事，后期宣传可能会用到，当然，虽然现在还无法确定出道人选，这个宿舍里的几位却是热门人选无疑了。

    几人坐在桌前面面相觑，嘴巴老半天合不上，虽说金烁珍家算是几人里家境不错的了，可也从未见过这世面。

    “你是什么落魄的王子吗…”金太亨不禁问到。

    “…普通的有钱人而已。”姜予礼端着汤填满桌子最后一丝缝隙，坐到末位上，“吃饭吧，吃完饭我们出去玩。”

    司机在楼下等着，今天预约的行程是家里旗下的游乐园。

    围巾兄弟和田柾果已经吃的失去理智，这几个月来田柾果被大哥金烁珍带的越来越能吃，最近一次居然一次吃了六碗饭。

    姜予礼吃了几样，七分饱左右就放下了筷子，等着哥哥们吃完后站起身来：“走吧，司机在楼下等了。”

    司机？？

    几人瞳孔震动，这种霸道总裁小说里的词语为什么会从自家忙内口中说出？从只有几件衣服换洗的忙内口中说出？

    很快几人来到楼下。

    “哇——”

    若是说有这个年纪的男孩子会不喜欢车，那是不太可能的，起码面前这俩加长林肯让几人长大了嘴巴。

    保姆已经先行坐另一辆车回去了，司机拉开车门请几人上车。几个人上车以后只有哥哥line几人还能勉强端着架子不四处乱摸，只是眼睛一直在东张西望，忙内line里的二人已经四处摸上了。

    哇，这手感…

    哇，这舒适度…

    哇，还有冰箱……

    四十多分钟后，车停在了游乐园前，这座游乐园是韩国最大的室外游乐园之一，首尔最大的室外游乐园，今天小少爷庆生，所以特地停业一天不对外开放。

    其实姜予礼本来是过了来游乐园玩的心理年龄了，奈何和两个小哥哥们相处的越久，心理年龄越小，没事哥哥们又宠着，他现在已经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的撒娇了。

    “祝您玩得开心，回去时请联系我。”司机关上了车门离开了游乐园。

    “予礼啊…”金烁珍咽了下口水，“你…”

    “没事的，不要把我当成特殊的人。”姜予礼无奈地笑笑。

    几人一看姜予礼这幅样子，忙把他围起来趁机捏了几下。哎一古——手感真好。

    游乐园不用排队，里面所有的食品和周边免费，几人都玩疯了，不过哥哥line们不太坐刺激的项目，而是选择打打枪，开开卡丁车，这些温和的项目。

    忙内line们没什么负担，过山车海盗船跳楼机玩了个遍，郑浩锡拿出相机给前面一起买冰淇淋的几人拍了张照片。

    这张照片在他们出道后被发到了官方推特上，引起了一场小风波。

    ｛金太亨嫁我：哇，这游乐园我每次去排队都排得要死，怎么弹们去一个人都没有啊｝

    ｛霸道忙内爱上我：新米还不知道吧，虽然我也才入坑两个月，但是，wuli忙内，是姜家的唯一继承人。｝

    ｛珍珍奶茶：哪个姜家？是我想的那个吗？｝

    ｛汪汪碎冰冰：当然了，大韩民国还有几个姜家啊。｝

    以下都是一些感叹家世的评论，其中一条格外显眼。

    ｛朴知旻最高：我也想一起去啊呜呜呜呜。｝

    几个人过了一个愉快的生日，第二天狠狠在家休息了一天，转天又开始了艰苦的训练，练习生的生活就是这么枯燥且疲惫，不过努力是不会背叛你的，双翼line的进步肉眼可见，金太亨也从一开始的不适应慢慢融合了进来。

    宿舍迎来新成员已经是一年后的事了，2012年的第一天，姜予礼正在厨房做早餐，门被敲响了。

    早上七点十分。

    姜予礼有些困惑，按说这个时间不会有人过来吧，他擦了擦手上的水渍打开了房门。

    “你好，我是新来的练习生朴知旻。”门刚打开门外的人就一个鞠躬，抬起头的时候差点给了姜予礼一个头槌。

    “啊…你好，你先进来坐，稍等我去叫哥哥们起床。”姜予礼转过身啪嗒啪嗒跑到卧室进行叫醒服务，“起床啦！村里来新人了！”

    “嗯？什么？新人？”金太亨迷迷糊糊地听见这句话，“忙内吗？可爱吗？”这位起床困难户已经飞快地从上铺爬了下去，“忙内我来啦！”

    已经有两个忙内你是还有什么不知足？姜予礼挑了挑眉，又着重拍了拍起床困难户闵实权先生，回厨房做饭去了，多一个人总要多做一份不是。

    “啊——”客厅传来金太亨失望的声音，不过这失望只持续了三秒，“那我们都是95年的，就是亲故啦！”

    朴知旻眨巴了几下眼睛，眯起眼睛笑了笑没有说话。

    几人在餐桌上互相介绍了一下，这位95年10月13日出生的釜山艺高首席虽然看起来不像表面那么软糯，但是也没有坏心思，再加上也是一个舞痴，所以编舞line很快把他划入圈内。

    真好呢，一个宿舍都是善良的人，想起第一次的惨痛经历，姜予礼微笑着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水，俨然一副慈父形象。

    逗得对面的郑浩锡笑出声来：“呀我们予礼怎么露出好爸爸的神情来了，你这张可爱的脸配上这个表情真的哈哈哈哈。”

    大哥珍也加入了魔性笑声，很快一个宿舍的人都笑成一团，经过一年多的磨合，刚到时有些腼腆的田柾果也开朗了起来，大家也很喜欢这个新加入的成员，几人很快熟悉起来。

    作为一名成熟的艺人，每日除了巩固之外，姜予礼会帮其他哥哥们提高专业性，空闲时就写歌，因为都是曾经出道用的完整曲目，只是有些歌不适合团体使用，pdogg和慢兔哥劝他收着之后做个人曲用，其他的要么卖给其他艺人，要么留着团体自己用，姜予礼又不差这几个钱，于是放弃了卖曲子的想法，不过他把所有曲目都登记了版权。

    “呀这孩子入社两年交了四十多首曲子还都是精品，怪物吗…”两个制作人在姜予礼走后不禁小声议论到。

    经过了六个多月的练习，那天早上方石赫叫了十个人去了自己的办公室，除了朴智旻。

    其实到这个节骨眼上，被集体叫到办公室大家多多少少还是有数的，肯定是出道的事情。朴知旻看着小伙伴们一个个去了办公室，不禁有些难过。

    作为95年的亲故，金太亨看到代表没叫朴知旻进来，撇了撇嘴，就连一向表面温柔的郑浩锡，都露出了有些严肃的人字嘴。

    “暂定出道组为你们十个人，接下来继续努力。”方石赫看了看资料表，固定人员其实他已经确定下了几个，金楠俊作为组合的立意初衷肯定是不会改变的，加上闵允其的制作、rap和郑浩锡的舞蹈能力也确实是练习生中的佼佼者，至于金烁珍、金太亨、姜予礼三人，就算光放在那不动也会吸引一些粉丝吧，更别提姜予礼强大的能力。他想做一个不一样的男团，希望能顺利吧，“去练习吧。”

    几人一方面高兴，一方面有点替朋友难过，每天朝夕相处在一个宿舍，只剩了朴知旻自己，那感觉应该不太好受吧…

    带着半是沉重半是高兴的心态，众人推开了门，朴知旻一个人站在镜子前努力练习，姜予礼叹了口气，第一次我也是这样，努力了这么久，差点被抛下。

    不过说起来…他回忆了一下，防弹出道是7人团，这几个人都在列……但如果因为自己的加入而导致朴知旻不能出道了呢………

    姜予礼心情沉重了起来，这种偷来的感觉让自己很不舒服。

    敏锐观察到忙内情绪的闵允其换了个位置抬手揉了揉忙内的后脑勺，姜予礼回了一个挤出来的笑容。朋友不能出道就那么难过吗…闵允其叹了口气安抚性地搂住了他的肩膀。

    结束练习后，姜予礼在工作室里发泄一样地弹了几个小时吉他，全然忘了现在这双手现在没有茧子，等他回过神来已经鲜血淋漓了。

    他脑子里全都是：朴知旻可能因为你不能出道了，你是偷别人梦想的小偷，哥哥那么喜欢你，你却偷了他的梦……

    他低着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却没有去管，打开制作室的门想去厕所冲一下受伤的血迹。

    厕所里传来了一阵阵低低的哭声，带着点小奶音，那声音曾无数次对他撒娇：“我们予礼啊…让哥抱抱吧。”

    我们予礼啊做饭最好吃了。

    我最喜欢我们予礼了。

    ………

    姜予礼靠着墙蹲坐下来，跟着无声地哭泣起来。

    “予礼……？”朴知旻整理好情绪发现自己啊忙内蹲在墙角还吓了一跳，“怎么还没回家啊…”

    两双红红的眼睛对视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