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上学

    搬家后最要紧的事,就是瑞希该上学了。这片地方最近的是帝丹小学,虽然江美小时候念的不是帝丹,但是听工藤夫妇说,这座学校也是很不错的。

    这些事情冲淡了江美对瑞希遗传了幸子的天赋的担心。虽然瑞希很懂事,但养一个孩子是很辛苦也很繁忙的事情,江美没有时间像往常一样四处跑,却也经常带着瑞希在东京附近取景。

    没事散散心也能有助于她保持良好的心情。

    不过最要紧的还是瑞希上学的事情。因为家里突生变故,瑞希这一年都没有去幼儿园,江美有些担心她能不能很好地与同学们相处。

    有希子也有同样的担心。

    优作对她们的关心过度是有些无奈的,在他看来,这孩子很出色,但现在他都要开始担心她会不会被这两个女人惯坏了。

    优作平时很喜欢和瑞希聊天,听着她童言童语却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江美和有希子有时候会被她一句话逗乐,但是优作不会,他以一种平等的眼光和态度与瑞希交流,所以瑞希也很喜欢和他聊天。

    江美最开始还会担心瑞希会不会一不小心泄露了什么,但是见到他们的聊天从来不涉及她所担心的方向,瑞希又极有分寸,江美也就渐渐放下心来。

    有希子询问过优作,问他为什么喜欢和瑞希聊天。

    “瑞希那孩子总能给我一些启发和灵感。”优作一边看书,一边回答她,“之前也说过,瑞希能够发现很多我们发现不到的事情,所以有时候看问题的角度也和我们不大一样,托她的福,我已经有了新的灵感,或许以后亦可以以她为原型塑造一个女侦探的角色。”

    “女侦探啊……女特工也很帅啊!”有希子提议,“你什么时候也把我当原型试一试啊!”

    瑞希不太记得之前读幼儿园的事情了,就好像之前的事情随着父母的死亡都一下子出现卡顿。

    瑞希的班主任名字叫楠木葵,人如其名,是个如向日葵一般开朗明亮的女人,让人一看就心生好感。

    “大家可以叫我小葵老师哦。”楠木葵一笑就赢得了不少学生的好感,她先做了自我介绍,幽默的语言一下子拉近了和同学们的距离。

    “是!”小孩子们举起手应道。

    “那么接下来大家来做一下自我介绍吧。”楠木葵鼓励道,“介绍一下自己的名字,喜欢什么讨厌什么,让老师和同学们了解一下你哦。”

    前面的小孩子依次做了自我介绍。轮到瑞希的时候,就显得突兀了一些,她比其他的孩子缺少了几分稚嫩和跳脱,显得更沉稳一些。

    但是瑞希样貌精致,倒是有不少男孩子女孩子对她很有好感。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最单纯不过了,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大家要和瑞希做好朋友哦!”每一个人介绍完,楠木葵都会说一两句鼓励的话。

    “你第一天上学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位楠木老师很有趣。”听她讲完这一天上学的经过,江美愈发觉得这位楠木老师不错,“她看上去就很有亲和力,是能和孩子们玩成一片的类型。那班上的同学呢?有没有和瑞希关系特别好的?”

    “还没有。”有的小朋友是以前就认识的,瑞希是从杯户町搬到米花町,是谁都不认识的,现在也还没有感觉那个同学是特别玩得来的。

    “没有也没关系,以后再慢慢交新朋友就好了。”她说,“等大家相处一段时间了,你就知道跟谁比较处得来了。小学的同学感情最是单纯直接,有的人在小学交到了一辈子的好朋友呢。”

    “如果小瑞希想要顺便培养个青梅竹马也可以哦。”有希子切下一块牛排,打趣道,“顺便把他□□成一个对你言听计从的好男人。”

    “这种话题对小孩子来说,是不是太早了些?”工藤优作听她们从同学聊到恋爱,忍不住问。

    “不早了不早了,这种教育就应该从娃娃抓起。”有希子连连摇头。

    “你会妨碍瑞希吃饭的。”

    他们现在在一家西餐店里,瑞希放学回家时,有希子和江美也是刚刚逛街回来,有希子提议带她们来这家她非常喜欢的西餐店,她说这家店的甜点非常好吃。

    “对啊对啊,凉了就不好了,等瑞希吃完,我们再说。”

    瑞希吃完江美给她点的意面后,江美就把有希子专门为她点的甜点换到她面前。甜点是一道松饼布丁,焦糖布丁和酥软的松饼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旁边还有点缀的小蛋糕,底层的地盘也是一层巧克力蛋糕。虽然蛋糕的品种多,但又不让人觉得冲突,可以分开品尝也可以一起品尝。

    “秘密就是这个Cream。”有希子让她先把小勺子放在Cream的小碗里,等勺子上沾上Cream再去舀布丁,“尝一尝。”

    “酸酸甜甜的,但是又感觉很清爽。”瑞希觉得味道不错。

    “对吧对吧,虽然说分量对于孩子来说大了一点,吃不完不要勉强啊,下次有希子姐姐再带你来!”有希子自己也点了一份,正一脸满足地享用甜点。

    “有希子,你们两个好像很熟悉这家餐厅?”江美好奇地问,因为她能看出来有希子好像很喜欢这家餐厅。

    “优作叔叔,你耳朵怎么红了?”瑞希问。

    “原来是这样啊……”染崎江美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

    有希子跟着也脸红了。

    瑞希觉得小葵老师是那种明亮的、像光一样的女人,优作他们也觉得楠木老师积极乐观也很有感染力,很适合作为一个小学老师。

    瑞希家里的情况,楠木葵之前向江美了解过,但她也只是在平时多留心一些,并没有对孩子们区别对待。

    在学校里,瑞希其实没有什么关系特别好的朋友。她和谁都没有发生过矛盾并且看上去关系不错,但也和谁都称不上好朋友。

    有什么活动的时候,也都是如果有人邀请,瑞希就跟他们一组。

    偶尔有男生故意捉弄,很少有人会成功,其实小男孩就是喜欢谁就要欺负她的性格,察觉到他们其实并无恶意,瑞希也不会同他们计较什么。

    楠木葵也是过了一段时间才注意到这些的。瑞希因为长得可爱,而且很好相处,所以存在感不低。但其实她平时很少主动说话,和其他孩子相比,是有些太安静了。

    她不是因为害羞或害怕去跟别的同学交流,只是不主动去说。

    楠木葵其实是第一次当班主任,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孩子,所以她有些担心的同时,也在努力的想办法让她能够和同学们更好地相处。

    这些情况她也反映给了瑞希的姑姑,江美则第一时间询问了忍足哉也。

    江美基本上两三个月就会带瑞希去一趟忍足哉也的心理咨询室,看在瑞希很喜欢忍足哉也的份上。

    “你们也担心过度了,这只是每个人的性格因人而异罢了。”忍足哉也摊摊手,然后突然想起来江美在电话那边其实看不到,“她很健康。幸子最初有反应是在十五岁之后,瑞希的经历比她坎坷一些,小时候也比她聪明多了,但即使提前也不至于提前到这个时候。只有当她什么都知道了以后,才会明白那些言语和态度到底是怎样的一种伤害。”

    “江美的电话?”夏子擦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

    “她担心过头了。”把挂断的电话往茶几上一扔,忍足哉也把手搭在沙发的靠背上,“不过,听她的转述,我倒是觉得那位楠木葵小姐有些意思。”

    “哦?”夏子语气凉薄。

    “不,你误会了啊。”忍足哉也连忙讨饶,“我只是觉得,这位楠木葵小姐对心理学颇有涉猎。”

    “楠木小姐的兄长是学心理学的。”夏子调查过一些,“现在还在美国读博士。”

    “调查地真清楚。”

    “这里是日本,他们是日本的公民,我们是日本的警察。”夏子点到为止,不过,如果不是担心那个组织的人会出现在她们周围,她也不用花大力气排查。不过至今都没有再发现那个组织的痕迹,对方应该是已经全部撤干净了。

    工藤优作和工藤有希子真的很喜欢很喜欢瑞希,这孩子聪明又懂事,很难让人不喜欢。

    虽然最开始是因为挚友故去后不放心他们留下来的独女,所以工藤夫妇才经常探望照看,后来就是养成了这样来往密切的习惯。而且越是看着瑞希,越是让他们忍不住憧憬着,要是他们将来有个孩子会是怎么样的。

    本来他们两个还想多过些二人世界的,但是最近反而是比较想要个孩子。

    他们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几个月后,有希子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就查出了好消息。

    “我要当爸爸了吗?”工藤优作听到检查结果之后难得的反应不过来。

    这个消息他们也第一时间告诉了亲朋好友。

    “这可真是好消息。”江美算了算,艾莲娜的孩子也该出生了。之前带瑞希去过宫野医院后不久,艾莲娜他们一家人就关了医院搬去别的地方了。她们两个也只联系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也不知道艾莲娜的孩子是男是女。

    “瑞希不久后也会有个小弟弟或是小妹妹了。”有希子摸了摸坐在旁边的瑞希,这孩子的头发很软很顺,像水一样凉凉的,摸起来舒服极了,“我想要个像瑞希一样可爱的女儿,这样以后我们四个人可以一起出去逛街买东西。”

    “别这样,如果是个儿子的话,听到这样的话就太伤心了。”优作对男孩女孩都喜欢,只要是他和有希子的孩子就好。

    “瑞希呢?”有希子问。

    “这里面会有个小宝宝吗?”瑞希看了看有希子的小腹。

    “对哦,里面有个小宝宝,再过几个月你就能看到小宝宝了。”江美坐在瑞希的另一边。

    瑞希的眼中流露出几分好奇与新鲜感,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怀孕的人。

    “但是有希子姐姐还是这么瘦。”瑞希有些不相信,因为有希子好像完全没有什么变化,怎么就突然多了个小宝宝。

    “阿拉,小瑞希真是会说话!”有希子听了倒是很高兴,“我果然还是最喜欢你了。”

    有希子不满地瞪了优作一眼,同样的意思,之前优作只会说“你不是没胖吗?”,哪像小瑞希这么会说话。

    其实优作当初只是没有反应过来,他还沉浸在初为人父的喜悦中,不经意间就得罪了家里的夫人。

    即使是工藤优作再厉害,他也只是个凡人,是个遇到这样的时候也会犯傻的准爸爸。

    “瑞希以后也会是个好姐姐的。”优作忍不住转移话题。

    “就是就是,瑞希一看就很会照顾人。”前几天,江美身体不怎么舒服,就享受到了小侄女贴心细致的照顾,“也能给弟弟妹妹做个好榜样。”

    “我现在都能想到小瑞希手把手教弟弟妹妹念功课的样子。”有希子放过自己的老公,捧着脸幻想道,“好可惜啊,当初我要是有个和小瑞希差不多大的孩子说不定我们还能当亲家?”

    这话是对江美说的,很久之前她就跟幸子也说过。

    “你不是想要女孩吗?要做亲家,难道你怀的是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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