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番外·良缘喜结

    他声音淡如流水,似湖面风过无痕,转瞬没入寂静。

    幼浔刹那惊怔住,恍惚为是己误听。

    如他所说,谁人都想攀龙附凤,扶摇万里,而她日日夜夜陪侍身畔,若是寻机,最是轻易。

    锦宸为,唯独她未存这份。

    但幼浔己知道,她的,早悄然轻绽了。

    只是对幼浔而言,那人似清晨暖煦的太阳,光辉万丈,受一景仰。

    而她是向日葵,却只敢沉默深埋泥土里,偷偷藏着。

    因为,牡丹芙蓉,争艳的百花,才衬得上太阳普照的绚丽人间。

    幼浔不妄揣测他的意,一听那话,生怕己不该有的情愫被看破。

    不及细,无措慌了神“奴婢愿终生侍奉陛,绝无二”

    她卑躬低声,显而易见的局促。

    就这么怕他

    锦宸眸色深暗来,默然良久,声音淡得恍惚飘离“朕要的,不是什么义士忠臣。”

    幼浔头一颤,不知所措。

    他的话太过耐人寻味,可她偏就是不敢往某处去想。

    其实有那一个瞬间,想要豁出去问他是何意。

    但就在她默默欲鼓勇气之际,低垂的视线余光里,那人玄影一晃,就这么拂袖而去。

    湖畔很快归于一片寂静。

    幼浔独留原地,恍如时间被定格,她始终深埋着脸,一动也不动。

    双脚似有千斤重,竟挪不开半步。

    就这么站在那儿良久良久。

    脚的玉石砖面光洁无尘。

    突然“啪嗒”一声,一颗泪珠滴落在她脚尖,溅坠如花。

    阳光照耀而来,折射在那滴晶莹,如是卑微的委屈。

    往后几日,在军府的清芷苑,日子是从那般过,侍奉他饮食起居,也如常伺候他衣沐浴。

    只是两人交谈甚少,幼浔行礼奉茶时规矩依旧,而锦宸则是简略嗯声淡应。

    仿佛什么都没变,像是一切已全然不同。

    初七,是军府的春日喜事。

    池军和长公主大婚,宣山红妆十里,大摆宴席。

    曾经的东陵和楚国,如今的大越,万千宾客赶来赴宴,不论民间抑或宫廷,皇帝陛和池军皆盛赐酒宴,颇有普天同乐之意。

    人尽知,从的东陵九公主,现在的大越长公主,那是池军江山为聘、盛为礼迎娶回来的。

    若论尊荣,间无人可及长公主分毫。

    当日风浅春暖,天澈澄明。

    春居苑,锦虞已在婢女服侍,穿戴上了大婚典服。

    屋内红窗剪纸,熏炉飘香。

    锦虞坐在窗台边,真红婚裳如丝如织,金丝艳锦绣凰纹鸾,入目是华势比凤,贵尊贵夺目。

    描黛梳妆后,侍女仔细为她戴上至尊至美的凤冠。

    锦虞望着铜镜中的己。

    娥眉香腮,美目绝俗,说不尽的矜贵娇艳。

    双手搭膝,她坐着静静等待。

    等良辰吉时至,上堂去,和那人对拜天地。

    红唇轻轻弯起漂亮的弧度,藏不住流溢而出的欢喜。

    突然间,锦虞有些感慨。

    原来,她想要嫁给他,已有那么久了。

    而今时,终偿所愿。

    过往的困苦和遗恨,在脑海中一幕幕浮现,经历过这么,终于算是功德圆满,后,再也没有阻隔。

    幽流淌弦,相守难得可贵,当无比珍惜。

    锦虞不由主伸出手,从妆匣中取出黛笔,对着铜镜,在右眼尾轻轻一点。

    凝脂的肌肤上泪痣轻妩,衬得那张仙容玉貌,别蕴娇媚。

    锦虞眉眼漾,满意搁黛笔。

    在这时,旁侧的几个侍女突然跪。

    紧接着听她毕恭毕敬齐声“见过池军”

    锦虞一愣,方想回头去看,就被那人从身后轻轻拥了住。

    侍女识眼色,很快退身,房门带上。

    池衍俯着身,小姑娘搂在臂弯里,巴搁浅在她肩膀,似有若无地蹭她脸颊。

    在铜镜中,锦虞瞧见他亦是一身绛红婚服金丝衮边。

    从镜里望着彼此。

    锦虞一羞红,含娇似嗔“你怎么过来了不行,快去外边儿等着,吉时没到呢”

    池衍浅浅阖目,在她耳畔轻了声“等不及了。”

    说着,偏过头来想要亲吻她。

    锦虞慌不迭躲了躲,指腹压住他双唇,“晚些嘛,胭脂涂了久的”

    男人眸潋滟,缓缓拉她的手指,倾覆到她丹唇浅吻了。

    但见小姑娘妆容精致,池衍眼底温情缱绻。

    指腹轻缓摩挲在她眼尾那一点黛色边,“不欺负你,只是突然想到,有句话,未回答过。”

    停住顷刻,他目光垂落她华丽的喜服。

    从护送她远嫁北诏时,她亦是这般美艳,那时,他想她嫁的是己。

    不由深柔声“想着,应是要在你嫁我之,有所交代。”

    羽睫眨了眨,锦虞问“什么呀”

    池衍眸色幽邃,有瞬间的沉默。

    想起第一相殉,她曾问过他,若有来生,是否像她一样,情衷依旧,喜不胜。

    当时,没能让她听到。

    挽她手,缓缓人带起,相对而立。

    池衍指尖轻抚过她凤冠垂落两鬓的步摇流苏。

    “从说,来生别再遇见我的话,是假的。”

    他眉梢覆上缠绵,嗓音依稀而来却甚是清醒,锦虞跟着慢慢静来。

    池衍凝注着她娇嫩的容颜,“喜欢笙笙很久了,哥哥贪,想要霸占你的生生。”

    目光幽柔,他微顿一。

    “从一开始,就是这么想的。”

    “亏欠的,往后让我慢慢,吗”

    她曾听到的,都

    是他违的话。

    其实他真正想说的是

    愿与卿白头不离,生生,岁月无穷极。

    镜中朦胧身影成双,锦虞愣愣望进他深眸。

    到了如今,纵是明白他那时意,但听他亲口讲明,终归也是弥补了遗憾。

    她一直,都不是一厢情愿啊,而是两相悦,彼此爱慕。

    锦虞抿抿唇,片刻之后挑开颜“了,我知道了。”

    扬睫掠他一眼,故意抬高巴“勉为其难原谅你。”

    见她小眼神傲娇甚甚,男人忍不住泛。

    极为正经答应“谢夫人,宽宏大量。”

    他这般配合,锦虞掩唇低出声。

    而后想到什么,她眉眼间如许的意渐渐幽深起来。

    沉默半晌,锦虞声音很轻地对他说“其实之我有点儿害怕这个地方。”

    池衍修指捏了捏她软嫩的小手,“怎么了”

    毕竟那是她毫无勇气及的过往。

    静了久,锦虞才低缓着声“那时候,我看到你在山脚,中了那么箭,后来躺在冰棺里,你的身体特别凉我”

    情绪不过一瞬间,一刻,锦虞若无其事冲他展颜,“但一想到你现在的,后也都陪在我身边,就不怕啦”

    池衍眸微微一跳。

    其实之他有试着去问,重生他死后,她如何了,但小姑娘只是着含糊带过。

    如他这般的人,却也怕了,怕听到她不的消息。

    但在今天这样的日子,想要袒露一切。

    眼底愈渐邃远,池衍字字温声“后来我不在,你是不是没有乖”

    锦虞没去看他的眼睛,言辞略有闪烁“乖的,我一直陪着你呀,乌墨和我,一起陪着你。”

    两指轻捏她巴,她的脸挪正,对着己。

    池衍一瞬不瞬地看住她,不容她再避视。

    被他双眸直视着,躲不开,锦虞只声调虚弱“就是里堵着,没有吃饭而已”

    怕他气己糊涂,有些可怜地望着他“我什么都没有了,你也不在,觉得日子没意。”

    无奈和疼一瞬交织眼底,池衍满复杂。

    良久,终成唇畔一声低叹,“你啊”

    锦虞虚垂了头。

    可她不觉得己有错,日夜尝着独活的苦,一点儿都不受。

    小倔强覆上头,“重来一回,我是那样的。”

    池衍险些气,凝着她神色执拗的小脸。

    最后只重重一叹,伸手轻柔她揽进怀中。

    “不再有了,我永远都不再离开你。”

    他在耳边轻语,温柔且毋庸置疑。

    微怔须臾后,锦虞容一点点渲开,枕在他硬朗的胸膛,感受他给予的安。

    不时,屋外命妇相请,说是吉时已到,该要拜堂了。

    相依相偎的两人这才慢慢分开。

    池衍看着她,眼中是从未对旁人展现过的深情,牵住他的小姑娘,一步步往外走出。

    一个是睥睨众生的大军王,一个是百般盛宠的长公主殿,故而这场大婚,锣鼓喧天,隆重华盛,但无那许俗套的规矩。

    燃烛焚香,对过天地和高堂,行过交拜礼,算良缘喜结了。

    在一片喧闹和锣鼓声中,入洞房。

    锦宸缓缓从高座站起身,朝着艳喜华服、红盖遮面的小姑娘走过去。

    喜堂里庆贺的众人,渐渐都安静来。

    “记得小的时候你调皮得很,动不动就我东宫闹得天翻地覆,一转眼,小丫头就嫁人了。”

    锦虞蒙着盖头看不清,只微怔地望着那双站定跟的玄金长靴,“皇兄”

    锦宸轻轻一,宠溺蕴染俊眸“你刚出生的时候,是哭闹,见着我才,那时皇兄想,这小孩儿真是特别,分明吵闹得很,却让人想把最的都给她。”

    他温柔地说着,锦虞不经意红了眼眶。

    三了,他对她的,根本不需要任何言语表达,兄妹之情,于她而言,和那人一样胜过所有。

    她低低地,声调微哽“皇兄,你莫要在今日惹我哭。”

    锦宸了声“不许哭,今天笙笙出嫁,皇兄很开。”

    话是这么说,但他眸中有一瞬泛光。

    指尖探过喜盖头,捏了捏她脸颊,“小丫头要记得,皇兄这儿,永远都是你的靠山,想回来,随时。”

    泪珠是忍不住,滴落一颗温热在他指尖。

    锦虞却是着回答“。”

    视线望向她身边那人,锦宸拍了拍他的肩,声线有一丝微哑“照顾她。”

    都说嫁女儿的情,是不舍也欣慰,喜悦有莫名的失落。

    长兄为父,他此刻的绪,大抵是要比之甚的。

    两个男人相视之间,眼底皆是明净如深。

    少顷,池衍浅褐瞳眸意耀人“我。”

    短短两字,清晰而深沉,是他最真挚的保证。

    妹妹交给他,锦宸是放的,也是最的结果,不过里百般不舍,却也是临门之喜。

    锦宸忽而感慨,仿佛里悬了千万的石头终于落。

    他想,嫁她入军府,大抵是此生能给她的,最的东西。

    日暮西沉,夜色不知不觉降临。

    今夜整片宣山张灯结彩,筵席从府内摆到府外林中,语欢腾,格外热闹。

    锦虞然是在婚房里,等着她新婚的夫婿来揭盖头。

    而池衍难免要先到筵席上略作招待。

    池衍和锦宸共坐一桌,接二连三有官臣来敬酒道贺。

    小姑娘想得简单,为她皇兄喝醉很容易。

    虽是答应过要她皇兄灌醉,但池衍这般敏锐之人,当然不可能直接那么做。

    那人的酒量,想要他醉到神志不清,迷离乱,是绝无可能的。

    否则之,不让他肆无忌惮地去赴羌王的约。

    但,他醉不倒无大碍,池衍有主意。

    甚至效果要比之快得。

    敬来的贺酒喝过一轮,池衍慢条斯理放酒樽,招了招手。

    在一旁乐呵的元佑忙跑过来,喜颜开“军有何吩咐”

    池衍慵然缓,修眸微朦,恍惚染上一丝醉意“嗯,新婚之喜,是要同庆告福,赏酒。”

    微顿一瞬,他眼皮懒懒掀起“所有人,都赏。”

    对上他意味深长的一眼,元佑突然想起事他的吩咐,从大喜过望中回过神,立马应答“得嘞”

    元佑离去办事后,池衍不动声色而,敬了旁边那人一盏酒。

    锦宸未有一丝怀疑,托起酒樽与他轻碰,一饮而尽。

    而幼浔候在锦宸身后,时不时替他布菜添酒。

    她最是知晓他的喜,拣的一定都是他爱吃的。

    但这几日,他似乎是故意她忽略。

    宴上,幼浔夹了几道合他口味的菜肴到碗中,可锦宸恍若不见,偏就是晾在那儿,兀执筷夹盘中的菜,不吃她盛到碗里的。

    如此刻,幼浔意识上,欲为他斟酒。

    然而锦宸就在她伸手过来的那一刻,有意无意地移开酒樽,顾拿起桌上的酒壶倒满。

    他排斥的意味太明显,幼浔抬壶的手尴尬停在半空。

    倒也不是第一次了,只一声不吭,慢慢放了手里酒壶,默默站回到他身后。

    两人之间似是平静无言,但气氛着实诡异,在旁人是看不出端倪。

    池衍洞察的眸光淡淡掠过,倒也不作言语,只含喝酒。

    不时,元佑和元青端了酒壶来,一桌一桌斟过去,不论身份,但凡在场之人,皆是有份。

    毕竟是池军赐的新婚之酒,所有人都恩谢饮尽。

    最后元佑和元青来到主桌。

    锦宸尊为帝王,赏酒之列当然不包括他,但幼浔定是躲不开这一盏酒。

    有别于边,都是斟到他己的酒樽中。

    所赐的这最后一盏酒,元佑是另备了杯樽。

    那只已盛满酒液的杯樽递到幼浔面,元佑得无害“幼浔姑娘请”

    一见眼那晶莹沉浮的一杯酒,幼浔愣住。

    她从未喝过酒,尚都不知己能不能喝,倘若一杯就不省人事了,无法伺候那人就寝,是失职

    可拒绝不得,池军和九公主大婚,她不喝,未免行事不循理。

    就在她迟疑的那一瞬,锦宸眉头微微皱起。

    知她不一定能喝,想说免了,但一想到两人现在的情况,欲言止后,到嘴的话是咽了回去。

    池衍对这番清明透彻,漫不经言“放,这酒不烈,只一杯也难醉。”

    他都这么说了,再犹豫就别捏了。

    幼浔朝他行礼谢过,而后接过酒樽,咬咬牙,一口闷尽。

    气派华贵的筵席在继续,觥筹交错,轻歌曼舞。

    那杯不知名的清酒肚,幼浔起初半点无事。

    但慢慢地,她发觉眼时而闪过一瞬恍惚,也不知是酒劲上来了,是其他什么在作用。

    最后她实在站不太住了,只吸了口气,轻声和那人请退。

    没察觉她异样,一听她要走,锦宸有不快。

    明明是他的侍女,最近总到处跑,不在他身边安分待着。

    锦宸摆了摆手,颇有一丝不耐烦。

    但幼浔顾不得这么了,趁着未倒地,快步离了筵席。

    为能撑到清芷苑己的屋里。

    谁晓得,刚出院,踏上长廊,幼浔晕乎得站不稳,踉跄着一把扶住廊柱。

    是半步也走不了了。

    幼浔一时不知如何是,难受之际,忽闻身后扬来一人熟悉的声音。

    “幼浔姑娘”

    幼浔强撑着意识,透过迷蒙的视线,不容易才看清,是途径此处的易琼。

    见她双颊潮红,浮漫醉态,易琼惊愕一瞬,忙问“么”

    想要努力清醒一些,可回应她的是越发晕眩的头脑。

    没法,幼浔忍不住深喘两,声都缥缈了“易军可否麻烦,扶我到清芷苑”

    易琼怔了片刻。

    方才元佑让他到后院酒窖,取那什么佳酿,说是池军交代赏赐,谁知经过这儿却是撞见了幼浔。

    略一沉,想着她兴许是醉了,情况似乎不大,易琼应了声,先扶她去往清芷苑。

    易琼是正人君子,未去碰人姑娘家,只伸出手臂,让她搀扶着己。

    一步一步,耐引她回到屋里后,易琼非礼勿视,径直离开。

    与此同时,筵席那边,元佑走到那人席位旁。

    面不改色盈盈道“陛,幼浔姑娘似乎醉得不轻,不过没事儿,易琼军顺路送她回屋了,属同您说一声,免得您担,嘿嘿”

    酒杯方抵到唇上,闻言,锦宸脸色一瞬沉几分。

    锁眉抬眼,他脱口欲问什么,但转念一想,抿了唇。

    而池衍不慌不忙,在旁边若无其事喝着酒。

    大婚喜服深红,衬他肤色愈发冷白,俊眸勾着眼尾修长,一身风流潋滟,恍若始终在疏懒看闲庭落花。

    果不其然,没过久,锦宸坐不住了。

    一想到那两人莫名其妙在一起,是如此醉后良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谁知道做什么。

    今夜月色明朗,倾洒而来如泉如水。

    屋内只一盏红烛的光亮幽幽,幼浔方才走到床边的力气都无,扶着窗边缓缓滑坐在地。

    月影透过轩窗,丝丝缕缕轻照在她酡红的面容。

    幼浔闭着眼,意识愈渐涣散,侧靠在窗墙边,不见动静。

    人在醉酒的时候,向来是最脆弱的。

    不由主,脑中一幕幕闪过的,都是这几天那人的冷淡和漠视。

    这几日来,其实她也很是委屈。

    似乎是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这般,像知道丁点儿蛛丝马迹,这种乱糟糟的感觉,实在不太受。

    明明是想克制

    住己不对他生情的,他这般对待,再不似从对她经常展露温柔,不正是她想要的么

    可为何,里特别,特别地难受

    眼角不知不觉就湿润了。

    纵使她紧闭双目,也控制不住汹涌而出的眼泪。

    幼浔己蜷缩起来,深深埋头。

    一个人在屋子里,她也不敢出声,只就这么偷偷地哭。

    锦宸大步迈到她屋的时候。

    想也没想,“砰”得一声撞开她房门,径直走进。

    却是一眼瞧见窗台边,那抱膝缩在地上的清瘦身影。

    月光淡淡,照得那片半明半暗,显得她那么柔弱无助。

    锦宸生生愣住。

    屋里只有她一人,而她似乎是在哭

    他原是带着满腹阴郁而来,但就在这一刹那,所有不悦都情不禁,被软淹没。

    良久,锦宸才终于想起,轻轻抬步走过去。

    待他走到跟,声响靠近,幼浔那残存的最后一丝神方有所意识。

    她满面泪痕,缓缓抬起头,隔着丝丝迷离的目光,见男人不知何时站在了眼。

    那双婆娑泪眼一瞬含上惊颤,流淌的月光亦似一窒。

    锦宸所有话语顿住,深深凝视于她。

    这么了,是他第一次,见她哭。

    神情很快恢复如常,锦宸慢慢在她面蹲身。

    她脸颊潮红,双眸含着朦胧水色,醉态氤氲间,神情尽是震惊。

    再难故作冷漠,锦宸眸光微漾,半晌后,他轻声问“怎么哭了”

    能看清来人是谁,幼浔已是费了最大的力。

    但她是想要站起来,挣扎扶墙,方微微起身,谁晓得双腿早已发软,她根本撑不住身子,蓦地失力往倾去。

    锦宸眼疾手快,稳稳抱住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快乐这章新年红包

    后面的内容是最后一章,这两天写完一起发。

    笙笙和阿衍哥哥的拉灯,还有皇兄幼浔的拉灯,以及现代平行番外,不再往后v章,而后写好f送给全订的小宝贝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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